蘇曼君那雙無辜的眸子看了眼心柔,頓時委屈的落淚,將自己淹埋在葉亦軒的懷裏,顫抖的,"老公,你帶我離開。"


    她的手心不停的留著血,上麵還有玻璃渣……*


    他隻好將她打橫抱起,邁步離開。


    "亦軒!"


    心柔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叫住他,或許是想要證實什麽,她緊緊的看著他的背影,他卻始終沒有回頭,隻是停頓了一秒,便邁步離開……


    那刹那,她聽見自己的心如同剛才的酒杯,摔得粉碎。


    他是什麽意思?


    連他也不相信她是不是?心柔從來沒有覺得這麽委屈過,她不知道蘇曼君會跟他說什麽,但是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眼眶裏浮現一圈紅色的血絲,為什麽心口會那麽痛?*悶的,就連喘氣都會覺得好痛。


    在那些異樣的眼光下,她狼狽的走回了房間,卻發現自己的房卡不知道何時弄丟了……


    無助的蹲坐在門口,她以為他會回來的,便默默的在那兒等待……


    套房內。


    醫生給蘇曼君包紮著傷口,取出玻璃渣。


    待醫生離開後,蘇曼君才抬眼去看一直都站在窗口處的葉亦軒。


    "亦軒。"


    他回首,"好點了嗎?"


    葉亦軒走了過來,坐在她的身邊,"怎麽弄的?"


    蘇曼君低下頭,"你真的想知道嗎?"


    聞言,葉亦軒皺了下眉頭,"有什麽我不能知道?"


    那雙楚楚可憐的眸子又聚集了淚霧,她倚靠在他懷裏,低低的抽泣起來,"我一直都知道你在外麵有女人,但是我不知道那個人竟然是心柔,她告訴我,她懷了你的孩子,要我讓出葉太太的身份,我一時激動的抓住她,豈料她竟然很用力的推開我,讓我不要傷到她的孩子,亦軒,我真的不是想要傷害她的孩子,我隻是想要弄明白,你告訴我,她說的是真的嗎?"


    "……"


    "亦軒?"蘇曼君抬眸看他,發現他的臉色格外的陰沉,好可怕……


    蘇曼君低低的哭起來,"是真的對不對?為什麽是她?為什麽?"


    葉亦軒沒有說話,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他隻覺得愧疚,一直以來,都是他對不起她……


    他伸手將她攬入懷裏,"別哭了。"


    "你告訴我,是我哪裏做的不夠好?為什麽你要找她?你知不知道她是我最好的姐妹,你們怎麽能這樣對我?"


    "你隻要告訴我,我會改的,亦軒,你告訴我,我是做錯了什麽?"


    蘇曼君泣不成聲的說著,說的葉亦軒的心裏一團亂。


    "你沒有做錯。"錯的是他。


    一整夜,葉亦軒都在安撫著蘇曼君的心情,他沒有離開,亦不知道有一個人正默默的等著他……


    下半夜的時候,心柔終於等不下去了。


    此刻,她又冷又餓。


    她走到前台去,想叫服務員開門,可是她不會英文,無法跟人交流,恍惚間,心柔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白癡,她恨自己的無知,恨自己的愚蠢……


    無可奈何,她還是回到了房間門口,坐在那兒等著。


    她想,他總會回來吧?


    "心柔?"


    昏睡中的心柔感覺到有人在推她的肩膀,那聲音是那麽的熟悉……


    帶著一種無言的溫暖,心柔恍惚間覺得是葉亦軒,唇邊揚起了淡淡的笑意,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卻發現雙眼如同粘了膠水,根本就睜不開,而且頭好暈,好暈……


    "心柔?"


    恍惚中,她又感覺到自己被人抱了起來,耳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頭很暈,太陽穴和後腦勺都很疼,心柔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寫滿關心的臉龐。


    鼻息間傳來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在哪裏?


    待眼前清晰,她才發現這張臉是屬於齊宇哲所有。


    秀眉蹙緊,她撐著床,想要坐起來,卻又被齊宇哲按回床上。


    "你躺好!你知不知道你在發燒!再送遲來一點點,你和寶寶都會出事的!"他的口氣很嚴肅,表情也沒有一絲開玩笑的意思,齊宇哲按著她的肩膀,命令道,"給我好好的躺著。"


    心柔迷惘的看著他,"你怎麽會在這裏?"


    "幸虧我在這裏!要不然你就出大事了!"他暗自慶幸自己能夠趕過來,不知道是誰給他發了郵件,讓他趕過來……


    先不說那個郵件是好心還是惡意,最起碼他剛好趕來,救了她!


    齊宇哲將大手擱置在她的額頭,"好像退燒了。"


    心柔覺得自己的雙頰似乎在發燒,很燙很燙,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蓋著好厚的被子,而房間裏的溫度也格外的高,她動了動,想要推開被子,齊宇哲連忙按住她的手,"別動!"


    "你還想再病重一點?"


    "可是我很熱。"


    "熱是好事,你就是要多出汗,才能好。"


    "餓了嗎?我去買點東西給你吃。"


    心柔點點頭,"謝謝。"


    齊宇哲走後,房間裏又靜下來了,此時進來了一個護士來給她量體溫,這名護士是在這裏的留學生,祖籍上海,一進來就笑嗬嗬的看著她。


    "咦,你先生呢?"


    心柔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勉強一笑,"他去買東西了。"


    "哦。"護士拿出溫度計,"來,給你量一下體溫,看看有沒有退燒。"


    心柔乖乖的將溫度計放在腋下,護士在一旁說著,"你先生對你可真好,他昨天守了你一整夜。"


    一整夜?


    "他把你送來的時候,你就發燒暈迷不醒,醫生說要給你打針,他也不讓,說你有身孕,不能傷害孩子,嗬嗬,你不知道他當時的樣子有多著急,他一衝進醫院就用中文嚷著叫醫生,幸虧遇見我,我也是中國人,正好聽得懂他在說什麽。"


    "後來,醫生就采取了最保守的方法,他一整夜都守著你,沒有合眼呢。"


    聞言,一種異樣的感覺流淌而過。


    是溫暖。


    齊宇哲給予她的感覺,就如同兄長般,朋友般溫暖的感覺。


    麵對護士的羨慕,心柔淡笑而不語,帶護士離開後,心柔將目光投向遠處。


    外麵,依舊飄著雪花。


    隻是,為何她不再覺得雪天浪漫了?


    在葉亦軒的眼裏,她到底是什麽?真的如蘇曼君而言,她就是一個情婦?


    那麽他給自己精心準備的禮服,讓她參加宴會,又是為了什麽?羞辱她?


    心柔根本就想不通,前前後後都想不通。


    歎一口長氣,她不想再去想。


    興許,他到現在都不會發現自己不見了,亦或者,她的生死對他而言,輕如鴻毛。


    葉亦軒一回到原先的房間,發現何心柔一整晚都沒有回來。


    他詢問過這裏的侍者、前台接待、經理,均不知她的去向。


    終於,有侍者來找他,遞給他一張房卡。


    葉亦軒才明白,那個傻瓜將房卡弄丟了,那麽她昨晚在哪裏?


    她身無分文,身處異地,可以去哪裏?


    葉亦軒當下就開著車,在莫源科四處尋找,大街小巷,各個她可以去的地方,他都去了,終究是沒有她的身影……


    隻剩下一個地方了,那便是機場。


    葉亦軒急忙趕往機場,心裏反反複複的想著蘇曼君所說的話,他認識的何心柔真的是那樣的人嗎?


    他趕往機場,查詢了回中國的航班,在那兒卻始終看不見她的身影。


    手機一直在口袋裏震動,葉亦軒拿出來一看,是蘇曼君打來的,他索性將手機關機,然而此時,在機場電話亭的心柔,猶豫再三,撥通了葉亦軒的電話,傳來的卻是冰冷而機械的聲音。


    "sorry!thephoneyoucalledispoweroff"


    她隻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他一聲,自己要回去了……


    看來,沒這個必要了。


    或許,他正和自己的妻子恩恩愛愛的在一起。


    心柔掛了電話,唇邊揚起一絲無奈苦澀的笑意,她一退了燒,就讓齊宇哲帶自己回去,待在這裏,她就像個傻子一般……


    心柔走到了附近的廁所裏,此時,葉亦軒卻來到電話亭的附近……


    偌大的機場,形形色色的人來來往往……


    他們注定錯過。


    由於今天的航班沒有飛往中國的,齊宇哲特意先飛往其他的國家,再轉機到中國,而葉亦軒便以此錯過了他們登機的時間……


    "還好嗎?"齊宇哲擔擾的看著身邊的心柔。


    心柔搖搖頭,"沒事,我撐得住。"


    她隻想著早一點離開這裏。


    突然,他握住她的手,"心柔,難道你沒有想過離開他?"


    心柔不解的望著他,他繼而說,"隻要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我知道他利用海蓮威脅你,相信我,我會找到海蓮的下落。"


    三日後。


    庭院內,心柔坐在木椅上曬太陽。


    c城市的冬天真的很暖和,最起碼有溫暖的日光,她果然是比較適合這個地方……


    其實,她想過齊宇哲的話,她也考慮過。


    隻是,現在還不是她離開的時機,海蓮還沒有找到,肚子裏的寶寶也不知道何去何從……*


    一回到別墅,她就讓張嬸給葉亦軒打了電話,當天他就要她接聽,她卻執拗的拒絕了,後來他便沒有打過任何電話給她。


    "心柔姐。"


    陸晨走了過來,搖晃著木椅秋千,"在這裏曬太陽?"


    "嗯,對了罵你待會陪我去一趟集市上,我要帶小黑去看病,它好像有點不舒服。"心柔微笑著,隻有跟陸晨相處,她才會覺得回到了自己的世界。


    "好。"


    突然,陸晨湊近,近距離的靠近她的臉龐,近到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氣息。


    "小晨?"


    陸晨笑著,在她的頭頂上取下一片枯葉,遞到她的眼前,"你頭上有樹葉。"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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