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柔望去,驚訝的看著蘇曼君,"曼君姐?"


    蘇曼君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心柔,這麽巧啊,你來給……男朋友買衣服?"


    聞言,何心柔尷尬的抿了抿唇,"隻是一般朋友。"


    "哦,是嗎?我也正好是來給亦軒買衣服。"蘇曼君看著手裏的衣服,嫣然一笑,"看來我們的眼光都一樣呢。"


    看上的人也一樣。


    蘇曼君在心底冷哼,卻堆出滿臉的笑容,"既然是你先看上的,就你買吧。"


    "既然是你先看上的,就你買吧。"蘇曼君將手裏的襯衣遞到何心柔的手裏,導購員趕忙詢問,"小姐,請問您先生的尺寸是多大?"


    "……"心柔咬唇,在蘇曼君的目光下,她說不出口,她如果一報上葉亦軒的size,蘇曼君不就了然一切了?這件衣服她絕對不能買。*


    "這件衣服還是曼君姐,你來買吧,我剛才也就是隨意一看。"她勉強的笑了笑,蘇曼君挑眉,她了然何心柔心裏到底在盤算什麽,暗自冷哼,她裝著欣喜的樣子接過襯衣,轉身像導購員說著,"幫我拿大碼的,謝謝。"


    "心柔,我們待會一起去逛街吧?"蘇曼君邊付款邊轉頭向她說著,從店裏出來後,兩人隨意逛了幾圈,便來到西餐廳。


    "心柔,我讓你幫我調查的事情有沒有進展?你查出亦軒在外麵的女人了嗎?"蘇曼君佯裝無意的提起,嚇得何心柔心一慌,打翻了手裏的杯子,果汁都濺到身上。


    "你怎麽了?這麽魂不守舍的。"蘇曼君趕忙遞出紙巾給她,心柔的心弦繃緊,低垂著頭根本不敢對視她的眼睛,"我去一趟洗手間。"


    蘇曼君看著她逃跑的背影,臉上的笑意蕩然無存,眼中浮現濃濃的恨意,此時,手機響了起來,看著閃動的屏幕,心一點點的拉扯開,她拿起心柔的手機,點開一看:在哪裏?我過去接你。


    被人出賣是什麽滋味?看著自己的未婚夫跟她曾經最信任的姐妹勾搭在一起,她隻覺得心被剜出一個很大的洞,無聲無息的淌著鮮血。


    這樣的痛,不亞於五年前的痛。


    她的眼中閃動著淚光,用力的按著手機上的刪除鍵鈕,成功的刪除了葉亦軒的信息,並起身走向衛生間。


    她站在水池邊,聽著水聲稀裏嘩啦的流動聲,此時,她的身邊走過兩個工作人員討論著,"最近洗手間總是壞,修了幾次也沒見好啊。"


    "老板不是說要找人來修了嗎?明天特意停業維修呢。"


    兩人離去後,來了一位穿著工作服的男人,看了眼蘇曼君,禮貌的問道,"請問,裏麵還有人嗎?"


    "啊?"她愣了一下,男人看她驚訝的表情,以為她誤會了,趕忙解釋,"我是來鎖門的,這裏的洗手間壞了,需要鎖起來。"


    "哦。"她應了一聲,隨即揚起笑臉,"我剛從裏麵出來,沒有人。"


    男人立即笑顏逐開,"那就好,謝謝啊。"


    男人上前將門鎖好,轉身就走,蘇曼君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唇邊揚起報複的笑意,何心柔,今天,就委屈你了,好好待在洗手間裏吧!


    ◇◇◇◇


    "喂,有沒有人啊!"


    何心柔拚命的轉動門把,根本就無法撼動著緊鎖的門。


    洗手間裏的燈忽然閃了閃,嚇得她緊挨著門,眼睛裏寫滿了恐懼,"有沒有人啊。"


    "救命啊!外麵有沒有人啊!"她喊道嗓子都啞了,卻依舊沒有人能來救她。


    心柔無措的蹲在門口,環抱著雙臂,外麵越來越安靜,突然,她聽見門外有動靜,便用力的拍了拍門,"有人嗎?有人嗎?"


    門外,齊宇哲詫異的看著女洗手間的門口,外麵擺放著禁止入內,維修中的牌子。


    他本不想多管閑事,卻突然聽聞裏頭傳來熟悉的聲音:"海蓮,蓮蓮,媽媽對不起你,又要讓你在叔叔家裏過夜了。"


    海蓮?


    他上前,拍了拍門,"心柔?"


    聽聞聲音,何心柔趕忙站了起來,"我是何心柔,救我,麻煩你開開門讓我出去。"


    得到確認後,齊宇哲趕忙到總台,讓經理前來開門,經理惶恐的拿著鑰匙前來開門,"齊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的人沒有留意,把您的女朋友關在裏麵了。"


    "這都是我們的錯,如果您有什麽損失,我們一定賠償。"經理悻悻的說著,深怕得罪了齊宇哲。


    "馬上開門!少廢話!"


    他板著臉,吼著,經理一個哆嗦,"是是是,我馬上開門。"


    經理拿著鑰匙開了一會兒,卻怎麽也開不了,冷汗涔涔而下,"齊先生,門、門壞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一定馬上讓人來修,一定打開這門。"


    "你……"他怒目瞪著經理,深吸一口氣,"還不去找人來修?"


    "是是是,我馬上去。"


    "心柔,你再等等。"


    何心柔倚靠著門口,歎氣,"你幫我個忙好嗎?你認識蘇曼君吧?她還在外麵等我,你幫我去告訴她一聲,讓她先回去吧。"


    "蘇曼君?"他疑惑的皺起眉頭,"我沒看見她在外麵。"至少他來的時候,她就不在了。


    心柔皺了下眉頭,心想著也許她等太久了,走了吧。


    齊宇哲起了疑心,"你跟她一起來?"


    "嗯。"


    "心柔。"


    "嗯?"


    "你要小心她。"他倚靠在牆上,動作一氣嗬成的點燃香煙,惆悵的抽著。


    "為什麽這麽說?你是不是對她有什麽誤會?"她疑惑的問著,總覺得齊宇哲的話裏有話。


    "總之,你要小心她。"他向來不喜歡蘇曼君,總是人前裝扮成淑女的樣子,好像時刻都戴著麵具,沒有人見過真正的她是什麽樣子,但是他見過。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蘇曼君的時候,她便在路邊活生生的將一條哈巴狗打死,那猙獰的表情讓他的心底都發怵,那隻是一隻吼了她幾聲的哈巴狗,至於讓她下手如此狠嗎?


    從那以後,齊宇哲便對蘇曼君保持著一定的距離,盡管當時他和葉亦軒的關係很好,卻從來未給過蘇曼君好臉色看過。


    須臾後,經理帶著鎖匠慌慌張張的趕來,幾分鍾後,門開了,她終於看見外麵明亮的光線。


    她的臉色異常發白,齊宇哲擔擾的看著她,扶著她,"還好嗎?需要去醫院嗎?"


    "不用了。"她搖頭,"我想回去。"


    "那我送你。"


    車裏,她安靜的望著窗外的霓虹,齊宇哲偶爾看她一眼,也保持著緘默。


    興許是太累了,她倚靠著車窗竟然睡著了,車子緩緩的抵達了公寓樓下,齊宇哲卻沒有叫醒她,隻是將西裝外套搭在她的身上,默默的看著她。


    昏暗的燈光落在她瑩白的臉頰上,長卷的睫毛如蝶翼般輕輕的抖動著,她很瘦,纖弱的肩膀讓她顯得脆弱,讓人心裏衍生出一種濃烈的保護欲望。


    視線落在她的唇瓣上,那嫣紅的色澤透著一種誘惑,讓他的心裏騰升起一種莫名的悸動,渾身的血液都沸騰了,他情不自禁的俯下身,靠近她的臉龐,近距離的感受著她的氣息。


    吻,最終落在她的唇瓣上,那薄薄的唇瓣很軟,很幹淨,沒有唇膏的香味,沒有刺鼻的香水,是一種真實而自然的觸覺……一如他想象般甜美。


    他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髒有力的抨擊著胸腔,察覺她在皺眉,他趕忙直起身,後退,那表情像做了什麽虧心事般怕人知道。


    心柔被他的動靜擾醒了,皺了皺眉,睜開惺忪的眼眸看著一臉窘迫尷尬的他,她當然不會知道他剛才做了什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便問,"都到了,你怎麽沒叫醒我。"


    齊宇哲趕忙收斂心裏的慌亂,撇開視線,"見你睡的挺熟的。"


    "哦。"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謝謝你送我回來。"她準備下車,他卻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不請我上去坐坐?"


    他一直都想上去的,盡管他知道,這裏是屬於葉亦軒的。


    明明警戒自己,既然她已經一頭紮進葉亦軒的計劃裏,他就不要再卷進來,他可以選擇以旁人的角色來看這場戲到底如何進行,卻情不自禁的一腳踏了進來……


    心柔怔了半響,勉強擠出笑容,"很晚了,改天吧。"


    她又一次拒絕了他。


    齊宇哲自嘲的笑了笑,鬆開他,"晚安。"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熄滅了車燈,點燃香煙,此時電話響了,他塞入藍牙,慵懶的應著,"喂。"


    "哲,你不是說今晚要來我這兒嗎?我在等你。"


    "……"他深吸一口煙,看著心柔的背影消失在樓道裏,才應道,"我還有事,寶貝,早點休息,別等我了。"


    "哲……"


    不等那頭說完,他已經將電話掐斷,深深的吐出一口濃煙。


    稍後,他撥通了電話,"莫源,幫我倒margot餐廳去把裏麵的監控調出來。"


    "好的,我馬上去辦。"


    ◇◇◇◇


    一進屋,書房裏便傳來蓮蓮的笑聲,她悄聲走近,透過門縫可以看見葉亦軒穿著襯衣,抱著海蓮坐在書桌前,握著她的小手寫著什麽……


    兩人有說有笑,那神態看上去像極了父女。


    心柔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竟然會覺得他們有父女相?唇邊勾起自嘲的弧度,她敲了敲門,蓮蓮抬起頭看著她,"媽媽,你回來啦。"


    "嗯,寶貝,你洗澡了嗎?"


    "洗了,是叔叔幫我洗的,他還幫我洗香噴噴的頭發。"小蓮蓮說著,便動了動柔順的頭發,偏著腦袋看了葉亦軒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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