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蓮乖乖的坐在齊母的身邊,黑溜溜的眸子盯著病床上的老人,"奶奶,我們為什麽要來看這位生病的老奶奶?"


    齊母疼惜的撩開她額前的發絲,"海蓮不能叫她奶奶哦。"


    "那我應該叫她什麽?"小海蓮雙眼裏寫滿了疑惑。


    齊母莞爾,摸了摸海蓮的頭,"奶奶出個題考考海蓮,好不好。"


    "如果海蓮回答對了,奶奶會給我棒棒糖嗎?"想到棒棒糖,海蓮的雙眼都冒著愛心。


    "嗬嗬o(n_n)o~,當然有。"


    "聽好咯,爺爺的媽媽,海蓮應該叫什麽?"


    小海蓮一想問題就習慣性的咬手指,下一秒,她揚起滿滿的笑容,"曾祖母。"


    齊母喜笑顏開,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蛋,"海蓮真聰明。"她沒想到一個四歲的孩子就能分清楚家庭之間的稱呼。


    "哦哦,我明白了,我應該叫她曾祖母,對嗎?"小海蓮做詩人晃腦的樣子,指著沉睡的老人。


    "嗯。"齊母讚許的點頭,"是誰教海蓮的?"


    "媽咪!媽咪還教了我很多很多的東西哦,教我唱好多的兒歌,奶奶,海蓮唱歌給你聽好不?"海蓮歪著腦袋,嘴角始終噙著笑意。


    將小海蓮拉入懷裏,齊母疼惜的撫摸著海蓮的頭發,"好啊。"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稚嫩圓潤的童腔在病房裏響起,小海蓮邊長還邊拍著小手,表情豐富而可愛。


    倏然……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海蓮的歌聲。


    門,被推開。


    齊宇哲站在門外,輕咳了幾聲。


    "媽,出來一下。"


    "海蓮,乖乖在這裏坐著哦,奶奶出去一會兒。"


    "好。"她甜甜一笑,水靈的眸子彎成月牙,煞是可愛。


    病房外,齊宇哲背倚牆壁,雙手插在褲兜裏,他正想開口向齊母說海蓮不是齊家的孩子,話到了嘴邊,看著母親臉上久違的笑臉,他又無法說出口了。


    "小哲啊,我越看越覺得海蓮跟你小時候很像,像你小時候一樣的聰明,笑起來也簡直跟你一模一樣,這孩子,真太討人喜歡,嗬嗬。"齊母說到海蓮,嘴都笑得合不攏。


    齊宇哲微勾嘴角,"你很喜歡這孩子?"


    "喜歡!當然喜歡啊!我看,咱們趕緊找個時間給海蓮做個親子鑒定吧?說不準真是你的孩子!"齊母對這件事情抱著積極的心態。


    一抹苦笑從他唇邊逸出,第一次,他覺得自己愧對了父母!


    自從小瑤走後,他並沒有盡到子女的責任,一直抱著不結婚的心態,殊不知家中的三個老人為了他的事情,焦頭爛額。


    "親子鑒定的事情過段時間再說吧,奶奶怎麽樣了?"他悄然歎氣,巧妙的轉移話題。


    "醫生說,醒來後反應可能會遲鈍,哎,你奶奶老了,身體也不如以前了。"談及歲月,齊母輕聲歎息。


    "你進去吧,我還有點事情要去處理,奶奶醒了打給我。"


    "好,路上小心點,開車慢點知道嗎!現在都是有孩子的人了,你不考慮我和你爸,總得考慮孩子吧!"


    "知道了,老媽,你能改句台詞嗎?我都聽了多少年了。"齊宇哲痞痞的笑著,邁步離開。


    ***


    高爾夫球場。


    心柔魂不守舍的撿著球,並沒注意到自己的褲子後麵有個形似愛心的洞,而這個洞正好在屁股上,隱隱露出了她紅色的內褲,正好讓她的屁股上多了一個愛心。


    經過她身邊的人,都會捂嘴偷笑,卻沒有人願意告訴她原因。


    看著那些詭異的笑臉,心柔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臉蛋,她臉上有東西嗎?怎麽所有的人一見到她就笑?


    然,此時。


    一輛高爾夫球車開至球場邊,走下幾個人。


    蔚藍天空下,一襲純白休閑服的葉亦軒顯得格外的清雋,他拿著高爾夫球杆走向茵茵綠草地,跟隨他身邊的還有國外tk公司的代理人約翰,以及約翰的中國女友夏小曼。


    幾人談笑間,邁步走向球場。


    葉亦軒微彎腰,瞄準洞口,準備擊球時,卻發現前方出現一張熟悉的臉蛋,而這張臉蛋上寫滿了惆悵。


    他頓住動作,定定的看著何心柔在球場上走來走去,狡黠的眸子定格在她的褲子上,那被剪成愛心形狀的洞口,還蠻特別。


    薄涼的唇瓣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幽深的眸子隱晦莫測,他沒想到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會再見到她。


    一旁。


    "讓我來試試。"夏小曼奪過約翰手中的球杆,調皮一笑,對準球杆,氣勢十足的擊中球。


    "喂,不是這樣打……"約翰還沒說完,球已經成拋物線的向天空飛去。


    在大家的驚訝的目光中,高爾夫球準確無誤的集中了何心柔的額頭,頓時將她打摔在地。


    好疼!


    心柔捂著額頭,發現額頭迅速紅腫。


    夏小曼小跑過去,一臉歉意,"對不起,對不起,你怎麽樣了?"


    心柔吃痛的揉著額頭,秀眉微皺,她怎麽這麽倒黴啊?什麽事都能讓她攤上。


    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以示自己沒事,她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褲子,卻驚悚的發現……


    她的褲子後麵!


    竟然有個洞!


    頓時,紅雲襲上她的臉蛋,燒紅了整張臉。


    她摸了摸屁股後方,確認自己的褲子上確實有個洞,怪不得剛才從她身邊經過的人都笑得那麽詭異!心柔羞憤的咬唇,恨不得就地鑿個洞鑽進去。


    此時,身邊走過三三兩兩的人,均看向她,且眼神怪異。


    她捂著屁股,索性重新坐在地上。


    "怎麽了?"夏小曼見她又坐下,疑惑的問。


    "嗬……嗬嗬,我,我頭暈,坐一會就好。"她胡亂編著理由。


    "頭暈?"聞言,夏小曼一臉緊張,"那你趕緊起來,跟我去醫院看看吧?"


    "不,不用了!"心柔連忙擺手搖頭,她哪裏能起來!


    一起來,褲子上的洞不就露出來了?


    夏小曼拉她的手,"來,我扶你。"


    "不要!"心柔緊張回絕,縮回自己的手,"我,我真的不用了,坐一下就行了。"


    "起來吧,我們帶你去看看。"約翰也在一旁勸解。


    心柔滿臉通紅,努力的揚起微笑,"不用了,我真的隻要坐一會兒就好了。"


    "你打算一直坐著?"低沉而富饒磁性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心柔回頭,對上葉亦軒充滿戲謔的眸子,見他邁著穩健的步伐靠近自己。


    葉亦軒半蹲下來,壓低聲音,"你是不敢起來,還是賴著不起來?"


    他的黑瞳裏漾著笑意,五官英氣逼人,戲謔道,"原來,你不僅有偷窺別人洗澡的愛好,也有暴露的傾向?褲子上的洞是專門剪出來的吧?"


    心柔漲紅小臉,"你看到了?!"


    他輕蔑的勾起嘴角,"嗯哼,你的把戲倒是挺能吸引男人視線的。"


    他起身,準備離開,卻被心柔突然拽住,"喂!幫我個忙!"她管不及他嘲諷的話,隻想讓他幫忙拿條衣服來,遮擋住褲子上的洞。


    "你幫我取拿條大毛巾或者外套之類的東西來好不好?"


    "我為什麽要幫你?你不是說,見麵要當做陌生人?"


    "你……"她語塞。


    對視他狡黠黑眸,她隻能暫時屈服,"我說錯了,行嗎?我,我一時口誤,你幫幫我,要不然我要坐到什麽時候?"她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那求情的神態,直擊他心坎,勾起了他心裏的回憶和痛,仿佛看見了小瑤。


    就是這個神態!每次約會遲到的女人,總是撒嬌的求他原諒,他又怎麽會忘?


    倏然,他的手穿過她的膝下,將她打橫抱起。


    心柔驚愣的抓緊他,臉蛋更加爆紅,她隻叫他拿條衣服來,他怎麽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了?


    "喂!"好多人都在看他們!


    "再動,我就把你丟下去!"他的語氣冰冷,不像開玩笑,心柔趕緊噤聲。


    約翰和夏小曼詫異的看著葉亦軒走向高爾夫球車,眸子裏寫滿了疑惑。


    他將她放在座位上,向約翰交代幾句後,啟動車子往高爾夫館駛去。


    車子沿著路緩緩前進,心柔靜靜的坐在一旁,她盯著他冷毅的側臉,心裏盤旋無數疑惑,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有時候會渾身彰顯寒意,讓人難以靠近,有時候又拿各種詞來羞辱她,顯得不羈。


    但,無論他是什麽人,她還是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他沒有回應,隻是默默的開車。


    風兒拂過,吹得她額前的發絲淩亂,她用手將發絲捋向耳後,並不知道葉亦軒無意間看著她這個動作,雙眸更加幽深難測。


    一下車,心柔忙道謝,"謝謝。"


    不待他反應,她捂著褲子後麵,掉頭就往館內跑。


    她跑的樣子,有點滑稽。


    望著她小跑的背影,他的薄唇勾起一抹難以察覺的弧度。


    "美美,何心柔的褲子是你剪得吧!"一旁,兩個女人悄聲說著。


    "噓!你這麽大聲幹嘛呀!"被叫做美美的人緊張的環顧四周。


    "喂,你這次也太過分了,弄得人家多丟臉啊。"


    "誰讓她上次不肯幫忙了!我隻不過是找她換個班嘛,她都不肯!"美美白眼一翻,一副不解氣的樣子。


    "那你也不能把她褲子剪了丫!"


    ……


    兩個女人逐漸走遠,葉亦軒深邃的眸子掠過一絲複雜的幽光。


    原來,她褲子上的洞是被同事惡意剪的,他還懷疑是她是為了勾引男人,自己特意剪的!


    ***


    心柔一回到更衣室,慌忙換了衣服,此時,電話來了。


    她接起電話。"喂。"


    "心柔,不好意思,我早上特別忙,現在才打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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