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落在陸靈筠的身上,隻見她趴在病床邊上睡著了。


    小北心疼她,上前輕輕的拍著她的肩膀,"姐?"


    陸靈筠這才醒來,看見小北,又看看還沒醒來的依蘭,她揉了揉太陽穴,"這麽早就來了?"


    "姐,你回去休息吧,這裏我來看著,這是早餐,是以前咱們上學經過的那個巷口那家人賣的油條和豆漿。"


    陸靈筠看見久違的早點,嫣然一笑,"還是我弟弟知道疼我。"


    拿起早點,她到一邊去吃,吃的時候看見一旁有份報紙,而報紙上的人物第一時間吸引了她的視線!!


    那,不是害的依蘭為情跳樓的男人嗎?


    她趕緊拿起報紙一看,果真是他……


    標題上:官二代顧鴻煊再度爆醜聞,跟名模孫婷婷夜會酒店。


    看報紙,她知道,那個男人叫顧鴻煊!


    典型的官二代,仗著自己父親有勢力,為所欲為!


    吃喝嫖賭,哪樣少了他?


    他的醜聞,比那些當紅明星都要吸引狗仔隊……


    陸靈筠顧不上他到底有什麽了不起的背景,就想著自己妹妹躺在床上,因為他少了一雙腿,而他卻像個沒事人照樣吃喝玩樂!這口惡氣她咽不下!


    放下報紙,陸靈筠吩咐了小北好好照顧依蘭就氣匆匆的離開了。


    ****


    b城這麽大,僅靠著一個人的名字就如同大海撈針。


    可是顧鴻煊的名字就不同了!


    找了她在酒吧工作的朋友一問,問出了他今晚會去菲色酒吧。


    聽說,他背景強大到令人咋舌,他的爺爺是在戰場立過功的老司令,父親又是政府官員,叔叔是最權威的金牌律師,他的母親又是財閥集團的總裁……


    這麽輝煌的家族裏,偏生了他這麽個不爭氣的怪物。


    吃喝玩樂,為所欲為……


    對於他的傲慢和不可一世,陸靈筠已經領教過了。


    她來到了酒吧,四處尋人,來到那間包廂,一下子就看見他坐在邊上,陸靈筠沒想那麽多,推開門就走了進去,氣匆匆的來到了他的麵前,揚起桌上的那杯酒,嘩的一下潑到他的臉上!!


    瞬間,整個包廂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顧鴻煊任由酒水在臉上流淌而下,眯起危險的雙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他記得她!


    對於這突然的一幕,眾人屏息,在b城,就算局長都得讓著他顧鴻煊三分,今兒竟然有女人來潑他酒?


    氣氛很一瞬間變得僵,有人見她沒什麽來頭,便冒了出來,"你tm誰啊!瞎了眼是不是!也不看看你麵前站著誰,跑這裏來撒野。"


    陸靈筠不理會在旁叫囂的人,依舊怒視他,"依蘭因為你跳樓了!"


    顧鴻煊站了起來,依舊麵無表情,不緊不慢的問,"然後呢?找我要善後費?封口費?"


    她難以置信的看著他,怒氣直冒,"你還是人嗎?她因為你跳樓,現在失去了雙腿,以後你叫她怎麽活?"


    他挑眉,嘴角勾起輕蔑的弧度,"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娶了她?"


    他發出一聲幾近嘲諷的笑聲,"嗬……那不是所有為我跳樓的女人,我都得娶了她?"


    "你!!"


    陸靈筠氣得渾身都在顫抖,抬手要甩他一巴掌,卻被他再次緊扣住她的手。


    她掙紮,"放手!!"


    他勾起陰冷的笑意,無視她的怒氣,不緊不慢道,:"你剛才當著這麽多人麵羞辱我,不討回來,我以後還怎麽出來混?"


    她皺眉不解,"什麽?"


    潛意識裏警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是,她沒想到竟然是……


    他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猛地按住她的後腦勺,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就吻了下去。


    她驚愕的瞠目,驚訝之餘已給了他趁勢而入的機會,舌尖滑入她的唇內,浪/蕩的糾纏她的舌,加深這個吻。


    如暴風雨般猛烈的吻來勢洶洶,他的吻不帶任何溫柔,弄的她的口裏都是他的味道,帶著點煙味……


    等她回過神來急忙推開他之時,隻見他勾起邪佞的笑意,好像發現什麽好玩有趣的物什,眼睛漆黑得有如外麵的夜色,不給她半分顏麵,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這麽生澀?沒被男人這麽吻過?"


    話音一落,在場就有人哈哈笑起。


    陸靈筠捂著自己被**的唇,氣得臉蛋煞紅,說不出話來,她瞪著他,"顧鴻煊,你不要太過分!"


    他挑眉,張揚的睨著她,"怎麽?想去告我?告我非禮你?要不要我告訴你警察局的門在哪裏?或者,我來幫你打給局長?"


    她怒視他,不知道他到底有著多麽強大的背景,至於說話這麽張揚?


    兩人對視須臾,他見她臉上有髒東西,伸手過去想幫她弄走,她卻像隻刺蝟一樣的拍開他的手,無聲的怒視他。


    在她眼裏,他就是不可一世倨傲的官二代。


    可在他眼裏,那笑意多了幾分深不可測和別有意味。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意,點燃香煙看著她,冷哼一聲,"你不用這麽仇視的看著我,我對你妹妹沒做任何事情,我從來都沒有跟她在一起過,那晚我隻是和平常一樣在酒店裏找了女人,是你自己跑了進來,讓她誤會,所以,責任在於你,你想找個替罪羔羊?ok,我顧鴻煊,不差這麽一條罪。"


    無情的指責,讓陸靈筠的心口隱隱的疼。


    她知道自己有錯,可他這麽明晃晃的指出來,她更覺得自己不可原諒。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從酒吧走出來的,出來的時候天下著綿綿細雨。


    大道宛若一條寂靜的燈河,悄無聲息的蜿蜒流淌,城市仿若披了一層昏黃的柔紗。


    陸靈筠沿著這條路,無目的的往前走,身影單薄。


    身邊經過了各色各樣的車,一輛黑色的轎車從道路駛過,車裏的許博濤微閉著雙眸養神,忽而聽見司機說,"許先生,那不是太太嗎?"


    他這才半睜著雙眸,看向車窗外,微微的蹙起了眉頭。


    "許先生,要停車嗎?"


    "不用,繼續開。"


    他冷冰冰的應著,可視線卻不受控製的看著車後鏡裏的人影兒。


    隨後,閉上雙眸,麵無表情。


    ****


    靈筠回到家,意外發現家裏的燈是亮著的。


    這恐怕是第一次吧,回來的時候燈是亮的。


    她走進去,換了鞋子,見書房的燈還亮著,她兀自來到廚房衝泡好普洱茶。


    在衝泡普洱茶的時候,晃了神,不小心燙了手,頓時紅了一片。


    隱忍著疼,端茶到書房,書房的門沒關,留著條細縫,聽他在講電話,她就不好進去。


    她本無意要聽他講電話,可是……


    他說,"沈律師,離婚協議什麽時候才弄好?"


    哐啷……


    身後,響起茶杯摔碎的聲音。


    滾燙的茶水泄了一地,茶杯碎了一如她的心,陸靈筠懵了。


    許博濤回頭,看見她站在門口,這才掛了電話。


    可他表現的很平靜,好像這件事情被她聽見了沒有什麽不好。


    他還是一如既往,從未在意過她的感受,即使她傷心的要死,他也看不到嗎?


    她睜大幽幽黑眸,直直的看著他,看著他收好桌上的文件,若無其事的走到她的麵前,繼而皺眉,冷聲道,"你什麽時候學會偷聽了?"


    指責她偷聽?


    他現在不該把問題放在她聽到他說離婚的事情嗎?


    見她不回答,他繞過她要走,陸靈筠趕緊伸手抓住他的手臂,轉身,含淚望著他,"博濤,是我聽錯了,對嗎?"


    他們才結婚半年啊……


    他怎麽能這麽快跟她提離婚。


    "你沒聽錯。"他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像跟陌生人說話。


    "這樣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老公,今天不是愚人節。"


    她笑,笑的滿眼都是淚,笑的聲音在顫抖。


    她的心在顫抖,他卻無所動容,冷冰冷的站在那裏,臉上的不耐煩深深的傷了她。


    他看向她,清冷的黑眸裏沒有情緒,扳開她的手,"離婚協議我會讓沈律師給你,你有什麽樣的要求也可以跟他提。"


    說罷,他徑直邁步上樓,隨著一聲關門聲,整棟房子變得特別的安靜。


    安靜的讓人想哭……


    ****


    她想了一整夜。


    他是不是有什麽苦衷才要離婚?


    最近他總是心事重重,好像有事情發生,夫妻本該有困難一起麵對,她不會就這樣跟他離婚的。


    愛了他兩年,願用婚姻鎖住彼此,願賭上一輩子去努力換來他的愛,她怎麽能就這樣放棄?


    來到他的書房前,她敲了敲房門,裏頭沒有回音。


    她知道,他在裏麵。


    "博濤,你是不是在事業上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情,你可以跟我說說嗎?"


    "我是你的妻子,你跟我說我可以為你分擔啊。"


    "博濤?"


    她又敲了敲門,再敲,門卻突然開了。


    他站在她的麵前,一身的冷冽,讓她想說的話瞬間哽住,直到他要繞開她離開,她才追上去,攔在他的麵前,"博濤,我們好好談談行嗎?"


    "我們沒什麽可談。"


    "你……你是不是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情了?是不是不想我跟著你受苦,所以才要跟我離婚?"她抓住他的手臂,"我是你的妻子,你有什麽難處都可以跟我說,一起解決不好嗎?婚姻不是兒戲,我……"


    "陸靈筠,你是傻子嗎?"


    他打斷了她的話,堵得她一時間說不出半個字。


    隻見他麵露嫌惡,像甩開垃圾一樣甩開她的手,他要跟她無情離婚,她還能給他找出這麽逼不得已的理由?


    許博濤沉聲道,:"不要再看那些亂七八糟的連續劇了,那些東西都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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