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的心在顫抖,眼中滿是淚水,她主動的將修長的腿搭在他的腰上,輕輕的動著,摩擦著彼此,希望能重新的挑起他身體裏的渴望……


    漸漸地,他有了動作,按著她的腰身猛地進攻,狠狠的撞擊她,那一波又一波的藥勁讓他失去控製,她身體炙熱的柔軟緊緊的纏繞著他的,讓他的身體起了最自然的反應,不斷的動著,可他的心底卻一片冰涼……


    臥室裏,女人的嬌吟和男人的粗喘聲交錯著,讓人聽了麵紅耳赤,月兒都羞澀的躲進了雲層裏,羞於看這一夜好幾番抵死的纏綿。


    當她感覺到快意,並有了jing攣的感覺時,顧銘俊卻倏然俯身吻住她的唇瓣,他身上的汗水粘在她的肌膚上,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將她的腿搭在他的肩上,壓下更瘋狂的掠奪,直到彼此都顫抖,直到一股灼熱的液體沾滿了她的體//內……


    夜涼如水,當欲//望褪去,心是冷的。


    顧銘俊幫她清理了身上的殘餘物,翻過身躺下,背對著她。


    他的黑眸,黑的不見底,誰又知道他心底的悲涼。


    恨,恨的是自己,恨自己就差那麽一丁點,都忍不住對她的渴望……


    他為什麽那麽沒用?現在好了,他該怎麽麵對她。


    身體滿足了,心卻像是被人挖空了。


    小溪知道他心裏的苦,知道他剛才伏在她的肩頭那炙熱的液體不是他的汗,是淚……


    她主動的挨過去,伸手抱住他,緊挨著他的背,低聲道,"對比起。"


    是她不好,做出這麽不理智又瘋狂的舉動,是她不好用這種辦法來逼迫他。


    小溪緊緊的抱著他,"其實你不用太自責,如果不是藥物的作用,你完全可以推開我的。"


    顧銘俊知道她在安慰他,聽聞她低低的語氣,他歎氣,轉過身看她,幽幽歎息,將她摟緊懷裏,卻始終不說話。


    那一夜,他們相擁而眠,累的彼此沒有力氣去想太多……


    可是醒來呢,醒來後有太多的痛苦在等著他們。


    小溪太累了,他那凶猛的掠奪讓她難以招架,渾身就像被車輪子碾過一樣,酸軟無力,她一覺睡過頭,醒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是涼的。


    心下一緊,害怕他因為無法麵對她而選擇離開,小溪掀開被子,不顧自己隻穿著他的襯衣,便跑下樓去找他。


    "銘俊……"


    "銘俊!!"


    "銘俊,你在哪裏?"


    他會不會又把她丟下了,是她不好,不該逼他,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莫及……


    小溪四處尋找,都未見到他的身影,此時,門口傳來動靜,緊接著顧銘俊拎著早餐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眼眶一熱,衝上去緊緊的抱住他,"我以為你走了,我以為你又要丟下我。"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逼你,我不該那麽不理智,銘俊,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緊緊的抱著他,不停的訴說著自己的害怕,顧銘俊的手上拿著早點,隻能一手環著她的腰,歎息,"傻瓜,我是去幫買早點。"


    他掙紮了一夜,睡著了又被噩夢驚醒,以為自己做了一場夢……


    可夢醒後,看見她赤身躺在自己身邊,他瞬間覺得猶如一桶涼水狠狠的澆了個透心涼,那不是夢,是無法逃避的現實……


    看著她疲憊的睡容,他又怎麽忍心去責怪她?


    情勢所迫,試問多少局中人能不失去理智,對於她的害怕和無助他又不能為她做什麽。


    怪,隻能怪自己……


    他又怎麽會把一切的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


    顧銘俊歎息,拉著她走進廳內,坐在餐桌邊,把剛買的東西擺在她的麵前,"吃點東西?"


    見她身上隻穿著他的襯衣,兩條雪白修長的腿露在外麵,輕微的打顫,顧銘俊不用想也知道她一定是剛醒來就從被窩裏跑出來,這麽冷的天氣也不怕受涼,他走到她身邊,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將她瘦弱的身子包裹住,責怪了幾句,卻透著無邊的寵溺,"傻瓜,這麽冷的天氣也不懂多穿件衣服?"


    話音剛落,她便伸手抱著他的腰,將臉蛋挨著他的腹部,低聲道,"銘俊,是我不好,是我不該這麽衝動,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多怕他會一時生氣,又躲得遠遠的。


    顧銘俊就那麽站在她身邊,任由她緊緊抱著,大手撫上她柔順的長發,"我沒有生氣。"


    就算氣,也該氣自己……


    顧銘俊拉開她的小手,坐在她身邊,凝著她半響,認真道,"等過段時間,你去檢查一下,如果……"


    他也知道這種如果很渺小……


    但還是不願意放棄相信會有奇跡,他的喉嚨發緊,開口道,"也許你並沒有感染到。"


    小溪聞言,苦笑,這怎麽可能?


    艾滋最忌諱的就是xing//交……


    那是最容易傳染的方式,她要何其的幸運才會成為那幾千分之一沒有被感染的人?


    盡管心裏明白,她還是不得不揚起嘴角,點點頭,"好。"


    如果能減輕他心裏的負罪感,她什麽都願意做,小溪隻要想到他昨晚伏在自己的肩頭沉默良久的那種悲慟,她的心就隱隱發疼,那一刻,才知道自己把他逼到了什麽地步……


    "你放心啦,一次不會有事的。"她揚起的嘴角那麽僵硬,努力的想要自己看起來很好,卻反倒讓人看了心酸,顧銘俊微微勾起嘴角,伸手去摩挲她的臉頰,心裏苦澀成災。


    "快吃東西,一會兒咱們一起去看叮叮。"


    她揭開他買的早點鴿子粥,津津有味的吃著,顧銘俊萬分寵溺的看著她吃,還時不時伸手去抹掉她嘴角邊的殘餘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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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小溪也沒有把握,醫生說至少要過兩到八周的窗口期才能去檢查,這段時間她能明顯感覺到他的緊張,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雖然抱著她入睡,卻常常半夜三更的睡到沙發去,她好幾次半夜醒來都發現他躺在沙發上,卷縮著身子。


    而她這期間發過一次低燒,把他緊張的,連夜守在她身邊,不許她做任何事情,一整夜都握著她的手,直到她的低燒褪去,他才鬆了口氣。


    小溪看著他這樣,心裏疼疼的。


    他是在防止再有那天那種意外發生,為了等她可以去檢查,為了不再次做那種有風險的事情,他那麽小心翼翼。


    又如今夜,她醒來之時,看見他在沙發上睡著,他的身高有一米86,卷縮在沙發裏,四肢都卷曲著,一定很難受,這樣長期睡下來一定會覺得腰酸背疼的。


    她起身走到他的麵前,彎下身將滑落到地上的被子撿起來,蓋在他的身上,蹲下身看著他深邃的五官,那長卷的睫毛在暗光的照射下,有著淡淡的陰影……


    他又瘦了……


    這些日子不僅要打理公司的事情,還要照顧她和叮叮,有時候看見他在醫院能陪著叮叮玩一整天,她真希望什麽病痛都沒有,他們一家人就那麽簡簡單單的過這種日子。


    沈小溪不禁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龐,心疼的撫著他削瘦的臉龐,她的眼中泛起了點點星光。


    倏然,他的大手覆在她的手上,握著她的手。


    黑眸微睜,直直的看著她的臉蛋兒,低聲問,"怎麽還不睡?"


    他的大手溫熱,緊緊裹著她的手,是那般溫暖,小溪不舍得掙開,任由他握著,靜靜的望著他,直到顧銘俊坐起身,拉著她坐在身邊,"怎麽了?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她搖頭,順勢靠在他的懷裏,"你不睡在我身邊,我醒來的時候沒有安全感。"


    很不喜歡醒來的時候看見身邊的位置是空的,她極度的沒有安全感,害怕他離開……


    靠在他的胸口,聆聽著那強健有力的心跳聲,她多奢望這一刻能變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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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片夜空之下,沈安妮坐在窗邊,望著那夜空點點繁星。


    明天就將是法庭宣判的日子了,母親走遍所有的關係也隻能將她的罪行減輕個半年的時間,四五年的牢期,她知道自己等不起。


    沒等到出獄那天,她早就被病痛折磨至死。


    醫生說,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所以她多麽的渴望顧銘俊能真正的愛自己一回,哪怕是善意的欺騙也好,可他對她隻剩下恨,她知道,他恨她讓沈小溪痛苦,恨她把身上的艾滋傳染給他。


    固執的認為他曾經是愛她的,隻不過受了小溪的迷惑,才會迷失對自己的愛。


    沈安妮望著天邊的星星,嘴角勾起淒楚的笑意。


    她了解他,他是不會跟小溪真正走到一起的,如果他可以不顧一切,當初就不會受到她的威脅,沈小溪就是他的弱點,致命的弱點!!


    想到他們最終都不能在一起,她笑了,笑的眼淚從眼角滑落,笑的心一陣陣的揪著疼。


    因為她明白,輸的是自己,她輸了全部。


    從小到大,她就期盼著有一天能把姐姐從自己身上奪走的光芒通通都搶回來,她走到今天,已經沒有退路了,即使承認錯誤,她也沒有時間去改正。


    回想過去的種種,她好像對沈小溪沒有做過一件好事。


    小時候她摔跤了,經常會說是姐姐弄的……


    可小溪並沒有責怪她,反而還幫她拿止血貼貼著,說,"安妮,下次小心一點,我知道你是怕媽媽罵你,姐姐不怪你。"


    有好幾次,她都很想質問她,"沈小溪,你是傻子嗎?"


    "你真的看不出我對你的討厭嗎?吃了虧還為別人著想,她怎麽能那麽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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