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乖的靠在他的懷裏,沒心沒肺的睡的那麽香甜。


    而某人直到深夜,那血氣方剛的渴望才漸趨消散。


    忽而覺得,蓋著棉被純睡覺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隻要你的身邊是對的人,是你全身心都喜歡的那個人……


    誰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誰說男人美人在懷,都難以坐懷不亂?


    隻要他足夠愛她,就能把持。


    ***


    時間稍縱即逝,尤其是在甜蜜的時候,日子好似過的也飛快……


    這幾日,他會拿家具的樣本來給她看,讓她選,說是去家具城她受不了那裏的氣味,也會對孩子不好,因此他隻能拿來樣本圖讓她來選,小溪隻要一想到他們日後都生活在那裏,便感覺到甜蜜,她不想把自己的家庭打造的沒有一點溫度,看上去溫馨一點才會讓人感覺到舒服。


    當所有的東西都準備齊全,他開車載著她到他們的新房,拿出鑰匙給她讓她來開門,小溪推開那扇門,屋內溫馨的裝飾讓她的心頭溢滿了感動。


    原本就已裝修好的房子一時間擺上了家具,忽而從起初的冷冰冰變得那麽溫馨,讓人覺得住在這裏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


    他站在她的身後,環抱著她,"喜歡嗎?"


    "喜歡。"


    小溪走上前,上手觸摸那米白色的窗簾,拉開窗簾便是落地窗,而窗外卻是滿滿一院子的雛菊……


    黃色的雛菊在陽光下泛著淺黃色的光澤,隨風輕輕的搖曳,好似在同她打招呼,小溪驚訝極了,回頭看向他,"你什麽時候種上的?"


    顧銘俊走到她的身邊,望著窗外那些雛菊,"咱們以前住的地方你就種了這種花,我想你應該是很喜歡的,這也是你在那邊唯一留下的東西,很早就種了,隻是你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沒有注意到。"


    "好漂亮。"


    她從來沒看過一大片雛菊,看上去像一片黃色的花海……


    "來,我們到樓上看,隨便逛逛要早點離開這裏,家具都是新的,會有不好的化學氣體,對寶寶不好。"


    他拉著她上樓,握著她的雙肩帶著她到他們的臥室、寶寶的房間、以及那讓人遐想無限的偌大浴室、遊泳池、後院……


    這種感覺很不一樣,以前她覺得自己就像那個家裏的過客,拎著行李就可以入住,可是現在不同,這裏的每一個地方都有他們的憧憬,家庭的溫馨氣氛也是由她去打造,小溪深深的愛上了這裏。


    她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打量這把鑰匙,發現的確是跟自己項鏈上精致的小鑰匙是一樣的。


    他們並未在新房逗留太久,他帶她到郊區比較有名的飯店去吃飯,等待上餐的時候,小溪拿出鑰匙和那條項鏈,遞到他的麵前,笑意滿麵的看著他。


    顧銘俊一看便知曉她看出裏頭的玄機,寵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什麽時候看出來的?"


    小溪收起兩樣東西,甜甜的道,"前段時間,可你沒跟我說過。"


    如果她沒有發現,他是不是永遠都不說呢?


    當初她還好奇他為什麽要送把鑰匙,按照他們男人送首飾,應該都是到珠寶店裏隨意買下當下最流行的款式……


    顧銘俊看了眼項鏈上的吊墜,莞爾淺笑,"那是在上海定做的,僅此一把。"


    那是打開她心房的鑰匙,是打開家的鑰匙……


    當初他親自到上海找人定做,可師傅說這難度有點大,畢竟鑰匙那麽小,還要精確到跟新房的鑰匙齒輪一模一樣,確實很有難度……


    但是經過一番努力,也總算是打造成功……


    他之所以沒說,是覺得自己沒必要把過程都告訴她,而當初他沒有處理好反鎖的事情,這邊的裝修也沒有好,他才一直沒開口,其實他送那把鑰匙給她的時候,很想說,小溪,我想給你一個全新的家……


    可是他除了一把鑰匙,什麽都沒有準備好,隨意的說出來隻會讓自己顯得可笑,並且當時他也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勇氣留她在身邊。


    顧銘俊淺笑著,握住她的手,"全世界隻有你有這把鑰匙,我想看你每天都戴著。"


    "那你幫我戴。"


    她將項鏈遞到他的手裏,他笑了笑,表示很願意效勞,走到她的身後,將她的長發捋向一邊,替她將項鏈戴上。


    小溪一低頭便能看見那把小小的鑰匙,心裏湧入絲絲甜蜜。


    吃飯的時候,他幫她剝蝦,一個又一個的,不厭其煩,還親自喂她,小溪見他不停的在那裏剝,笑著夾起蝦肉遞到他的唇邊,"來,我們辛勞的剝蝦工辛苦了,吃一個。"


    他笑著要張嘴去吃,她卻調皮的移開筷子,故意逗他,直到他握住她的手,一口咬住她的筷子,滿意的吃到蝦肉。


    忽而,略顯驚訝的聲音打破了這美好的氣氛。


    "小溪?"


    "顧銘俊?"


    沈母詫異的看著他們,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她壓根沒想到小溪和顧銘俊會這麽開心的在一起吃飯。


    他們不是說沒有感情嗎?


    她不是說已經離婚了嗎?


    顧銘俊已經要跟安妮在一起了,小溪又是鬧的哪般?


    沈母實在難以理解,也不能接受,"你們怎麽會在一起?"


    小溪臉上的笑容一點點的僵化,心裏浮起不妙的念頭,放下筷子,像做錯事的孩子般,尷尬的叫了聲,"媽……"


    "媽,我們……"


    她想解釋,可是眼前這種場麵是個傻子都能看懂,她說什麽都好像在扇自己耳光,小溪覺得好像咬到了舌根,不知道該怎麽說。


    沈母的眼中已經充斥了滿滿的失望,轉而又憤怒的看向顧銘俊,端起桌子上的飲料便向他潑去……


    "媽……"


    小溪趕緊上前攔住,隻見那黑色的可樂順著顧銘俊那深邃的五官滴滴垂落,白色的襯衣上被染上這種顏色顯得狼狽……


    "你……你!!"沈母氣得直哆嗦,緩了半天才開始罵,"你太混蛋了,你把我兩個女兒耍的團團轉,有你這樣的男人嗎?在兩姐妹之間打轉,你是不是存心的要把我們這個家給拆散。"


    顧銘俊的俊容上閃過窘迫,此時這番意外的一幕已經吸引了在場其他人的側目,小溪趕緊拉著沈母,:"媽,別說了,人都看著呢。"


    沈母氣憤的甩開她的手,"你也知道醜呢!"


    語畢,轉身邁步氣匆匆的離開。


    小溪心裏難受死了,她隻能追上去,"媽,媽……"


    一路追著回到了沈家,沈母氣呼呼的坐在沙發上,小溪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坐在沙發上,"媽。"


    沈母捂著自己的胸口,"你告訴媽,你這麽做,是不是為了報複安妮?"


    "媽?"小溪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


    沈母卻繼續說,"我知道,她是對不起你,上次的事情也是她對不起你,害的你去蹲了幾天的監獄,可是小溪啊,你不能用這種方法來報複你的妹妹啊,她是你妹妹,你怎麽能做出這些事情呢,你明知道那個顧銘俊已經把你妹妹接出去住了,他們就快要結婚了,你這是在鬧的什麽事啊?"


    "你說過對顧銘俊沒感情,你現在又跟他在一起吃飯,還笑得那麽開心,甚至你喂我我喂你的,你真是讓媽媽太失望了,安妮她好歹也叫了你這麽多年的姐姐,你就忍心這麽破壞她的姻緣嗎?她的肚子裏還懷著孩子,那個孩子可是顧銘俊的,你這麽插一腳進去,你這不是存心要把咱們這個家給拆了嗎?"


    沈母氣起來一時也止不住自己說出那些傷人的話,畢竟安妮是自己親生的,平日裏就算有再多的不孝順,不省心,她都是希望安妮能夠幸福,現在安妮的幸福遭受到了威脅,還是小溪引起的,這讓她無論如何都難以平息心裏的怒氣。


    小溪一句話都插不上,聽著母親對自己的指責,心裏苦不堪言。


    最終,她什麽都沒說,走的時候也沒機會為自己辯解一句。


    或許,她就是這種性格……


    倘若對方不相信你,甚至一味的去指責你,那麽她似乎沒有什麽必要去苦口婆心的解釋。


    隻是,心口微疼。


    那不是曾經最信任她,最疼愛她的母親嗎?


    上天賦予人類語言的功能,隻是為了能讓彼此交流,可不想那些言語,那些尖銳的詞卻比利器還傷人……


    媽媽那一口一個失望、看錯了你……


    這些詞,硬生生的讓她感到疼痛。


    晚上回到公寓時,在樓下看見顧銘俊,他走上前,張開手臂環抱著她。


    "對不起。"


    聲音嘶啞,透著濃濃的歉意……


    他的大手撫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像自己,"小溪,對不起,再給我一點時間好嗎?"


    他捧著她的臉蛋,那疼惜的語氣讓她的心頭湧上委屈的情愫,眼淚就那麽不爭氣的滑落了,她抓著他的手腕,心口好像被堵著一塊巨石,"我隻是傷心媽媽她……"


    看見她的淚水,他的心都快碎了。


    伸手抹去那滾燙的淚水,他萬分自責的喃喃道,"對不起,對不起……"


    為什麽他總會傷害她……


    為什麽他說的最多的就是這三個字?顧銘俊疼惜的將她攬入懷裏,"不哭了好嗎?"


    他疼惜的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那些晶瑩濕熱的液體好似能浸透入他的皮膚,流轉心尖,留下一生抹不去的痕跡。


    她的心情明顯很差,被母親那樣責怪她,她那一瞬間真的有種自己是被領養的感覺,一直以來,她都小心翼翼,可到頭來還是有了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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