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見她臉色確實不好,唯有離開,帶上房門,並帶著滿心的疑惑,邁步離開。


    宮小林麵露憂傷,回想起不堪的往事,隻覺得心頭刺痛。


    她永遠都不會原諒那個男人,所以,她的兒子自然也不能娶他的女兒!!


    ***


    同一片天空之下,呼吸著同一個地方的空氣。


    沈勤海從來就不知道她回來了……


    那年她去了倫敦,就不再回來……


    他站在窗前,濃眉緊鎖的深思,此時小溪走到他的身邊,"爸,你怎麽了?"


    爸爸並非小氣之人,為什麽這次回來一直沉默不語,臉色凝重。


    沈勤海看著她,"小溪啊。"


    "嗯?"


    "爸爸對不起你,爸爸真的對不起你。"


    沈勤海的心裏難受極了,握著小溪的雙臂,歎口氣,什麽都不願意說,隻是一直說對不起,小溪糊塗了,"爸,你這是怎麽了?我沒怪你啊,你對不起我什麽了?"


    再三詢問,沈勤海都一句話不說,小溪也隻能幹著急。


    在她要離開的時候,沈勤海卻突然對她說,"小溪,把婚禮取消吧,尹寒不適合你。"


    小溪轉身,不解的看著他,"為什麽?"


    沈勤海有口難言,"這個爸爸暫時說不清楚,但是這一次,你聽爸爸的話,行嗎?"


    ***


    在回去的路上,小溪的腦海裏始終都在回響著爸爸的話。


    因為爸爸說的話,她沒有接尹寒的電話,因為要讓她在父親和尹寒之間選擇一個,真的很難很難……


    她沿著路自己走回去,倏然,身邊停下一輛小型麵包車。


    小溪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人捂著嘴,強行硬拽的拖上車,她發出唔唔唔的聲音,然而那捂著在她嘴巴上的毛巾好似有什麽藥物,讓她下一秒便暈厥過去。


    麵包車呼嘯的離開。


    當小溪醒來時,身邊已一片漆黑……


    她的意識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雙手都纏綁於後,而她的嘴巴也被膠布封住了。


    小溪感到恐懼,想喊救命,卻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倏然,門被推開。


    啪的一聲,開了燈,明亮的光線刺得她眯起了雙眼。


    小溪朝對方看去,她根本就不認識這是誰,也不知道他們把她綁過來做什麽。


    矮胖的男人走到自己的麵前,毫不留情的揪起她的長發,讓她抬起頭來,小溪痛到眼淚湧了出來,她瞪著對方,想反抗,卻發現對方更用力,"你他媽就是殺死我兒子的賤人?"


    小溪一聽,便知曉他是歐允的父親。


    她拚命搖頭,想解釋,可惜嘴巴被封著,她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能搖頭,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我要是不讓你給他陪葬,我都對不起我那唯一的兒子!!"歐世雄發狠的說著,忽而又恨變態的看向小溪的肚子,"再搭上這條小生命,讓你們母子都去地府給我兒子磕頭認錯!"


    小溪一聽,更緊張害怕的搖頭,孩子是無辜的……


    她不要失去寶寶,不要……


    "把這個女人扔到海裏去喂魚!"


    歐世雄對身後的人說著,便有兩個人上前抬起小溪,走出房間往甲板上走,小溪的心猛地一沉,這才發現這是在船上!!


    在私人遊艇上,她的手腳都綁著,嘴巴也貼著,倘若真的扔下去,必死無疑。


    "唔唔唔……"


    她閉緊雙眸,不停的搖頭、掙紮、眼淚打濕了兩鬢的頭發……


    她不想死,她不要搭上寶寶的生命。


    忽而,一道強烈的光線倏然射來,照亮了漆黑的海麵。


    沈小溪不得不眯起雙眼,隻見後方已有好幾艘遊艇追擊上來,並響起了警察威懾性的警告:"前麵的船馬上停下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馬上停下!"


    幾名歹徒環顧四周,隻見警察圍剿上來,頓時嚇得臉色都變了,放下小溪就要逃跑,歐世雄跑出來,眼看著大家要落荒而逃,猛爆粗口,"都tm一群廢物!!給老子把這個女人丟下去!"


    他就這麽個獨子,還被害死,一心就想著不能放過小溪。


    哪怕是同歸於盡,他也要拉著小溪一起下地獄……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休想我會放過你!!"歐世雄上前,抓起小溪將她按在圍欄上,海風肆虐的襲來,卷亂了她的發絲,一回頭,身下便是洶湧的海水,由於是晚上,海水就好像一個巨大而黑漆漆的漩渦,她隻要掉進去,必死無疑。


    小溪猛搖頭,她用盡自己的力氣盡量拖延著他把自己推下去……


    歐世雄就這麽一手按在小溪的肩上,將她的後腰抵在圍欄上,他用力的想要將她推下去,可是小溪卻奮力的抵抗。


    忽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在甲板上響起。


    由遠而近,顧銘俊剛衝上甲板便看見這驚險的一幕,他三兩步上前,手抓住歐世雄的肩頭,將他猛地往後甩開,一手將小溪拉起來。


    歐世雄本還想上前跟顧銘俊打鬥,可眼看著那些警察都追上來了,他惡狠狠的指著他們,"你們給老子等著,這個仇我歐世雄一定會回來找你們算賬!!"


    說完,縱身往下一跳,沉入了漆黑的海水裏。


    顧銘俊將她拉到安全的地方,將她的手腳鬆綁,撕下粘在嘴上的膠布,焦急的想要問她怎麽樣了,話還沒問出口,她已撲到他的懷裏,緊緊的抱著他。


    她渾身都在輕微的顫抖,她不知道如果他們沒有出現,她這個時候會不會已經沉入深海,被活活的淹死……


    警方逮捕了一起作案的其餘人,就是沒抓到歐世雄,顧銘俊緊摟著她,"還好嗎?"


    他帶著她來到安全的地方,離開了那艘船,直到大家都回到岸上,警方也感謝顧銘俊提供了這個消息,並問了小溪口供才相續離開,此時海岸上隻剩下她和顧銘俊,小溪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卻惹得他一聲吃痛的抽氣聲。


    她循聲看去,隻見他按著自己的左手,眉頭緊鎖,好似隱忍著巨大的痛苦。


    "你的手怎麽了?"


    她擔心的問,她還記得前幾次見他不是手上打著石膏嗎?怎麽現在沒了?


    "你的手不是受傷了嗎?好了嗎?"


    他忍著疼,無謂的笑了笑,"沒。"


    "沒好你拆掉石膏做什麽?顧銘俊,你想把自己弄成殘廢嗎?剛才還險些跟歐世雄打起來,現在怎麽樣了?很痛嗎?"


    她一連竄的問了好多,臉上寫滿了焦急和擔心,由於是晚上,月色罩在她的小臉上,盡是那般美得驚心,讓顧銘俊一時間失了神,聽著她對自己的擔心,心裏像喝了蜜,哪怕是真殘廢了都值得了。


    其實他的手,是開車傷到了,就是那晚她說不愛他,並拒絕他後,他一時不注意出了輕微的車禍,後來醫生讓他手打上石膏,恢複了一段時間後他執意要取下來,可是醫生千叮嚀萬囑咐他的左手不能使力,更不能開車……


    顧銘俊佯裝自己的手真的很疼,皺起眉來,"可能又斷了。"


    "什麽?"


    小溪一聽就更緊張了,"上醫院吧,去醫院看看。"


    "你陪我去嗎?"


    他炙熱的目光緊緊的鎖定著她的臉蛋,隻要她願意相陪,他哪兒都願意去。


    小溪點頭,想要拖著他的手臂,他卻伸出右手握住她的手,唇邊綻開柔軟的笑意,"叫計程車。"


    她低頭看向他緊握著自己的手,雖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沒打算耽誤時間攔下計程車。


    一路上,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不鬆開,小溪想要掙開,卻被他更用力的握著,彼此的手十指相交而握,看上去那般的曖昧……


    這估計是他頭一次坐計程車。


    車內很狹窄,小溪已經盡量的坐在門邊上,可是他還是挨著她而坐,她挪開一點點,他就靠近一點點,直到她挨著門,實在忍受不住了,說,"你能坐過去一點嗎?"


    他那邊明明有那麽多的位置,幹嘛偏要來擠她?


    他倒是不緊不慢的找出理由,"那邊有髒東西。"


    小溪皺眉,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果真有乘客留下的髒紙屑,小溪知道他第一次坐這種車,也隻能忍下心裏的不滿,繼續坐著,直到抵達醫院。


    骨科醫生的辦公室裏,醫生看了看片子,道,"沒什麽大問題,隻是你可能用力太大,傷到韌帶了。"


    顧銘俊深怕被外麵的小溪聽見,壓低聲音道,"醫生,你能不能讓我重新打個石膏?"


    醫生皺眉,"你的手都好了,打石膏做什麽?"


    "我……我……"他硬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最後硬著頭皮道,"我老婆現在要跟我離婚,我想挽留她,你就當幫幫我,回頭,在穀院長那裏……"


    醫生一聽院長的名字,頓時笑了,"苦肉計是吧?好好好,我就幫你一次,反正你這傷了韌帶打個石膏也有好處。"


    ***


    "醫生怎麽說?"小溪很擔心他的手,見他出來便焦急的上前問,剛才她很想陪著他一起進去,可是他偏要她去幫他買瓶水。


    顧銘俊出來後,擰著眉,"還要打石膏。"


    "這麽嚴重嗎?"


    "嗯,日後這邊手完全不能使勁,我現在自己一個人住,恐怕連正常的生活都會有影響。"


    小溪的心裏湧起幾分內疚和心軟,想到他是因為救自己又傷了手,就更覺得自己對不起他,"先別說這些了,走吧,我去幫你繳費,一會兒陪你去打石膏。"


    "在這坐著等我,知道嗎?"小溪說著,便轉身拿著醫生的診斷書到一樓去繳費,看著她焦急離開的背影,他的心裏尹升起內疚,覺得自己不該利用她的同情心和心軟這個缺點來欺騙她,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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