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特意放了滿滿一池子的熱水想要好好的泡個熱水澡,緩解全身的疲勞,最近總是很容易感覺到乏意,她沁泡在熱水中,舒適的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門口傳來喊叫她名字的聲音。


    小溪剛開始以為是幻覺,微睜開眼睛,直到她聽到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她才確定這不是幻覺。


    她趕緊套上睡衣,走了出去,濕漉漉的頭發還垂落在肩頭。


    門被砸的砰砰作響,小溪清晰的聽見那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小溪……"


    "小溪,你出來見我一麵行嗎?"


    "沈小溪!!"


    "我知道以前對你不好,能不能給我個機會讓我彌補,小溪……"


    顧銘俊用力的握手成拳,一下一下的打在門上,他的另一隻手仍舊打著石膏,見裏頭沒有半點動靜,他失落的垂著頭,薄唇自嘲的揚起,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


    她還是不肯見他,甚至躲著他,避著他……


    不給他任何可以接近她的機會,他隻能看著她對別的男人笑顏如花,他隻能看著她為別人身穿嫁衣,他也隻能看著她一步步的遠離自己,而他卻沒有一點辦法。


    顧銘俊靠在牆上,有些微醉的他低垂著頭,緊抿著薄唇恢複了沉默。


    聽見外麵無動靜了,小溪上前,遲疑了很久才開了門,門微開,看見他倚在門邊上,小溪的心狠狠的縮了一下,她下意識的想去關門,可是……


    "別走!"


    他緊緊的拉住她的手腕,從她身後將她緊緊的抱著,聲音嘶啞,"別離開我,小溪,別不理我行嗎?"


    "你放手……"她的聲音哽咽,用力的想要去扳開他的手,他卻怎麽都不肯鬆,小溪死命的掙紮,"顧銘俊,你放手,你這是做什麽……"


    "放開我!"


    "不,我不放……"他將她的身體扭轉過來,緊緊握著她的雙臂,"我不想看見你嫁給別人,小溪,你知不知道我看著你為別的男人穿上婚紗,看著你對著他笑的那麽幸福,我很難受……"


    說話間酒氣襲來,小溪扳著她的手,"你喝醉了,放開我。"


    他將她拉近懷裏,不顧她的掙紮緊緊的抱著,"我不要你嫁人,我不允許……"


    他抱著她喃喃的念著,小溪漸漸的放棄了掙紮,任由他抱著自己訴說著心裏難受的滋味,他喝醉了,醉的一塌糊塗……


    她讓他睡在床上,見他不醒人事,隻能幫著他脫了鞋子、外套……


    待忙完了,她看向他,才看見他眉頭緊鎖著,臉也消瘦不少……


    看來她這幾天不是幻覺,是他真的有在身後注視她,這些日子屬於他的電話、短信,她通通都不回複,每次夜半三更睡不著,往窗口一看,總能看見他站在樓下……


    小溪歎息的垂下眼簾,起身走到客廳。


    這一夜,他睡她的床,而她睡的是沙發。


    顧銘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頭疼欲裂,他皺眉,看著這陌生的環境,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昨晚在她家門口大鬧的事情,他隻隱約的記得自己昨晚看見她去試穿婚紗,然後跟卓遠去喝酒,結果自己從酒吧出來,一路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該上哪裏,就是特別的想去找她,去見她……


    他起身,看見她卷縮的睡在沙發上,還縮著肩膀好像很冷的樣子,他上前,把被子輕輕的蓋在她的身上,豈料卻弄醒了淺睡眠的小溪。


    一瞬之間,四目相望。


    小溪這才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斂回眸光,坐了起來,"醒了?"


    顧銘俊坐在她的身邊,看見沙發的一邊擺放著放置婚紗的紙袋,眸光隨即暗淡,偏頭看向她,"小溪……"


    "嗯?"


    "昨晚我……"


    "昨晚的事情我當做沒發生。"小溪打斷他的話,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清醒了,就走吧,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們之間的關係。"


    她起身要離開,顧銘俊趕緊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溫度炙熱,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腕,"我想知道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嫁給別人……


    小溪緊咬著唇瓣,"其實你什麽都不需要做,你跟安妮的婚事應該已經定下來的,這個時候你跑來跟我說這些,不覺得很離譜嗎?"


    想到安妮亮著那枚戒指在自己麵前的幸福樣子,沈小溪就恨不得再也不要見到他……


    她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的他?


    是在她睡著的時候說愛她的顧銘俊最真實,還是對安妮一片深情的他才最真實?


    顧銘俊站起來,眉頭擰起,"我跟安妮的婚事?小溪你是不是誤會了……"


    她甩開他的手,"我誤會?難道你不打算對安妮負責?不打算對那個孩子負責?"


    "小溪,你聽我解釋行嗎?"


    "解釋什麽?難不成你要告訴我安妮肚子裏的孩子不是你的?你們沒有上過床?你真的覺得我會相信嗎?我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行嗎?"


    沈小溪完全不相信他們之間會清清白白……


    但凡他們上過一次床,她都沒有辦法接受他……


    她的否決把他所有的解釋都哽在喉嚨裏,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跟安妮上過床沒,第一次不清不楚,第二次還是不清不楚的!!


    小溪見他不說話,心頓時涼了,他不說話,是因為他找不到詞來反駁她,是因為他們真的做過那種親密的事情!


    小溪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偏過身不想去看他,"請你離開……"


    "小溪,對於安妮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跟她隻有過兩次,真的隻有兩次,而且我根本就不清醒……"


    "不清醒?"


    小溪的心裏泛起酸意,"不要用不清醒來作為借口,你們男人難道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不清醒你就可以跟她上床嗎?不清醒你就能背著自己的妻子在外麵跟別的女人滾床單?"


    眼淚不可抑製的湧上來,她雖然知道他們有發生過,但聽見他親口承認是兩次,她的心裏也不好受。


    見她落淚,他更是亂的六神無主了,手足無措,"小溪你別哭啊,你聽我跟你解釋好不好。"


    "我不要聽!!"


    小溪大聲的回絕,捂著耳朵,"你不要再說了,現在馬上出去,我不想在看見你!!"


    "小溪……"


    他懊惱極了,不僅又惹她哭了,還弄得情況更加的糟糕。


    "出去!!"


    小溪走到門前,拉開門,一副堅決的態度,"顧先生,請你往後自重!不要再來敲我的門,你竟然自己承認是兩次,那就請你承擔自己的責任。"


    顧銘俊見她態度堅決,且氣得不輕,深知自己留下來隻會讓她更加難受,他走到門口,直直的看向她,"是我的孩子,我自然會娶她,可如果不是,小溪你是否願意給我一次彌補的機會?"


    "即便不是,我跟你也不可能了,從你跟安妮滾到床上的時候,我們之間注定沒有結果,顧銘俊,請你接受一個事實,我馬上就會成為尹寒的妻子,而我和你已經離婚了,明白嗎?"


    語畢,她偏過身不再看他,見他還站在原地,小溪將他推出去,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倚靠在門上,無力的蹲了下來,緊緊的環抱著自己。


    為什麽明明知道他們之間有發生過親密關係,當她聽到他親口承認,心口還會那麽疼……


    ***


    卓遠一看見顧銘俊垂頭喪氣的就知道他又在小溪那裏受挫了,歎口氣,坐在他的對麵,將手裏的資料交給他,"這是你讓我查的照片,我查到這些照片是在一家小型的照相館洗出來的,而且還是個狗仔記者拿去洗的,所以你隻要查到當時的記者,或許能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


    卓遠說著,勾起嘴角,"我聽說,你看到的這些照片隻是一部分,其中還有很多火爆的畫麵,包括當晚的男主角,不過我很奇怪,這些照片為什麽單單留下了小溪的部分,這很明顯是有人故意隻留下小溪的,然後誤導警方認為這是小溪的殺人動機。"


    聞言,顧銘俊眯起黑眸,抬眸看向卓遠,兩人好像同時想到了什麽,卓遠勾起嘴角,"你想到是誰了?"


    "嗯。"


    "或許你去找她,能找到其餘的照片。"


    顧銘俊皺眉,緊抿著薄唇,"她沒有那麽笨還留著那些照片,與其找她,我不如找出當時偷拍的記者。"


    他說著,抽出了那份記者的資料,嘴裏念著記者的名字,:李書海……


    **


    為了找那個鐲子,小溪特意回了一趟家裏,可是怎麽找都沒看見那個鐲子。


    "媽,你有看見我的鐲子嗎?"


    "什麽鐲子啊?"


    "是尹寒的母親的,他送給我後,我沒有戴,就放在包裏,可是不見了……"


    沈母一聽如此重要,"這麽重要的東西你這孩子怎麽能亂放呢,快找找……"


    此時,樓下傳來鍾點工阿姨的聲音,"二小姐你回來了。"


    "恩,我媽呢?"


    "跟大小姐在樓上呢。"


    沈安妮坐了下來,把手裏昂貴的正宗波斯貓遞到阿姨手中,"你幫我喂她吃一下東西,諾,我那包裏有她的食物。"


    波斯貓叫了一聲,小溪便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倏然起立。


    其實,她很怕這個東西,尤其是它盯著自己的時候,她會更怕……


    她正準備眼不見為淨,卻突然想起什麽,倘若正宗的波斯貓都很貴,安妮是上哪裏要的錢去買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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