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要是不信,可以問銘俊哥啊,要是再不信,您也可以帶我到醫院去檢查,孩子如果不是顧家的,我也不該隨便站在這裏亂說。"


    顧父氣得直發抖,看向顧銘俊,氣的直發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顧銘俊這才逼不得已要走下來,他千千萬萬沒想到安妮會鬧出這出戲,他剛走下來,安妮就哭著上前抓著他的手臂,"我也沒有辦法了,眼看著孩子會一天天的長大,我的肚子也會慢慢變大,你要我怎麽辦?這幾天你也不理我,銘俊哥,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小溪看著這一幕亂糟糟的戲碼,隻覺得可笑,她真的小看了妹妹的演技,也小看了她的心機……


    雙腿的力氣好像被抽空了一樣,讓她沒有力氣走一步,隻能愣愣的站在那裏,她臉上太過平靜的反應反而引起了張麗的心疼和關注,張麗看著沈安妮不停的哭訴,大聲道,"夠了!"


    "你這麽做,對得起你的姐姐嗎!她可是你的親姐姐,你怎麽能厚顏無恥的在這裏說這些話?"張麗氣得不輕,她萬萬沒想到沈安妮會不顧姐妹情誼跑到這裏來鬧,完全撕破臉。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小溪,包括顧銘俊的視線,小溪僵著那裏,當她看見安妮那淚光之下掩藏起來的對自己的恨意,她的心好像被剜出了一個大洞。


    她沒有辦法待下去,隻能轉身要走,卻聽到安妮說,"其實小溪騙了你們!"


    那一刹,小溪頓住腳步,暗暗的握緊了雙拳。


    沈安妮的話顯然引起了顧家夫婦的注意,顧伯父板著臉,"你把話說明白。"


    "其實是她先背叛銘俊哥……"


    "安妮!!"


    顧銘俊怒聲吼著,拉著她要走,哪知她根本不罷休,"你讓我今天說清楚,我要是不說,你們想騙到什麽時候?你不覺得這樣對伯父伯母都很不公平嗎?他們還以為自己的兒媳婦有多麽多麽的好!!"


    "沈安妮,你說夠了沒有!馬上給我走!"他的底線被觸及,一股怒火尹升,怒聲吼著安妮,沈安妮一愣,眼淚盈眶,委屈的道,"你從來沒有這麽吼過我,就為了她?"@^^$


    他蹙眉,扣住她的手,拖著她往門口走,沈安妮卻重重的甩開他的手,閃至一邊,淚眼婆娑,"我今天非要說清楚。"


    她跑到顧伯父的麵前,指著小溪,"其實姐姐在結婚前就跟了別的男人,她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別人的,根本就不是顧家的。"


    她的話如一聲炸雷,炸得在場的人又是一時怔愣不已。


    張麗不敢置信,走上樓梯,手握住小溪的雙臂,"小溪啊,你告訴媽,她說的是不是事實?"


    小溪緊咬著唇瓣,望著婆婆眼中對自己的信任,心裏很是難過,她張唇想說些什麽,最終究發不出一個字,隻能默默的點頭,淚水滑落而下。!$*!


    張麗的手頓時鬆了她,往後退了幾步,好像一時間還無法接受這樣混亂的事情。


    小溪覺得自己此時就像個小醜,在他們的麵前她是不幹淨的,她甚至覺得自己沒有臉麵再待下去。


    一時間,大家都靜下來了。


    顧家的人被這混亂的局勢鬧的一片混亂,顧伯父怒斥了一句"都幹的什麽混事!"


    語畢,也坐在沙發上生起悶氣。


    小溪回到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她知道,自己多留這裏隻會被人嫌棄,她知道這件事情遲早要被顧家知道,隻是她沒想到安妮會這麽不留情麵的當麵給她難堪。


    忽而,濕濕熱熱的液體滴落在手背上,小溪的動作一頓,手往臉上一抹,都是淚水……


    她無力的坐在床邊,心頭萬分哽咽,她為自己感到悲哀。


    二十幾年的姐妹情啊,怎麽能說沒有就沒有了?


    在安妮的心裏,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做是姐姐?她怎麽能把自己的親姐姐逼到無路可走?是不是這樣,她就能感覺到痛快?


    小溪深吸一口氣,抹去臉上的淚水,繼續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隻拿走屬於自己的東西,顧銘俊為她買的任何東西她都留下了,最後,心痛不已的摘下自己的婚戒,放置在梳妝台上。


    看著那枚閃閃發光的鑽戒,她的淚水幾欲湧出,她抬起頭,倔強的讓眼淚流回心裏,是誰說的,眼淚流回心裏,就不會心痛?


    為什麽她的心會那麽痛?好像硬生生的裂開了一個口子。


    平日裏她裝作冷漠,不是她不在乎,而是她要用冷漠來偽裝自己遍體鱗傷的心;她不喊痛,不是她真的不疼,而是說出來都不會有人在乎,反而會讓自己看起來更可笑……


    她還剩下什麽?


    或許除了肚子裏的孩子,她隻剩下一丁點的自尊。


    她不要連自尊都被踐踏,她更不要別人用可憐的眼神來看她……


    小溪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拖著行李走出房間,走到樓梯口時,看見大家都還在,她暗暗的深吸一口氣,拖著行李走下去,出於禮貌,她走到婆婆的麵前,"媽……"


    叫出口的同時,小溪覺得自己也許再也沒機會叫她一聲媽了。


    心裏泛起苦澀,她哽咽的說道,"謝謝你這段時間對我的照顧,你們多保重。"


    張麗心裏難受,明明舍不得,可一想到小溪做出了對不起顧家的事情,她又感到心寒,虧得她把這個兒媳婦當成個寶貝,可她既然欺騙全家,還給銘俊戴了這麽高的一頂綠帽子。


    小溪見公公婆婆都沒什麽反應,隻好拖著行李走向門口,經過顧銘俊的身邊時,他握住她的手臂,五指收縮,緊緊握著,好像深怕一放手,她就會遠離自己……


    酸楚漫上心頭,小溪的眼眶熱熱的紅紅的,她看向顧銘俊,慢慢的扳開他的手,朝門口走去。


    "小溪!!"


    他出聲喊住她,小溪頓住腳步,淚水不爭氣的滑落,她暗暗的握緊手心,心微微抖著。


    沈安妮看他要走上去,立馬抓住他的手,故作難受,"銘俊哥,我肚子好像好像有點不舒服,你送我到醫院去好不好?"


    聞言,小溪不免覺得嘲諷,她邁開步子,大步流星的走出房門,門砰的一聲被闔上,震得顧銘俊的心裏一片茫茫然。


    他自知,這個時候追她回來於事無補。


    可為什麽心這麽荒涼?他站在那兒,茫茫然看不透自己的心。


    沈安妮見他沒有追出去,臉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挽著他的手,卻被他用生疏的眼神打量,緊接著冷漠的扳開她的手。


    這一刻,他恍然間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


    "銘俊哥?"


    沈安妮隱隱覺得他不對勁,想上前一步,卻被他的冷漠的眼神看的心裏沒底,她再也不敢講話了,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顧銘俊走上樓,沈安妮想追上去,卻被張嬸嬸攔住,張嬸嬸也算是這個家裏的老傭人,她很是看不慣這女孩心狠手辣的一麵,冷著臉道,"沈小姐,時候不早了,你請回吧、"


    "你……"


    沈安妮沒想到一個傭人也攔自己的道,剛想發飆卻聽到顧父說"讓司機送她回去。"


    縱使沈安妮再怎麽胡鬧,也不敢再把顧家的人惹急了,她隻能乖乖的離開。


    而此時。


    臥室裏,他撚起那枚婚戒,鑽石在燈光下熠熠放光。


    那閃爍的光刺痛了他的眼睛,他暗暗的握緊那枚婚戒,陷入了深思。


    ***


    小溪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


    她拖著行李箱,像個孤魂野鬼般在街上走著。


    不敢回家,害怕父母會擔心,她也不敢把安妮的事情告之父母,怕他們傷心。


    她唯一可去的地方是酒店,可她卻忘了拿身份證,現在連一般的小旅店都要身份證,她沒有身份證,根本就沒有地方會收容她。


    拿出手機,翻來翻去。


    突然發現,自己可以聯係的人也少的可憐。


    最終無奈,想了良久,撥通了尹寒的電話,手機響了很久,才有人接通,那頭傳來的卻是女人的聲音,"喂……"


    小溪一愣,下意識的看了下自己的手機,確認自己沒有打錯,才又擱置耳邊,"我、我找尹寒。"


    "他喝的有點多了,好像睡著了。"


    聽那口氣,應該是尹寒的女人。


    小溪沒再好意思說下去,隻能掛了電話,她走到海邊,擇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靜靜的聽著大海咆哮的聲音。


    倏然,手機響起。


    她看了一下屏幕,是顧銘俊打來的。


    沒有接,接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小溪索性關機,落個清淨。


    ***


    微微醉然的尹寒聽到身邊的人接起電話,便皺眉問道,"誰打的?"


    趴在他身邊的女人言笑晏晏,上手去摸他的胸口,"一個女人,尹少到底有多少女人呢?"


    聞言,他皺眉,忽視女人受傷的挑逗,順手拿起手機翻來來電記錄,當他看見屏幕上顯示的最近來電是小溪時,一時間,酒好像醒了一大半。


    他坐了起來,"她說什麽了?"


    女人沒見過尹寒這麽緊張的樣子,有些悻悻然的回答,"沒說什麽啊,隻說了要找你,我說你睡著了,她就掛了。"


    他心下感覺不妙,撥回去卻是關機,這時,他的脾氣莫名其妙一下子就上來了,吼著,"誰讓你tm接我電話!!"


    話音一落,從床上跳下來,套上衣服,在女人怔愣委屈的眼神下,摔上門大步流星的離開。


    他邊走邊打電話,可那頭一直是關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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