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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英瓊雖然從沒有資質從她師父那裏學到天機術,但是卻學會了一身的醫術。


    僅僅是一搭脈,便知道古西風麻煩了,而且還是大麻煩。


    現在,古西風的身體之內的情況詭異至極,一股股極為暴烈的氣勁隱藏在他身體的各個穴竅之內,讓他根本就難以運轉真氣,事實上,哪怕是真氣一絲絲的波動,都有可能引起穴竅之內的真氣爆開。


    盡管這種真氣爆裂的情況,放在體內根本就無足輕重,但是別忘了,這可是在身體的穴竅之內啊!


    對於武者而言,身上的穴竅乃是最為關鍵的地方,哪怕是一丁點的損傷,都有可能引起極為嚴重的後果,重則喪命,輕則廢功,完全不會有第三種選擇。


    而現在,隻是在王通輕輕的一掌之下,周身三**穴之中便潛藏了一枚枚定時炸彈,不要說是古西風,恐怕就算是突破了先天的強者,也無法善了。


    所以,不但是白英瓊惱怒異常,便是古西風自己,盡管怒火衝天,恨不得用炙烈的目光將王通燒死,在這個時候,亦不敢有絲毫的妄動,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廢掉了一身的武學,他可是塞北三城第一天才,塞北三城未來的希望,可不想在這麽一個地方,失去未來。


    “你真的很關心他啊。”王通看著白英瓊,麵上露出了調笑之色,“該不會你們兩個一早就有奸情了吧,看起來怎麽這麽像奸夫啊!”


    “你混蛋!!”


    白英瓊臉都氣白了。


    見過不要臉的,沒有見這麽還要臉的,明明是你自己勾引人家的未婚妻,現在卻倒打一耙,反而誣蔑自己和古西風是奸夫,這,這,這還有天理嗎?


    “不是嗎?”王通麵上的笑意更濃了,又接著道,“該不會是你自己暗戀這家夥,所以想要破壞他和宗雪之間的感情,才搞出這麽多事情的吧?”


    “什麽!?”白英瓊猛的站了起來,雙拳握的發白,指著王通,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直以來,通過與宗雪之間的書信聯係,她以為自己對眼前這個男子有些了解,可是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麽一回事啊,宗雪可沒有告訴過她,王明通竟然是一個如此狡猾的家夥,不僅狡猾,而且無恥!


    宗雪怎麽會喜歡上這麽一個卑鄙無恥到了極點的小人呢?


    難道她被這王明通騙了!


    這個念頭瞬間便充滿了她的腦子,聯想愈發的發散了起來。


    是了,一定是這小子騙了宗雪的感情,否則,以宗雪的性格,是絕不會喜歡上這樣的人物的。


    想到這裏,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王通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哦,你認為我在做什麽呢?”王通咧嘴一笑,“又或者說,你以為我在做什麽?”


    “你以為殺了他,宗雪就能跟你雙宿雙飛了嗎?這是不可能的,一旦知道是你殺了他,宗雪絕不會和你在一起的,甚至她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你。”


    “是這樣嗎?!”


    “我和宗雪從小就認得,她是什麽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


    “你錯了。”王通搖頭道,“她是什麽樣的人,我也很清楚,隻是你搞錯了狀況,我為什麽要殺他呢,難道你認為他會對我構成威脅嗎??”


    “哼,你不想殺他,為什麽要用這麽歹毒的掌力!”


    “你錯了,我的牽機掌力一點都不歹毒,隻是想讓他老實一點,冷靜一點,放鬆一點,不要一見麵就響打響殺的,搞的好像有血海深仇一般。”


    “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古西風猛的抬起頭,看著王通,用沙啞的聲音,一字一頓的道,“難道這不算是血海深仇嗎?”


    “你又錯了。”王通伸出右手食指,放在麵前輕搖,一副輕鬆自若的模樣,“第一,我沒有殺你爹,第二,我也沒有奪走你的妻子,宗雪一天沒有嫁給你,一天就不是你的妻子,而且我想,你們也不會有那麽一天。”


    “我和她之間有婚約,這份婚約是塞三城城主共同見證的,亦是塞北三城所有人認同的。”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能撕毀的約定。”


    王通笑著,向前邁了兩步,立刻,圍在他周圍的武者同時動了,將白英瓊護的嚴嚴實實。


    “放心,我沒有殺他們的意思,如果我要殺他,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王通指了指周圍的那些人道,“倒是比起他來,我更想殺你。”


    “是嘛?那你為什麽不來殺呢?”白英瓊昂著腦袋,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


    “殺人,是不好的。”王通笑了笑道,“今天過來,隻是和你們打個招呼而已,下次再見了。”說話間,搖了搖手,青影一閃而沒,在場甚至都沒有任何看出來他是怎麽離開的。


    “這輕功!!”


    場中眾人麵麵相覷,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後麵涼涼的,所謂天下武功,無堅不摧,惟快不破。


    這個王明通的輕功之高,已經超出了先天高手的認知,或許隻有先天之上的那些強者們才能夠看清他的速度吧。


    “公主,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們”


    “夠了,我知道,還不快把古少城主扶到屋裏,另外,把城中最好的大夫都給我找過來,一定要治好少城主的傷。”她站起身來,大聲的叫道,惟恐別人聽不到一般。


    隻是,也隻有精通醫術的她心裏明白,這位古少城主的傷可不是那麽容易治的,一旦有個不妙,恐怕整個人就會廢掉了,但是不管怎麽說,人不能死在自己的城主府裏,否則的話,麻煩就大了。


    想到這裏,她又抬頭道,“另外,立刻派人去古越城,通知他們,派最好的醫工過來。”


    “是!”


    “很有意思的工夫,那應該就是塞北三城的星河掌了,倒是和星河天道劍有相似。”


    離開城主府,王通的心情非常的輕鬆,擊傷了古西風,至少可以保證宗雪短時間內不會遭到任何的騷擾,當然,他也不會認為自己的牽機掌力就真的能夠把古西風廢掉。


    這是一個等級極高的世界,先天隻是基礎中的基礎,就如在昆墟界的凡塵天一般,先天之上,還有無數強者高人,自己的這點小手段,在那些高人的眼中,根本就不值一提,最多隻是花點心思就能將牽機掌力驅逐出古西風的經脈,而以塞北三城的實力與地位,足以請到這樣的高手來為他驅逐掌力,所以,王通並不擔心自己真的會和古西風結下血仇,他出手的目的其實很簡單,就是拖住古西風的步伐而已。


    因為無論遊仙觀有什麽樣的理由,一旦古西風到達遊仙觀,事情就尷尬了。


    即使為了宗雪的學業,塞北三城妥協了,讓宗雪留在遊仙觀繼續學藝,但如果古西風提出來先完婚,再學藝的條件呢?遊仙觀恐怕不得不答應下來,畢竟是你先違約在先的。


    事關自己的終身幸福,王通不得不通盤考慮,做無數次的推演,力求計劃不出一丁點的意外,既然稍有意外,也能夠有一點補救的措施。


    擊傷古西風隻是第一步而已,第二步,目標就要定到塞北三城了,那裏,才是整個事情的核心,基本盤,他要去雪見城,親自見一次宗雪的父親,雪見城主宗彥,看看能不能從他的身上打開一條缺口,盡管這看起來很難,但是卻值得一試。


    任何東西都是有價值的,婚約亦是如此,雪見城與古越城之間的聯姻,關係到塞北三城的穩定和諧,這是不容否定的,亦擁有巨大在的價值,但是如果王通能夠提供更大的價值給宗彥的話,說不定可以改變他的主意,這是王通的計劃。


    當然,要實現這個計劃並不容易,塞北雖然號稱三城,但是第一座城池都相當於一個小國家一般,人口亦非常的多,每一城都有不下數百萬的人口,這些人的利益,都與塞北三城綁在一處,一旦三城之間的關係出現動搖,甚至破裂,那麽,必然會引起整個塞北三城中武者反彈,甚至引起塞內各方勢力的插手,畢竟塞北三城的位置太過敏感了,一旦有事,荒獸便能夠兵臨城下,直指鷹城。


    所以,這件事情牽扯甚大,無論如何行事都需要謹慎謹慎,再謹慎。


    “真是,想不到娶個老婆也這麽麻煩!”遙望星空,王通發出一聲長歎。


    在王通感慨娶老婆的麻煩和痛苦的同時,鷹城城主府內,已然是一片混亂。


    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大了,太出乎人的預料之外,首先是玉影夫人死了,這位玉影夫人在城主府中是一件極其神秘的人物,早在二十年前,便進入城主府,住在城主府後院的內宅之中,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以為這位是城主的妾侍,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城主府中的人都發現,並不是這樣,這位玉影夫人更像是城主所信任的一位供奉,甚至比所有的供奉都要得到城主的信任,每一次遇到重大的事情,城主都會找這位玉影夫人去商量,久而久之,玉影夫人在城主府中的地位就變的超然了起來。


    不過,玉影夫人並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除了偶爾向城主獻策之外,二十年來,甚至連她所居的小院都沒有踏出過一步,顯得十分的低調。


    而在公主出生之後,這位玉影夫人便在第一時間收了公主為徒,這也讓白英瓊這位公主在城主府中的地位變的超然起來。


    現在玉影夫人突然之間暴斃,而且還是在城主不在期間,這麽重大的事情,會有什麽樣的影響,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城主在得到消息回城之後,所發的雷霆之怒是不是他們能夠扛的住的,一切都是一個未知之數,所以,現在整個城主府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仿佛等待判決的死囚一般,充滿著不安的氣息。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今天,來訪的古越城少城主古西風又被神秘人物打成重傷,躺在城主府中幾乎不能動彈,這同樣會掀起巨大的風波。


    短時間內出了兩件大事,這讓城主府的一眾人等都覺得是不是城主府最近流年不利了,行走在府中的侍者下人們,都是滿臉的凝重之色,不要說隨便說話了,便是多喘了一口氣,也會驚覺不已,生怕驚動了公主殿下。


    “嘿嘿,鷹城城主府,想不到防禦竟然如此的稀鬆。”


    城主府內的一間廂房之中,古西風半躺在床上,神色平靜,經過一段時間的沉澱,他已經徹底的冷靜了下來,看著在門口煎藥的白英瓊,他忽然笑了起來,“有必要親自動手嗎?下人那麽多。”


    “現在這個時候,我惟一信任的人就是我自己。”白英瓊麵色冷然,端起剛剛煎好的藥汁,走到他的麵前,遞了過去,“喝吧。”


    “這藥有用嗎?”古西風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微笑道,“我自己的傷自己知道。”


    “藥對你的傷是沒用,但是可以恢複一些精力,滋養身體。”白英瓊道,“至於你的傷,恐怕要等父親回來才能想辦法了。”


    “白城主什麽時候回來?”


    “父親去參加白骨寺的法會,本來是要一個月後才回來的,不過現在師父出事了,他不回來也不行了,按照腳程來算的話,最遲明天下午,便能回城了。”


    “這就好,依城主的手段,想來解開我身上的禁製,應該很輕鬆吧。”


    鷹城城主雄霸鷹揚山數百年,乃是修成罡氣的強者,亦是方圓萬裏之內惟一一個修成罡氣的武者,一身修為絕頂,據說是當年白骨寺秘密培養的種子,不但修為高絕,背後的勢力亦是極為強大,非常人所及。


    “當然,那王明通最多也不過是一個先天高手而已,就算手段再厲害,也不可能難住父親。”


    “這就好,這該死的床,我是一刻也不想呆了。”說話之間,他接過白英瓊遞過來的藥碗,一口便將漆黑的藥汁吞入了腹中。


    “你就不怕我在藥裏麵加了料?”


    “你沒那個膽子。”古西風看了她一眼道,“否則,我不可能活到現在。”


    “哼,我如果想殺你,也不需要動用這樣的手段!”白英瓊冷笑起來。


    “你的手段並不高明,隻能控製住一些沒有背景的隱修者,想憑他們對付你的大兄,是沒有希望的,在這個世界上,實力是第一位的,我聽說,他已經鑄就靈根了。”


    “不錯,三年之前便已經鑄就靈根了,否則這一次父親也不會帶他去白骨寺。”


    “你嫉妒了?”


    “你覺得呢?”白英瓊冷笑道。


    “我看啊,你是怕你不在的時候,你大兄會動你手下的那些廢物,畢竟他們中大部分都有取死之道,依他的個性,如果不是你的阻撓,他早就把這些家夥殺的幹幹淨淨了。”


    “或許他有這個本事,所以我才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任何一個人都是有利用價值的,不管他們的修為強弱,行事的手段。”說到這裏,她看了古西風一眼,“你也別在這裏幸災樂禍了,現在有麻煩的好像是你啊,被奸夫打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覺得很窩囊啊?”


    “閉嘴!”一提到這件事情,古西風的神情就變的冷峻了起來,“不要亂說話,宗雪不會這麽做的。”


    “以前不會,將來未必不會哦。”白英瓊愈發的得意了起來,“那王明通的手段你也見識過了,可不是普通人物,你能爭的過他嗎?”


    “我會殺了他。”古西風眯著眼睛,一字一頓的道,殺機迸現。


    “殺他?可不容易,他的輕功你也看到了,你就算是用盡渾身的解數,也很難摸到他的衣角,我看啊,你傷好之後就立刻去遊仙觀,把和宗雪的婚事給辦了,生米煮成熟飯,斷了那小子的念想,這才是上上之策。”


    “這不可能,我們之間的婚事牽扯甚大,就算不在塞北三城辦,也需要長輩和觀禮者到場,絕不能有一絲的輕忽。”


    “事急從權嘛!”


    “那不叫從權,那叫無媒苟合!”


    一個清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接過了話頭。


    “白愁!”


    “大兄!”聽到這個聲音,白英瓊猛的一驚回過頭來,露出了驚異之色,“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就在你煎藥的時候。”


    屋門口,高大俊朗的青年大踏步的走了到古西風的床前,一抬手,便搭上了他的手腕,原本輕鬆的神色驟然一變,倒吸了一口涼氣,“好歹毒的掌力!”


    “你都知道了?”


    “事情鬧的這麽大,我能不知道嗎?”青年不滿的看了白英瓊一眼道,“玉姨的事情是怎麽回來,父親當場就大發雷霆,差點沒把身邊的人全都斃了,我勸你在他回來之前把理由想好了,否則的話,倒時候恐怕不好交差。”


    白英瓊麵上的表情一滯,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向父親解釋。”


    “你心裏有數就好。”青年點了點頭,又將目光移到了古西風的身上,“那個遊仙觀的王明通,實力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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