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還有你嗎?


    聽到這句話,王通差點沒罵出來,這他娘的,人家那邊有兩個武師,還和邪神勾連,天曉得從邪神那裏得到了什麽邪門的手段,你就一個武師,我隻是一個武士,你讓我怎麽辦?


    不過,王通麵上隻是僵了一下,強壓下心中的不滿道,“請大人吩咐。”


    “嗯,不錯!”王通的態度讓陶鬆感到有些意外,在他想來這種要命的大事,不管是誰都不願意往自己的身上攬,即使沒有辦法了,也會千方百計的推脫,這王衝天倒好,雖然有些猶豫,但是卻還是接下來了,單論起這份心性,便比他見過的大部分捕頭強的多了,一念及此,那剛剛浮上腦海不久的想法更加的堅定了。


    “我們現在隻是得到了一些線索,線索指向了寶月國,懷疑寶月國中亦有人和邪神勾結,不過寶月國地處偏僻,我們六扇門在這裏的力量並不強,所以需要和寶月國的國主商議一番,這是那三人的圖影,立刻貼在各處城門之處,同時,將你的人撒出去調查一番,看看最近青平府是否來過陌生人,盡量的多尋線索,另外,這三人的實力極強,不是普通的捕快能夠應付的了的,一旦發現,立刻便上報,千萬不要打草驚蛇,若是壞了事情,不但是你,就是我也要吃排頭的。”


    “下官明白,這就去安排。”


    王通從陶鬆手中接過一大疊子通緝圖影,略看了一眼,立刻便認出了其中的王德,卻是有著八分的相似,甚至他還看到了自己的圖影,不過與自己之前的模樣相比,隻有六分像,再加上如今他的麵容與一年多之前有了較大的改變,那副畫像卻是與自己現在相比,沒有任何的相似之處,心中這才鬆了一口氣,退出書房,來到前衙,聚齊了三班捕快,將索影圖將到眾人的手中,讓他們去城中四處張貼。


    “大人,這些什麽人,犯了什麽事情?”


    將任務分派完畢之後,王通卻是將陳七留了下來,陳七隻是一個普通的捕快,但是比起其他人,要機靈的多,最重要的是,這廝是個老油條,在這裏幹了十來年,對青平府中的牛鬼蛇神非常的熟悉,平常還經常聚在一處,消息最是靈通不過。


    “你別管他們是什麽人,也別管他們犯了什麽事情,這都不是你有資格過問的,你隻需要是照我說的,讓城裏的三教九流都給我警醒一點,死死的盯住了,一旦有這四人之中任何一人的蹤跡,立刻報來,另外,絕不可打草驚蛇,也不可貪功冒進,貪功冒進死了活該,若是打草驚蛇,壞了陶大人的差使,不管是誰,我都會讓他生不如死,明白嗎?”


    “是!”


    感受到王通身上的陰寒殺氣,陳七猛的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多言,應聲離去。


    待到所有的事情布置完畢,回到後衙之後,王通發現,陶鬆已經離開了,心中暗暗一鬆,眉頭卻是皺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已經過去一年了,邪神黨徒的事情竟然還沒有查清楚,王德他們幾個竟然都脫身了,一想到王德,他就覺得頭疼,雖然已經過了一年了,自己的容貌大變,但是別人認不出來,王德就不見得了,畢竟他是武師,不管是五感,還是記憶,都絕不是普通人能夠比的了的,又與自己接觸過很長的時間,要是真的打了照麵,說不定就會被認出來,若是這樣的話,自己的洗底計劃可就徹底的失敗了,甚至會再一次的亡命天涯。


    “不行,絕不能讓王德認出我,或者說,絕不能讓王德活著。”想通這一點,王通眯起了眼睛,一縷殺氣隱隱的散發出來,“一定要在陶鬆之前找到王德!”


    天色漸暗,已是近黃昏的時分


    青平府的氣氛突然之間變的肅然起來,大量的差役從衙門之中出來,四處張貼著影圖,大索全城,同一時間,城中所有的牛鬼蛇神都接到了警告,讓他們配合此次行動,一旦發現四人的蹤跡,立刻通報,但是不準擅自行動,否則後果自負。


    與此同時,青平府的內城大開,大量的禁軍出去,開始在城中布防起來。


    這樣緊張的氣氛之下,隻要是個人都知道城中出大事了,不過,青平府畢竟是都城,大家都還沉的住氣,城中的居民們並沒有太過緊張,隻是家家戶戶掩門閉窗,安靜的等待著,他們很清楚,隻要自己沒有牽涉到什麽麻煩事情,隻需要等等,這種局麵很快就會過去了。


    是夜,王通坐鎮中衙,大量的線報線索通過陳七源源不斷的傳到他的手中。


    城北李家三日前來了六名身份不明的人員。


    城南張家多了幾個陌生的麵孔。


    永樂坊的牙行之內,似乎有歹人走動,疑與銷贓有關。


    ………………


    …………


    等等等等


    平常那些官府從來不願意過問,相互之間有著極深默契的事情,此時一一都浮到了水麵之上。


    王通翻看著這些公文,試圖一一的厘清,從中找出相關的線索。


    好在還有陳七在一旁,為他一一的解釋,剔除掉了許多無用的線索。


    “永樂坊本就是銷贓之外,其中店鋪大多與一些盜賊有關係,這方麵盜賊與府衙有默契,他們絕不會收容官府的嫌犯的。”


    “城北李家與河西的楊家關係甚深,相互之間來往密切,這些身份不明的人應該是從楊家來的,他們的交流時間固定,而且李家與七王子過從甚密,應該不會牽扯進去,除非……”


    “好了,這事兒和王位之爭無關,也不可能有關係。”


    一聽到牽扯到王位之爭,王通立馬打斷了他的話,寶月國這樣的小國的王族,絕不會傻到與邪神扯上關係,就算邪神能夠為他們奪位提供巨大的助力,他們也不會這麽做。


    “城南張家,倒是有些可疑,他們一直壟斷著青平府的水上貿易,與三教九流來往眾多,也曾多次的窩藏疑犯,有好幾次都被發現,隻是這張家背後也牽著幾個朝中的大佬,所以這些事情基本上都不了了之了。”


    “不管要這些大族,王室,他們不會與此事有關的。”王通略一思忖,將範圍大大的縮小了一圈,有了鐵壁城王家與青蟒澤黎家為榜樣,現在這個時候,應該不會有任何一個大族會腦子犯抽抽,去招惹邪神黨徒,他們也不可能招惹的起。


    “我要那些市井中的,牽扯的人少的,沒有身份的。”


    “這……”陳七皺了皺眉頭,未己,便從卷宗之中抽取了一份,“這是同樂賭坊的材料,說是前幾日來了幾名賭客,賭技很高明,贏了不少的錢,錢老同損失不小,後來曾想找過他們,但是卻發現他們出了城,然後便不見了遺跡,隻道是哪裏來的過江龍,他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我看看。”王通將資料接了過來,仔細的看了一遍,抬頭問道,“你為什麽會認為這些人可疑呢?”


    “其他的線索雖然多,但是裏麵的事情都很正常,青平府每個月沒有十起也有七八起,但是同樂賭坊不同,那是錢老同的產業,錢老同是賀尚書的奴才,那同樂賭坊後頭有好幾個巨頭的股份,等閑根本就沒有人敢來搗亂,這種事情,一年也發生不了一回,就算是發生了,搗亂的人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像這一次這般,被人搗亂了,找不到人,錢老同這麽輕易的咽下這口氣,這不正常。”


    “不正常嗎?”王通心中一動,“我知道了。”


    ……………………


    …………


    “同樂賭坊你熟悉嗎?!”


    當王通將線索遞到青平府之後,不到一刻鍾,陶鬆便再次出現在了他的書房之中。


    “不熟悉,您也知道,我來青平府沒多久,對青平府並不熟悉,說不定還比不了大人呢。”


    “這個同樂賭坊我的確知道,是城中三教九流的匯聚之地,背景十分的深厚,與寶月國好幾個大族都有聯係,這樣的背景,你認為會和邪神黨徒有關嗎?”


    “這個下官不知道,不過依我想來,那些大族絕不會和這間賭坊直接扯上關係的,最多隻是金錢利益的糾葛罷了,賭坊的台麵上的掌權人是錢老同,這個錢老同隻是一個奴仆而已,若是他起了別的心思,不想再被擺到台麵上的話,說不定就會做出一些別人想不到的事情。”


    “起了別的心思,他為什麽會起別的心思?”


    “這個牽扯到錢老同的隱秘,下官不得而知,不過下官還知道,錢老同的女兒兩年前死了,報的是暴病而亡,但是衙門之中有流言,說是他女兒的屍身七竅流血,應該是中了劇毒而死,隻是事情被強壓下來了,以錢老同在青平府的勢力,這件事情被強壓下來,顯然內幕非常不簡單,而且我聽說,錢老同非常疼愛他這個女兒。”


    “你想說什麽?”


    “下官想說的是,不管同樂賭坊有沒有問題,查一查,總是不錯的。”


    “既然如此,那就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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