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麻煩,甚至可以說是讓人絕望。


    便是以王通的樂觀,在經曆了剛才的事情,了解了這淡水河穀的真相之後,神色也陰沉了下來。


    這當真是要命了,如果王通還是孤身一人的話,他肯定沒有二話,直接跑路了,但是現在,他並不是一個人了,便是不要媧皇宮弟子的這個身份,但他在外頭還有一份基業,真的因為這件事情叛離媧皇宮,那麽在整個益州,甚至是整個南方,都不會有他的立足之地。


    媧皇宮是南方的巨頭,最重要的是,他們如今麵臨的是荒獸之潮,為了抵禦荒獸之潮,整個元武界的武者都被卷入了其中,這在元武界乃是大是大非的問題,即使他王通能夠逃出南益州,但是一個臨戰逃脫的罪名是不可能洗掉的,他的名聲在整個元武界都會臭頭,這對他的行動非常的不利。


    而不逃出媧皇宮,他就要麵對荒獸之潮這麽一個棘手無比的問題,不,這已經不能說是棘手了,甚至可以說是無解的問題。


    “龐湧,申龍烈,你們兩個混蛋,這筆帳,老子記住了。”他心中恨恨的道,抬起頭,看著同樣麵色灰敗的莫天穀一眼,轉向了關虛。


    “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關師兄似乎並不緊張啊?”


    “我?嗬嗬,我有什麽好緊張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都到了這個地步了,緊張有個屁用!”


    “說的好,到了這個地步,緊張的確沒有屁用了。”王通惡狠狠的道,“如今我們三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還有外麵的這些師兄弟,生死俱都係於我們之手,關師兄在此經營多年,此事,恐怕還要師兄多多指點啊!”


    “我?!”關虛深深的看了王通一眼,這王通倒是霸道的緊啊,話裏話外都將他與自己和莫天穀兩名內門弟子並列,儼然成為了淡水河穀的三個主事人之一,要知道他可是外門弟子,論起地位來,也不過是和外頭的幾名新來的外門弟子一樣而已,什麽時候一下子變的和內門弟子平起平坐了?


    不過,他也無法否認王通今天的動作的確是漂亮,不但一舉殺死了天位境的荒獸,還救了不少人,經此一事,他在淡水河穀的名聲地位都不會弱於自己兩人,甚至比莫天穀還要強上許多,僅以戰力而言,他也稱得上是三人中的老大,的確是有資格和他們平起平座,分庭抗禮,甚至還高出一點來,怪不得龐湧與申龍烈對他如此的忌憚,不想讓他成為外門弟子呢?


    不過,這樣的家夥,如果不能夠一棍子打死的話,恐怕未來這兩位長老有的受了。


    “哼,申龍烈,你這借刀殺人之計最好是成了,否則的話的,將來必受王通的反噬!”想到自己與申龍烈的恩怨,他倒是開心了一些,笑道,“師弟說的哪裏話,今日若非師弟出手,恐怕這淡水河穀已經丟了,這主事之事,我看還是師弟來當吧,莫師兄,你以為呢?”


    “這……”關虛突然之間冒出了這麽一句,莫天穀心中頓時暗罵出聲,自己才是這一次的來援的首領,內門弟子,這才第一天,難道就要被外門弟子爬到頭上嗎?若是消息傳出去,自己將來如何在媧皇宮中立足?一定會成為別人恥笑的對象的。


    看到他麵上的猶豫之色,關虛心中卻是將他看低了幾分,這種時候還想著爭權奪利,嫉賢妒能,難道你不承認,穀中的弟子就會聽你的嗎?難道你有王通的本事,能夠與天位級別的荒獸做過一場,並且全身而退,難道你能……


    沒有足夠的本事也就算了,如果還沒有足夠的眼光的話,那麽,下一個死的可能就是你了!


    暗暗的為莫天穀判了死刑,卻聽王通的話語在耳邊響起,“關師兄真會開玩笑,我一個外門弟子何德何能,能主這河穀之事,師兄乃是宮中任命的淡水河穀的負責人,小弟一切由師兄馬首是瞻。”王通起身抱拳,意態非常的堅決,“若是師兄不同意的話,小弟立刻便告辭!”


    告辭?扯蛋吧,現在這種情況下你難道敢走?聽了王通的話,關虛心中不由腹誹起來。


    “師弟說的有理,關師兄一直主持河穀事務,如今更是應由師兄主持才對!”一旁的莫天穀聽了王通的話,頓時大喜起來,開口說道。


    “好的,少數服從多數,關師兄,你老人家不勉為其難吧!”


    不等關虛開口拒絕,王通便嗬嗬的笑道,再看那莫天穀堅定的表情,關虛知道,此事已經無可挽回了,不由苦笑一聲,“也罷,既然兩位師弟如此的信任我,我便全力以赴吧!”說到這裏,他又向王通道,“不過,師弟,說實話,以實力而論,你才是淡水河穀之中戰力最強的,到時候我若是力有不逮的話,恐怕還得要師弟出馬啊!”


    “哪裏哪裏,師兄但有吩咐,小弟一定萬死不辭!”


    兩人同時大笑起來,隨後,三人又議定了一些細節,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興奮的談論聲腳步聲。


    “發生了什麽事?”關虛眉頭一挑,問道,不要看他對王通和莫天穀和顏悅色,事實上他本身就是一個極有威嚴的人物,淡水河穀中又都是一些雜役弟子,與他隔了兩級,見到他比見到門中的長老還要怕,他的要求又嚴,這些穀中弟子哪裏敢在他的書房門口喧嘩?


    不過進來的並非是雜役弟子,而是和王通等人一起來的兩名外門弟子,鄭克文與褚虛,兩人手裏抱著一堆的東西,走了進來。


    “大收獲啊,大收獲啊!”那鄭克文滿臉的興奮之色,“兩位師兄,王師弟,這一次收獲大了!”


    “嗯?”關虛眉頭微微一皺,望向莫天穀,卻見莫天穀同樣也是一臉興奮之色的盯著兩人手中的東西,語氣都有些激動了起來,“這些是……”


    “這都是從那荒獸的身上弄出來的,這是那荒獸的鱗甲,極為堅韌,竟然不懼神兵。”鄭兄文興奮的將一大堆的藍色鱗甲放到了地上,“你們看,這至少能製作百餘件甲衣,還有荒獸的筋骨,也都是極好的靈材,隻要送到宮中,一定能夠得到一大筆的貢獻。”


    “還有這靈珠,想不到這荒獸竟然凝成了靈珠!”褚虛同樣興奮的將一枚拳頭大小的藍色圓珠遞到三人的眼前,“這裏麵有著極濃的水元之力,用來製作神兵的話……”


    “打住,打住!”關虛一擺手,阻住了兩人興奮的勢頭道,“這不是我們的,這是王師弟子,那荒獸是王師弟殺的,這些都是王師弟的戰利品,你們興奮個什麽勁兒啊!”


    “這……”兩人一聽,麵色頓時一僵,露出了尷尬的表情來,的確,這些東西可不是他們的,而是王通的,荒獸是王通殺的,王通還在荒獸的攻擊之下救了數十人的命,於情於理,其實都和他們沒有什麽關係。


    “師兄言重了,荒獸雖然是我殺的,但如果不是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一眾師兄弟的身上,又哪裏是那般好殺的,這些東西,我可不能獨吞!”王通笑嗬嗬的,很自然的從褚虛的身上將那藍色的靈珠拿到手上,感受著其中的水元之力,笑容盈麵,心中卻是不屑,這元武界的靈氣雖然上升了,但是和昆墟界以及蜀山界相比,還是差了許多,這枚水藍色的靈珠,在這一幫武者的眼中是稀世之寶,但是他卻根本就看不上眼。


    “師弟此言差矣,這……”


    “師兄,請聽我一言!”關虛話音未落,便被王通攔截了下來,“你看這鱗甲這麽大,拆分開來,可以製成百餘件鱗甲,現在大戰在即,正好和穀中的諸位師弟合用,筋骨也是如此,製成的武器,或許比不得那些神兵,但想來也勝過諸位師弟手中的兵刃,如今大戰在即,諸位師弟正需要這些東西,可以大大強化諸位師弟的實力,倒也是意外之喜,至於這枚靈珠,蘊含的靈力充盈,我們這些弟子是無福享用了,不過想來應該有不少的長老對它有興趣,倒不如將這東西送回宮中,發布一個任務,請宮中的哪位長老前來助陣,對河穀也是一大助力!師兄以為如何?”說著,他望向關虛問道。


    關虛先是眼中一亮,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不過又露出了為難之色,“師弟所言極是,但這些都是師弟的戰利品,如果……”


    “師兄,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什麽我的你的的,保命才是最為關鍵的,如今河穀最需的是實力,而不是這些現在用不到的東西,我倒是有一個建議,諸位師兄弟拿到皮甲之後,盡可能多的獵殺水中的荒獸,不管大小,我想終歸有人對此感興趣的,將這些荒獸的皮毛筋骨全都拿到宮中去掛著,招募一些人手過來,增強穀中的實力。”


    “這倒是個好辦法,不過我擔心的是如今荒獸潮再起,長老也好,宮中的師兄弟也好,俱都繁忙無比,手中都有事,恐怕抽不出時間來吧?”


    “總會有閑著的!”王通嘿嘿的笑道,“關師兄,就這麽定了吧?!”


    “也罷,事到如今,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關虛看了王通一眼,最終,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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