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個廢物而已!”


    聲音不大,但是悠悠的傳到關靖的耳中,讓他的麵色瞬間充血,漲的通紅,淩厲的氣勢刹那間飆到了頂點。


    “王通,不要在這裏逞口舌之利,手底下見真章吧!!”


    “好!”王通輕輕一笑,在眾人驚訝無比的目光之中,閃到了他的麵前,手一指,直接抓向關靖的脖子。


    “咦!”


    不說外頭圍著的那些看熱鬧的外行,場中的各方勢力的高手們看到王通的動作全都大驚失色,有一些心性差的甚至已經驚的站了起來,驚呼出聲。


    快,實在是太快了!


    所有人隻是看到青影一閃,王通便跨越了空間,出現在了百餘丈之外的擂台之上,根本就沒有人看清他的動作,看出他的身法。


    邪輪七印!


    這是王通融合了幻魔身法與天魅凝陰身法之後,推演出來的一門絕世身法,綜合了幻魔身法與天魅身法的特點,既快又詭,根本防不勝防。


    最要命的是,他從來沒有在別人的麵前露過這一手,所有人都知道,解家的供奉王通精通一門強大而詭異的功法,可以在自己的身前三丈之內形成一層扭曲的空間,神變期之下,不管多少人,隻要陷入這個空間之中,便隻有死路一條,無數人的血已經驗證了這門功法的可怕,但是從來沒有人想到,王通還精通身法,而且是如此高明的身法。


    這不科學啊!!!


    隻是,場中的環境卻讓人沒有足夠的時間來思考王通的身法問題,因為擂台上的關靖竟然也爆發出了讓人瞠目結舌的實力。


    王通的速度太快,關靖根本就避無可避,隻是看到青影一閃,便覺得頸項之間一緊,一隻手已經捏住了他的脖子,不過他並沒有驚慌,麵上反而露出一絲冷笑,低喝一聲,一股澎湃的力量從他的身上爆發出來,凝於皮膚的表麵。


    “嗯?!”


    王通一把捏住對方的脖子,已然是起了殺心,想要將他脖子扭斷,但是很快,他便發現,自己所扣住的地方起了詭異的變化,竟然變的又軟又滑,仿佛一把抓到了魚鱗上頭一般,心中一驚之間,那關靖一扭脖子,竟然掙脫了王通的掌握,退到了兩丈之外,隨後,槍影如潮,爆烈如燎原之火,疾燃而至。


    “燎原槍法!!”


    “槍神堡,他是槍神堡的弟子!”


    “那黑槍,我想起來了,是黑獅槍,你看,那槍纓擺動,就如獅棕一般,那是黑獅槍,獅槍白中原的黑獅槍,他是白中原的傳人!”


    關靖上擂台的時候,並沒有使用他這把黑槍,而是用一柄長刀,在擊敗敵人之後,方才將這把長槍拿出來,引起眾人的震驚,而在這震驚之後,便是貪欲之心大起,畢竟一把神兵,在南昆城這樣的地方,足以引起兩個宗門的戰爭。


    但是關靖並不在乎,他心中非常的篤定,當自己將實力展現出來的時候,絕不會有人再起什麽貪婪之心,或者說,沒有人敢起貪婪之心。


    槍神堡,那是矗立於大吳王朝南部最強大的宗門之一,遠不是南昆城中這些小宗門能夠比的上的,南昆城的小宗門中,實力最強的也不過是神變境第三境第四境的強者,而在槍神堡中,光是天位強者就足有十二位,獅槍白中原便是其中的一位,而他賴以成名的神兵便是關靖手中的這把黑獅槍。


    而槍神堡中,最為有名的便是他現在施展的燎原槍法。


    黑獅槍,燎原槍法!


    兩者同時,關靖的身份自然明了了。


    而在了解了關靖的身份之後,所有對於他手中神兵的貪念自然而然的消失了,開玩笑,神兵雖好,但這是有主的,這個主並非是關靖而是槍神堡,在場的有誰有那個膽子去招惹槍神堡,簡直是活膩歪了。


    “關靖竟然是槍神堡的弟子,白中原的傳人,這下子,解家有大麻煩了!!”


    主台之上,南昆城的城主李天聲緊皺著眉頭,而在他的身旁不遠處,金陽宗的宗主魏擎天心中早已經將關海鳴罵了個狗血淋頭,你這個王八蛋有一個在槍神堡的兒子,還是天位強者的傳人,這麽好的一副牌在手中,竟然被你打了個稀巴爛,不但導致了整個宗門的覆滅,甚至還連累了其他人。


    如果不是關海鳴的冒進和愚蠢,金陽宗如何損失那麽大,如何會名聲掃地,如何會放棄了名額之爭,附庸在火神教的翼下,如何會……


    他卻是想不到,連關海鳴自己都不知道關靖的實際情況,正如南昆城中所有人都知道的,關靖的資質並不好,實力提升的極慢,從小修煉,到了二十歲才是後天三層的修為,在關海鳴看來根本就是爛泥扶不上牆的東西,所以才會將他送到一個遠房親戚的手裏,這遠房親戚乃是一個商人,他的本意是想讓關靖學一點商人的手段,將來回歸家族之後為自己所用,幫助處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務,誰也沒有想想到關靖竟然無意之中救了獅槍白中原一命,又被白中原發現了他的特殊潛質,收為弟子,從他那遠房親戚那裏不辭而別,再也沒有消息,連關海鳴都以為他碰到了意外死在了外地,對這樣一個廢物兒子,關海鳴自然也不會太過關心,既然失蹤了,就當他死了好了。


    而關靖心中則憋著一口氣,隻想著等到自己學藝有成之後回到家族之中揚眉吐氣,將以前欺負過自己的兄弟等人好好的教訓一通,以他在槍神堡中的地位,自然是不會惦念關家的家主之位,隻是關家在南昆城中也算是有些根基,他是想著將關家收為己用,成為自己的助力,卻沒有想到,當自己的修煉小成,回到南昆城的時候,竟然聽到了家族被滅的消息,而消滅他家族的是一個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物,這讓他出離了憤怒,盡管因為資質的原因,從小他在家族之中備受欺淩,但家族畢竟是家族,未來他還有大用的,卻就這麽被毀滅掉了,這怎麽可以?


    所以他才投入了金陽宗,想借著此次名額之爭將王通乃至整個解家滅掉,消解其心頭之恨,另外一方麵展現實力,將金陽宗,乃至於現在的火神教收為己用。


    這就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而他也有絕對的自信,先天第四境的修為,有神兵獅槍在手,死在他手中的神變期強者絕不止一個兩個了,就算王通那個王通有與神變境強者抗衡的實力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要死在自己的槍上。


    隻是現在,他有些後悔了,與王通交手之後,他方才發現眼前這個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年輕強者有多麽的可怕。


    自己的燎原槍法已經施展了一半,整個擂台都已經被他的攻擊所覆蓋,可是眼前這個王通並沒有施展出傳說中那一門玄妙的功法,隻是憑著身法與一套奇異的爪功與自己遊鬥著,看似自己占了絕對的上風,但是他卻非常的清楚,這王通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壓力,他的身法實在是太過玄妙了,總是能夠把握住自己槍法之中那絲絲縷縷的破綻,從中穿插,而那一雙手所化的利爪,更是讓他心驚不已,有好幾次甚至直接與獅槍直接交擊,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卻絲毫無損,他甚至懷疑王通的手上是不是帶著什麽神兵利器,否則的話,便是金鐵所鑄的兵器,經過這麽多次的交擊也早已經碎了,更何況,每一次交擊之後,都會有一股奇異的震動從槍身上傳來,震的他手越來越麻,再這樣下去的話,他甚至有可能連獅槍都握不穩了。


    所以,隨著戰局的深處,他的心中就越來越沒有把握,越來震驚,交手三十回合之後,他甚至心中萌生了退意,當然,這種退意剛一出現,便被他掐滅在心底的深處,如今他已經是騎虎難下了。


    而在外人的眼中,這場爭鬥看的是非常的過癮,關靖的獅槍咆哮,黑色如獅棕般的長纓翻滾奔騰,槍尖化出無數的虛影,將整個擂台全部覆蓋,而王通在這樣瘋狂的攻勢之下,竟然遊刃有餘,身如一隻遊魚一般,在槍影之中騰挪自如,時不時的雙臂展開,五指屈張,化掌為勾,指尖竟然透著絲絲的青色光華,每每都能夠從最為玄異的角度進擊,而每出擊一次,都會引得攻勢正濃的關靖撤槍回防,幾次攻防下來,王通竟然漸漸的扭轉了局麵,擂台之上的槍影竟然逐漸的被他的爪影壓製,取代,獅槍那淒厲的呼叫之聲也漸漸被他雙爪破風的嘶鳴所取代,嘶鳴之聲越來越響亮,越來越悠長,最後竟然化為一陣陣鷹啼之聲,悠揚而清脆,王通的身影也徹底的展開,再不像之前那般遊動,而是在空中翻轉,整個人都仿佛化身為一隻青色的大鷹,從天而降,撲擊自己的獵物。


    翻雲九式!


    “該死,該死,這是什麽武功,這是什麽手段!”


    在王通的翻雲九式的攻擊之下,關靖不得不將自己的獅槍收縮,一力防禦,漸漸的沒有了還手之力。


    台上,城主李天聲也好,至天門與火神教的宗主也好,都微張著嘴,吃驚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這太不可思議了。


    沒有用那種詭秘的功法,僅僅憑著赤手空拳,用一雙利爪,強打神兵獅槍施展出來的燎原槍法,竟然生生的將燎原槍法壓製了下去。


    這怎麽可能?


    燎原槍法可是以侵略如火聞名於世的,一旦施展出來,就如燎原之火,熊熊燃燒,生生不息,更何況還是神兵獅槍施展出來的!


    台上有不少神變境的強者神色更是變的凝重起來,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他們處於王通的位置,大部分人恐怕已經敗在了獅槍之下,即使少部分人有這個自信最終能夠戰而勝之,也不可能用這種方法,最好的辦法便是與之遊鬥,憑借深厚的修為與經驗慢慢的消耗關靖的銳氣,等到他力氣衰退之後,再尋機破之,哪裏會像王通這般,直接強打,以攻對攻,生生的把燎原槍法給壓的熄火了!


    “此子,絕非尋常之輩!”


    此情此景,現於眼前,所有的神變境強者心中幾乎都對王通下了一個相同的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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