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地方,任何一個世界,任何一個勢力,在利益的爭奪方麵,都是赤裸裸的,毫無溫情可言。


    小寒山亦是如此。


    在許寒平成為真傳弟子之後,小寒山的平靜被王通打破了。


    其實王通本人對真傳弟子的位置並不是太看的上,畢竟真傳弟子有的待遇他都有了。


    相對於入室弟子而言,真傳弟子除了在修煉資源上能夠獲得門派的足夠傾斜之外,最大的優勢便是能夠得傳一門神通。


    真傳真傳,講的就是神通功法的真傳,小寒山的功法並不怎麽出色,除了九火歸元功中的陰陽兩火的功法之外,再無靈級功法,王通根本就看不上,神通的數量也是有限,金光烈火劍他已經練成了,而現在小寒山最強的一門神通還是他從鬼神無雙的記憶中得到的,並且奉獻出來的,這門神通乃是無上神通,根本就不是小寒山的修真者能夠覬覦和修煉的,至於小寒山的其他幾門神通,真傳弟子都可擇一而修,王通因為功績,雖然不是真傳弟子,但也選擇了一門赤血煉神罡來修煉,至於資源的傾斜,如今他掌握著雲池下院,能夠獲得的資源隻會多不會少,從這個意義上講,他與真傳弟子無異了,所以,對王通而言,真傳弟子的位置根本就毫無意義。


    可王通關心的並不是意義,也不是意氣,而是自己在小寒山中的地位,修真界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謙謙君子並不吃香,在許多人的眼中,謙讓便是軟弱的表現。


    他現在不是普通的小寒山弟子,他是雲池下院的首座,鶴鳴一係新崛起的強勢人物,他代表的並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一個利益群體,他的利益也不僅僅是他個人的利益,而是整個群體的利益,個人可以在某些事情上發揚風格,謙讓,但是作為一個團體的支柱,負責人,一舉一動無一不牽動著整個團體的神經,一旦示弱,對整個團體的打擊將是非常大的。


    所以,真傳弟子之爭,並不是他個人的事情,也關係到整個雲池下院,乃至於他所代表的鶴鳴一係的利益,所以,他無法退讓一步。


    在這一場利益之爭中,許寒平意外的覺醒血脈,占得了先手,王通的反擊同樣迅速,借助輿論造勢施壓,流言四起,讓許寒平的真傳之位坐的極不安生,隨後許家和許家背後的勢力開始反擊,以王通和蛇姬青蒙的關係做為切入點,打擊王通的聲望,同時將手伸到了代表著巨大利益的雲池下院,王通亦不示弱,你不是說我和妖族勾結嗎?好,老子不勾結了,直接斷了與青澗山的聯係,這個聯係一斷,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這是斷了無數小寒山弟子的修煉之道啊,比起殺人父母來毫不遜色。


    但是王通斷的有根有據,已經和所有人說的很明白了,不是我要斷的,是有人說我與妖族勾結,我不得不斷,有什麽問題,你們去找那些給我壓力的人好了,總之這個傳言一天不消失,兩族互市便一天不會重開。


    於是,許家坐蠟了,許家身後的兩大勢力也坐蠟了!


    屈服嗎?


    怎麽可能,許家是小寒山世家的代表之一,怎麽可能向王通屈服,不屈服,如何解決小寒山現在的難題,解決數千弟子的修煉難題?由儉入奢易,則奢入儉難啊,習慣了天天朱黃丹吃著,解毒劑用著,突然之間沒有了這些供應,落差之大,並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了的,所以這一下子,許家惹了眾怒。


    在這樣的壓力之下,便是身後有強大的勢力撐腰,許家也扛不住了,不僅是許家,他們身後的勢力也扛不住了,本來是想好好的給王通一個教訓,讓他知道許家不好惹,也讓他知道這麽大的利益不是你一個小小的入室弟子能夠吞的下的,讓出一些利益來,大家做個交易,想不到王通這廝竟然這麽不懂規矩,直接把桌子給掀了。


    怎麽辦?


    當然是涼辦,許家不可能就這麽認輸的,沒了你張屠戶還不吃帶毛豬?


    既然青澗山的那一位隻認你王通,那麽,我換一位便是。


    於是乎,在雲池坊市互市斷絕的一個半月之後,幾道人影離開了小寒山,直朝青澗山而去,不久之後,青澗山中便傳來了陣陣雷鳴之聲。


    “真的打起來了啊!”


    是夜,王通坐在雲池下院最高的一樁建築的屋脊之上,遙望著青澗山的方向,手裏拿著一個酒杯,一副逍遙自在的模樣,嘴角泛起陣陣幸災樂禍的笑意。


    “師弟,你對那蛇姬真的有那麽大的信心?!”


    金子揚坐在王通的邊上,手中的酒杯舉在胸前,已經停在那裏很長一段時間了,不無擔憂的問道,“除了許天川之外,青鵬一係還出動了三名金丹天的長老,看樣子是下定決心,要一舉拿下青澗山了,就算蛇姬青蒙是金丹天的大妖,但是雙拳難敵四手,真的沒事嗎?!”


    “放心吧師兄,那蛇姬青蒙若是真的那麽簡單,我早就將她拿下了,還輪的到他們出手?!”王通冷笑起來,“青鵬一係這一次要元氣大傷嘍!”


    “青蒙究竟是什麽來曆?竟然有如此實力?!”


    對王通的話,金子揚半信半疑,不過王通一直以來給他的驚喜太多,對王通的話並不是半信半疑,卻是信了八分。


    “來曆我不知道。”王通搖頭苦笑道,“這個家夥來曆神秘的緊,我也是吃過虧以後才知道的。”


    “你吃過她的虧?!”


    “是我們一起吃過她的虧。”王通看了金子揚一眼,“別忘了,我們就是跟著你老人家一起才被這廝抓了的。”


    “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想到當年的糗事,金子揚老臉一紅,“不過那個時候她才是凝煞境,難道你就看出她的異常了?!”


    “當然不是。”王通搖頭道,“這件事情以後再說,看吧,幾位長老要和蛇姬他們分勝負了。”


    此時,青澗山方麵風起雲湧,雷聲震天,即使隔了數百裏,也能夠隱隱的感受到雷雲閃電,以及金丹天的威壓,當然,這也就是王通和金子揚這般靈覺極強的人才能夠感受到,普通的弟子也隻當是那邊打雷下雨了。


    “這麽激烈,看來這個蛇姬果然不簡單,五名金丹天的長老都收拾不下。”說到這裏,他的神色一動,“師弟,為什麽我們要在這裏,走近去看看不是更好?!”


    “好什麽啊,我現在是有和妖族勾結的嫌疑,要是跑到青澗山裏頭去,萬一被安一個裏通妖族,攻擊長老的罪名呢?現在多好啊,老實的在這雲池下院呆著,做好自己的本份,還有幾位戒律堂的師兄給我作證,多好啊,是不是,幾位師兄?!”


    “這個……!”


    暗中的幾名戒律堂弟子被王通喝破,不得不現身出來,為首一人正是戒律堂堂主溫策的親傳弟子於敖。


    頂著一張死人臉,於敖完全一種偷窺被人發現的自覺,隻是冷冷的看了兩人一眼,道,“你的確沒有離開過雲池下院。”


    “對啊,這不就對了嗎,大師兄,你說要是山上每個人都如於敖師兄這麽正氣凜然,又怎麽會有那麽多糟心事兒呢,是不是?!”


    金子揚強笑了笑,這廝心裏有鬼,又沒有王通那麽厚的臉皮,麵對戒律堂的人心裏很是不踏實。


    “你雖然沒有離開雲池下院,但明知道蛇姬青蒙實力強橫卻不提醒諸位長老,致使諸位長老陷入險地,該當何罪?!”


    “師兄在開玩笑吧,什麽長老不長老的,我不知道啊,你看,青澗山那邊又是打雷又是下雨的,好不熱鬧啊,怎麽,有長老去青澗山了嗎?”


    “你……!”於敖麵色一僵,竟然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


    許家和他身後的青鵬一係這一次的確是被逼的急了,同時也覬覦青澗山中的各種資源,便打著一勞永逸的主意,要以雷霆萬鈞之勢,一舉拿下青澗山。


    所謂的雷霆萬鈞之勢,便是同時出動五名金丹天的長老,這樣的力量,不要說是對付一個金丹天的妖族,便是掃平梁州的一個中型門派都足夠了。


    正是因為有著極大的信心,而且想要搶得先手,所以許家和青鵬一係都是私自行動的,並沒有通知宗門,當然,這種事情,宗門也不是不知道,不過礙於青鵬一係的壓力,隻當作不知道罷了。


    既然宗門都不知道,他王通雖然是雲池下院的掌院,也不會知道啊,既然他不知道,也就不存在致使諸位長老陷入險地的說法了。


    至於隱瞞蛇姬的實力這樣的指控,王通完全可以一個把掌把它甩回去,因為他為了雲池下院人妖互市的事情,不止一次的向宗門提到過,青澗山蛇姬青蒙的實力深不可測,不可輕侮,又怎麽能叫做幫人家隱瞞呢?


    “於師兄啊,你看……?!”看著於敖那張冷臉,王通笑嗬嗬的指著青澗山的方向,“有人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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