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將意識沉入識海之後,首先看到的是三枚黃玉錢的圖案,此時這三枚黃玉錢已經完全凝實,也就是說,王通隨時可以再起一卦。


    不過想了想,王通又止住了起卦的念頭,因為現在他還沒有什麽需要起卦的,在發現六爻神算並不是隨時可以起卦之後,他就變的謹慎了,起卦看穿未來這種大殺器,必然是要用到關鍵的時候,否則碰到一些屁大點的事情就用這種手段,攪亂天機太過,說不得還會有些後患,君不見風雲世界裏的泥菩薩就是因為泄露天機太多最後得了惡症的嗎?


    先試試神通吧!


    在識海之中凝聚神通命符並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更何況金光烈火劍是小寒山傳承的十八門小神通中攻擊力最強的三種之一,構成命符的符文極為複雜,共有一萬六千多個,每一個符文所代表的含義也各自不同。


    “金光烈火,這一部分的符文代表的是火,共六千七百個,這一部分代表光,五千三百多個,還有一部分是聚火凝光之用,也不知道什麽意思,有四千多個,怪不得人人都知道神通強大卻難以修煉,光是將這一萬六千多個符文凝聚出來,沒個三年的時間都不可能做到,這還隻是小神通,大神通呢?無上神通呢?怪不得總是聽人說閉關十多年方才修煉成功一門神通,這恐怕還是時間短的,那些大神通,無上神通,不閉個幾十年的關又怎麽可能修煉出來。”


    在沒有修煉神通之前王通倒是信心滿滿的,但是真正的開始著手修煉神通的時候,卻是頭大如鬥,這神通實在是太難修煉了,比起術法來要困難百倍千倍。


    一萬多符文,每一個符文都是由精神力量凝聚而成,不能有絲毫的偏差,否則的話,即使成功凝成一個符文,當第二個符文凝成之後也會直接的崩潰,這就是修煉神通的過程,通過符文一次又一次的崩潰重組,再崩潰再重組,不停的加深對於這些符文意義的理解,當神通命符凝聚成功之後,對於相關的元氣符文的掌握也會大幅度的提高,就如王通如果成功的將金光烈火劍的命符凝聚出來,那麽對於他在火行術法上的造詣和對於火行元氣的理解也會有極深大的提升,對未來的修煉有著極大的好處,但是,一次次的失敗,卻並不是一般的修行者能夠和願意承受的。


    一個個的符文在王通的識海之中不斷的凝成,又不斷的幻滅,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當他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然大亮,而他方才剛剛的凝聚成功九個符文,其中還有一個是誤打誤撞方才凝聚成功的。


    一夜才九個,一萬多個符文,天曉得需要多久方才能夠凝聚成功!


    想到這裏,他不禁有些泄氣,他泄氣並不是因為沒有耐性,而是因為這門神通還是需要水磨工夫。


    “人人都說修真者壽命悠長逍遙,屁,一門神通就要修煉幾十年,還有術法,功法等等等等,哪一樣不要耗時間?真正能逍遙的時間恐怕也不比普通人多多少啊!”


    王通心中哀歎著,站起身來。


    親身體驗了神通修煉之難,王通也明白無法在短時間內將金光烈士火劍這門神通修煉成功,便索性也不在上頭多花工夫了,隻是每日夜裏花費幾個時辰用來凝聚符文,其他時間都花在了劍術之上,幾日之後,他的梅花七劍終於修至爐火純青的大成境界,天星劍法前六式也都修煉到了駕輕就熟之境,隻差一步,便能小成,隨著劍法修煉越來越深入,他越來越感覺到衛離的經驗給他帶來的好處遠遠的超過了陽公子和其他兩人。


    每思及此,他便心中暗道可惜,“衛離也算是劍術奇才,死在我的手裏,當真是可惜了。”


    相對於這些出身於低級元氣世界的武者而言,劍光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所謂天下武功,惟快不破,劍光的速度遠遠的超過了這些武者的反應速度,外在表象就是秒殺。


    連日沉浸在修煉當中,王通幾乎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這一日,王通打完一套虎魔煉骨拳,伸展身體,全身的骨頭咯咯作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暢快之感,突聞精舍之外傳來喧鬧之聲,喧鬧之聲初始不大,但是到了後來便傳來幾聲嗬斥,他不由好奇起來,下意識的將靈覺透出精舍查看,當即神色便是一變,提劍披衣而起,衝出了精舍。


    精舍之外,門前兩名童子已然倒在了地上,一名叫清風的麵色蒼白,胸前有一個明顯的掌印,叫明月則捂著肩膀,鮮血自指縫流出,顯然是肩窩上被刺了一劍。


    “王通,你終於肯出來了嗎?”


    精舍之前,一名雪衣少女長劍直指王通,劍尖血跡未幹,煞氣凜冽,殺意襲人。


    “周凝雪?!”王通心中微微一動,暗暗的嘀咕著,“我是影帝,我得過奧斯卡最佳男主角,我是學院派的演員。”


    想著想著,麵上露出了一種既激動又痛苦,還帶著點仇恨的表情來。


    “原,原來是凝雪小姐,你,你怎麽來了。”心理到位了,這演技自然也就跟著上來了,他用一種略帶著緊張的聲音道,完全是一個愣頭青看到心上人來興師問罪的態度。


    “哼!”看到王通的表現,周凝雪心中微微一鬆,暗道都說王通撞了仙緣,實力大增,性情大變,完全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看來,外界的傳言果然是不能聽的,至少在見到本姑娘的時候,還是原來那一副德性,不對,似乎是變的穩重了一點,但也僅此而已經,她微微的一揚腦袋,仇恨的看著王通,“我來做什麽,你說我來做什麽?你在天刑殿中大肆敗壞我的名聲,使我在小寒山幾無立足之地,難道我不該來找你嗎?”


    王通沒有說話,隻是走到兩名被傷的小童身邊,這兩個小童卻是上次王通拒絕了金子揚送給他的聽風之後,王槐給他配的兩個侍應童子,這是入室弟子最基本的待遇,王通直接給他們取名為清風和明月,他先是摸出一粒丹丸塞到清風的嘴裏,又好整以暇的將他的傷口包紮好,讓清風將明月扶到精舍之中休息,這才站起身來,待到清風與明月回到了精舍,王通方才轉過頭來,微低著頭,用一種略顯卑微的目光看著周凝雪,這是之前的王通在麵對周凝雪的時候一貫的表現,縮手縮腳,謹小慎微,生怕自己說錯了話就得罪了這位美麗的未婚妻,而在他的內心深處,對這位未婚妻子有著一種瘋狂到了癡迷的愛戀,這種愛戀甚至已經到了變態的程度,經常在麵對周凝雪的時候做出一些怪異的舉動,這讓周凝雪很不舒服,甚至非常的厭惡,不過現在的王通隻是在扮演之前的王通而已,他對麵前的這個周凝雪是沒有一丁點的好感,但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必須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好在王通以前也在周凝雪的麵前做過許多奇怪的事情,所以周凝雪的神經已經被他鍛煉的如鋼絲一般,不管他在周凝雪的麵前做出什麽樣怪異的事情,隻要在與她說話的時候還是用著那種卑微而討好的口氣,便會不引起懷疑。


    “凝雪小姐,我這麽做,也是迫不得已,我知道你怪我破壞你的名聲,不過在當時的情況之下我隻能這麽說,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幫我脫罪。”


    “為了你能脫罪,你就肆意的敗壞我的名聲?”周凝雪的冰冷的道,陰寒的氣息散發出來,逼近王通。


    感受到這絲寒意,火靈真氣自行運轉起來,一股熱氣自丹田而起,很快便驅散了身上陰寒的氣息,與此同時,他的麵色卻變的煞白起來,作出一副極力抵抗寒氣的模樣來。


    “不,不,凝雪小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並不是我想這麽說的,而是有人要我這麽說的。”


    “誰讓你這麽說的?!”王通的話讓周凝雪的心中一沉,王通在天刑殿演出的一場大戲讓她的處境變的極為困難,不僅僅被禁足於周家,甚至連許寒平也斷了聯係,最讓她無法接受的是,現在她在小寒山的名聲已經臭了,作為曾經小寒山最引人注目的女子,現在,卻已經成為了水性楊花的代名詞,忍受著別人異樣的目光打量,這讓她受不了,即使周家不將她禁足,她等閑也不會出門了。


    至於另外那些關於許家已經嚴令禁止許寒平與她來往的消息她倒是並不放在心上。


    修真界以實力為尊,許寒平是許家重點培養的嫡傳子弟,終歸是要成就金丹的種子,隻要許寒平成就金丹,家庭的禁令對他而言隻是一個笑話罷了,她也好,許寒平也罷,甚至許家和周家,都清楚的知道這一點,所謂的禁令,隻是一塊遮羞布,反正許寒平想要成就金丹也是百餘年以後的事情了,修真者雖然壽命悠長,但是發生的事情也多,百餘年的時間,這點破事兒恐怕早就消散的一幹二淨了,說不得王通這個始作俑者也早就化為灰土了,到時候,誰還會管這個所謂的禁令呢?


    她真正在意的是王通話中的含義,天刑殿上的消息傳出來之後,她的第一反應就是不信,她對王通非常的了解,這就是一個自卑的傻小子,如果僅僅靠他一個,如何能夠在天刑殿那樣的地方侃侃而談,還說出那般經過深謀遠慮,犀利無比的言辭呢?


    所以她相信王通的話,這一切都不是王通想說的,而是有人告訴他的。


    “是你師父讓你這麽說的?”


    周凝雪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王槐,王槐是王通的師父,連雲峰首座,對小寒山的門規熟悉無比,如何幫助自己的弟子趨利避害其實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王通此人雖然對自己非常的迷戀,但同時也對他的師父非常的敬畏,在王槐的壓力之下,他這麽做也不足為奇,但即使如此,她也無法原諒王通,一個一直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小蟲子竟然一下子給她帶來如此大的恥辱,她恨不能當場殺了這個小子,所以才會有今天痛入精舍的舉動。


    王通並沒有回答,隻是一臉的為難之色,這樣的態度更加讓她確信了自己的判斷,看著一如既往在謙卑如奴的王通,周凝雪眼中閃過一道寒光,殺機四逸。


    “我倒是誰,原來是周師妹,當真是稀客啊!”


    “金師兄!”周凝雪殺氣一臉,一臉寒霜的看著來人,“小妹隻是來這裏看看罷了。”


    “看看,嗬嗬,也是,畢竟你們曾經有過婚約,現在婚約雖然解除了,但畢竟是你們兩個的事情,來道個別也正很正常。”


    周凝雪陰沉的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轉身離去。


    看著她駕著劍光離開精舍,金子揚看了一眼王通,沒好氣的道,“人已經走了,你就別裝了。”


    “我可不是裝啊,師兄,在她的麵前我總是覺得矮了一截一般,當真是好沒誌氣。”王通苦笑道。


    “你在天刑殿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可沒看出來。”金子揚不屑的道,“你這種態度隻能糊弄糊弄人家小姑娘,騙不了我的,你在她麵前裝成這個樣子,究竟又打什麽心思?周家雖然和你解除了婚約,但也給了你補償,至於你以前受到的恥辱,在天刑殿中可是全還回去了,難道你還想要報複他們,這可一點都不像以前的你啊。”


    王通笑了笑,“人總是會變的,特別是在知道了一些讓你憤怒的事情以後。”


    “讓你憤怒?到底怎麽回事?”


    “沒什麽,我會自己解決的。”王通搖頭道,“師兄此來還有別的事情嗎?”


    “師父找你。”看到王通叉開話題,金子揚也沒有多問,隻是強調了一點,“立刻到落英小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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