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媽媽想也不想的就拒絕。


    “我不去,還有,你別想著偷偷把我送出去。”


    靳媽媽看著靳爸爸,一臉的堅持和堅定,“咱們都這把老骨頭,別說半隻腳邁到土裏,幾乎是整個人都要進土的人了,你說我還怕什麽?” 她的話在這裏頓了下,苦笑了一聲,“你想做什麽就隨便去做吧,我這把老骨頭別的幫不了你什麽,也就能陪著你,守著你了。”


    “惠君。”


    惠君是靳媽媽的名字。


    夫妻這麽多年,兩個人都是大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


    靳媽媽是已經有幾年沒聽到靳爸爸喊她的名字。


    今個兒這乍一聽,還頗覺得有幾分的陌生。


    隨後她就笑著伸手握住了靳爸爸的手,“行了,別想那麽多了,你不是和老三都商量好了,布置好了嗎,有老三在,我才不相信他會讓你或者我有危險呢。”對於這個兒子,靳媽媽可是信心十足的。


    靳爸爸看著她臉上一閃而過的自豪驕傲樣兒,忍不住搖頭一笑。


    “你啊,對他倒是有信心。”


    倒是一點都不怕那小子聽了或是信了外頭那些話對他們老兩口有意見。


    不過,靳媽媽相信這個兒子。


    他又何嚐不是?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把整個靳家都壓在了老三的身上!


    這樣一想的時侯,靳爸爸眼底就多了抹笑意。


    他握著老妻的手,“行了,不走就不走吧。”大不了,他陪著她。


    靳爸爸和靳媽媽兩人相互一笑。


    多少年相守的默契盡在此處。


    ……


    顧一念覺得最近的氣氛挺怪異的。


    可你讓她說怎麽回事兒吧,她又說不出什麽來。


    甚至,連她身邊的靳言東都是一如繼往的行程:每天上班,下班,接送她。


    中午有空的時侯過來陪她用午飯。


    一切如初。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顧一念就是覺得這份平靜和如初中。


    隱藏著有什麽是她不知道的東西。


    可是她每每問吧,靳言東都是笑著說她太敏感,想的太多。


    不然就是說她太敏感。


    這讓顧一念覺得吧,他肯定是沒和自己說實話。


    可是靳言東他不說啊。


    她能怎麽辦?


    想來想去的,她隻能是自己在心裏頭暗自警惕,提防著。


    這日,顧一念接到靳言東的電話,知道他中午不會過來吃飯,她想了想,便推了助理給她帶飯的話,中午過了十二點,顧一念放下手裏頭的活計兒從電梯下樓 ,準備去公司樓下附近的一家西餐廳隨便吃一些。


    隻是她才出公司的門。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呢,一群記者呼啦就對著她圍過來。


    “顧小姐,請問您知道靳三少不是靳家人這回事嗎?”


    “靳三太太,身為靳三少的太太,如果靳三少被靳家的人否定,那麽,你們夫妻兩個很大的可能就是被趕出靳家,靳三少也將失去靳家所有家產的繼承權,這樣的情況下,請問你們夫妻有什麽打算?”


    “請問靳三太太,如果靳三少真的失去靳家繼承權,不被靳家人承認,對你們夫妻最大的影響是什麽?”


    “靳三太太,你對外頭那些傳聞和所謂的證據,有什麽看法?”


    “靳三太太……”


    一大串的紀者圍追堵截中。


    顧一念始終麵色平靜。


    她站在一群的記者當中,眉眼淡淡的看著她們,“這件事情你們如果有證據,那就請拿出證據,各大媒體,我和我先生都歡迎你們刊發,到時侯如果證實你們拿出來的證據是真的,我和我先生會謝謝大家。但是,如果你們那些所謂的證據是假的,或是捕風捉雨,人雲亦雲,那麽,我在這裏也和你們說一聲,我們會追究其責任。”


    顧一念的聽的不少記者都是臉色一凜。


    同時也有那性子刁鑽的,看著顧一念嗬的一聲輕笑,“靳三太太,你這個樣子,算是強撐嗎?”


    “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件事情是你們要來找真相的,和我沒有關係吧?”


    “靳言東先生不是靳家人,卻牢牢的把持著整個靳家的產業,甚至逼的靳家大公子二公子被踢出總公司,靳三太太,這樣的情況爆出來,身為不是靳家人的靳三少不該對自己以往的做法自責、甚至是內疚嗎?”


    顧一念眉眼微凜,犀利的眼神直射之前那個出聲的中年女子記者。


    “這位女士,我先生是靳家人,不是靳家人,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他今年馬上就將步入三十,沒吃過你家一顆米,喝過你家一口水吧?”


    “他不是靳家人?這位女士,你是明風日報的吧,請問你有證據嗎?如果沒有證據,那你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說我先生不是靳家人,那就是造謠生事,是誹謗,我想,你明天可以在報社等著我先生的律師函了。”


    那位中年女記者一怔,接著就連眼神都冷了起來。


    “靳三太太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我隻是在告訴你事實。”


    顧一念瞟她一眼,直接越過她,看向周圍的記者,“我剛才的話還是算數的,隻要你們能拿的出證據,事後證明證據是真的,那麽,我和先生會重謝。現在,你們沒有證據,也不必圍著我啦,好了,都散散啊。”


    沒等那一群記者回過神。


    顧一念已經是揚長而去。


    唯獨那個中年女記者,看著顧一念的身影嗬的一聲冷笑。


    “真以為自己還是高高在上的靳三太太呀,等到靳家的聲明出來,靳言東不再是靳家三少……”


    到時侯,她倒是要看看她再如何的高高在上。


    如何的威脅人!


    隻是她卻是真沒想到,顧一念真沒嚇唬她。


    第二天早上九點。


    這位女記者才到報社沒坐穩呢,就接到了主編的電話。


    等到她進去的時侯,遞給她的就是一封律師函。


    “這這,這是什麽?”


    “靳三少送過來的,安蘭啊,你說說你,我讓你去跑新聞的,你怎麽就得罪了靳三太太?”


    主編看著眼前的這位屬下,也有幾分的無奈。


    “現在好了,靳三少直接派人送來了律師涵,而且對方的人直接說了,不接受私下調解!”


    “她怎麽能這樣啊,我我也沒說什麽啊。”


    被稱為安蘭的女編輯臉一下子就黑了,她一臉的憤怒,“主編,這是那位靳三太太對咱們報社不滿呢,我當時可沒說什麽啊,而且那麽多的人都圍著她,問的問題可不都是大同小異嗎?說的都是靳三少的事兒,憑什麽她就對我開了律師涵啊,她就是覺得咱們報社好欺負!”


    安蘭想也不想的把事情和身後的報社掛上了勾。


    她也不是個傻的。


    要隻是事關她自己,她就是個跑八卦的娛記。


    哪怕多少有些名氣怎麽能和靳言東比?


    可要是牽扯到她背後的報社……


    哪怕是真的對博公堂呢。


    就憑著自家報社背後的背景,多少撐她幾分的話。


    她或者贏不了,但也絕不會輸的太慘!


    安蘭卻是完全忘了,她雖然腦子轉的快,聰明,可麵前能做到主編的人又豈是傻的?


    聽出安蘭的意思之後,主編直接開了口,“這事兒靳三少派來的人已經說了,和咱們報社沒關係,人家律師涵牽涉的隻有你一個,而且,對方還著重指出昨天你特意對靳三少誹謗……”


    “我沒說,我隻是做了一個身為記者應該做的事情。”


    跑新聞的嘛,隨口問幾個問題是應該的。


    “主編,這事兒咱們報社可不能不幫我啊,我可都是為了咱們報社……”


    “你還是好好想想你昨天都說了些什麽話吧,靳三少的人說,他們有證據。”


    證……證據?


    難道說,昨天那樣的情況下,她和靳三太太的對話被錄了音?


    安蘭的心頭一跳,眼裏終於有了幾分的緊張。


    “行了,你出去好好想想吧,還有,我勸你最好想辦法在開庭前取得靳三太太的諒解。”


    主編看著安蘭,直言道,


    “整個北市商界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靳三少護妻如命,我想,你如果取得了靳三太太的原諒,或者是說服她幫你和靳三少說句話,這事兒應該會很大程度上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安蘭咬了咬唇,沒出聲。


    “當然了,作為你的頂頭上司,我再善意的提醒你一句,你作為記者也有不少年頭了,你最好祈禱靳三少針對你的這次不會牽扯出你以前的一些事情,不然的話,你就隻能祈禱自己以前沒做過半點擦邊的事兒了。”


    主編也是跑記者出身。


    對於一些記者為了出新聞,搶新聞。


    很多的人會選擇一種擦邊球的做法,遊走在法律的邊緣。


    類似於走鋼絲般。


    但是這樣的後果也挺嚴重的。


    運氣不好,被人翻出來,若是嚴重了,那就是要進去的後果。


    主編這麽一說,安蘭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主編,我安蘭做事向來是憑良心的,我從沒做過犯法的事兒……”


    主編看著她笑了笑,擺擺手,“行了,你這段時間就暫時休息吧。”


    安蘭走出主編室,臉唰的就黑了下來。


    靳三太太是吧?


    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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