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上,蕭逸和鍾倩眉聊得很是開心。


    蕭逸當做不知道對麵是鍾倩眉,像是小時候在餘鎮幼兒園桃樹下,你愛聊天我愛笑。隻不過,那時候的蕭逸眉飛色舞,鍾倩眉坐在桃樹下笑的前俯後仰。多年以後,鍾倩眉在電腦那頭五指飛舞,講著一個又一個好笑的故事。蕭逸在電腦這頭,笑的合不攏嘴來。


    這段時間以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鬱悶,在這一瞬間全部發泄的一幹二淨。


    一夜過後,江海光照四野。


    蕭逸攔了一輛計程車,向著天河機場趕去。


    想要徹查這老書記的冤案,大白於天下,給自己洗去冤屈。那麽,自然得千裏迢迢遠去京城探查宋正明受賄一案。


    坐在計程車中,蕭逸心情很是沉重。


    同樣在江海警局之中的張建業,心情同樣很沉重。蕭逸這麽大搖大擺走出了看守所,這讓老書記門生蘇德東一群人氣的肺都是要炸開了。


    一得知這個庸醫,逃過了法律的製裁。蘇德東叫來了施浩進,一大群人氣勢洶洶進去了看守所。不顧形象,操著一口山羊嗓子,對著江海警局的局長張建業一陣劈裏啪啦的罵了起來。


    “犯罪嫌疑人,你就這麽給放了?”蘇德東氣憤的臉色都是紅了起來,指著張建業開口憤懣的道:“難不成,你這些年局長做糊塗了嗎?不知道怎麽做事了嗎?”


    “老書記就是被這個庸醫給醫治死了,你竟然就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把他放了。我看,你是這些年安穩日子過多了,導致自己糊塗了吧?”


    “哼,那不成你和他有勾結。說,他給你多少錢了,你竟然這麽不明不白把他放了。”


    “我聽聞,這蕭逸在這江海,和張局長關係不錯。難道,關係不錯你們兩人就可以為非作歹了。我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上報給省廳,你就等著受到製裁吧。”


    隻不過,張建業依然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麵對著這一大群質疑的目光,隻是開口冷冷的道:“我們江海警局做事,自然有我們做事的道理。你們是什麽人,在我麵前如此叫囂。難道,你們不清楚這是警局,不知道你們這樣鬧事是妨礙公務,我們可以隨時把你們抓起來。“


    張建業一口堵死,壓根都是不給這些人解釋。並且,態度強硬。


    施浩進蘇德東這群人,紛紛都是一陣呆滯下來。他們想來都是高高在上,做事說話難免帶上他們特有的官腔。但是,現在這一刻,他們才是發現這江海警局局長張建業壓根是一點兒都不賣他們麵子。甚至,都是有動手把他們抓起來的想法。


    他們在各地都是高官顯貴,但是這江海畢竟不是他們的地盤。看到這局長如此強硬,一下子都是一陣呆滯了下來。


    施浩進畢竟是領頭的,胸有城府。一看到場麵弄僵了,施浩進迅速擠出了一絲的笑容,開口打起了圓場道:“畢竟,他們都是老書記的門生。現在老書記走了,他們都是情緒不大穩定。所以,還請張局長見諒。”


    張建業看到這施浩進說話還算客氣,微微點了點頭,緩和了下來。不過,張建業依舊是有些憤憤不平的道:“真要是懷疑我們做事的能力和方法,那麽盡管去省廳舉報我。在這裏瞎嚷嚷,影響我們辦公,那麽,自然可以按照律法,把這群人繩之於法。”


    “張局長,不至於這樣嚴重。”施浩進嘴角含笑,慢吞吞很是優雅的說道:“老書記,畢竟剛走。走的不明不白,想必張局長是知道的。盡管蕭逸和老書記關係不錯,但是種種事跡都是表明,這蕭逸藥方有問題。這樣的犯罪嫌疑人,張局長私自放走了,他們自然是有些怨言,相信張局長是可以體會到的。”


    隻不過,張建業壓根不枉施浩進這個圈套之中鑽。而是冷哼了一聲,開口很是蠻橫的道:“不管怎麽說,來我這警局大吼大叫,成何體統?老書記的離世,我們都是深表悲惋。隻不過,我們作為警方,自然是有自己的方法和途徑。不可能,每一件事情都事先和你們商量一下。”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施浩進皮笑肉不笑,開口徐徐問道:“隻是,張局長這不明不白把蕭逸給放了。那麽,我倒是冒昧想問一問這是為何?事先是無法和我們商量一下,但是以張局長的通情達理,事後還是可以和我們溝通一下的。”


    說到底,這施浩進不過是來責備張建業,為何把蕭逸給放了。隻是,他帶著笑容,語氣柔柔的,問起來相當的溫和。這和蘇德東的行事風格,截然不同。蘇德東直來直去,問起話來好不客氣。但是,施浩進這問起話來,卻是相當的委婉。


    不過,目的還是責問你張建業為何放了蕭逸?


    張建業心中壓根沒有說辭,為何把蕭逸放了?


    他不知道如何對外公開回答,所以張建業依舊是板著臉,開口冷冷的道:“這是我們警局的秘密,所以恕不相告。”


    一口咬定,我就是不告訴你。


    施浩進微微一怔,顯然沒有聊到張建業是如此的軟硬不吃。當即,搖了搖頭,向著身旁自己這一群弟兄使喚了一個眼色。


    這一下,蘇德東這一群人,紛紛拿出了手機。利用自己的人脈關係,開始四處聯係。隻是,一刻鍾過後,這群人全部都是泄了氣。


    無論找什麽人去告狀,去抨擊張建業亂用職權,放出了蕭逸。但是,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無形之中,這一群人都是明白為何小小的一個江海警局局長,敢對著他們叫板。而是這張建業分明背後有人,有一把巨大的保護傘給罩著。所以,張建業寧無所畏懼。


    以施浩進為首的這一群人,看到沒有辦法之後。隻能是一個個先歎一口氣,然後開始慢慢的離開了警局。


    隻是,這些人離開警局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對著張建業意味深長的看上一眼,那一眼裏飽含著濃濃的怨恨。


    這群人離開之後,張建業終於是長籲了一口氣。無形之中,背上的衣服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


    冒險把蕭逸放了出去,然後來堵住這悠悠眾口。對於張建業來說,同樣不易。畢竟,麵前的這一群人都是官場老手。不管張建業準備如何解釋,怎麽都無法自圓其說。所以,張建業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冷冰冰,一個字都不說,是秘密。


    但是,在這一群官場高手麵前擺譜。對張建業來說,太難受了。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張建業吸了一口氣,徐徐開口說道。


    不過,這個時候的蕭逸在計程車中飛快的趕往天河機場。對於這警局發生的一幕,蕭逸一無所知。


    不過,坐在副駕上的蕭逸突然感受到心神不寧。整個人,右眼皮不停的跳動。這種情況,還是那一年鍾倩眉給他下藥頂替了他的位置上了天娛傳媒的前一晚,蕭逸有這種感覺。


    時隔多年,蕭逸重新有了這種感覺。


    “司機,麻煩開慢一點兒。”蕭逸坐在出租車中,開口向著身旁的司機吩咐了起來。


    蕭逸害怕這早上車水馬龍的路上,一不小心出點事情了。所以,蕭逸幹脆讓司機放慢車速。畢竟,一股不祥的預感已經漸漸的占據了他的心。


    蕭逸使勁的搖了搖頭,把這件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最終,微微歎了一口氣道:“一切都是按部就班,井然有序。照例說,應該不會說什麽事情的。”


    隻是,不消片刻的時候。蕭逸的電話就是響起,一看是夏薇的電話。蕭逸眉梢微微抖動了一下,盡量讓自己聲音平靜一點兒:“怎麽了,夏薇。”


    電話裏,傳來了夏薇焦急的聲音:“蕭逸,筱雨不見了?”


    “筱雨不見了?”蕭逸一下子在車中坐直了身子,很是茫然的開口問道。


    “是的,剛剛鍾老打來了電話,問今天筱雨怎麽沒來公司上班。而早上,筱雨是分明出門上班去了。但是,這麽久了為何還未到達公司?”電話裏,夏薇的聲音帶上了一絲的哽咽。


    對於蕭逸的這個大奶,夏薇生出了真感情。一聽說這鍾筱雨不明不白的失蹤了,夏薇都是急的哭了起來。


    蕭逸看了看車中的時間,的確已經有些晚了。按照道理來說,早晨上班,這個點肯定是已經到了。結果,卻是未到。


    唯一的原因,那就是鍾筱雨中途出現了問題。


    被人打劫?劫財還是劫色?一瞬間,蕭逸額頭上冷汗淋漓。


    “怎麽辦啊,蕭逸。”夏薇雖然是一個賢妻良母,但遇見了這樣的事情之後。終究,是徹底亂了心寸。


    “夏薇,報警了沒有?”蕭逸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聲音聽得平靜一點兒。


    隻是,這一刻的蕭逸早已經是心裏砰砰直跳。那一股不祥的預感,終於落實了下來。


    “鍾老已經報警了,可是還沒有結果。”


    夏薇還是感受到了蕭逸話裏的那一絲火藥味,所以她這會回答起來小心翼翼,輕聲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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