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司熠推開自己懷裏的柯薇亦。“你臉怎麽了?”


    柯薇亦想說是宋暖暖用濃湯潑的,又怕她說出自己的秘密。看著宋暖暖的眼神,隱藏著刻骨的恨意。


    賤人,我總有一天會收拾你。


    抬頭微笑著看著靳司熠。“沒事,就是宋姐姐不小心潑的!”


    “嗯,那你去醫院看看!”靳司熠看著往門外走的宋暖暖,大跨步追了上去。


    拽住她的手。“你去哪?”


    “靳總,我去工作?難道你聾了嗎?”宋暖暖冷眼看著他拽著自己的手,心底莫名生出恨意。


    他既然覺得對不起柯薇亦,要娶她,為什麽又要管自己的死活。


    她冷漠的態度,讓靳司熠眸光暗了下來。


    想說什麽又怕惹得她生氣,從而讓病情加劇。“你去哪!我送你!”


    “不用,您還是陪您的未婚妻吧!”看了眼身後委屈著臉淚眼汪汪的柯薇亦,心底有些堵。


    她本以為自己不會在意,但心卻誠實的痛著。


    她有時候其實是羨慕柯薇亦的,她能肆意的活著。


    看誰不爽,就弄死誰!有人給她撐腰,不用負任何的責任。


    她想哭就哭,盡情的哭來博取他人的同情。想笑就笑,想任性就任性,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她不能!她從小過的謹小慎微,每一步都是那麽的艱難。


    她從小就知道有些人的淚水能換來所有她想要的,但自己的淚水換來的隻有他人的譏諷,無情的嘲笑。


    “司熠哥哥,我臉疼,好疼!你能陪我去醫院嗎?”


    柯薇亦拽著靳司熠的手,冷眼看著遠處的宋暖暖,死死拽著他的手,不讓他去。


    見靳司熠想鬆開自己的手,她猛地捂住臉大叫。“司熠哥哥,我臉疼!好疼好疼!我是不是要毀容了。”


    靳司熠想掙脫開柯薇亦的手,卻被她纏的緊緊的。


    一時無法掙脫,已經看見宋暖暖剛好搭上一輛的士走了。


    看著原地的柯薇亦。“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謝謝司熠哥哥!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她笑著屁顛顛的跟在他的身後,坐上他車的副駕駛座上。


    靳司熠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柯薇亦。“你去後麵坐!”


    “為什麽?”柯薇亦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熠哥哥居然讓自己去副駕駛座上坐。“這副駕駛座,一直是我坐的,為什麽要讓我去後麵的座位?”


    “薇薇乖,那裏髒了,我要找人清洗!”靳司熠眸子閃過一抹不耐煩,上一次宋暖暖坐在駕駛座上,靠著睡覺很不方便,調過一次座位。


    他記得她低聲說過,她討厭每次坐車都要調高度。


    柯薇亦想說什麽,卻不敢再說話,深怕自己在說話會被靳司熠嫌疑。


    她一直以來在靳司熠麵前都是乖巧形象,她決不能破壞自己在他麵前的形象。


    打開車門,坐在後麵的座位上。看著前麵的副駕駛座,剛才她明顯感覺到座位被調過。


    剛好比她坐的矮一點點,正好適合宋暖暖的身高。


    宋暖暖你個賤人。


    宋暖暖拎著東西再次來到郊區一棟白色的別墅前。


    現在是下午一點多,今天有三十幾度,外麵已經有點熱了。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小香風裙子,裙擺是魚尾形狀,配上一雙銀色的低跟單鞋。


    手上挎著一個黑色的包包,頭發紮成一個丸子頭,有點點圓潤的鵝蛋臉,一雙特大的電眼迷人,無意間的一個眼神,都仿佛在放電。


    高挺的鼻梁,性感的紅唇。


    可愛中帶著小嫵-媚,嫵-媚中又帶著清純。她的五官,可蘿莉可禦姐,可嫵媚可妖嬈。


    白皙的皮膚在陽光下,白的反光。


    她靜靜的站在白色別墅外草坪的大樹下,清風吹來。


    樹下,她如一抹清新亮麗的風景線,一眼就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站在外麵一個多小時,她在靜靜的等著張嬈的出現。她不敢貿然進去,打擾了她的生活,隻能靜靜的在樹下等著。


    等累了,就坐在草坪上,手上抱著一個袋子,靜靜的靠在樹上。


    她困得眼皮一直在打架,卻不敢睡覺,生怕張嬈出現自己看不見。


    “飄飄姐姐……姐姐……亮亮……?”


    宋暖暖看著遠處一搖一晃白白肉肉的小鵬朝著自己走過來,心被一點點萌化。


    趕緊起身,朝著他走去,深怕他一個不小心摔倒了。


    走到小鵬的身邊,蹲下身抱起肉呼呼的小鵬。低頭看著他小手抓著自己的衣服,玩得不亦樂乎。


    心底軟的一塌糊塗,手中沉甸甸的分量。


    懷裏的小鵬一個勁的亂動,她第一次抱這麽小的孩子,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


    手托著他的後背,一手托著他的屁股,有時候還要空出手防止他不停的拽自己弄好的頭發。


    就一小段的距離,自己一分鍾就能走到的距離。


    抱著他走來,卻要花多一倍的時間,走過去。


    看著他坐在草坪上,拿出袋子裏的玩具出來。


    拿出的是一個撥浪鼓,撥浪鼓的邊緣油漆已經有點皮破損了,但卻很幹淨,看的出來擁有的人很愛惜。


    “小鵬!你喜歡撥浪鼓嗎?”宋暖暖笑著拿著撥浪鼓小心翼翼放在小鵬的手裏。


    看著他拿著撥浪鼓搖了搖,隨手丟在了一邊。


    宋暖暖快速撿起來,細心的拍去上麵的灰塵。“你不喜歡這個,那我給你另外一個!”話落,從袋子裏拿出一個銀質的口哨,口哨有個繩子掛著。


    口哨已經有些舊,但卻很幹淨。


    宋暖暖放在嘴裏吹了吹,看著小鵬感興趣的眼神。


    把口哨輕輕的放在他的嘴裏,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她抓著繩子的另一端,深怕被他在丟了。


    小鵬肉呼呼的小手拿著口哨放在嘴裏吹了吹,吹了好久沒吹響。


    氣急了,直接拽著口哨丟在地上。


    宋暖暖拽著繩子,不讓他扔掉。或許這對別人來說是垃圾,但對她來說是任何金錢都買不來的寶貝。


    小鵬拽不掉,氣急大哭。“哇……”


    見他哭了,宋暖暖伸手抱著他,橫抱在懷裏,輕輕的拍打著。“小鵬乖,不哭,不哭……”


    “哇……嗚嗚嗚……”


    看著懷裏,哭的越來越凶,不停拽著自己手上口哨丟掉的手勢。


    她有些手足無措,她從來沒有哄過這麽小孩子的經驗。她拽著繩子的另一端,小鵬拽著口哨誰也不鬆手。


    “宋暖暖,你給我住手。”張嬈從遠處衝了過來,看見小鵬在她懷裏哭的那麽傷心,心疼死了。


    衝到宋暖暖的麵前,伸手直接強行從宋暖暖手中抱住小鵬。


    看著小鵬拽著的口哨,手掌一個用力,口哨的繩子因為時間很久遠有些發黴,一拽就斷了。


    小鵬口哨一到手,直接一甩丟在了地上。


    張嬈看著對麵的宋暖暖。“你又來幹什麽?你有什麽氣衝我撒,小鵬這麽小,你怎麽欺負的下手。”


    “我沒有欺負他!是他想丟掉我的口哨,我不給,他才哭的。”宋暖暖小聲的辯駁。


    看著不遠處破舊的口哨,張嬈不屑的說道:“不就一個破口哨,我家小鵬想扔多少就扔多少。”


    耳邊無情冷漠的話語,讓她心在滴血。


    看著遠處孤零零躺在草地上的破舊口哨,走到口哨的旁邊,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撿起來。


    放在手掌心細細的吹著,如珍寶一般放在自己的手掌心,珍重異常。


    走到張嬈的麵前,攤開手中的口哨放在她的眼前。“您說這是破口哨?”她眼眶含著淚水,她拚命壓製自己眼眶裏的淚水。


    但觸及張嬈冷漠陌生的眼神,心就刺痛。“媽,您忘了嗎?這是您小時候怕我們丟了。拿出您僅有的一個銀飾手鐲給我們姐妹一人做的一個口哨!您告訴我們說,如果哪天我們迷路了,我們就吹口哨,您無論在哪,都會第一時間出現在我們身邊。您忘了嗎?”她從口袋裏再次拿出另外一個口哨,拿出口哨的背麵對著張嬈。


    背麵赫然一個寫著溫馨的溫,一個暖,分別代表著她們兩個人。


    宋暖暖低頭看著口哨,聲音落寞孤廖。“你走了以後,我和妹妹不停的吹口哨,不停的吹不停的吹!可是,您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麵前了。我們知道您再也不會出現了,但還是不停的吹,不停的吹。僅存著心底唯一的幻想,想著如果有一天您或許會出現在我們的麵前。還像從前那樣,用你瘦弱的手臂緊緊抱著我們姐妹兩個,用你瘦小的胸膛溫暖我們的,保護我們!”


    “夠了,不要說了!”張嬈抱著小鵬的手有些顫抖,撇過頭不去看那口哨。


    她知道自己愧對這兩個孩子,但不能怪她。她隻是一個女人,她需要活著,也想要自己的家庭幸福,也想要物質上的滿足。


    現在,她擁有了一切,不在想去回憶對於她來說恥辱一樣的過往。


    宋暖暖從地上撿起撥浪鼓,放在手上輕輕的搖著,每搖一下輕聲唱著一句。“小寶寶,快睡覺。風不吹,樹不搖,鳥兒也不叫,小寶寶要睡覺,眼睛要閉好,小寶寶……”


    “夠了!不要再唱了!”張嬈低聲嘶吼著。“當初是你爸找的情人,天天打我,逼我走的。我如果不走,就被他活生生打死了!你們也會死在他的手上。”話落,滾燙的淚水滑落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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