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走了一會,好似進入了溫泉的區域。


    她轉身拉了拉他的衣袖。


    “咱們好像走錯了。”


    男人挑挑眉。


    “走錯了就幹脆過去泡個湯吧!都這個點了,晚一點我再送你回去沒關係的!”


    她其實想說不用,可還是叫他抓住手臂往其中一個僻靜的湯池而去。


    兩個人走沒到幾步,黑暗裏幾句輕輕淺淺的吟聲來襲。


    她以為是有人經過,發現了她跟他一起。


    剛想往後退縮就被他拽住了手臂,他說。


    “有人。”


    陶夢園一翻白眼,自然是有人,不然哪來的聲音?


    那吟聲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急促,好似就快到達崩潰的境地。


    縱使小臉臊得通紅,陶夢園還是忍不住探了探腦袋,跟著南少白往前走去。


    近前了,嫋嫋輕煙升起中,水聲激蕩,由開始的節奏再到後來毫無章法的拍打聲。


    男人的急喘混合著女人如鶯般的輕吟,他的聲音越急促,她的聲音越婉轉無奈。


    有風吹過,那輕煙悄悄散開,假山石壁之間溫泉水流緩緩浮動,月影燈光的掩映之下,赫然就是一對年輕的男女俯在岸邊交疊著最原始的節奏。


    陶夢園嚇得差點叫出聲音,卻叫南少白抓住手臂定在原地沒動。


    真知子的聲音一聲緊過一聲,甚至一聲比一聲銷魂,待到最後快速的節奏,她雙手用力撐在岸邊,再也無法遏製地顫抖著全身。


    月光下,她鬆散的發髻隨著起伏不斷前後晃蕩,發簪落地的聲音當中,陳羽歌便在那異樣的潮紅當中用盡身體最後的力量,然後緩緩轉過頭去。


    陶夢園就站在距他們不遠的案邊,先前那一刻的瘋狂,悉數落入了她的眼中,再加上他的回頭,整個場麵頓時尷尬得一個人都說不出話來。


    南少白抓住她的手臂。


    “我們走。”


    她才像是恍然回神,趕忙跟著他的腳步往前走。


    陳羽歌一急想追,真知子立馬返身過去將他緊緊抱住,說的是日文。


    “剛才你可不是這麽對我的,現在怎麽能說走就走?”


    南少白一路拉著陶夢園往前走,陶夢園的神思還沒反應過來,滿腦子都是剛才親眼所見的一切。


    月光下,好像一切都那麽美好。


    他後臀以上的線條幾乎都暴露在水麵之上,真知子的和服亦是半敞,男人的剛勁與女人的柔美交相輝映,那畫麵簡直令人臉紅心跳得不得了。


    南少白將她送至房間門口,用力將她抵在牆上又吻了幾遍才道。


    “還有幾個小時天亮,你去把東西收好,然後我們一起回去好不好?”


    她的小臉酡紅,緊緊拉住他的衣袖。


    “你抱抱我好不好?”


    他有些狐疑地看著她。


    “剛才看見別人那樣,你心動了?”


    她也無法說得清道得明自己心裏的感受,隻是覺得剛才那一刻的場麵太震撼了。


    尤其是,這次的男主角,還是一個口口聲聲說著喜歡她,想要追求她的男人。


    南少白勾唇,大手攬在她腰間推著她進屋,薄唇貼在她耳邊。


    “我也想,我無時無刻都想要,我每一分鍾都想在你裏麵,可就像你說的,這裏畢竟人多嘴雜,我自是無所謂的,可日後對你的名聲卻不太好。”


    她依然紅著臉搖了搖頭。


    “我不在乎什麽名聲,從我再次接受你的時候開始,我就知道我喜歡你,我想要跟你在一起。”


    她的話沒來由地令人窩心,南少白微笑抬起她的頭。


    “原來你那麽喜歡我?”


    她不願意承認,轉開腦袋。


    “少白,我求你了,抱抱我,我們輕點好不好?我保證我不叫也不發出任何聲音,可是,我要你抱抱我……”


    她的話被他完全吞進了口裏,肆意的綿纏,以著瘋狂的姿態,迅速席卷她所有的感官。


    陶夢園貼住牆麵,終於無法遏製地輕吟出聲。


    南少白從身後趕忙捏住她的下巴吻上她的唇,又是一陣快速而狂烈的攻擊,等她渾身顫抖得好像就快不能呼吸,他才抱緊她的腰腹再用力幾下,傾盡所有,燙染著她的靈魂。


    接下來


    一直到坐在去機場的車上,陶夢園都再沒見到過陳羽歌。


    陳羽歌給她打過電話,她沒有接。


    想想兩個人的交集其實也就不過如此,他說的什麽要追求她要跟她做朋友的話都是玩笑話。


    她自己也是這個圈子裏麵出來的人,又怎麽會不清楚,像這些早就習慣了玩鬧、把感情當成是兒戲的公子哥,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麽真心的。


    南少白不動聲色地讓人來幫他們拿行李,直到一件一件地送上飛機以後,他才戴上能夠遮住半邊臉的大墨鏡。


    “要不要順道去趟東京,陪你買一點東西?”


    陶夢園搖頭。


    “不想要。”


    有時候他真想大嘴巴地抽她,別的女人看到有男人幫忙,都是巴巴地往上貼,可這小女人卻像是生怕跟自己多扯上點什麽關係,不管遇到何事,都能硬著頭皮往前衝。


    上了飛機,坐在位置上後他仍然不大高興。


    陶夢園掏出隨身的小本子和筆,認認真真記錄著回去以後應該先做什麽事情。


    南少白單手支著下巴看她極認真地歪著身子在那寫寫寫,又像是怕他不小心窺探了她的“商業機密”,躲躲閃閃的,直接就是防賊防盜的神情。


    南少白一氣就坐正了身子。


    “一點都不可愛,死女人。”


    陶夢園根本懶得搭理,理好自己要做的事後,又在飛機起飛之前給劇組的人打了一通電話。


    “待會飛機起飛,我會關機,這段時間要是你那邊有任何事情,記住,千萬不能擅作主張,馬上聯係潘姐或是蔣總,切忌驚慌失措和胡言亂語。”


    陶夢園掛斷了電話才將小本子收起,旁邊的男人終於忍不住冷哼一聲。


    “一個破經紀人助理,搞得自己多忙似的,你也不怕別人笑話你。”


    陶夢園一撇嘴。


    “別人愛笑不笑,那是別人的事情,我隻知道上級信任我才把這麽重要的工作交給我,太有技術含量的事情我做不來,但至少我能做好自己負責的每一件小事情。”


    他就笑嗬嗬。


    “那我真該叫你們上司頒個最佳員工獎給你。”


    她挑眉。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會爭取。”


    飛機起飛,南少白卻怎麽都高興不起來,轉頭看著下巴仰得高高的小姑娘。


    “你是不是非要跟我抬杠才覺得滿意?”


    她歎了一口氣。


    “我不是要跟你抬杠,我隻是想要提前適應一個人的生活而已。”


    南少白突然就不說話了。


    陶夢園也不說。


    飛機起飛又降落,期間那名美麗的混血兒空姐出現了幾回,可她家boss大人就是看她一眼的興趣都沒有。


    飛機快要降落,那空姐孤注一擲,趁著飛機顛簸之時,重心不穩,突然向南少白靠去。


    南少白皺眉,眼角餘光裏是正在看八卦雜誌的陶夢園,似乎那空姐的舉動絲毫沒有影響到她讀書看報的興致,她甚至完全當他是道空氣,隻顧掏出自己的小本子,抄抄寫寫。


    南少白“嗯!”了一聲,那空姐見他沒有動手將自己推開,身子也軟了一分,往他懷裏又靠了一點。


    陶夢園正看到有份報紙上的爆料,說著名電視劇導演謝爾疑有第三者,深夜橫店街頭勾女,視其妻如無物。


    南少白跟空姐“打得火熱”的身影不小心壓住了報紙的一角,陶夢園直接暴躁了,“嗚!”一聲用力將報紙一抽,轉過身去。


    南少白立時就火了,用力將空姐推開,再將她手裏的報紙一抽,麵如黑紙。


    陶夢園轉頭伸手去撈。


    “你還給我!”


    他牙根緊咬,盯著她著急的模樣,楞是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陶夢園索性將安全帶解開,站起來去搶他手裏的報紙,低頭沉思。


    “糟糕,又出事了。”


    南少白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對她真是一點語言都沒有了。


    自己生著悶氣,用力將安全帶解開,站起身就往後麵的休閑區走去,而那空姐也適時追了過去,又是香檳又是美女,他本來不想理她,可突然就玩起了興趣。


    陶夢園見他走了才重又安心地在原位上坐下,趕忙又翻了幾份報紙,把要點和疑點用小本子記下,再畫了幾個重點,打算一會下飛機的時候聯係劇組的人,教對方如何趨利避害這件事情。


    身後的休閑區裏傳來調笑的聲音,全都是那混血兒空姐發出的,有故意的輕喘,也有嬌滴滴的聲音,總之那聲音要多曖味有多曖味,好像就怕周圍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做什麽似的。


    飛機平穩地降落於跑道,一直疾馳之後,停在了它該在的位置。


    終於,總算可以回到國內了。


    這趟日本之行,她也長了不少見識,下機的時候,想起陳羽歌跟真知子的事情,陶夢園的心情,忽然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她還以為那個男人真喜歡自己呢,看來,也不過是把她當別的女人一樣,玩玩而已。


    陶夢園努力一笑,放鬆了心胸,對陳羽歌也不再抱任何希望。


    反正,兩人本身也不會有結果,他跟多少女人做,都跟她無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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