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在家時,陶夢園就用貝殼編織著手鏈,這東西,看起來簡單,但,真正做起來的時候,工序卻是又繁瑣又複雜。


    她是用了好幾天才忙完,將近用完她的假期。


    最後一天時,陶夢園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回公司上班了,她沒想到,南於斯會在這天來找她。


    開了門之後,見著又是他,陶夢園挑挑眉。


    她心內暗歎一口氣,這個時候,趕他也不是,不趕他也不是,陶夢園就站門口,沒讓開,要讓他進來的意思。


    “你怎麽又來了?”


    對麵,南於斯的眼神有些複雜,他不答,就反問著。


    “夢園,難道你就這樣害怕跟我見麵嗎?”


    她心頭有些煩,也有些無奈,不知自己怎麽就被他糾纏上了,陶夢園心內想想,她幹脆走出來,也不讓他進去,示意。


    “我們有話出來談。”


    讓她沒想到的是,南於斯竟然趁著她出來的那會兒功夫,人直接走進去,見此,陶夢園一瞪眼,分明有些生氣。


    “喂,南於斯……”


    男人走進來時,第一眼就是看向電視櫃那旁,因為那天知道她擺花的具體位置,所以,他知道地點。


    見著電視櫃旁已經沒有他的花束,相反,那旁的置物桌上,倒插了一束紫色的花,南於斯眼眸動動。


    他未經陶夢園允許,就像自己家裏一般,徑直朝那束花走過去。


    “這是少白送你的?”


    身後,陶夢園急急追過來,對於他的無禮,她真的已到無語的地步。


    “喂,南於斯,你是把這當你自己的家了麽?我有請你進來麽?”


    不肯讓她進來,是因為南少白說過,不希望家裏染上別的男人的氣息,所以,她寧願南於斯跟她在過道裏談,也不願他進屋裏談。


    男人走到那束花前,他停下,下意識地伸手碰觸它。


    “紫色的,不是藍色的。”


    這時,陶夢園也追到了,她站他身沉默地看著他,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麽,真的,她最不願牽扯上關係的,就是南於斯了。


    陶夢園想,她該趁這個機會,好好跟南於斯談一下。


    醞釀了一下,陶夢園想好了,便開口。


    “於斯哥,我想我們需要……”


    不料,男人似乎知道她想說什麽一般,他不知受了什麽刺激,一下激動起來,立馬就轉身朝她大聲地吼。


    “我不要聽。”


    他突然的暴躁,有把她嚇著,陶夢園怔了怔,呆著不敢吭聲,而男人,似乎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南於斯尷尬了一下,他轉身邁步朝這旁走來。


    “我渴了,想喝點水。”


    快走近時,他注意到茶幾上的東西,見此,不禁一陣驚訝,而陶夢園這才想起,自己做給南少白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起。


    她急了,立馬快步走過去。


    “別看……”


    可,已來不及,南於斯知道她想收起來,所以,搶先一步走過去,一把奪過那條手鏈,他放在手裏反複看。


    “這是什麽?”


    陶夢園急著過來搶。


    “還給我。”


    男人卻立馬躲去,甚至,他還戴進自己手中去試。


    “我看看合不合適。”


    一戴,確定合適了後,南於斯有些高興,他才終於肯停下,抬頭來看她。


    “夢園,不如送給我吧,我很喜歡。”


    她瞪著眼,自然不肯,一把抓過他的手,將手鏈給脫出來。


    “那不行,這是我送給少白的。”


    手鏈其實並不算很好看,問題是,這是她話費好幾天的精力做出來的,這就顯得它的意義所在。


    知道她是送給南少白的後,南於斯分明有些失落。


    他沒搶了,看著她把那條手鏈當寶一樣藏起來,生怕他再搶一般,男人朝這旁的沙發走過來,累了一般在那坐下。


    “能不能給我拿瓶水?我渴了。”


    還坐得極為霸道,雙手張開,搭在沙發的椅背上,一副老子是大爺的模樣。


    陶夢園看了他一眼,她哼哼著,雖然是這樣說,卻還是走去為他拿。


    “水就在冰箱裏,自己不會拿麽?老是等著我來做,你以為你是大爺呀?要我伺候你?”


    沙發上,南於斯聽著,心裏卻樂了。


    同時,他也感受到南少白的幸運,即使這個女人是他曾經拋棄過的,可,老天就是那麽眷顧他南少白,她現在還是他的。


    而自己呢?


    從一開始的默默暗戀,到現在的好不容易有機會,他卻始終未曾得到過她。


    想到這,南於斯不禁有些失落。


    陶夢園拿了水過來後,她遞他,他接過,隻是,接的時候,有在問。


    “你這些貝殼海螺的,是從哪兒弄來的?”


    看著不像是買的,如果是買的,不會這麽粗糙,她這些的,倒像是剛從海邊撿回來的。


    這旁,陶夢園見他問,她挑挑眉,應答。


    “海邊,我跟少白去海邊玩,然後我們一起撿的。”


    見著果真是這樣,南於斯眼眸動動,沒吭聲了。


    第二天,因著陶夢園請了那麽多天假,所以,公事已經堆積了很多,她一來,就碰上謝漫遠有廣告拍攝。


    所以,她不得不跟著謝漫遠到拍攝現場去。


    倒讓她沒想到的是,複工後的第一天,就在拍攝現場碰到了陳羽歌,果然,他真是陰魂不散。


    秦王宮的小道邊上,剛剛結束了一天的拍攝,整個劇組都在收拾東西。


    她跟他走到這旁,陶夢園轉身回頭,看向陳羽歌,挑眉。


    “你以後不要再糾纏我了。”


    陳羽歌一彈手。


    “我做什麽,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什麽人,你喜歡不喜歡我,但,沒權利阻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陶夢園不想理他,轉身就走,剛走了兩步,人群中一聲疾喝,她回頭張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就覺得肩背被人用力一推,立時將她撲倒在地上。


    她疼得眼冒金星的,眼角餘光裏,是陸陸續續向她跑過來的幾人,卻都是到了跟前便轉彎,關心著她後麵的人。


    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她撐著地麵起身,就見一隻倒下來的鏡頭燈。


    鏡頭燈的燈沿,一簇紅色的血,再回頭,就見陳羽歌磕得頭破血流的。


    陶夢園嚇得輕叫了一聲。


    陳羽歌一撇嘴。


    “你叫什麽叫?砸的人又不是你!”


    有人就急著說。


    “陳總,我送您到最近的醫院去。”


    陳羽歌抖擻一下從地上站起來,再一彎身,將陶夢園從地上提起。


    “用不著,這麽點小傷還得上醫院,無不無聊?”


    那人卻急。


    “可是陳總,您的頭在流血!”


    他還是不管。


    “就我這點小小血,保不齊一會就幹了,不影響形象就行。”


    起先圍過來的幾人都笑了個開懷,陳羽歌的好相處是整個劇組出了名的。


    可是,隻有陶夢園知道這家夥沒有那麽簡單。


    他對你好的時候,能夠無條件把你捧在手心裏,一旦厭倦了這段關係,他就會毫不留情地將你從樓梯上推下去。


    陶夢園還在驚魂未定中無法回神,已經被陳羽歌拽住手臂拖到一處避風的房簷下麵。


    他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說吧!怎麽賠我?”


    陶夢園被他一額頭的血弄到現在都沒有回神。


    她顫巍巍地說。


    “你……你疼嗎?”


    陳羽歌見她緊張的模樣,立馬虎了臉誇張。


    “那當然!”


    見此,她便開始急起來。


    “我……我這有創可貼……”


    話都沒有說完,她著急低頭去翻包包。


    陳羽歌立時翻了個白眼。


    “你沒搞錯吧!這是創可貼就能搞定的事嗎?”


    陶夢園還是很認真地把創可貼翻出來。


    “那我陪你上醫院!”


    他狐疑地看了她兩眼。


    “你這算是良心發現?”


    她怒極抬手打他。


    “你這人到底有完沒完!有完沒完啊!一點破事情在這糾纏不休,也不止血,是活膩了吧!”


    陳羽歌被她打得渾身一個激靈,立馬回身也吼。


    “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一點同情心啊?真是東郭先生與蛇,早知道剛才就不救你了!”


    她瞪眼。


    “你說誰是蛇啊!誰是蛇啊!再說剛才我也沒有要你救啊!”


    他恨恨抓住她的手臂,用力將她逼到柱子跟前。


    “我再跟你說一遍,陶夢園,我就是喜歡你了!別給我在這裝傻充愣,是你先惹我的,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兩個人在這邊廂鬧得激烈,那邊廂,謝漫遠正好帶著助理走到這邊,悉數將陳羽歌的話都聽進了耳朵。


    謝漫遠一陣尷尬,還是忍不住喚了一聲。


    “陶夢園……”


    陶夢園趕忙用力將陳羽歌推開,想要保持距離已不可能,就見謝漫遠意味深長地衝她彎唇笑道。


    “我說你怎麽一直反對我的事,原來有的人早就攀高枝了。”


    陳羽歌聽不慣她這麽說話,濃眉一挑。


    “有的人倒是想攀,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謝漫遠的臉一黑,想回幾句嘴,可又忌憚著麵前的男人不是個好惹的家夥,幹脆就對陶夢園虎了臉,道。


    “我這叫你呢!到處找都找不到你,還要我親自帶著人過來找你!”


    見此,陶夢園眼眸動動,看來,謝漫遠應該是記恨上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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