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麗紅從碎屍上麵殘留下來的血跡和切斷麵來分析說:“死者死亡時間大約在昨晚上十二點到淩晨兩點左右。從死者的麵相看,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典型的國字臉,半禿頂。前額飽滿。這是一個明顯的外貌特征。西西,你馬上把這張臉的照片發回總部,讓老秦幫忙查查這個人。”


    “是的,我馬上就發。”


    陶西西把拍攝到的死者麵部照片輸進自己的手機,給老秦發了過去。


    很快老秦回複說,照片已經收到,馬上處理。


    陶西西就又把其他切割下來的部位一一拍照保存。羅丹拿起相機在對周圍沙灘進行拍照取證。但除了他們和報案人的腳印,再沒有發現其他人的腳印。可見還沒有其他人來過這裏。


    拍好照片後,周麗紅打電話告訴了梁局長,請求他立馬帶法醫過來。


    可就在這時候,細心的高力帆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對周麗紅說:“周隊,怎麽死者隻有一個腎髒呢。”


    周麗紅吃了一驚,蹲下去仔細檢查,果然發現這裏隻有一個死者的腎髒。另一個不見了。一個人怎麽可能隻有一個腎髒?


    周麗紅驚訝不已。聽高力帆這麽說,丁雨墨和羅丹迅速趕了過來。


    果然在碎屍塊中沒有找到死者的另一個腎髒。其他部位包裹腸肝肚肺俱在,心髒和脾髒也在。就是少了一個腎髒。


    “西西,你和高兄馬上回去醫院調查,看醫院有沒有收治過需要換腎的患者。快去。”


    陶西西就把攝像機交給丁雨墨,跟高力帆一起趕緊趕忙走了。


    泉塘市醫院有很多家,挨家去找勢必會打草驚蛇。不過周麗紅分析的對,如果凶手殺人的目的就是要獲取其中的腎源,那麽一定會去醫院。這時候去醫院查找或許能發現什麽線索。但也不能排除死者天生異稟,本來就隻有一個腎。但這種可能性太低了。也就萬分之一不到的比例。作為一個刑警不能抱僥幸的心理。必須把案子的任何疑點查實了。


    他們走後不到半小時,梁局長就帶著法醫和刑警開車趕過來了。遠遠的就能聽到警車長鳴的聲音。老百姓聽到這個聲音就知道又發生案子了。泉塘市勢必再一次陷入輿論的漩渦。


    丁雨墨蹲在周麗紅身邊,拿手絹捂住自己的鼻子。


    屍塊擺放在那裏,血色中滲透著一種被河水浸泡過後的慘白。如果不是她這麽堅強,早就扛不住嘔吐出來了。幸好剛才去問了報案人一些問題,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不然她還是會吐的。


    梁局長帶法醫和十幾個刑警趕了過來,迅速拉起了警戒線。還好這是在城郊外的小河邊,河邊上還生長著茂密的柳樹林。車開不進來。知道的人很少。這就對勘查周圍現場提供了相應的安全保障。梁局長親點了十幾個刑警,組隊分成兩組,沿河道上下仔細搜索,尤其是臨近小河的村莊和居民家不能放過,必須仔細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案發第一現場以及作案嫌疑人。因為梁局長也知道,這裏不可能是案發第一現場。第一現場說不定就在河道兩岸的某棟房子裏。但也不能排除凶手在遠處殺人碎屍後再把碎屍運到這裏來拋下河的。


    法醫開始專心檢驗起那些屍塊來。確定的死亡時間跟周麗紅推測的一樣,也是在昨晚十二點到淩晨兩點左右這段時間。


    梁局長把周麗紅拉到一邊問:“怎麽沒有看見高力帆和陶西西,他們不是來了嗎?人呢?”


    周麗紅告訴他說:“局長,我們在檢查屍塊的時候,發現死者少了一個腎。擔心凶手的目的就是為了獲取死者身上的腎源,這才對死者下毒手的。


    梁局長是聰明人,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覺得她做的很對,就表揚她說:“你在發現死者隻有一個腎髒時就能想到這一點,很好嘛。”


    周麗紅道:“但也不能排除死者天生下來就隻有一個腎髒。”


    “嗯,有道理。那就看法醫的鑒定結果吧。”


    “是的,我也是這麽想的。”


    “另外還要派人仔細搜尋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另一個腎髒。”


    周麗紅回答:“我知道了局長,立馬安排人手查找。”


    法醫還在仔細檢驗那些屍塊,跟周麗紅高力帆判斷的一樣,切割屍體的利刃就是普通不過的家用菜刀。隻是凶手懂得解剖學知識,知道從屍體的那個部位下刀,再從那個點上收刀。而凶器菜刀也是偵查人員必須找到的物證之一。


    經過將近兩個小時對屍塊的檢驗,法醫認為死者可能天生就隻有一個腎髒。因為迄今還沒有發現另一個腎髒從組織裏分離下來的痕跡。他們發現的這個腎髒是從左側腹腔內切割下來的。右側那塊連接腎髒的組織沒有這樣的切割痕跡。這就說明,死者隻有一個腎髒。


    聽完法醫對屍塊檢驗的描述,周麗紅立馬打電話給陶西西,跟她說了法醫勘查的結果。陶西西接到電話後表示,馬上跟高兄放棄查醫院。兩人就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


    法醫已經收拾好準備回撤了。


    梁局長見他們兩來了,就把他們幾個叫到一邊囑咐了一遍。梁局長的意思就是,鑒於凶手剝皮案剛破,這起碎屍案暫時就不要對外通報了。周麗紅明白他的意思,保證說絕不把這個案子泄露出去。僅僅局限於業內人士和上級部門知曉。梁局長見她說話懇切,就放心了。把剩下來尋找證據和凶手的任務交給專案組,跟法醫先回去了。周麗紅就派人把死者的屍塊裝進麻袋帶回去先保存。至於死者的身份目前無從查起。因為麻袋裏沒有發現死者的衣服和任何關於他的身份證件。凶手應該把死者的衣服和其他東西包括錢包手機等物,丟棄在另一個地方了。專案組目前最緊要的任務就是找到案發第一現場。隻有找到了第一現場,才有可能發現更多的線索。否則就是扯。


    丁雨墨說:“隊長,我們現在該去哪裏找第一現場?”


    周麗紅:“先從河道兩邊開始吧。哦,剛派去了人應該有消息了。我馬上聯係他們。西西,你男朋友呢。他去哪裏了?”


    陶西西:“對呀,隊長不說我差點把他忘記了。需要他做什麽我立馬叫他過來。他敢不聽我就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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