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健死在泉塘市郊區的一個荒地裏。荒地上長滿了茅草。屍體就躺在茅草從裏。姿勢成仰躺狀。衣服不知去向。脖子以下腿根以上的那段人皮被凶手剝走了。血淋淋的慘不忍睹。人皮被剝離後,能夠清晰地看清楚骨骼的形狀。甚至血跡不太明顯的部位,明顯看得見裏麵的內髒器官。凶手顯然學過解剖學,知道剝人皮要從何處下刀,何處收刀。


    當畢飛揚周麗紅陶西西丁雨墨四個人趕到的時候,梁寬帶著刑警早就等候在哪裏了。幾個法醫正在現場勘驗死者的屍體。一個刑警正在拍攝現場照片。身為泉塘市刑警支隊長兼專案組組長的周麗紅,立馬帶著她的人走了進去。負責維護現場的刑警趕緊拉開警戒線放他們進去。丁雨墨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血腥殘忍的畫麵,隻覺一陣惡心,差點就在孟健的屍體旁邊嘔吐出來。陶西西趕緊把她拉倒一邊去。


    畢飛揚和周麗紅來到屍體旁勘查死者身上其他的痕跡。


    周麗紅小聲說:“從死者身上的血痕分析,孟健死於淩晨五點左右。還好今天的溫度不高,又是陰天。被剝了皮的屍體沒有遭到損毀和破壞。凶手跟孟健肯定有不共戴天之仇,否則不會下手這麽狠。你看看死者咽喉上有一條細長的刀痕,雖然凶手在剝皮的時候故意破壞了那道刀痕,但還是能夠看出來。因此我斷定,孟健遭遇割喉致死。凶手殺死孟健後,就把他的衣服扒了,然後剝走了他身上的皮。”


    畢飛揚說:“嗯,我跟你的判斷一樣。從周邊茅草叢上的血跡來看,這應該就是案發第一現場。但我不明白的是,凶手跟孟健之間到底有什麽深仇大恨,非要這麽殘忍。”


    陶西西安撫好丁雨墨後,帶著手套走了過來。開始勘查屍體周邊的草叢。屍體的位置地勢平坦,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樣。其他地方不是坎坎窪窪就是有石頭和溝壕。丁雨墨鎮定下來,走到陶西西身邊,問她有什麽發現。


    陶西西蹲在一叢較高的茅草叢邊上,目光盯著前麵的一塊白色大石頭,在屍體距離大石頭這段距離的草叢裏,明顯有人踩踏過。隻是草叢厚實,沒有留下腳印而已。皺皺眉,起身朝大石頭走了過去。丁雨墨認為她發現了什麽,趕緊跟了過去。


    周麗紅和畢飛揚已經勘查完畢,正要去向外圍的梁局長匯報勘查結果,見陶西西和丁雨墨去了屍體斜對麵的大石頭旁邊,就相互打了一下眼色,趕緊朝她們走了過去。


    陶西西蹲在那塊白色大石頭右側仔細觀察,忽然說:“周姐,你快來看,這裏有血跡噴點。就在石頭底部。草叢裏也有。還有踩踏的痕跡。踩踏痕跡有點亂。應該有兩個人來過這裏。哦,這裏還有兩個煙頭。”


    說著拿出證據袋,用帶著手套的手把煙頭捏起來,輕輕放進證據袋裏封上。


    周麗紅吃驚,趕緊走了過去。畢飛揚和丁雨墨隨後趕到。


    果然就在大石頭右側的地方,出現了至少兩個人踩踏過的痕跡。石頭底部和附近的草叢裏,明顯有血跡噴點。難道這才是凶殺第一現場?


    畢飛揚看見後不由皺起了眉頭。他原來的推斷有可能是錯誤的。案發第一現場並不在屍體的位置,而是在這裏。


    丁雨墨在陶西西身邊蹲下,用手在踩踏痕跡的草叢裏摸索著。奶奶的,居然摸到了一個物件。摸出來一看,嚇了一大跳。那物件不是別的什麽,而是一塊帶血的綠色玉佩。


    “周姨,你看這是什麽?帶血玉佩,物證。”


    丁雨墨大喜過望,幾乎嚷了起來。


    其他正在屍體周圍勘查搜索的刑警聞訊趕了過來。看見丁雨墨手裏拿著的帶血玉佩,一個個驚呆了眼。


    陶西西道:“厲害啊丁大小姐,有發展前途。加油。”


    “還用你說。我本來就厲害嘛。”


    丁雨墨到底經驗不足,見有人誇她,難免有點興奮。


    周麗紅拿出證據袋打開說:“放這裏。”


    “哦。”


    丁雨墨有些遺憾的樣子,乖乖地把帶血玉佩放進證據袋裏。


    周麗紅把證據袋封上交給了旁邊的畢飛揚。


    畢飛揚在石頭周圍其他三個地方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和物證,說道:“這裏絕對就是案發第一現場。周姐,我們是不是可以向領導匯報了。”


    周麗紅搖搖手說:“還不急,再仔細搜查一下。”


    隨後對那幾個看熱鬧的刑警說:“哎,你們幹嘛,去其他地方看看。”


    那幾個刑警趕緊走了。


    法醫已經驗屍完畢。跟畢飛揚周麗紅的判斷一致,死者就是遭遇割喉而亡。失望時間大約在淩晨三點到五點之間。就吩咐幾個人把屍體抬走。


    梁寬走進來問:“案發第一現場是不是就在這裏?”


    畢飛揚跑過去匯報說:“是的局長。這裏就是案發第一現場。我們還找到了煙頭和帶血玉佩等物證。另外還準備對現場血跡和踩踏留下來的泥土采樣帶回去分析。局長請放心,我們一定查出凶手是誰,盡快把凶手逮捕歸案。”


    梁寬拍拍畢飛揚的肩膀說:“你做得很好。這個案子就交給你們隊長了。你跟著她好好破案,不能讓我失望哦。”


    “是,局長,保證完成任務。”


    畢飛揚向梁寬敬了一個禮。


    “你小子先別急著拍馬屁。如果遲遲破不了案,看我怎麽收拾你。”


    梁寬知道畢飛揚的來路,十分看好他,但關鍵時候還是不能縱容他的。畢飛揚就像是一匹野馬,得緊緊韁繩了。不能由著他的性子胡來了。楊局長辦不到的事情,他必須辦到。


    這時候,夜幕已經降臨,周圍的事物逐漸變得模糊起來。遠處一個刑警手裏舉著死者的衣服跑了過來:“我找到死者的衣服了。衣服上還有血跡。”


    周麗紅把衣服接過來抖開觀察了一下說:“沒錯,這的確是孟健的衣服。我曾經看見孟健穿過。”


    畢飛揚道:“周姐,天黑了,關鍵證據凶器還沒有找到,怎麽辦?”


    周麗紅說:“凶器應該是手術刀之類。可能被凶手帶走了。這麽重要的物證,凶手是不會留在案發現場的。”


    “有道理,天也黑了。就收隊吧。”


    “嗯,收隊。明天再派人過來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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