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春節越來越近了。要是在春節前尚不能搞定,那麽一切就意味著徹底失敗。更是因為比飛揚的拒絕,姚淑兒才不得不考慮再次改變策略。倒是丁浩然十分樂意同她合作,這雖然有些讓她感到意外,但她已是別無選擇。於是她打電話將原局長和蕭副市長約到凱旋門大酒店,就此事進行了長達三小時的麵談。她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楊局長和蕭副市長。


    一邊品著香茗,一邊傾聽著輕鬆悅耳的音樂,楊局長的臉色盡管不太高興,但他還是首先談了自己的看法,並且肯定了姚淑兒的計劃。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也唯有如此了。


    隻是他有些擔心姚淑兒會把事情搞大,提醒她說:“為了安全起見,不能再搞大動作了,尤其是丁家不能再發生任何事情了,否則問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牽一發而動全身,場麵失控,到了那時後悔都晚了。”


    姚淑兒明白他的意思,幾乎是冷笑著說:“這些我不管,若不能在春節前找到我想要的東西,讓我安全離開,我就會不擇手段,搞不好會將那些照片拿到網上去曝光,到時候誰死誰活尚未可知。”


    盯著姚淑兒那張充滿殺氣的嫵媚的臉,蕭副市長緊皺著眉頭說:“你如果硬要這麽搞,我們也隻能舍命陪君子,到時候拴在一根繩上的三螞蚱誰也蹦躂不了。”


    姚淑兒沒料到蕭副市長不再懼怕威脅,未免吃了一驚,仔細琢磨了一下後聲明說:“那些東西都是藍有林欠我的,我應該拿回來。”


    楊局長一驚,詢問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藍有林欠你什麽?”


    姚淑兒神秘地一笑:“藍有林逼死了我丈夫,如果不是他硬逼我丈夫跟他學做房地產生意,我也不會神思恍惚摔跤流產,我丈夫後來更不會跳樓自殺,我也不會去國外落得如此結局。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我恨他。”


    “那你是怎麽拍攝到那些照片的?”


    蕭副市長說道。


    楊局長也把目光投向姚淑兒,希望她能實話實說。因為他很想知道那些照片的來源。那些照片就像是無數的鬼魅一樣時常在圍著他打轉,像影子一樣跟在他的身後,張著一張血淋淋的大嘴在不停地吞噬著他的肉體,附在他的血管上大口大口地吸他的血。如果不能盡快地解決這個問題,他的血就要被吸幹了。而到那時,他就會變成一具沒用靈魂的軀殼,一具幹巴巴的行屍走肉,最後自我走向毀滅。


    但是姚淑兒並不想把照片的來源告訴他們,更不能交出照片,她得為自己留一條退路。在她眼裏,當時還隻是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楊局長和市委普通幹部的蕭副市長居然能夠幹出那樣喪盡天良的事情來,現在更不敢保證他們不會有更大的舉動。不過也就在這一刹那,姚淑兒感到了後悔。可是後悔又有什麽用呢?也許這永遠是一個人無法戰勝的弱點,總是要等到發現自己錯到無法換回的時候才後悔。此時後悔也就沒用了任何意義。


    姚淑兒想到這裏,臉上竟又泛起一抹殘酷的笑來,說道:“抱歉,關於照片的事情,我現在不想多談,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隻要在春節前弄到那些東西,我會將所有的照片拿出來給你們銷毀,包括底片在內,我半張也不會留。”


    楊局長的臉色有點僵硬,無言。


    蕭副市長難免有些失望,說道:“好吧,我們會配合你追查珠寶的去向,但你也得向我們保證,不得再傷害別人了。”


    姚淑兒說道:“成交!”


    站起來走了。


    望著姚淑兒離去的背影,楊局長真是無可奈何。


    姚淑兒走後,蕭副市長有些為難地說:“看不出這個女人如此陰險狡詐。”


    楊局長道:“事到如今也隻有這樣了。除此以外,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


    蕭副市長還是有些顧慮道:“那些珠寶是藍有林洗黑錢的物證,省廳也正在派人調查,就算真的找出來,省廳也不會允許我們那樣做的。這個問題還是有些棘手。”


    楊局長沉寂著一張臉站起來,緩步走到窗前,刷的一聲將米黃色的窗簾拉開,讓風透了進來,說道:“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蕭副市長沒有再說話,目光轉向了窗外。由於氣候臨近寒冬,風吹進來掃在臉上,讓人感覺到了徹骨的冰涼。


    楊局長知道,他和蕭副市長已經步入了險境,陷入了沼澤,要想爬出來洗清自己身上的汙點,就隻能鋌而走險了。他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姚淑兒的身上了。除此以外他已經是別無選擇。


    時間過得還真是快。轉眼已到了農曆11月28日。


    泉塘市的天氣一下子變得十分寒冷起來。雖然沒有下雨,但是天空卻是陰沉沉的,抬頭望去,浩瀚的無邊,有一處地方像是被凜冽的寒風撕裂了一個巨大的創口,現出一抹耀眼的白色,竟是如此的怪異。頃刻之間,狂暴的冷風像是從那個創口裏湧了出來,瘋狂地席卷了整個泉塘,風刃刀子般割著走在路上的行人的臉。讓人的體溫幾乎一下子跌到了冰點,感覺心跳越來越慢,呼吸意外地變得急促起來。


    有一老者不堪狂風的突襲,身子一晃,眼看就要摔倒。


    正巧畢飛揚從那裏路過,見狀急忙上前將其扶住,才避免了一場災禍。


    老人感激不盡地看著畢飛揚說:“小夥子,謝謝你,你貴姓啊。”


    畢飛揚微笑不語。


    就在這時候,有個穿紅色羽絨服的中年婦女走上來,一把推開畢飛揚道:“你扯住我父親不放時啥意思?莫非你想敲詐?”


    畢飛揚苦苦一笑,依然不語。


    老人見女兒誤會他了,急忙替他辯護說:“他是好人,如果剛才不是他出手將我拉住,我就被風吹到了。”


    聽了父親一席話,中年婦女很是不好意思,紅著臉向畢飛揚道歉。


    畢飛揚道:“不客氣。”


    然後走了。


    畢飛揚來到一家超市準備購物。他答應過丁雨墨,今天無論如何也要為她挑選一件羽絨服回去。可是超市的衣服太貴,他挑選了半天也沒有找到價錢相當顏色滿意的衣服,不得已隻好決定打道回府。誰知剛要轉身,忽然看到了丁浩然。和他一道來的,居然還有姚淑兒。姚淑兒打扮格外妖豔,腳穿一雙米黃色的長統皮靴,皮靴的後跟擊打在粉紅色的地板上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響聲,一隻柔夷十分溫柔地從丁浩然腋下穿過去,結結實實地換住丁浩然的胳膊,細弱的腰肢直往丁浩然懷裏貼,仍顯光滑細嫩的臉蛋蕩漾著迷魂蝕骨的笑意。


    丁浩然也不拒絕,反而伸出一隻手攬住姚淑兒的細腰,和她有說有笑地走了進來。


    畢飛揚大吃一驚,趕緊躲到一排衣服後麵,用手扒開衣服看過去,隻見姚淑兒拉著丁浩然來到一排男式服裝麵前停下來。


    姚淑兒美目流波地看著丁浩然笑道:“你喜歡那種款式的衣服盡管挑,別心疼我包裏的錢。今天雖然沒帶多少,但是給你添置幾件衣服還是綽綽有餘。”


    原來是姚淑兒拉丁浩然來給他買衣服的。


    畢飛揚既驚訝又疑惑,呆了片刻,離開了。


    姚淑兒和丁浩然的突然出現,確實讓人感到意外。必須要把此事告訴給周麗紅。


    畢飛揚離開之後一直在琢磨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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