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飛揚知道周麗紅在擔心什麽,眯起眼睛看著她說:“看來我們的周警官還是很在乎丁總的,丁總真有福氣,那麽大年紀一個人了,居然還能得到像周警官這樣的美女警察的青睞,我真羨慕啊。”


    周麗紅粉臉一紅,羞澀地盯了畢飛揚一眼:“哎,你別恭維我,我算不上什麽美女,比起你那心愛的寶貝雨墨來差遠了。你犯不著跟我套近乎。你這個人油嘴滑舌,我怕了你。”


    丁雨墨聽周麗紅這麽說,臉色緋紅起來。隻恨沒有地洞能鑽進去。


    畢飛揚嘿嘿一笑:“嘿嘿,周姐,你別把話題岔開,我看得出來你很喜歡丁總。我祝福你們。祝你和丁總好運。”


    這回周麗紅並沒有生氣,而是笑著說:“謝謝!”


    丁雨墨道:“你們倆說什麽呢那麽難聽。”


    畢飛揚故意道:“你沒聽清楚嘛,那我再說一遍吧。”


    “去去去,誰讓你說話了,閉嘴吧你。”


    丁雨墨臉色更紅了。


    周麗紅神色詭異地瞅著他們兩微笑起來。她算是看出來了。丁雨墨很喜歡畢飛揚。她看畢飛揚的時候,那眼神格外的亮。這就是一個女人徹底喜歡上某個男人的最好表現。偽裝不了的本能條件反射。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吃到他們的喜糖了。所以周麗紅就決定,找個機會好好跟丁雨墨好好談談她跟畢飛揚的事情。她作為他們的上司和大姐,是該好好關心一下他們了。


    琢磨到這裏,周麗紅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臉蛋瞬間緋紅到極點。


    就在他們三閑聊之際,鄧子越已經離開了安置小區,趕回局裏見楊局。


    楊局長坐在辦公室審閱一份文件,見了鄧子越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麵色凝重地問他說:“他們都走了?”


    鄧子越知道楊局說的他們是誰,回答道:“嗯,都走了。我告誡過他們,要他們不要違背局裏的辦案規則。”


    楊局長臉一沉道:“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這種話也可以隨便說。”


    “你不是要我這樣說的嘛。”


    鄧子越表示不解。


    楊局長歎了一聲說:“唉,算了,這也不能怪你,不過你今後在外人麵前說話要注意一點,要隨機應變,不能生搬硬套,那樣會起到負麵影響。哦,蘇強的情況怎麽樣了?”


    鄧子越回答說:“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子裏不肯出來。”


    楊局長歎了一聲,沉思良久道:“哦,我問你,最近兩個月來我市一共發生了幾起殺人案件。”


    鄧子越做出了解釋,先後有柳綿兒、張師傅、丁雨柔、薛嶽、孫鐵鋼和白薇薇六人被殺,如果加上小澤一郎(胡奇)應該是七人。但是鄧子越認為,胡奇應該不算,他是這一連串謀殺案的凶手之一,死有餘辜,不能算是受害人。


    談到這裏,稍稍琢磨了一下又說:“我知道局長在擔心什麽,隻要我們封鎖消息,不讓媒體知道,上麵自然也不知道,上麵不知道全國自然也不知道。”


    楊局長不同意他的看法,認為上麵可能已經知道了,剛才蕭副市長打電話來跟他提及過這件事,蕭副市長要他們務必找到其餘兩個殺人凶手,盡快破案,將所有案子詳細整理向上通報,否則上級部門就會出麵幹預,並派由公檢法組成的聯合專案組介入調查。還再三強調,這是上級部門給他們的最後破案機會。市委市政府正為此事準備召開專門聯合會議進行審議。時間迫在眉睫,他們的機會不多了。


    鄧子越聽後很震驚,放心不下,又一次提及了丁浩然故意殺人一事。他坦言說根據神經科專家確診,丁浩然患有精神分裂症。且據目擊證人最新提供的消息稱,是胡奇先向他下手的。丁浩然後背上有明顯的刀痕,隻是傷口不深,不過現在經過處理已經好多了,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丁浩然事件畢竟是個麻煩,應該想最好的辦法妥善解決掉。


    楊局長說:“這個我知道,我問你,現在胡奇的屍檢報告出來了沒有?”


    “出來了。”鄧子越說,“鑒定結論不是在你手上嗎?”


    “哦,你看我這記性,人老了,不怎麽中用了。”


    楊局長苦笑一聲,打開抽屜把胡奇的屍檢報告拿出來看。屍檢報告顯示,胡奇曾飲過大量的酒,有可能是在醉酒的狀況下行凶殺人,由於飲酒過度,導致四肢無力,結果反被丁浩然奪刀殺害。從鑒定報告上來看,丁浩然應該屬於防衛過當致人死亡。楊局長就在心裏想,丁浩然在做防衛時雖然手段殘忍了些,但他畢竟患有精神分裂症,又因胡奇是殺他女兒的凶手,可以考慮對他的行為予以諒解。對,就這麽辦,馬上聯係丁浩然的家屬,要她來接丁浩然回去治病。


    琢磨清楚後,楊局長就把他的意思跟鄧子越說了。


    鄧子越愣了半秒說:“局長,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轉身就走。


    楊局長又把他叫住說:“哦,胡奇在山東老家那邊的家屬聯係上了沒有?”


    鄧子越回答:“聯係過了,胡奇從小父母雙亡,沒親人了。因為胡奇在地方得罪了不少人,幹過很多壞事,人人對他恨之入骨,沒有一個人願意為他收屍。”


    楊局長歎息一聲說:“這就是胡奇注定了的悲劇。天意如此,豈能奈何。”


    鄧子越看著楊局那張日漸消瘦的臉,感覺心裏不是滋味,什麽也沒說就走了。


    鄧子越走後,楊局長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小小的日記本,翻開找出畢飛揚的手機號碼。然後盯著那串既熟悉又陌生的號碼看了半響,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鼓足勇氣撥通了。


    正在周麗紅家裏的畢飛揚聽完楊局所說的話後十分詫異,立即轉告周麗紅和丁雨墨。三人商量後,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市公安局辦理手續。


    因為有事,畢飛揚被局長叫了去。周麗紅負責陪丁雨墨去接她父親。


    丁浩然被放出來的時候,明顯地黑了瘦了。丁雨墨忍不住衝上去抱住父親。


    丁浩然患有精神分裂症,臉上的表情時好時壞,始終沒有笑,目光空洞地望著前方,嘴裏在喃喃自語著:“我殺他了嗎?我隻在他身上通了一刀,他還沒死,不算是殺人。哦,對了,我好像不止捅了他一刀,應該有七八十刀吧。也不對,我好像一刀也沒有捅。他不是我殺的,他是被別人殺死的。”


    周麗紅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麽,見他變成這樣,心裏不是滋味。畢竟他是自己曾經想要托付終身的男人。丁雨墨呆呆地看著父親,想哭卻哭不出來。


    畢飛揚來了,神情沮喪。周麗紅上前問楊局找他什麽事。


    畢飛揚說:“先送丁總去精神病院吧。他的情況比較嚴重,不能耽擱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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