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沐流河鎮待了整整三天,找遍了所有的角落,以及周邊廢棄的磚廠等,結果還是沒有丁雨柔的任何消息。


    至此丁浩然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周麗紅見他的情緒一落千丈,很是過意不去。恰巧這時,畢飛揚給她發來了一封短信,告訴她說張師傅的家人已經找到,正在處理張師傅的善後事宜。鑒於凶手是誰沒有定論,沒有索賠對象,刑事附帶民事賠償一項暫且擱置了下來。為此他和丁雨墨協助張師傅的家人,去刑警大隊了解情況,並順便提出了丁雨柔失蹤一案,肯定跟張師傅被殺一案有聯係。


    負責此案的另一位領導向他透露:張師傅被殺一案正在全力偵破,種種跡象表明,張師傅被殺害之前,曾經去過桃花鋪,刑警大隊已經聯係當地警方著手調查,至於張師傅之死,是否跟丁雨柔失蹤案有關聯,還要等找到丁雨柔才能確定。


    “又是桃花鋪!”


    聽了周麗紅再次說起桃花鋪,丁浩然很驚訝。


    他對桃花鋪三個字十分敏感,感到很意外。


    周麗紅愣了一下說:“丁董,看來我們還得再去一趟桃花鋪。”


    丁浩然道:“隻是我聽你說已有刑警介入,我們趕去也是無濟於事。”


    周麗紅說:“你別忘了,我也是專案組的刑警,聽我的,去桃花鋪看看,或許這一次能找到有關你女兒失蹤一案的蛛絲馬跡。”


    丁浩然說:“那你認為雨柔生還的幾率還剩多少?”


    這個問題難住了周麗紅,她不便回答,最終選擇了沉默。丁浩然悵然一歎,已意思到問題的嚴重性,忍不住鼻梁一酸,眼淚縱橫。周麗紅心裏一直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如今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丁雨柔說不定已經不在人世了。要是一旦這樣的結果付諸現實,丁浩然肯定支撐不住的,到那時,丁家還有所有和丁家有關連的人,都會因此亂了陣腳,心理上蒙上一層陰霾,搞不好還會血淚成河。到時候她周麗紅也會跟著崩潰,走上人生道路上最難過的關卡。


    是的,她已經喜歡上丁浩然了。盡管她和她的丈夫現在還沒有離婚,正在分居階段。但她想丁浩然的事就是她的事。她把心係在他的身上了。


    丁浩然見她選擇了沉默,也就不再問了。


    兩人對此事已無心再做議論,回到了酒店。


    丁浩然先在椅子上靜坐了一會,然後點了一支煙。這煙是他回來時買的,說是抽煙可以減輕心裏的壓力,可以減少思念女兒的痛苦。周麗紅坐在對麵的一張椅子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著他抽煙,看著從他嘴裏吐出來的白色的煙圈,毫無規則地朝四周擴散開來,看著他那張淚痕未幹的臉,看著他臉上的肌肉在一下一下地抽動,看著又有新的淚水從他眼角流了出來。


    最後忍不住別過頭去,但是雙眸已被淚水模糊。


    “不抽了,我們走吧。去桃花鋪。”


    丁浩然掐滅手裏的煙頭,從衣架上拿起毛巾擦了把臉,開始收拾起行禮來。


    周麗紅說:“不管結果如何,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


    這句話她想了很久才敢說出來。也意思到說這句話的後果是什麽。但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在丁雨柔失蹤之後,丁浩然以及他的家人就成了專案組的保護對象。否則她和畢飛揚也不至於經常去找他們父女。但最最要緊的,就是要安撫好丁浩然差點失控的情緒。這是她的職責所在。當然還參雜著她的私心。


    丁浩然道:“謝謝你,周警官。”


    周麗紅說:“哦,今天時間不早了,從這裏去桃花鋪還要轉車,路途遙遠,還是等明天吧。”


    丁浩然點頭,答應她在酒店裏再住一晚。明天天亮就出發。


    很快一天過去了,夜幕降臨了。


    沐流河的夜景雖然迷人,但是丁浩然沒有心情欣賞。睡了一會後從床上爬起來。小女兒雨柔生死不明,實在是睡不下去。這玩意竟像是一種高效的流行病毒,一下子傳染給了周麗紅。


    周麗紅在對門的房間裏,跟丁浩然一樣根本無法入眠。她甚至懷疑如果繼續這麽下去,她會染上失眠症,到時候要靠安眠藥維持就慘了。


    周麗紅從床上起來,穿上衣服打開門走了出來。


    丁浩然聽見動靜,就從床上下來,過去把門打開。


    周麗紅說:“丁董,你沒睡呀。”


    丁浩然道:“哦,我睡不下。”


    周麗紅:“要是睡不著,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還是睡吧。養足了精神明天好去桃花鋪。”


    丁浩然情緒沮喪地呢喃。


    周麗紅不再說什麽了,點點頭把門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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