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穀寒攔路的事情,已經是人盡皆知了,雖然所有的人,都默契的緘口不提,而當日畫莞汀入宮,卻依舊沒有看到長公主,不僅僅沒有見到長公主,就連皇上,畫莞汀都沒有見到,而作為新郎的容池,畫莞汀居然也沒有見到。


    就在昨天晚上,太子所看守的戶部,居然被人查出來了重大貪汙,而國庫已經空虛,不僅僅空虛,居然還欠著零零碎碎的帳,而那些地方欠國庫的賬單,都被這個太子,利用私權,一筆抹去。


    此事不可以說是不重大,戶部一向都是國家的錢口袋,而窩著這個錢口袋的人,必然就是皇上最信任的是,是以,戶部出了問題,皇上誰都沒有辦法問,皇上把這個差事交到了,太子的手裏,本就是讓太子作為儲君培養,如今是掌管戶部,和各個階層打交道,再過一段時間,就應該調到軍部,培養自己的力量,卻沒有想到,偏偏在這檔口發生了這種事情,尤其還在畫莞汀和容池大婚第一天,正好所有的人都來宮中相賀。


    宮中的事情,畫莞汀自然不知道,而畫莞汀此時,卻是在貴妃這裏坐著,貴妃作為太子的養母,已經被軟禁了,而不知道用了什麽手段,接待畫莞汀的地方,依舊定到了貴妃這裏。


    而對於太子,貴妃本就沒有什麽感情,是以也看不出來有什麽悲傷,所有的事情,依舊安排的妥妥當當,不過是眉目之間有少許憂愁,讓人看起來,就仿佛是強撐著做這些事情,自然是又收到了不少讚賞。


    此時在貴妃園中的,都是一些小姐,方有些心思玩樂,而那些婦人,卻都是在正堂陪著貴妃提心吊膽的,雖然內眷不能幹涉外麵的事情,但是卻也都知道,更知道今天是進來了,如果要是朝堂上有那麽一點兩點不好的,隻怕就是出不去了。


    畫莞汀作為今天的主角,卻反倒是十分的閑,一是因為身份的問題,若說是姑娘,卻是到底嫁了人了,而且還貴為王妃,無論是夫人那裏,還是姑娘這邊,她帶著都不是很合適,便自己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休息,但是卻一直把自己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內,現在出什麽事情,都是可能的,唯一能夠證明自己沒有問題的方法,就是讓所有人都看到。


    畫莞汀平靜的吃著麵前的糕點,這宮裏的糕點,自然是比別的地方好上不少,雖然稀罕的東西,下麵的人,不敢進獻上來,但是這平常的東西,到底還是要比別的地方精致一些。


    前朝的消息,源源不斷的傳了過來,有人鬆了一口氣,有人卻是麵色入土。


    事情跟畫莞汀所料到的一樣,皇上裴元,果然下不去手去責怪太子,卻是罰了太子緊閉,一句年幼少不更是,就給帶過去了,還讓拿了一些東西出來,卻也不過是是知一二。


    而後皇上裴元,卻是下了罪己詔,太子沒事了,下麵的人,自然就有事了,而這個頂缸人,卻也是一任大員,若說是貪汙,卻也沒有貪了多少,偏偏就是貪了,下麵的人,也是該殺的殺,該剮的剮,此次倒是一下拿下了不少官員,一時間卻是人心惶惶,在加上朝廷下令,要追回各地所欠銀兩物品,更是怨聲載道。


    畫莞汀卻是靜靜的喝著茶,怪不得前世大巍那麽容易就被推翻了,原來卻是隻剩下了一個殼子,自然是容易推翻,前世掩蓋的太好,卻是沒有看出來,而如今,一樁樁一件件的都顯露了出來,方才知道,這大巍早就被掏空了,不過是一個殼子罷了。


    這一天下來,有些人是出來了,而有些人卻永遠的留在了那個皇城裏,而最悲哀的,卻是那些小姐們,穿著綾羅綢緞進來的,卻帶著枷鎖出去,而這一輩子隻怕都不會在有人管她們叫一聲小姐了。


    此時整個大巍,卻是人人自危。


    畫莞汀出來的時候,一眼就見到了容池,容池就騎在馬上,笑眯眯的看著畫莞汀,畫莞汀走了過去,一副恩愛的樣子,湊在了容池的身邊,卻是小聲問道:“你過來幹什麽。”


    “自然是來看看,我的王妃有沒有受委屈啊。”容池卻是笑眯眯的說道。


    畫莞汀臉色卻一紅,周圍的人雖然沒有時間投來羨慕的目光,但是卻也有不少人,偷偷的看著畫莞汀。


    畫莞汀恨的牙根直癢癢,卻隻是對容池笑了一下,紫玉放下了馬蹬,掀開了轎簾子讓畫莞汀坐了進去。


    轎子就在畫莞汀恨恨的磨牙,和容池一片開心中,晃晃悠悠的到了十王府。


    猶豫這院子裏,隻有畫莞汀和容池兩個人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容池生怕給畫莞汀累到,索性叫人直接把轎子抬到院裏來了,畫莞汀下了轎子,再走兩步就能進屋坐下休息了,畫莞汀也卻是累了,這一日雖然沒做什麽,但是跟這些女孩子在一起,卻才是最累的事情,你永遠不知道,為什麽她們看著那些東西,就永遠也不知道累。


    畫莞汀沒有出聲,任由容池這樣做了,畫莞汀進屋之後,容池就讓所有的人,都退了下去,隻留下了青石和紫玉守在門口,而百裏自然是在四處巡邏檢查。


    “好手段。”畫莞汀喝了一口茶,說道。


    容池卻是微微一笑,溫柔的看著畫莞汀說道:“承讓承讓。”


    畫莞汀哼了一聲:“太子的事情,也不知道,下麵的人,到底是多大的膽子,連太子的事情都幹捅出來,你說他們是不是嫌棄自己活的時間太長了?”


    容池點了點頭:“是啊,或許有個美人兒,在蠱惑他們,讓他們日日難以安寢,所以索性就都說了,至少還落一個痛快。”


    畫莞汀瞪了容池一眼,卻是笑了起來,太子的事情,卻是這兩位在背後搗得鬼,容池的人自然是去收集了證據,而畫莞汀卻是去忽悠了那些貪汙的人,但凡是做了壞事的人,必然是心中有愧,就算是畫莞汀不去看他們,他們自己的心裏,也不會給自己好受。


    就這樣兩方齊下,就在大婚第一日,所有的人,都要去皇城之中,對畫莞汀和容池進行祝賀的時候,爆發了出來。


    容池看著畫莞汀卻是苦笑了一下:“敢於親手弄糟自己大婚的人,你還是頭一個,今日你若是不這樣做,不知道能夠收到多少好處。”


    畫莞汀白了容池一眼:“這好處,你也沒少收吧,在說,不過是一個婚禮而已,若是真的真心相愛,難道還在乎一個婚禮不成?”


    說道這裏,畫莞汀卻是戛然而止,而容池也不說話了,那目光隻是綿綿的纏在畫莞汀的身上,說不出的柔情,畫莞汀的心頭,卻是一跳一跳的,自己這事胡說什麽呢,怎麽還說了這樣沒羞沒臊的話。


    “.....更何況,你我還不是真的有情。”畫莞汀又輕聲補了一句。


    容池恩了一聲,點了點頭,卻不在說話。而畫莞汀去不知道怎麽的了,隨著容池恩的這一聲,隻覺得自己的心一抽,仿佛很不滿意,很想發脾氣,而畫莞汀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難道這不是自己要求的嗎?


    如果要是畫莞汀看到了容池唇角那一絲絲如同狐狸一樣的笑意,畫莞汀就不會這樣困擾和愧疚了。


    “我.....我累了!”畫莞汀說完,一轉身就躺下了。


    容池忽然走了過來,一隻手搭在了畫莞汀的肩膀上,說道:“起來。”


    “你幹什麽!”畫莞汀氣鼓鼓的坐了起來,她最討厭別人在她睡覺的時候打擾她了,雖然她現在更多的是害羞:“你就這麽小心眼,我不過說了一兩句,你就不高興了,都不讓我睡覺?不讓就不讓,我也不稀罕你這個屋子!”


    容池看著仿佛像是炮竹一樣一點就著的畫莞汀,哭笑不得,隻能柔聲說道:“你起來把衣服換了,這樣睡覺也不解乏,我先出去,你換了我在進來好不好?”


    聽著容池的話,畫莞汀卻是愣了一下,暗怪自己矯情,點了點頭,容池也沒說什麽,就直接出去了。


    畫莞汀卻並沒有換,隻是弄出來了一點動靜,本來以為容池說出去,不過是說說而已,就會在自己不注意的時候,在回來,卻沒有想到容池說出去,就真的是出去了,過了一會,確實沒有動靜,畫莞汀方才開始換衣服。


    而容池卻一直沒有進來,畫莞汀心裏卻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到底是有一些開心的,畢竟遇到了一個君子,放到哪個女人身上,都會開心的。


    畫莞汀換了衣服,想了想,還是叫容池進來了,而容池進來卻也不客氣,當著畫莞汀的麵,就開始換,畫莞汀臉色一紅,直接轉了過去,不去看容池,心裏卻是暗暗罵了一句流氓。


    容池也沒有叫畫莞汀,卻是看著畫莞汀的背影輕輕的笑著。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畫心計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糖醋栗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糖醋栗子並收藏畫心計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