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這裏,你可得給本宮說說,本宮這裏,怎麽就像蟠桃盛會了?你難道去過?說不出來,可是不饒你的。”貴妃笑道。


    “娘娘在這,還有什麽不像蟠桃盛宴的,但是卻有一點不像。”劉氏的眼光掃了下去,被她看到的人,心裏都不舒服,誰知道這個二愣子會說出來一點什麽:“人家蟠桃盛宴,仙女都是親自去采果子的,給王母娘娘添點喜氣,咱們這的仙女卻是做轎子進來的,讓人迷迷糊糊,不知道是人間還是仙境哩。”


    這話說的畫莞汀和畫夢萱的眉頭都皺了起來,若是說出來她們兩個誰都不好看,縱然畫莞汀要被損一頓,但是這滿桌的人,誰不知道是對是錯,畫夢萱麵上自然就不好看,如今所有的在京城排的上號的人家都來了,要是真讓別人知道了這個事情,畫夢萱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畫夢萱索性起身行禮:“娘娘,臣女身子不大好,想出去透透氣。”


    “去吧,這孩子,往日身子都不錯,怎麽今兒卻不好了,段氏,你可得好好照顧著,這天仙一樣的人兒,要是病了不知道要傷了多少男子的心。”貴妃笑眯眯的說道,拿著繡帕在嘴邊,掩了自己一半的臉,誰也看不出來,是個什麽意思。


    段氏急忙起身應是,心中就把那個劉氏給恨上了,這個劉氏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這才剛進京,就得罪了不少人,怕是以後她丈夫在穀城是立不住腳了,然而她一直到被發配出去的時候,都沒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畫夢萱幾分嬌羞的又一禮,方才轉身出去。


    畫莞汀帶了一會,也覺得沒意思,周圍的人,哪怕是醉了的,都是在裝醉,不該說的話,絕對一句話不說,不該做的事情,也從來都不做,好點兒的像個提線木偶一樣,不好的,那幹脆就是一個木偶人,每個人都笑著,卻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好的雕刻師,拿刀刻上去的。


    酒宴開到了一半畫莞汀就溜了出來,隻跟著段氏說了一聲,畫夢萱出去了,段氏自然不想讓畫莞汀在這個宴席上出什麽風光,索性就點頭同意了。


    畫莞汀出了宴會,索性往禦花園中逛去,這次卻沒有往日那等規定,閑人不許進入禦花園,禦花園中,倒是有不少小姐,在那裏玩呢。


    畫莞汀本就喜歡安靜,這一路走看,看見這麽多人,想著還不如在宴會上坐著呢,想著想著,畫莞汀就忽然想到了一個幽靜的去處,雖然前世她們住的宮殿,都是後修的,但是大體卻是差不離的,不知道那個地方,是不是還在那裏。


    畫莞汀輕輕撩起了裙子,就往那個地方走去,那地方,進去的入口怪極了,都用柳條壓著,要是不細心,是發現不了的,而在哪後麵,卻是別有洞天,雖然上麵都被樹遮掩著,讓這裏麵暗的不行,隻有星星點點的光芒,但是卻讓人無比的舒服。


    畫莞汀走了進去,把衣服上的樹葉拍打了一下,看著這一片幽靜,不禁微微輕笑,以前畫莞汀就最愛在這裏打盹,雖然濕氣中了一些,但是卻讓人覺得舒服。


    畫莞汀一邊走一邊找,看著假山還在那裏,心裏高興,就像以往一樣,直接躺到了假山上麵,這裏可能因為植被多的事情,這個假山就算是美人清理,也沒有什麽灰塵,不過是繡帕打掉浮灰就是幹幹淨淨的了。


    躺在這裏,畫莞汀心中才算是自在了一些,悠悠蕩蕩的,卻是一種將睡未睡的感覺。


    “我竟然不知,宮裏還有這等去處。”一個很是溫柔的女聲,把畫莞汀驚了起來,一翻身,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躲了起來,這個地方,保證沒有任何人能夠找到她,而畫莞汀心裏卻疑惑,她還是當初一把火燒了皇宮的時候,才發現這個地方的,據說是皇帝裴元,為了自己的前皇後建的,前皇後走後,就一直荒廢著,這些個植物,反倒是越長越好了,怎麽可能還有別人找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最哈不要每個事情,都問一遍,明白嗎?”一個冰冷的男聲響了起來,這個聲音,畫莞汀卻是那樣的熟悉。


    “大公子,你......你為了那個小賤人凶我?我才是嫡長女,父母最寵愛的是我,那個克死了自己親娘的小賤人,有什麽值得你留念的。”女子的聲音有些瘋狂,甚至瘋狂的都扭曲了,有時候,女人能夠為愛情做出來一些什麽,是你永遠也不知道的。


    “哼。”


    當兩人走過了畫莞汀麵前的時候,畫莞汀心中一驚,這兩人正是畫夢萱和大公子錢穀寒,畫莞汀心中確實疑惑不已,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走到一塊去的。


    “大公子,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嗎?”畫夢萱的眼淚就在眼眶裏,死死的低著頭,壓著自己,在不愛的人麵前,會盡力的邀功討好,得到最大的利益,而在再愛的人麵前,卻會把所有的傷痛和傷痕,都藏起來,隻希望他能夠開心。


    “沒有。”大公子錢穀寒冷然的回答道。


    畫夢萱不再說一句話,兩人隻是靜靜的走著,而兩人之間,卻仿佛隔了一層無形的屏風。


    兩人走到了一顆柳樹後麵,那柳樹能完全的擋住兩人,而兩人,卻又能看到別人。在這個地方,如果要是不能提前進來,那一進來,踩著枯木枝的聲音,都會讓人發現。


    世上本沒有那樣巧的事情,但是此時卻是發生了,畫莞汀在那裏,卻是一動不敢動,哪怕動一下,聲音都會驚了樹後的那兩個人。


    畫莞汀忽然覺得腳下泥土鬆動,心中生疑,腳底下微微一用力氣沒想到腳下居然被她給拆開了,整個人就掉了下去,下麵不知道是誰,墊了些宣軟的東西,畫莞汀就這樣掉下去,居然一聲都沒有出,畫莞汀心中驚疑。


    不知道是誰,居然在這裏給挖了一個地道,畫莞汀心裏卻是苦笑,本來以為這個地方,隻有自己知道,卻沒想到,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畫莞汀索性,在這個地下,向著畫夢萱的方向,走了過去,卻沒有想到,居然真的走到了他們的下麵,而他們說的話,卻是聽的清清楚楚。


    畫莞汀心中暗驚,無論是誰,知道了皇宮裏的這條密道,那麽整個皇宮就在沒有什麽秘密了。


    而上麵的話,已經打斷了畫莞汀的思路。


    “大公子,你說吧,你今天來找我,到底是什麽事情,你看了我這麽半天,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畫夢萱的聲音,有幾分羞惱,也有幾分無奈,更是有幾分生氣。


    “你難道不知道嗎?”大公子錢穀寒一聲冷笑,那冰冷的,就讓人心碎。


    畫莞汀不覺想到了自己被灌入冷宮的時候,隻怕那時候,錢穀寒也是這樣泵冷的聲音吧。


    “我不知道。”畫夢萱說道:“我也不應該知道,我做錯什麽了?”


    “你沒做錯什麽,隻是我沒有想到,你的心思居然會這樣的狠毒,那好歹也是跟你一個父親的姐妹。”大公子錢穀寒說道。


    “跟我一個父母的姐妹?”畫夢萱冷笑了一聲:“我這樣想,人家未必這樣想,自從她來,我母親可從來都沒有虧待過她,她卻好像是,全家都欠她的一樣,大公子,我是真心愛你的,她不過是耍你而已,你為什麽要對她好?”


    “好啊,那你嫁給我。”大公子錢穀寒冷笑了一聲。


    而畫夢萱卻猶豫了,她是要嫁給未來的皇上的,而錢穀寒顯然是最不可能的人。


    錢穀寒冷笑了一聲:“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你當我不知道嗎?”


    “我......”畫夢萱聲音竟然有一些哽咽:“對!我就是這樣的人,我就是要替我母親出這一口氣,她畫莞汀憑什麽壓在我們的頭上,連她那死去的母親,就是死去了,都要霸占我的父親,我就要要她知道,我就是比她強。”


    “你真惡心。”大公子,錢穀寒忽然說道。


    畫夢萱愣住了,過了一會,卻幾分發狂的大笑了起來:“我惡心,難道你不惡心嗎?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跟我,是一樣的人,所以我才會喜歡你,而你應該喜歡的,應該是我,而不是那個賤人!”


    錢穀寒忽然伸出手,摸了摸畫夢萱的頭發,畫夢萱一下就愣住了,那手上的溫度,讓她舍不得離開。


    “其實,那個毒,是你對我下的吧。”錢穀寒說話的聲音很輕,還帶著輕輕的出氣,讓畫夢萱不由自主的害怕。


    “不.....不是我.....”畫夢萱說話已經開始有些結巴了。


    錢穀寒卻笑了:“是不是你,你心裏應該清楚,我今天找你出來,因為什麽,你也應該清楚,我希望,以後,不會在發生這種事情了,你明白嗎?”


    下麵的話,畫莞汀卻沒有聽清,因為忽然有一雙有力的手,直接捂著了她的嘴巴,而另一隻手,就放在她的咽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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