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小姐。”外麵的小丫鬟,手裏拿著什麽,蹦蹦跳跳的就走上來,卻在門口一下頓住了,在往前一點,就觸犯了畫靈櫻定下的規矩了,就在走到了畫靈櫻門口的一瞬間,畫靈櫻的目光隻是淡淡的掃了過來,那小丫鬟,就覺得渾身一冷,果然被選到皇家的人,就是和別人不一樣。


    “慌慌張張的,什麽事?”紫玉淡淡的出聲問道。


    “紫玉姐姐,不得了了。”那個小丫鬟興奮的揮舞著手裏的信,信通體是淡粉色的,信封上是各種各樣的花色,與別的信不同,那上麵的花是繡上去的,並且用的還是少見的繡法,整個信封看起來,就仿佛是活了一樣,讓人看了就說不出的舒服。


    “怎麽不得了了?好好兒的說。”紫玉說道,眼睛早就看到那個信貼了,隻怕就是和那個信貼有關,但是卻也不會是什麽重要的信,所以也並不著急。


    “長公主,長公主的信!”小丫鬟十分興奮的把手裏的信封遞給了紫玉:“長公主第一次送信到咱們府上,就是給咱們小姐送的,隻怕是以後小姐嫁到府上,那就不得了了呢。”


    “在胡說,你現在就不得了了。”紫玉帶著幾分開玩笑的意思說道。


    那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鬟吐了吐舌頭,轉身便是就跑走了。


    紫玉看著那丫鬟走了,搖了搖頭,一臉無奈。低著頭看了看信封,走進屋內,遞給了畫靈櫻。


    “小姐,我本以為這個大公子是一個不好的人,沒想到,倒是處處想著小姐呢,前幾日咱們府裏出事,也是那個大公子挺身而出的。到底還是夫人有眼光,給小姐相中了一個乘龍快婿。”紫玉笑眯眯的說道。


    “別瞎說,你前幾日還說十王爺好呢,今日又變了?”畫靈櫻懶懶的說道,誰不說錢穀寒一句話,但是錢穀寒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也隻有經曆過一世的她,才真真正正的清楚,這個偽君子,縱使擁有了全天下,依舊是這天底下最窮的人。


    “也是.....我還是覺得十王爺,比那個大公子好很多。”紫玉幾分糾結的點頭:“但是小姐,你始終還是要嫁給大公子的啊。”


    “嫁給錢穀寒?”畫靈櫻冷笑了一聲:“有些事情,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到現在你都不明白嗎?女子有些時候,並不比男人差。”


    說罷,畫靈櫻就拿著信封起身進屋了,留下紫玉愣愣的站在外麵。


    畫靈櫻窩進了自己的床上,把簾子放下裏麵就是一個絕對封閉的空間了,畫靈櫻一點一點的打開信封,記得前一世,她是多麽的緊張和欣喜,整個府上第一次收到長公主的信,那就是給她的。


    然而,現在她卻不會了,長公主是慣會使用這個手段的,誰都知道,以她的身份,如果要是真的重視誰,那就是一句話傳過來,第二天必然是大轎相迎,但是畫靈櫻卻是剛來,對於京城裏的東西,一部分還依賴於畫夢萱才算是知道一些,並不明白,長公主下信箋,無論這個信箋的封麵是多麽好看,那都隻代表一個事情,那就是長公主並不重視她,但是卻也沒有不重視她。


    畫靈櫻抽出了裏麵的信,如今的信,卻比上一世說的委婉的多,不過還是請她去公主府做客而已。


    畫靈櫻嘴角帶著冷笑,放下信箋,她明日要去,而且是一定要去,不僅僅要去,還要讓長公主厭煩與她,這樣婚約也差不多算是解除一半了。


    夜景。


    無燈。


    躺在野地上的孩子,可以仰望漫天的星空,想著不找邊際的夢想,而躺在閨閣之中的閨秀,卻隻能在黑暗之中,讓自己慢慢的沉眠。


    畫靈櫻卻沒有睡,黑暗已經會讓她越來越精神,甚至比陽光更能給她力量。


    無心人做無心事。


    畫靈櫻的腦中,忽然閃過了容池說的這一句話,無心人做無心事.....


    想著想著畫靈櫻卻不僅笑了起來,又緩緩的皺起了眉頭,容池說的沒錯,這是一個再好不過的辦法,但是如此一來,難道說,容池他早就知道了,她要去公主府的事情。


    夜晚是不一樣的,但是天明卻是一樣的,當天色一亮,所有的事情就要發生了,畫府最近發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最大的一個事情,還是畫靈櫻今天要去長公主府上去做客,而且是長公主親自下信箋邀約,可以說是給足了麵子。


    畫靈櫻一如往日一般懶懶散散的起床,紫玉雖然不在乎,外麵的人早就要急死了,但是有紫玉在這裏擋著,又有誰能夠進來,老爺夫人自持身份,自然年是不肯因為這種事情,來吹畫靈櫻的,而畫葉蓉又托病在自己的院子裏,根本就不出來,別人的帳畫靈櫻院中的人根本就不買。


    一直到了太陽高升畫靈櫻才算是走出門來,等在門外的人早就要瘋了。


    “大小姐,你可算是出來的。”站在門口的,是一些粗使的婆子,身邊還放著一頂青鸞小轎。


    “各位媽媽辛苦了,拿去吃茶吧。”紫玉微笑著,把荷包發到了每個媽媽的手裏,那些媽媽立馬就笑成了話,都恨不得直接跪下,向著畫靈櫻叫一聲祖宗。


    畫靈櫻上了轎子,到了二門停了不到一時半刻,換了人就又走了,在大門的地方又停了一會,才算是被順順利利的抬出去,而進入公主府的程序,自然是比丞相府更加的要森嚴,幾番周折,才算是在公主府下了轎子。


    “瞧,那不是畫府的小姐來了嗎?”


    畫靈櫻剛下轎子,不知道哪裏的人,就說了這樣一聲,緊接著就是一眾女孩子吃吃的笑聲。


    畫靈櫻目不斜視,直接就走進了大堂,長公主裴驕正坐在上麵,雖然貴為一國公主,但是卻依舊沒有什麽正經的樣子,此時正靠著那裏聞花兒呢。


    “長公主。”畫靈櫻走上去微笑行禮。


    裴驕一句話沒說,繼續看著花,不時還點評幾句,進進出出,不知道多少人,偏偏就好像是看不見畫靈櫻似的,不知過了多久,長公主裴驕才衣服仿佛恍然大悟的樣子:“靈櫻,你來了,快,快到我身邊來做。”


    看著長公主裴驕這熱情,而又親切樣子,畫靈櫻心中更是冷然,上一世便是如此,自己卻認為,這是一個真正的好人,不過是太愛自己的孩子而已,任何一個人,都有喜歡自己孩子的權利,但是,事實卻證明了,無論她想要幹甚,除非她不在意,不然她很少能夠為別人想到什麽。


    “大皇姑,靈櫻是晚輩,還是應該坐在下麵的好。”畫靈櫻規規矩矩的說道,完全是一個二木頭的樣子。


    “你我兩家,本就已經定了婚約,等到你嫁過來,也就是一家人了,如今皇兄又封了你公主,自然是親上加親,你我何必拘束那麽多?”裴驕微微皺了下眉頭,但是心中卻是一喜,這個孩子如此呆板的模樣,隻怕是一個好擺布的人。到時候,還不是任憑自己來操控。


    “大皇姑這話就不對了,無論是多麽親近,該有的禮數,總是不能少的。”畫靈櫻說著,就直接在下首坐下了。


    隻是坐下之後,依舊是鼻觀眼眼觀心,一副木頭的樣子,裴驕不說話,畫靈櫻也絕對不說一句。


    看著畫靈櫻如此行徑,裴驕的眉頭卻又皺了起來,這孩子並不是逆來順受的人,是個有脾氣的,但是這個脾氣卻並不在表麵上。


    “你以前被送到鄉下去了,一去這麽多年,我們也不知道,還虧得我兒,錢穀寒不願背信棄義,等你到如今。”裴驕微笑著說道。


    畫靈櫻心中冷然,若是放到上一世,畫靈櫻必然是感恩戴德,而這一世,畫靈櫻卻不會在這樣簡單的想了:“大公子如此行徑,才當之無愧為君子所為,不過,小女卻不知我父當日居然未告知公主府,卻也沒有它們與公主府相知。”


    畫靈櫻一臉笑意的看著裴驕,卻還是那一副呆呆的模樣,仿佛在陳述一個事實。


    前一世,裴驕也是如此相問,她當時甚是感激,而裴驕接下來的話,卻是,大公子的脾氣不太好,但是人卻是好的,讓她以後多多包容。


    畫靈櫻當時心中依舊是滿懷感激,沒想到長公主裴驕居然是一個這樣好相處的人,卻不知道裴驕這一句多多包容,幾乎用來壓了她一輩子,錢穀寒生病是她的錯,錢穀寒有事是她的錯,錢穀寒上火也是她的錯,甚至於錢穀寒胖了瘦了都要怪她。


    就在哪幾年,她沒有一天不是委曲求全的,每每想起,就覺得自己當日的感激,仿佛就是一個笑話一樣,讓人感到發笑。


    聽著畫靈櫻這樣說,裴驕倒是愣住了,在她的想法裏,畫靈櫻就應該感激不已,一個丞相之女,能嫁給公主的兒子,那是她的福氣,更何況還是一個從小就被定位不祥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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