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白思錦,日子過得並不好,完全沒有了之前那副光鮮亮麗、飛揚跋扈的樣子,再加上之前,她在衝動之下借了高利貸,可是高額的借款帶來的也是極其昂貴的利息,按照她現在的生活收入,是絕對沒有能力按時償還的。


    追.債的人可不管她的日子過得有多苦,放高利貸的是黑道上的一家小作坊,暗地裏使用一些肮髒的手段,對白思錦四處圍追堵截,甚至還偷拍了她的一些私密照片來威脅她盡快還錢。


    白思錦被他們追得極其狼狽,每天都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家也不敢回了,甚至還過了幾天住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的日子。


    她的日子過得越是艱難,心裏的怨氣就越大,對於她來說,這段黑暗日子裏唯一的慰藉,可能就是找人謀殺南羽熙的事情了——然而她的這最後一點希望也很快就破滅了。


    “震驚!南氏集團獨生女南羽熙車禍重傷,已搶救三天,尚未脫離生命危險!”


    手裏的報紙上赫然寫著這樣一行巨大的標題。


    白思錦看到這個新聞頭條,一口氣憋在嗓子眼裏,差點把自己噎暈,自己已經耗費了傾家蕩產的代價,甚至不惜買.凶殺.人,這個小賤人怎麽命這麽硬,竟然三天了還沒死成!


    她咬牙切齒地迅速翻出手機,給神刀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張口就罵。


    “你到底是怎麽給我辦事的?我不惜一切代價給了你一千萬,結果你竟然沒有給我弄死那個小賤人,你們殺手就是這麽幹活的?你辦的這是什麽狗事情!”


    “反正活我幹完了,死不死關我屁事。”


    電話另一頭的神刀一副懶洋洋的語氣,背景是嘈雜的音樂聲和女人嬌媚的笑聲,不知道正在哪裏花天酒地,他的這副態度徹底把白思錦給惹惱了,她根本壓抑不住內心的怒火,直接對著電話咆哮了起來。


    “你這是屬於違約!人都沒死,你還有臉拿這個錢?真是狂得不知道自己叫什麽了,你給我退錢!”


    “白小姐。我告訴你,我神刀不是你隨隨便便能惹的主。”神刀的語氣裏帶上了濃烈的不耐煩,“錢我拿到了,人我動手了,這就算兩清,至於死不死,那跟我已經沒關係了,我懶得再管這些,你不要忘了,我是個殺手,你要是再敢繼續惹我的話,我既然能對別人動手,就也能對你動手,你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這番話,神刀啪地一下就掛斷了電話,再也不和她繼續糾纏下去。


    白思錦聽著從手機聽筒裏傳來的機械忙音,幾乎氣得要發瘋,她不知道這個神刀竟然是個唯利是圖的東西,拿了錢竟然不負責善後。


    現在她賠了錢,又沒能徹底搞死南羽熙,住著地下室,還要為了躲避追.債而每天活在驚慌之中,幾乎可以說是在這場對決當中,她沒有撈到一丁點的好處,賠得一塌糊塗。


    真可謂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越想越覺得生氣,把這一切都歸咎於南羽熙的身上,這個女人一天不死,她白思錦就一天過不上好日子,無論如何,哪怕是自己親自動手,也要了結了她這條命。


    反正南羽熙傷得也非常嚴重,一直躺在重症監護室,病危通知書每天都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她弄死,誰也不知道!


    白思錦躲避高利貸的這段時間,李南之對她的秘密調查也陷入了瓶頸之中,連高利貸公司都找不到白思錦在哪裏,僅憑他的那點人脈和手段,又怎麽可能找得到?


    不管焦頭爛額的李南之罵了多少遍自己出去尋找情報的手下,也沒能掌握到半點有效信息,這讓他感到十分挫敗。


    他看了看時間,打算先放一放手裏毫無進展的工作,去醫院探望一下南羽熙。


    重症監護室的玻璃窗外麵,李南之和席淩顏並肩站著,靜靜地看著病床上沉睡著、仍然未能從深度昏迷之中醒過來的南羽熙,心情沉重,不發一語。


    南羽熙的麵色十分蒼白,沒有半點血色,整個人就像是流失掉了所有生命氣息一樣,虛弱至極。


    李南之看著這樣脆弱的南羽熙,心裏真的十分悲痛,隻覺得像是有棉花哽在喉嚨口一樣,心裏一片酸酸的,要不是顧忌到席淩顏在場,他需要勉強打起精神,估計此刻他已經流下眼淚來了。


    要是自己當初在識人的時候能明智一些,聽從別人的勸告,早點跟白思錦拉開距離,現在肯定不會是這種後果。


    甚至如果時間隻稍稍早一點,在發生那起綁架事故之後,自己不那麽心軟故意放走了白思錦,現在的南羽熙,是不是會平平安安地生活工作著呢?


    在李南之從前所經曆過的漫長人生裏,他從來沒有過任何一刻,像現在這樣感到內心無比悲痛,他整個人都被一種巨大的後悔感給掩埋了,讓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這時候,從走廊盡頭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席淩顏轉過頭一看,立刻認出了走廊那邊兩個模糊的身影是南家的父母二人,立刻拉了一把呆呆站著的李南之,示意他跟自己離開。


    “南家父母現在還沒消氣,你還是暫時不要出現在他們麵前比較好,等羽熙的病情穩定了再說。”


    “嗯,我明白的。”


    “我也不繞彎子了,直接問你好了——白思錦的下落,你最近打聽到了嗎?”


    “還沒有,這次的調查比我想象的要難上很多。”李南之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她整個人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留下的活動線索非常少,似乎也在防著別人調查的樣子,警惕性特別高,我正在嚐試尋找專業人士,借助技術手段對她的通訊設備進行衛星定位,結果還沒有出來,現在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防著什麽人?難道說她知道你在懷疑她?”席淩顏忍不住皺緊了眉頭。


    對此,李南之也是一頭霧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但根據情報看來,防的應該不是我,估計白思錦這個女人在外麵還有別的仇家,我不知道而已。”


    “那你不會是打算一直等下去吧?這種事情,一旦等起來,可就是沒完沒了。”


    “不會的,就算看在南羽熙的麵子上,你也要相信我這一次,白思錦這次做的事情實在是有點太過分了,我也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忍下去了,為了給南羽熙一個說法,我也一定會親手抓到她,讓她去警察局自首,算是對這件事的一個交代。”


    “那我也隻能祝你行動順利了,最近我和蕭子誠一直留在醫院照顧羽熙,實在脫不開身,不過要是你需要什麽幫助,你可以去找我的那些朋友,他們應該都會幫你,實在不行,借助秦少璟的也是可以的。”


    “謝謝你了。”李南之隨手拍了拍席淩顏的肩膀,表示感謝。


    兩個人坐在醫院後花園的長椅上,手裏握著兩罐飲料,隨意地閑聊著。


    後花園的風景很好,各種被工作人員精心照顧的花都開了,五彩繽紛爭妍鬥豔,隨著輕柔的微風輕輕舞蹈著,美得令人醉心。


    然而不管是李南之還是席淩顏,都毫無心思去欣賞這番美景,他們都惦記著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南羽熙,臉上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


    然而他們兩個人不知道的是,方才這番對話,卻全都被當事人白思錦給聽了個正著。


    白思錦鐵了心要親手了結掉南羽熙的生命,喬裝打扮一番之後來到醫院,打算從後門繞過花園摸到重症監護室裏。


    誰知,剛一進花園,她就看到了李南之和席淩顏兩個人在一個偏僻的角落一臉鄭重地在說話,看樣子聊天的內容似乎頗為重要,不太想讓外人聽見。


    白思錦幹慣了偷雞摸狗的事兒,此刻自然不會放過這麽好的偷聽機會,她悄悄地借著花草的掩映,摸到了他們兩人坐的長椅後麵,躲在一棵大樹後麵隱匿身形,凝神靜氣,偷聽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麽,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利於自己的情報。


    沒想到剛聽了兩句,白思錦就被氣得頭上冒煙,李南之這個王八蛋竟然要抓自己去自首!


    她想了想,覺得心裏有些後怕,好在這幾天自己因為躲避催債的事情,故意行事如此低調,才沒有讓李南之抓到自己的把柄。


    上次綁架南羽熙沒成功,李南之讓自己先走的時候,她本來以為這個男人的心還是在自己身上的,舍不得把自己推出去麵對一切指責。


    她以為,隻要南羽熙這個女人不在世上,她就絕對能成功地得到李南之百分之百的寵愛。


    然而她的如意算盤卻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統統都落空了,一股複雜的情緒充斥了她的胸口,說不清倒是是因為難過,失落,或者是憤怒,而在這番情緒的掩映之下,一個念頭越發強烈起來,那就是——南羽熙必須去死!


    如果這個女人活了過來,那自己就真的要失去一切了,白思錦接受不了這種一夜之間從雲端跌下的痛苦,就算是為了泄憤也好,她一定要殺了南羽熙,才有把自己的一切奪回來的希望。


    她狠狠地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了猙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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