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點情麵都不留了,要撕破臉去對峙,把背地裏最陰暗的那一麵給展示出來,讓人評頭論足。


    但這也是最真實的,就發生在他們之間,存在於過去的每一刻之中。


    姚佳憶忍了五年,從回到新城的那一天開始,她就試圖去緩解自己和姚家之間的緊張狀態。她努力了,也退讓了,做了任何自己可以做的事情,結果呢?


    除了躲閃避開,她再也想不到其他有效的辦法。本身“和他們做家人”這種念頭就是錯誤的,就不應該存在。最好的方式就是形同陌路,彼此之間沒有任何關聯,不見麵,不接觸,不來往,這才是最平和的。


    姚佳憶已經很努力不去打擾姚家如今的生活了,住公司的宿舍,避免到姚家居住的社區,躲開任何有可能見麵的場合。


    卻沒想到,她這麽辛苦躲避的結果,就是姚三轉身而來,把她拖到這樣一個漩渦之中,將她拽開,拋進深淵。


    更沒想到的是,在姚三做出這種道德敗壞的事情之後,姚啟明和姚家老太太會是那樣的態度。


    不僅僅沒有一丁點的懺悔或者羞憤,反倒還想再往自己身上踩一腳,要對著自己趕盡殺絕。在他們心底,沒有是非對錯的判定,隻有排斥和抵觸,把自己放在對立麵上,恨不得能看著自己遭受極刑。


    這樣的“父親”,還有這樣的“祖母”……還有什麽情分可講?還有什麽好留戀的?還值得自己消耗感情去珍惜嗎?


    沒有的。


    姚佳憶心底的那些情分被他們給消磨幹淨了。那些藏在心底的期許和盼望,那些小心翼翼的試探,都被無情地粉碎了。


    是名為“親人”的他們,親手做下的。


    姚佳憶也終於認清了事實,看清楚了對方的真麵目,下定了決心。


    她不是狠心的人,卻被那一家人逼到如此的境地,不得不去做這樣一個狠心的人。


    世間萬事輪回,有了“因”,就會有“果”,這是逃避不了的,唯有直麵。她也不想再當那個軟弱逃避的人,不想繼續生活在那份陰影之下。


    第一步總是有些難的,畢竟和自己過去的理念完全相悖,違反自己的性格,不符合自己的行為模式準則。


    而一旦開了口,打破了那層屏障,突破了自己給自己設下那道限製關卡,一切都變得簡單起來。順其自然的,在合情合理的發展之中,沒有任何牽絆。


    是的,做惡人,就是要做那個所謂的“惡人”。


    而做“惡人”是爽快的。終於可以拋下那些負荷,可以丟掉一層層顧慮,卸下所謂的“麵子”。可以隨心所欲,輕鬆,灑脫。


    姚佳憶吸了口氣,仍舊看向那個記者,笑吟吟地反問道:“其實也很好理解,正常的家庭中,會有女孩子和自己未來的‘姐夫’發生關係嗎?”


    當然不會,就算沒有姐妹情感的支撐,也有最基本的倫理和道德在約束,引導家庭中孩子的行為。有教養的家庭,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再說了,同為一個家庭中孩子,是這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身體中流著同樣的血液……這樣的親人,沒有“姐妹之情”,這已經很奇怪了。


    記者聽了頻頻點頭,心中暗自思索,看來,姚家也有很深的報道可以去挖掘。之後可以出個係列討論,結合一些社會要點,做個專題。


    比如孩子的教育問題,再比如原生家庭對子女的影響,或者是子女的情感觀念是否有模仿父母的成分存在……


    能討論的話題太多了,姚家會是個很好的案例!


    記者記下了這些關鍵點,示意自己沒有其他問題了。ben將話筒切給另外一個人,這是個年輕的小夥子,有著新人的活力和衝動,說話的聲音朗然洪亮。


    “我隻有一個問題,這次的報道,是你自己策劃的嗎?”


    很好,終於有人提到了這個關鍵點。


    姚佳憶反問:“這對我有什麽好處?”


    “呃,你出名了。”記者聳肩,試著闡述自己的猜測,“你獲得了關注,成為讓全世界女人嫉妒的那一個——所有女人都希望自己能得到andre先生的寵愛。”


    “然後也牽扯出來梅迪契家族的古老秘聞?”姚佳憶笑起來,“我不光被人嫉妒,還被梅迪契家族所憎恨。說不定現在正有一個上了年紀的梅迪契前輩,拿一個小本本,把我的名字寫在上邊。”


    滿堂記者都笑了起來,提問的年輕人也跟著笑,聳肩歪頭:“但你確實出名了,全世界的人都會認識你。”


    姚佳憶恢複正經嚴肅的神色,一字一句強調:“出名並不會給我帶來任何實質的利益。相比較起來,被梅迪契家族寫上黑名單所帶來的後果,這是任何名氣都抵消不了。”


    虛名虛名,說的就是這個。名氣再大都是虛無的,看不見摸不到,也隻能從旁起一些助力的作用罷了。但假如事事都有梅迪契家族從中阻撓,那不管自己做什麽,都不會有“成功”的一天。


    畢竟梅迪契家族的影響力頗大,地位不可小覷。自己作為一個個體,想要與這樣的一個家族去抗衡,顯然十分不明智。


    孰輕孰重,稍微想一下就能分辨出來。


    年輕記者半開玩笑的口吻,把話題引到了淩梓良的身上,還是要為自己的觀點進行辯解:“你身邊坐著medici家族的話事人。這位話事人先生剛剛對你進行了真誠的表白,我想,包括在座的所有人都相信,他一定甘願為你付出所有。你還用擔心那些嗎?”


    姚佳憶回頭看淩梓良,後者表情略顯尷尬,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麽,但沒找到合適的切入點。


    姚佳憶笑了笑,轉回去看著年輕記者,輕輕搖頭:“那一定是你想得太簡單,或者是想得太少。”


    “少了什麽?”


    “我相信andre……呃,你剛剛說的那樣。”姚佳憶羞赧地岔開敏感的話題,繼續講關鍵,“但所謂世家貴族,是尋常人不能窺探猜測的。”


    淩梓良是梅迪契的話事人,這不代表他能控製人心,可以掌控家族中每一個人的每一個舉動——那麽多人,他就是有十雙、百雙眼睛也看不過來。


    更別說,一定會有人刻意繞到他的背後,在他的視角盲區去行動。這或許會暴露,但總能延遲片刻,讓淩梓良沒辦法在第一時間察覺。


    這是世家的生存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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