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不甘心,跑到欄杆前四下張望,看依舊沒有人回來,懸著的心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低頭又撥了一次顧惜的電話,靈巧的雙手因為太過緊張不停的顫.抖著。


    果然,電話的信號被識別後自動攔截,再也打不過去。


    走回原位坐到軟綿綿的被褥上,程錦抱住膝蓋大哭起來。


    一樓,顧惜顫抖著將手機從耳邊拿下來,他很清楚的聽到了程錦的求救。


    內心翻起驚濤駭浪,可帥氣的臉上卻平靜的好像是接到了一個打錯了的電話。


    秦殤看出他的不對勁,趕緊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少爺,您沒事吧?”


    顧惜佯裝起微笑的樣子,一字一句,“我不是讓你查小錦在淩堡的狀況,你為什麽告訴我她很好?”


    秦殤納悶,“之前得到的消息確實是這樣,我花了不少力氣,絕對不會錯的。”


    “那這通求救電話你這麽解釋?她被淩宇浩關起來了,你要怎麽解釋!?”


    聲音是壓抑的咆哮,震懾他人,可俊朗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別樣的情緒。


    不遠處,淩宇浩靠著沙發,頗不在意的說:“如果顧少爺有事咱們就約在改天,我想和你們說的事也不急在這一時。”


    麵對淩宇浩這樣的商業大鱷,顧天翔哪裏敢真的這麽做,除非以後在江城的生意不要做了。


    趕緊上前穩住他,“您等等淩先生,我這就去告訴小兒讓他過來,不管有什麽事當然都沒您的事重要。”


    這一邊,秦殤很詫異。


    淩堡的防範十分嚴謹,下人也沒有外雇,都是經過長期培訓上崗,並且簽了賣身契的,不說都是忠仆也差不多。這樣的情況下,他調查程錦在這裏的情況簡直比登天還要難,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讓他有了消息,可誰知道會出這樣的岔子呢?


    “少爺,我們是昨天得到的消息,這會不會是昨天之後出現的變數?淩宇浩那個人喜怒無常,淩小姐又不是個董事聽話乖乖順從的主兒。”


    “行了。”顧惜不想聽這些廢話,他現在急迫的想要知道程錦到底怎麽樣,“待會你找個機會出去,小錦被關在頂樓的儲藏室,你想辦法把她救出來,需要怎麽配合進來聯係我。”


    “可是少爺,這裏可是淩堡啊,咱們今天一點人力都沒帶,不可能的。況且老爺還在這裏,如果被他知道您為了淩小姐冒這麽大的風險,”


    “你們兩個大男人站在人家門口嘀嘀咕咕的說什麽呢?”秦殤的話還沒有說完,顧天翔已經走到他們身後,打斷了他的話。


    秦殤渾身一緊,立刻回頭,微微頷首,“老爺,您怎麽過來了?”


    顧惜再淡然不過,“我在處理一個客戶,爸,是淩先生等急了嗎?”


    “知道等急了就別磨磨蹭蹭的,不管什麽客戶都要給淩先生讓路,快進來。”


    “好。”


    秦殤立刻道:“少爺,這事我去處理吧,你們去和淩先生談。”


    沒等顧惜接話,顧天翔回頭,“就去院子裏處理,不要隨便走動給人家添麻煩,懂點規矩,知道嗎?”


    “您放心,我知道。”


    顧天翔攙扶著顧惜回到座位,秦殤走了出去。


    沙發上,翔叔聽到耳機裏的回答,上前付在淩宇浩耳邊,低聲道:“先生,程錦求救成功。”


    淩宇浩丹鳳眼中的笑意瞬間冷卻。


    沒人能懂他此刻內心的糾結。


    一邊是希望程錦求救,這樣他就可以利用手段讓她對顧惜徹底斷了念想。


    一邊他更希望程錦不要求救,如果她不,就足以代表在她心裏,顧惜也沒有那麽重要。


    可她求救了。


    這個女人,居然真的將人生最後一通電話,打給了顧惜。


    他恨的一個眼神就能掃射一片人。


    顧天翔和顧惜回來的時候,明顯感受到淩宇浩的狀態和剛才不一樣。


    那冷若冰霜的氣息,瞬間將整個淩堡都拉入隆冬。


    淩宇浩懶得和他們繼續繞彎,“顧少爺剛才接到的電話是程錦打來的吧?”


    屁.股在沙發上還沒坐穩的顧天翔一臉驚愕,看著身邊的顧惜,“淩先生說的是真的?”


    相對他,顧惜顯得極其淡然,穩穩當當的坐下,空洞的視線盯著淩宇浩所在的方向,“我剛才還在納悶,小錦上千山之後外麵的人始終聯係不上她,今天怎麽就突然打通了我的電話,還是求救電話。”


    淩宇浩冷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明。”


    顧惜同樣冷笑,“淩先生要比我想象中的幼稚。”


    “幼稚?我還真是第一次聽到別人對我這樣的評價。”


    “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在這裏公然和淩先生頂嘴?顧惜,你將顧家的事業,將你爹我到底擺在第幾位!?”一旁,顧天翔看到顧惜對淩宇浩這麽個態度,渾身汗毛被刺激的炸起,整個人都要暴走了。


    顧惜雖然看不見,但這些情緒他憑借語氣也是可以感受一二。可惜的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無視顧天翔,繼續對淩宇浩道:“淩先生,我和小錦兩情相悅,你即便對她心儀,也該公平競爭。這樣惡意囚禁很卑鄙是其次,最主要的,您怎麽能知法犯法呢?”


    “兩情相悅?”真是差點笑死淩宇浩,“顧少爺對感情的純度要求還真是高,一個你連碰都沒碰過的女人,你好意思跟我說什麽兩情相悅?”


    顧天翔坐在一旁快要氣炸了,神色陰狠,“那通電話真的是程錦打來的?顧惜,我剛才和你說的話你都當成耳邊風了是嗎!?”


    “爸,您搞清楚,我現在什麽都沒做。”


    “你還想做什麽!?你做的已經夠多了!我警告你,你今天要是敢插手程錦的事,下山之後立刻給我滾去國外,永遠都別再回來!”


    顧惜懶得和顧天翔說這些事,“淩先生,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麽意思?”


    他怎麽會知道他和程錦之間並沒有男女之事?


    難道是?


    顧惜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沒有逃過淩宇浩的法眼,他雙.腿優雅折疊,眼神充滿了宣示主權的王者風範,“她早就是我淩宇浩的女人了。”


    “什麽意思?”


    “聽不懂啊?那我就說的更通俗一點,她,被我睡了。”


    “……”


    顧惜一臉驚愕。


    同樣的驚愕的還有顧天翔。


    他無法理解,像程錦那樣名聲臭大街的女人,怎麽還會有這麽多優秀的男人爭著搶著要?


    淩宇浩勾唇,冷笑,“她的味道可不是你能想象出來的好,說到這個,我還要感謝你。”


    憤怒,在顧惜的胸腔裏滋生。


    即便因為眼疾被所有人瞧不起,被顧天翔嫌棄趕出國外,他都沒有這麽憤怒過。


    那些和程錦相遇相知,愉快的,美好的過往,在顧惜腦海裏一一閃過。


    那年,他失去光明的同時,心也跟著死了。


    思緒和性格,在絕望和周遭所有的鄙夷歎息聲中走向了陰狠的黑暗,讓他變得扭曲滲人。


    程錦是他那陰黑世界裏,投射進來的唯一救贖。


    也正是因為有她,他才慢慢覺得,即便是成為一個瞎子,他也一樣可以做別人能做的事,享受別人能享受的快樂。


    看著他額頭暴起的青筋,淩宇浩暗爽,仰靠在沙發上,得意的表情很欠揍,遺憾是顧惜看不到。


    顧天翔一顆心快要跳出來,剛想說句話緩解一下氣氛的尷尬,就看到身邊的兒子離線的箭一樣衝出去,騎到淩宇浩身上揮手就是一拳。


    這下好了,被程錦揍青的左眼還沒好,右眼又青了。


    “放肆!”


    翔叔一聲怒吼,一樓二樓所有保鏢齊聚正廳,衝上前將顧惜拉起來按在沙發上,就連顧天翔也一起被控製。


    黑衣保鏢林立,場麵說不出的壯觀。


    淩宇浩咳了兩聲,淡定的跟什麽似的坐起身,揉了揉被揍的右眼,“瑪德,你們兩個是約好了嗎?打人專門打眼睛?”


    有眼力見的保鏢已經衝到廚房拿出冰袋遞到淩宇浩麵前,“先生,快冷敷一下。”


    已經這樣了冷敷還有個屁用,他推開保鏢的好意,站起身,走到顧惜麵前。


    顧惜被一群保鏢控製著,額頭青筋暴起,冷汗熱汗交替順著額頭往下滴,打濕了額前的劉海。


    顧天翔嚇的心髒都快要停跳,舌.頭跟著打結,“淩,淩先生,這不是兒子,這孩子他瘋了,您千萬別往心裏去,千萬別把這筆賬記在顧家的頭上!”


    “爸!”顧惜沉痛的吼叫,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這麽生硬的絕望,“都這個時候了您一定要說這種話嗎?”


    “你給我閉嘴!顧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淩宇浩懶得理會他們父子之間無聊的爭吵,揪起茶幾上早就準備好的座機電話丟給顧天翔,坐到沙發上。


    大爺似的翹起二郎腿,慵懶愜意,“讓顧惜給程錦打電話,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務必讓她對顧惜死心。隻要你們做得到,我保證,今天的事我不計較。”


    這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大好事!


    顧天翔掙紮開保鏢,撲上前撿起座機電話,“那丫頭的電話是多少?我來打,我給她打!”


    “nonono。”淩宇浩揮了揮食指,瞧了瞧顧惜,“必須他打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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