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隻兩者一盞微弱的床頭燈,在半昏暗的光線下,一個人影晃動。


    伴隨著一聲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啪啪’聲,顯得更加可怖。


    在這一刻,白老太恢複成了牡丹婆婆的模樣,那一模一樣的陰狠和毒辣,此時她手裏拿著一根細細長長的,長著倒刺的的鞭子,那倒刺像一個鐵鉤一樣,隻要一甩下去就能夠帶走了一塊皮肉,著實毒辣。


    牡丹婆婆手一揚起,揮下,那長長的鞭子猶如勢如破竹一般狠狠的朝著在角落裏站著的那一個人揮去。


    “啪。”


    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在光滑的背部炸裂開來。


    “唔。”


    靈空發出了一聲悶哼。


    在她的頭頂上還紮了幾根銀針,那是刺激她已經死去的痛穴,讓她短暫的恢複了痛感以便接受這樣的折磨。


    “你想逃脫我的控製嗎?一具屍體也妄想擁有意識?!”


    “啪。”


    又是一鞭子落下,兩道痕跡疊加在一起顯得更加滲人。


    然而驚奇的事情發生了。


    那第一道鞭痕竟然在慢慢恢複了,裂開的血肉在一點點的愈合起來,像是肌肉在重組一般。


    而這也意味著這樣的折磨隻會更加嚴重,因為這樣的自愈,比鞭傷更加疼痛。


    疼得讓身為靈空的杜然,也露出了人性化的吃痛表情,她垂下的手緊緊的握成拳,但是身體一點點都沒有移開,就這麽承受著,不久,那兩道鞭痕消失了,光滑的背部再一次的出現了。


    牡丹婆婆看著暈這一幕,露出了一絲嘲諷,道:“沒有我,你能擁有這樣的身體嗎?怎麽,我對你不好嗎?”


    每一句話都會伴隨著一個鞭子的落下,往往還沒愈合好,就會又增加很多傷疤,那一條鞭子上已經被黑紅的血給浸染了,還沾染著很多碎肉皮膚組織。


    牡丹婆婆雖年邁但手勁一丁點也不弱,比之年輕人都毫不遜色,這樣的懲罰已經持續了整整半夜。


    “你還在為了那個鬼王守著這樣的身軀?這倒是讓老婆子我吃驚了不少,好一個情深!”


    “啪。”


    靈空終於是忍不住後退了一步,躲開了下一鞭子,然而就是她這個動作,讓牡丹婆婆橫眉冷豎,瞬息之間十幾鞭子驟然落下,而靈空,雙腿一軟,狠狠的跪倒在了地上。


    “還躲?!你居然敢躲?!我帶你出來,可不是為了讓你不聽話的!”


    “不……”


    靈空開始發出了一個沙啞的單音節。


    牡丹婆婆停下了動作,冷眼,道:“你想要說什麽?”


    “不是……”


    “不是什麽?!”


    “不是……我不是……”


    牡丹婆婆湊近了一些,她低頭看著靈空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疼痛將她的臉都皺了起來,眼眸裏的情緒反反複複,像是和什麽做著鬥爭。


    “我不是……”


    “不是……”


    “不是靈空……”


    牡丹婆婆心中咯噔一下,猛地用鞭子抬起了靈空的臉,看著她的眼睛開始多了幾分神采。


    這女娃子居然在掙開她的束縛和暗示?!


    一個死了的人還能有這樣的能耐嗎!


    一種危機感油然而生,而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異動。


    “咚——咚——咚——”


    像是有人在走來走去的聲音,還有一陣咿咿呀呀唱著歌的女人聲。


    牡丹婆婆淩厲的眼神瞬間看向了門外,她收起了鞭子,對著跪在底下的靈空用上了特定的音調,張口說道:“穿好衣服,將自己收拾好。”


    “是,師父。”


    牡丹婆婆也不等她穿好,立刻拿著自己的家夥打開了門,衝著那聲音尋去了。


    留在房內的靈空,慢慢的站起身來,縱使身體顫抖差點再次跪下去,也沒有絲毫認輸,她一點點的將地上扔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好了,散落的頭發也一並紮了起來。


    那張僵硬的臉一點一點的變成了柔軟,一縷異樣的光芒從她的眼裏閃過。


    她不叫靈空,她叫什麽?


    對,她叫杜然。


    她是杜然。


    不是靈空。


    在不久的將來,牡丹婆婆從未如此後悔過,如果當時她沒有去追尋那一把歌聲,就會發現她手裏的傀儡開始逐漸有了自己的意識。


    門外,那陣歌聲一會東一會西,像是在快速移動一般。


    白老太衝出去後碰上了同樣走出房門的黃大師,兩人相互點了一下頭,同樣開始去追著那一個方向。


    這時,這兩個老家夥心裏有了同樣的念頭,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妖魔鬼怪,因為他們沒有察覺到任何的邪氣陰氣,這對於這兩個大師來說是不可能的,隻要有鬼出現,就一定會有預兆!


    追著那歌聲而去,最後消失在一處落地窗前,黃大師和白老太同時停了下來,兩人相互看了一眼。


    黃大師笑了一聲,“白老太,你看,這是什麽情況?”


    白老太哼了一聲,“你不已經有了猜測嗎?”


    黃大師歎口氣,“這豪門恩怨,可就深了去了。”


    白老太意味深長的說道:“隻要報酬足夠,你管什麽恩怨?誰是雇主,那麽就是主子。”


    黃大師意外的看了一眼白老太,道:“這倒是真的。哈哈哈。夜深了,回去睡吧,誰知道等了大半夜就等了這麽個結果,怪也怪也。”


    白老太也不回話,轉身就要離開,而這是,黃大師在身後喊了一句。


    “白老太,你的真名是什麽?”


    白老太瞬間警惕了,她沒有回過頭去,道:“道家不過問真名,這是規矩。”


    黃大師背著手,看著白老太的背影,像是不經意的說道:“帝都那邊進來傳出了消息,好幾個大家正在尋找一個人。”


    “喔?什麽人?”


    “哈哈,也是神奇,找一個糟老太。”


    白老太語氣平淡的接道:“為的是什麽事?”


    “聽說,這糟老太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導致了不少人都在暗道通緝,連道門也是在尋找著,查的很緊,天機門也在跟進了。天機門你知道吧?那個人數稀少但最為神秘的天機門。”


    “我隱身荒山許久,已經不過問這些事了。”


    “我也就說著聽聽就好,天機門為了尋找這一個糟老太發布了很多信息,就連東北這邊也收到了消息,我啊,前不久還是從南方的朋友那裏聽說的,要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找到這邊了吧!”


    白老太掩蓋住了自己的心驚,不動聲色的說道:“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回去了,人老了,不中用了。”


    話落,白老太不在理會,直接就離開了。


    留下的黃大師還在思索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猜錯了?這反應似乎真的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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