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向陽都住在陸氏總裁辦公室,但他卻每天都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失眠。


    他不敢回家,怕找遍整個房間也找不到自己那個悶騷夥伴。


    他接受不了這種失落,那種永久的分離……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了幾下,是淩也昊深夜造訪,手裏拎著的是他鍾愛的老雪花。


    啤酒雖然沒有紅酒上檔次,但是夠味,雖然沒有白酒夠味,但是解渴。


    淩也昊關上了門,拿出幾個帶來的小菜擺在桌子上,起開了酒遞給他。


    淩也昊尋問:“陸氏那群老家夥難對付吧?”


    想也知道,他一個正經太子爺在接手公司期間都遇到了一堆麻煩,就更不要說是毫無權勢的向陽了。


    因為沒那麽多講究所以向陽就對著瓶子整瓶喝了。


    喝完之後,向陽抹了下嘴巴,說:“難對付也得挺著對付,和老妖怪鬥法,和小妖精逗趣……人生就是個瞎胡混,生活玩你,你也玩它。”


    淩也昊笑了,本不想喝酒的他卻也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行,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方氏集團……不知道哪裏來了一大筆資金,很可能是要收購陸氏……”


    “呸,賣誰也不賣給他們!保不齊我就拿火把這裏燒了!寒哥的心血憑什麽給別人?寒哥……”一提到這個人啊,向陽的眼睛就又紅了。


    “我知道你經營的辛苦,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小諾到現在還沒法麵對雲寒的事……你讓她接手遺產,她肯定接受不了。更何況,走正常程序也無法繼承。”


    淩也昊也煩,可怎麽辦,日子總要過下去,哪怕是以五體投地的姿勢匍匐前進。


    向陽心裏堵的慌,就從煙盒裏抽出了支煙,默默點上,房間沒開燈,所以他那點火光看起來還比較亮。


    他吐了一個淩亂的煙圈,聲音啞了幾分:“趙小兵那邊有信了,司機招了,說是有人暗中聯係他做的這個事。


    但是,他不知道對方是誰,聯係都用qq號,我查了一下,這些號都特麽是對方盜來的……


    對方給了他們十萬塊,承諾事成之後再一人給一百萬。


    那些人都是窮山惡水裏出來的,十萬塊夠過一輩子了,更別說是一百萬。


    就算真的出事了,交通事故也判不了幾年,出來之後照樣瀟灑自在。曹……”


    “錢呢?怎麽給的?走的什麽帳號?”淩也昊焦急的問。


    向陽苦笑了一聲:“走什麽帳號!走的是快遞,把錢夾在了空心書裏,偽裝之後朔封郵寄的。”


    淩也昊無奈的感歎:“真專業,那你沒有查查蔣家?”


    “查了,車是蔣家的,但是蔣家那些孫子會有這麽心思縝密麽?


    我懷疑,蔣家也是上了別人的套。


    昊哥,這事你去處理吧,我幹不動那幫牲口了。”


    向陽不是陸雲寒,他沒足夠的背景支撐他去跟蔣家打交道。


    “行,交給我吧,你也別上火。”


    雖然這麽說,但是淩也昊卻也伸出了手,朝著向陽的煙盒子裏摸了摸,最後掏出了一支塞進了嘴裏。


    他是個教養極好的男人,若不是心情極度抑鬱也不會抽煙。


    向陽給他甩了個火,然後忽然聲音變得酸澀:“不上火,可能麽?我每天都坐在寒哥的位置上,我等他,等他回來罵我,可是他怎麽還不回來呢?”


    黑暗裏,向陽的淚水撲簌簌的流著。


    “你說,阿昊……寒哥的事是不是和我有關?他早就說過,要避開陸家的事,可是,我卻為了安牧的事去找他。


    我明明知道陸竟澤的背景,卻還去為難他……最後,他是出手幫著擺平了,可是那些人會不會因此遷怒他啊?”


    淩也昊看著自責的向陽,伸出手彈掉了煙灰,神色暗淡的看著窗外:“不會的!向陽,有些事情是避免不了的,他身上流著陸家的血,從他決定不再平凡開始,他就已經成為了那些人的眼中釘。


    他們在暗處,為這一次,也許早已謀劃了很多年。


    雲寒是一個太有能力的人了,哪怕他不想爭了,那些人也都忌憚他啊。”


    “可我想不通……就算是這樣,也必要對小諾下手吧?她就算有孩子了,也和那群人無關啊……為什麽連婦孺都不放過?他們還是一家人麽?”


    向陽是眼睜睜的看著蘇以諾出事的,他心裏的死結實在解不開了。


    淩也昊扔掉了手裏的煙蒂,歎道:“我不知道,居然有人可以為了家產這麽瘋狂,連人家肚子裏的孩子和妻子都不放過……”


    他們誰都沒想過蘇以諾會出事,所以也就疏於防範了。


    夜沉沉,兩個男人各自化解著心頭化不開的惆悵。


    同一時間,某高級的花園別墅,燈火通明。


    一籠子的兔子放在一片空曠的場地中間,圍著它們的是十幾隻餓了一天的藏獒。


    兔子們害怕的縮成一團,藏獒們盯著籠子磨牙。


    “放!”一聲令下,兔籠子被打開,幾十隻慌亂的兔子在藏獒間驚慌亂竄著,但很快就被藏獒捕獲……


    犬吠聲,血腥味,充斥著開著梅花的花園。


    “小姐,都喂完了。”


    徐媽對方心蕾稟報,方心蕾從怔忡間緩過神來,輕輕“哦”了一下,轉身就往別墅裏走,可是沒走兩步就跌倒在了地上。


    “小姐啊!”徐媽跑過來拉她,可是卻看到她滿臉是淚的問:“徐媽,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你是看著我長大的,你知道我以前不是這樣的……”


    徐媽拉起她,給她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勸慰:“老爺說你做的很好。”


    “好?”方心蕾噗嗤一下笑了,捂著嘴,悄聲的說:“你知道我做了什麽?雲寒出事了,我沒有幫著向陽去查凶手,反而趁機去殺了他的孩子……嗬嗬嗬……然後又拚命計劃著去奪他生前的心血,我這叫好麽?”


    徐媽攙扶著她往公主房裏走,柔聲寬慰她:“小姐,這不怪你,商場本來就是人吃人的,老爺已經派人去國外接少爺了,你最近也好好歇一歇吧。”


    方心蕾拉著徐媽的胳膊,嬌滴滴的臉上帶著驚慌,語氣也十分悲傷:“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懷了雲寒的孩子……我隻是想殺了蘇以諾而已。


    雲寒不是喜歡她麽?所以我就讓她去下麵陪著他啊!可我怎麽知道,她有了雲寒的孩子……我沒想殺孩子,隻想殺了她,是她搶走了雲寒的!”


    徐媽不以為然的說:“就算她有了孩子又怎麽樣?死都死了!”


    “不不不……”方心蕾搖了搖頭,繼續說:“如果我早知道她懷了雲寒的骨肉,我一定會等到她生下來的,然後搶到自己身邊……


    那是雲寒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孩子,所以,我會扶養他長大的。”


    “小姐,你還是別想了,就算你想養陸爺的孩子,老爺也不會同意的。


    而且那孩子死都死了,你就別再想了,等老爺收了陸氏,你就是這繁城裏第一名門小姐了,到時候,什麽樣的男人不都要看你的臉色麽?”


    徐媽幫她換衣服,順便將加了安眠成分的牛奶端給她。


    方心蕾搖了搖頭,喃喃自語道:“可我不需要別的男人看啊,我又不喜歡他們……哪怕隻是他的臭臉,我也愛看……可是,他卻死了。”


    “小姐,喝了睡吧。”徐媽示意她該喝掉牛奶了。


    方心蕾聽話的喝掉了牛奶,然後脫下了鞋,上了床之後,緊緊的裹上了被子,自言自語:“我用錯方法了……我早就應該像對待陳糖那樣對待蘇以諾!


    是我當初手下留情了,蘇以諾如果早點被廢,那雲寒肯定就是我的了……若是那樣的話,我就可以懷上他的孩子了……”


    自言自語中,方心蕾進入了夢鄉,可她雖然睡著了,眉宇卻一直皺著。


    徐媽看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端著剛才裝著牛奶的玻璃杯走了出去。


    她走出房間之後,立刻給方成冬打電話報備:“老爺,小姐最近情緒不太穩定。”


    “嗯,你多陪陪她。”電話那邊的方成冬可能在忙,所以沒有太多話。


    “老爺,需不需要給小姐請一個心理醫生?”徐媽小心翼翼的問。


    電話那邊,傳來了方成冬明顯不悅的聲音:“我方成冬的女兒,還禁不住這點事麽?”


    “沒什麽事就掛了,別大驚小怪的!”


    方成冬吼完就掛掉了電話。


    徐媽看著暗掉的手機歎了口氣……


    市醫院的病房裏,顧非張了張幹涸的嘴,皺著弄密的眉頭,顯然是渴了。


    小蘭連忙端來插著吸管的白開水給他喝……


    “渴了吧,喝水吧。”


    因為知道他每天夜裏都會渴,所以小蘭就一直在他病床邊守著了。


    顧非睜開眼睛,喝了幾口水,問她:“怎麽這麽晚還沒走?”


    小蘭臉一紅,柔聲說:“我還不困,就坐了會兒。”


    她總不能說是舍不得離開他吧?


    “我沒事,你去吧。”顧非向來是個要強的男人,自然不願意被人伺候,要不是他現在躺在床上動不了,早就抬腿離開了。


    “嗯。”小蘭拎著包剛要開門,顧非暗啞的聲音就從背後傳入:“以後也別來了。”


    他一個大男人,病房裏總塞著個小姑娘幹嘛?他不喜歡她,這樣不是憑白的耽誤人家麽。


    聞言,背對的著他的小蘭忽然哭了,她手拉開門就要跑,可是門剛打開就撞到了一個人。


    “呦?小美女,砸哭了呢?”


    一臉笑意的向陽走了進來,然後直接坐到了顧非病床邊上。


    小蘭見他向陽來了,遂伸手擦了眼淚,轉身去給他倒水喝。


    向陽看熱鬧不嫌事大似的盯著小蘭含淚的眼睛,笑嗬嗬的說著:“小孩兒,哭有啥用?想追男人?哥哥教你一手!


    你不是喜歡他麽?趁著他躺在這裏動不了就趕快下手!把生米煮成熟飯,然後再哭……這樣啊,男人才會心疼。


    像你這樣光靠眼淚是打動不了男人的,通往幸福的這個門啊,不在眼窩子裏,在於手動,知道麽?”


    向陽一邊說一邊對小蘭笑嘻嘻的飛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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