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工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這個時候蘇以諾正處於大腦的興奮當中,所以一點都不困。


    小蘭被她打發去睡覺了,她站在自己休息室的外麵看了看,裏麵黑著燈,估計這個時間陸雲寒不是走了就是睡了。


    於是她折進了一個無人的小巷子裏,似做賊一般的從包裏掏了支煙,點燃……


    她明明很累了,可就是不困,這是咖啡喝多的副作用。要是不趕緊睡覺,那明天鐵定沒精神,所以她選擇在外麵抽一根。


    她剛把煙放在唇上,還沒等吸,忽然就感覺到身後有人握住了自己的雙手。


    天上沒有幾顆星子,所以那道黑色的身影和夜融為一體。


    那隻大手似不怕燙一般直接按滅了手上的香煙,旋即憤怒的拷問從她耳後傳來:“好的不學,還學上抽煙了!”


    陸雲寒?他什麽時候在這裏的?剛才她特意往這邊看了一下,並沒有看到人影啊!他是鬼麽?


    “你聽我說……”被他箍在懷裏的蘇以諾很不自由,所以拚命的掙紮著。


    “我該聽你說什麽?說這東西是跟我學的?”陸雲寒憤怒之下將她的身子反轉,一雙憤怒的眸子直直的逼向了她。


    “不是……這個不是普通的煙。”心虛之下她連說話都弱掉了氣勢。


    近距離之下,她看到陸雲寒黑曜一般的瞳孔瞬間睜大,似驚恐般的模樣她見所未見。


    “不是普通的煙……莫非是粉?你怎麽可以吸那種東西!”


    啥?被陸雲寒緊緊抱住的蘇以諾一臉懵,誰吸那種東西了啊?


    “我不準你吸那種東西,那是會要人命的。就算我們之間有誤會,你打我罵我,我也都讓著你了……你為什麽要這麽逼我?”


    他恨恨的把她手裏的東西扔在地上,碾於腳底。


    “陸雲寒,你放開我,你聽我說……”


    她很想解釋的,可卻聽到了他的咆哮:“你吸這東西的時候有想過我嗎?你死了,讓我怎麽辦?誰給你的這東西?”


    他是真的怒了,所以來不及控製情緒了……她真的吸了那東西的話,他就會擔心成這樣麽?他現在的樣子,似乎是被自己嚇慘了樣子。


    她死了,他該怎麽辦?這像是他說的話麽?他可一向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啊。


    “你別激動啊……”蘇以諾感覺自己的肩膀都要被他捏碎了。


    “不激動!我再發現的晚點,你都成廢材了……”他瞪著她,恨不得將她吃了一般惱又愧疚。


    “不是,那不是粉……那個是藥啊……”蘇以諾被他弄得快懵死了,剛恢複理智,連忙解釋了起來。


    “啥?”被嚇壞了的他,驚訝之情難以掩蓋。


    “一種民間偏方,我最近總失眠,睡眠質量也不高,總做噩夢,所以弄了這個……”蘇以諾看著他,發覺他的表情從剛才的惶恐變成了如釋重負,轉變的超級快。


    “失眠?你在我身邊的時候,可沒有這種毛病。”他鬆開了她,低頭看了看腳下那支被踩得支離破碎的煙。


    “當然了,每天被你折磨的快死了,哪有精力失眠。”蘇以諾徑直往前走,不理會他。


    “你知道就好,我啊,恰好就能治你那失眠,所以咱倆活該一對。”他走在她身後,大言不慚的說。


    活該成一對?真不知道他是是在貶低還是在炫耀。


    “陸雲寒啊。”走到休息室門前時,她忽然站住,以一種老生常談似的語氣叫著他的名字。


    “嗯。”他站在她背後,隻感覺麵前這個女人太瘦了,該好好吃飯了。


    而且,那個馬導演居然給她加了這麽多夜場戲,回頭他非要弄死他不可。


    卻聽得站在前麵的蘇以諾說:“這裏是劇組,你能不能盡量回避一下。”


    要是他的身份曝光了,那麽必然要掀起一場風波的,而且,她一個女明星屋子裏關個男人,被人撞見總是不好的。


    雖然這是她的丈夫,但是她們的婚事並沒有公開啊。


    “好吧。”


    呀……他居然同意了,蘇以諾頓時竊喜,還沒邁開腿走到第二步身後就傳來他的歎息聲。


    “哎……早知道就不該把車停太遠的,想著盡可能的低調,結果卻碰到了夜班三更不好打車的地方。


    早先來的時候,以為能得到老婆收留呢,可來了才知道,老婆是個工作狂。


    雖說我們是受法律保護的正經夫妻,但那些不分青紅皂白的外人並不知道。


    老婆為了外人的說頭要趕我走,這也無可厚非。畢竟老婆是個要麵子的人。


    老婆放心,我不是個喜歡給人添麻煩的人,這麽晚了,就算走到天亮也能找到賓館了。”


    這話說的簡直是楚楚可憐啊,弄得蘇以諾都想心軟了,可轉念一想,姑且氣他一下,遂附和道:“那就辛苦你了。”


    陸雲寒氣得牙癢癢,想著我陸大爺把話都說到這副田地了,你蘇大腕還不開口挽留麽?


    於是,繼續耍賴。


    “哎,我身份證好像在你房間裏,沒證件怎麽開房啊……”雖然是可憐的語氣,但是開房二字卻咬的極其感性。


    蘇以諾偷偷笑了一下,裝作高冷的說:“那你就隨我進去取吧。”


    他沉默著跟在她身後,直到她打開門的刹那,他忽然把她抱起,然後用腳揣上了門,將她直接壓上了床。


    “陸雲寒,你別犯渾!趕緊拿了你的身份證,滾出去。”蘇以諾心跳狂亂,所以沒好氣的罵著他。


    他壓在她身上,笑意痞痞,無賴兮兮的說:“我忽然想起,還有件更重要的事情沒做。”


    “什麽事……啊?”蘇以諾快被他那副笑模樣逗笑了,所以連忙板了板臉質問他。


    他輕薄的唇慢慢靠近她的唇瓣,小聲的說:“忘了要先治你的失眠啊。”


    “不,不用你治,你快走吧。”她被他折磨得心緒不寧,還睡什麽覺啊。


    卻聽得妖孽男人如此說:“那哪行啊?老婆失眠,丈夫有責。”


    有毛責啊!快走開啦。


    蘇以諾在心裏呐喊,可是唇卻被他鹹封住了。


    某人裝乖吃素的假麵具是徹底的碎了,剩下就是獸……大發的時候了。


    “嗚……”她還高冷著呢!


    他怎麽不生氣了?怎麽不說她一動不動像個死人了?怎麽不說不勉強她了呢?


    可陸雲寒怎麽就跟瘋了一樣呢,也不管她反應如何,他一個人全能解決。


    早上,蘇以諾被一陣狂吻弄醒,張開疲憊的眼,卻見他笑意盈盈的說:“吃飯了。”


    “哪兒來的飯?”蘇以諾驚訝的問。


    “小蘭送來的。”陸雲寒回答的倒是容易。


    “小蘭人呢?”蘇以諾四處張望,可房間裏除了一頭陸雲寒之外別無所獲。


    “出去了啊,她又不傻,當電燈泡容易漏電的。”陸雲寒將她從床上拉起來如是說。


    “那小萱呢?往常都是我們一起吃飯的。”蘇以諾感覺已經很久沒見到小萱的樣子了。


    “她去忙別的事情了。”陸雲寒也不詳細說,反正就是被他陸大爺支走了的意思。


    蘇以諾也不再說話,自顧自的低著頭吃飯也沒打算要和他說話的意思。


    明明是色香味俱全的早餐,陸大爺卻沒動幾口,怎麽個意思?


    蘇以諾在心裏嘀咕,卻沒問出口,免得主動說話了之後,某人又得寸進尺。


    忽然陸雲寒搶掉了她手上的包子說:“這附近的早餐店都是地溝油,別吃了。”


    “哈?”是不是地溝油他能鑒定啊?真是好笑,她不吃這個吃什麽啊?


    他低著頭,發了一個消息出去,然後直接將她麵前的包子端走,盡數倒進了垃圾桶裏。


    “一會兒就有新食物了,你先去洗澡。”他說的特別輕鬆,好像食物一會能自己跑來一樣。


    “是不是地溝油能怎麽樣?你不是也吃麻辣拌了麽?”


    蘇以諾倒是在食物上沒那麽多講究,當初沒餓死她算好的了。


    “那不一樣,那家小店雖然破舊,但是食材是好的。”他固執言道。


    好吧,那就暫且原諒他了。


    蘇以諾轉身去洗澡,再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擺放了一桌子的精致早餐。


    從哪裏變出來的?貌似這些個東西靠小蘭拿都拿不過來的吧。


    蘇以諾驚訝的看著他……


    “怎麽了?”


    “你在這裏安排了多少個手下?”蘇以諾警惕的看著他。


    “這些?這是外賣。”他鎮定自若的喝著粥,說著瞎話。


    “外賣,這麽快?”她要是相信他就有鬼了,且不說這些東西都是尚好的食材,就說這個速度吧,也快得驚人啊。


    而且這麽多她們根本吃不了啊……


    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她試探性的問了句:“要不拉幾個人進來?”


    這麽多東西,把小萱小蘭都叫來估計都吃不了。


    “你真厲害。”他低頭吃了一口起司,接著說:“還會拉人……我就隻會拉屎。”


    你妹!


    蘇以諾喝進嘴裏的豆漿差點沒吐出來!大早上的,這是惡心誰呢?


    “陸雲寒,你怎麽回事?”蘇以諾瞪著他,他從什麽時候起說話這麽討厭了!


    他抬頭看她,似不明白一般問:“哦,你也知道什麽是煞風景了?”


    哦,合著陸大爺的意思是,她叫外人來一起吃早餐煞風景?


    那他可以明說啊,為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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