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朋友,所以蘇以諾的話沒怎麽經過修飾,自然不太好聽,孫想聽了臉上掛不住了,氣鼓鼓的質問:“蘇以諾你什麽意思啊?什麽叫我在乎臉?


    要不是因為你有背景,劇組會為你耽誤一個多月?現在,我不過是求你跟陸總說個話而已,怎麽就遭了你這麽鄙視啊?


    你知道配角戲多難演麽?像主角那種白蓮花才是很容易的好麽?隻要裝傻賣萌就可以,又不需要情緒調動!”


    孫想居然生氣了,而且轉臉就數落起了自己的不是……這是蘇以諾完全沒有想到的,以前她可從來沒這樣過啊。


    心裏雖然不是滋味,但還是口氣淡然的說:“誰都不是一開始就演主角的,你看不上我有背景又能怎麽樣?除了在心裏念念不平,還能吃了我麽?


    大話誰都會說,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你就真能比別人強的,要是那樣的話,大家誰都別工作了,坐在一起吹牛多好,有能耐你拿實力說話,演好了你的角色直接向我打臉。”


    蘇以諾看著她,也沒了剛才的推心置腹,但說的話卻是在激勵著她。


    “好,你等著,我肯定能把戲演好的。”說完孫想就推開了門。


    門外,小萱手裏拿著飯盒,不屑一顧的瞥了她一眼,然後在孫想離開以後她快速的走了進去,關上了門。


    小萱把盒飯放到蘇以諾麵前,氣憤的說:“她以為她誰啊,聽不出好賴話。我說小諾,你就是欠兒!再好的朋友那也盡量別在一起摻合工作的事,不然肯定鬧矛盾,到時候傷了友誼得不償失。”


    “我知道了,下次不會了。”蘇以諾一臉煩惱的說。


    她自己一堆的事壓在心裏出不去,現在竟然又加了和孫想的矛盾……簡直煩躁。


    “嗯,希望你長個記性。”小萱將筷子擺在她麵前,示意她要吃飯,她低著頭看了一會盒飯,似很不理解的問小萱:“可是,以前孫想不是這個樣子的。”


    小萱不以為然的看了眼緊閉的房門,說:“你和趙冼那麽多甜到炸裂的對手戲,孫想不嫉妒就怪了。


    以前她醜,所以不覺得有什麽,現在人家好看了,甚至還自戀到以為比你都長的好看了,所以心理當然會不平衡了。


    人啊,這心理是很奇怪的,隨時都在變……”


    蘇以諾覺得頭疼,所以不想吃飯了,看著小萱問:“那種煙,還有麽?下午沒戲,別叫我了。”


    “你……”小萱驚訝的看著她,“那種東西不能常用的,萬一上了癮……”


    “不會的……給我一根吧。”她有失眠的習慣,還容易做噩夢,經常在噩夢醒來後就睡不著,最近壓力大,她更是難以休息好。


    收工之後,她都要靠一點安眠的煙草才能入睡。這是滇南地區特有的煙草,對身體傷害不大,可以入藥用。


    雖然這比安眠藥強多了,但是,也容易上癮。


    自從她和陸雲寒鬧僵以後,總是長時間失眠……以前不過是晝夜顛倒著睡罷了,可現在要拍戲,她必須強迫自己睡眠。


    “陸總要是知道非弄死我。”小萱也不敢不給她,因為她剛拍了一場大夜,又帶了個校園晨跑的戲,為了等該死的晨光,導演跟瘋一樣搞連拍,現在蘇以諾也是的確該睡覺了,小萱不情願的拿出了一根煙,但看了看,又掰了一半才給她。


    蘇以諾拿了煙,衝著她笑了笑說:“傻,我包裏還有。隻是不樂意去拿罷了,管你要個東西,你卻跟管家婆一樣。”她笑著點燃了那煙草。


    “哎呀,祖宗,要是被別人知道了,對你影響不好的……不知道的會說你是煙癮女青年,知道情況的會把你描寫成心理有問題的病號。”她現在是藝人,小萱怎麽能不擔心呢。萬一被狗仔看到,又是一則新聞了。


    “嗯,我少抽,我是真的太累了,之前又喝了咖啡。”蘇以諾打了個哈欠,滅了煙躺到了自己的床上。


    “你就不該接這種戲,還自己加夜場,簡直是找死……”小萱見她困了,也不繼續咧咧了,把飯盒放到了微波爐上麵,想著她醒來後可以吃。


    “哪個演員不拍夜場?我隻是不太適應罷了……你以為,那獎杯後麵都是……”蘇以諾困的打了個哈欠,忘了要說什麽了。


    她睡著了,小萱就找了個地方休息,因為蘇以諾這次睡的實,所以她很怕出意外,就在旁邊守著了。


    還沒到一個小時,在片場盯著的小蘭就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說:“導演說要加場戲。”


    小萱看著睡得正香的蘇以諾,氣道:“告訴導演加不了,剛連拍了一天一宿還拍?不讓演員活了啊!”


    小蘭為難的看著蘇以諾,沒動步:“可是,小諾說,一切都要聽導演的啊。”


    “那是她傻,咱們的工作就是照顧她的,她休息好了便是好了。”


    小萱才不管什麽導演呢,跟著那導演拍戲估計要累死人。


    “那外麵的人又會說我們耍大牌了,而且,就是那個陳紫凝說的要加戲。”


    小萱一聽就不高興了,“她?她都休息兩天了,當然不累了,讓她拍夜場試試,假臉都能給她累掉!”


    兩人說話聲不小,但蘇以諾卻仍睡的很實。


    小蘭被小萱這麽一說,便沒了主意,小萱知道她性子軟所以直接衝了出去,想找導演理論。


    傍晚,當蘇以諾醒來之後,就看到滿地轉圈的小蘭……


    “怎麽了?”蘇以諾揉了揉眼睛,感覺自己似錯過了什麽大事情。


    “小諾你可醒了,小萱和陳紫凝倆個人吵起來了……雖然被人拉開了,但是到現在還關在小屋子裏。”小蘭想去幫忙,可卻又怕錯過了蘇以諾醒來。


    “為什麽?”蘇以諾從床上跳起來。


    一路上,她聽著小蘭敘述原因,大致就是導演要求加戲,小萱去理論時遭到了陳紫凝的奚落,兩人三言兩語不合吵了起來……


    結果小萱因為隻是個助理,所以被拉了偏架,最後關進了小黑屋。


    “有這種事,你們為什麽不叫醒我,我是睡著了又不是暈死了。有什麽不能叫的?”蘇以諾一邊訓斥著小蘭,一麵急匆匆的趕去了關小萱的小黑屋。


    一到門口,赫然看到了那塊黑色大鎖頭,她就氣漲到了頭頂,怎麽回事?還鎖起了門?八十年代的鎖都用上了!


    轉頭她就去了導演休息室,門外陳紫凝正在和幾個小演員吃冷飲,其中竟然還包括孫想。


    陳紫凝見了蘇以諾立刻笑容滿麵,十分得意的說:“哎呀,蘇大腕睡醒了啊?可惜導演還在睡覺呢。”


    蘇以諾斂著三分氣兒,掃了一下坐在那裏的一幹小角色,直接走向了副導演的休息室,房門緊閉,顯然是不許她進的意思……


    好,給她下馬威是吧?她還不找導演了呢。


    蘇以諾拿了把螺絲刀轉回了關著小萱的屋前自己擰起來。


    那瑣很老,是用六個螺絲固定的明瑣,很容易就能被擰開,可門打開之後蘇以諾就更惱怒了。


    這居然是個養魚食的屋子,門一打開,立刻迎來了蟲子的腥臭味,小萱坐在裏麵泣不成聲,臉上掛了兩道彩。


    “小諾,他們欺負我!”小萱哭著向她跑了過來,嗓子都哭啞了。


    和一堆一堆的蟲子關在一起,不惡心就怪了。


    蘇以諾冷冷的看著她,訓斥道:“哭個妹!剛才出去是不是又裝來著?要不怎麽會被人打!”


    “可是我……”小萱知道,自己剛才的確很囂張,否則也不會引起那麽多人合力欺負。


    小萱低著頭,不敢看蘇以諾冷清的樣子。


    頭頂,蘇以諾的聲音再次傳來:“誰打你了,記得不?”


    “我……”小萱疑惑的看著她滿目怒氣,弱弱的問:“我記得又怎麽樣啊?”


    “走,打回去!”蘇以諾往導演休息室方向走,嚇的小蘭連忙阻止:“不行啊,導演在那邊,而且……”


    蘇以諾站了一下,質問:“而且怎麽了?我不想惹事的,我的人犯了錯他可以罵,可以說,可是打完人還把人關起來是怎麽回事?既然他的道理還停留在八十年代,那我就用八十年代的手段解決!


    你也別閑著,去雇用幾個臨時演員來鎮鎮場子,萬一動起了手,咱們也不能輸。”


    “小諾……”小萱差點沒哭出來,蘇以諾平時對導演很敬畏,她以為此事肯定是自己吃虧了,卻沒想到……


    “你別這副樣子,太掉架,想想當時他們是怎麽打你的,一個別落,雙倍奉還,要麽別打,打就別輸!”


    這就是蘇以諾,她心裏憋著的惡氣正愁沒處撒呢,現在但凡有人惹了她必然是要發出來的。


    “小諾,你不怕拍完的戲被刪了麽?”小萱不怕惹事,但怕給她添麻煩。


    “刪?如果他是個這麽不講理的導演的話,那麽刪掉更好。”蘇以諾現在心口裏滿滿的氣,尤其是看到孫想和陳紫凝坐在一起的時候。


    孫想那丫是不是傻?當時她又動沒動手幫過陳紫凝?


    這女生到底還分不分好賴了!


    “孫想有沒有打你?”蘇以諾冷聲問著小萱。


    “沒有,她倒是挺會做人的,一直動嘴兩邊勸……”小萱揉著臉說。


    “兩邊勸,也就是說,她也沒幫你了?嗬嗬。”


    蘇以諾心裏不好受啊,孫想是她的朋友,明明知道小萱是她的人,就算兩人之前有過節在也不至於持旁觀態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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