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破廟中休息了小半晚,到了次日天明,立即就趕去跟謝映軼會合。


    二小姐慶幸自己這趟回去,把儲物空間塞得滿滿的。


    她跟謝齊越在野外過一個夜晚不成問題,睜開眼睛醒過來後,空間裏麵的食物,還夠他們倆人吃上好幾頓的。


    係統告訴過她空間是可以擴容的,但是她現在實在是沒有多餘的銀子了。


    將軍府中被囚禁的眾人,還不知道要怎樣救出來呢。


    她的手頭中即使是寬綽了,也要把銀子留著應急時使用。


    等她的銀子多到不愁花的時候,她一定要把空間升級上去,最好是能夠弄個飛機場那麽大的,她想要在兩個時空之間走私任何東西都不成問題。


    謝映軼帶著幾名護衛逃出將軍府,這會兒正匿藏在城郊的宅子裏麵。


    這座莊子估計不是將軍府,或者是齊五的產業,非常的破舊,但是優點是很偏僻,輕易不會惹了什麽人前來關注。


    二小姐和謝齊越同騎著馬匹,瀕臨走近正門便被對方發現了。


    兩個人的特征都很明顯,護衛當中有認得他們的,立即就稟告了謝映軼。


    謝映軼明明特意地寫了信,不讓這個弟弟前來京城。


    但是他還是非常不聽話的趕來了,甚至還帶上了明顯是包袱的二小姐。


    他暗暗奇怪他們是,怎樣找到他們的,連忙讓人把他們放了時來。


    二小姐和謝齊越與謝映軼見上了麵,立即就知道他身上受了不輕的刀傷。


    刀刃斜斜地砍落在他的腹部,在這個缺醫少藥的時空,再加上他們身為逃犯,謝大公子苦熬了這七八天的功夫,真的是太難為他了。


    “阿越,先替你大哥把傷治了。”


    二小姐趕在謝映軼質問之前,讓謝齊越先替他的兄長療傷。


    謝大公子的臉色青白,顯見所受的刀傷不輕,而且傷口發炎他已經開始低燒。假若他們沒有及時趕過來,他的傷再拖下去隻怕會有性命危險。


    盡管她總是覺得,謝映軼是狐狸屬性,但是很顯然他也隻有一條性命。


    她真的是放心太早了,該死的狗皇帝,分明是想要他的性命啊。


    即使不是狗皇帝的命令,大皇子帶兵捉拿叛賊,他也一定是暗下了黑手。


    想到還在牢獄中的其他人,二小姐不由得焦急了起來。


    謝映軼的傷在腹部,要抹傷藥肯定是要脫衣,她隻好是守候在房間外麵。


    係統的傷藥有神奇的治愈效果,謝齊越是早就親身嚐試過。


    所以他扒開了兄長的衣服,看到猙獰的傷口,並沒有太多的驚慌。


    謝映軼原本想要告訴弟弟,他在逃出來的那天便受傷了,隻是七、八天的時間下來,因為缺醫少藥,所以刀傷才會變得嚴重了。


    他心焦自己的刀傷難以治愈,擔心假若自己不治,父母兄弟就會斷了生路。


    他並不想讓謝齊越看到他的傷口,打算咬著牙隱瞞下來。


    結果二小姐的思維總是異於常人,三個人見了麵後,二話不說就讓謝齊越扒了他的衣裳,連半點撒謊找借口的機會也沒有給他。


    包紮著傷口的布條被揭開,他想不讓謝齊越看都不行了。


    二小姐讓護衛送了些熱水過來,謝齊越擰幹了布巾,替兄長清理著傷口。


    謝映軼自小就跟隨著他們的外公,走的是文臣的路線,所以嚴格地說來他是弱雞書生一名。


    當日假若不是有護衛阻擋,這刀當場就能把他劈成兩半。


    如此嚴重的刀傷,讓他這樣的文弱書生承受,他真的是吃了不少苦頭。


    “大哥,沒事的。”


    謝齊越特意地放輕了動作。


    他知曉自己的手勁很大,生怕是弄疼了這位兄長。


    “阿越,假若大哥捱不下去,爹娘和映軒就交給你了。”


    謝映軼作了最壞的打算,他的刀傷因為拖延了治療,所以變得越來越嚴重,大有神仙也難救的跡象。


    “你不會有事的。”


    謝齊越手上的動作不停,仔細地替他清理傷口。


    雖然他們兄弟失散了近二十年,但是這個大哥對他真的是很好。


    他完全是盡到了兄長的責任,甚至比其他人都要做得好。


    他的腦子靈活、有責任也有擔當,他不比他們通曉武力,但是在危險關頭從來都沒有退縮過。


    阿穠的傷藥可以治好他的刀傷,他不會讓他就這樣傷重不治而亡的。


    謝映軼還不清楚弟弟的手中,有逆天的治愈外傷的藥膏。


    他想要阻止謝齊越不讓他白費力氣,但是看著他專注認真的樣子,那些說話又咽了回去。


    罷了,就讓這個弟弟盡盡心意吧。


    他沒有再勸阻謝齊越,任由他清理幹淨傷口,然後抹上了濃稠的藥膏。


    謝齊越慣常在山林中打獵,所以有些損傷是很正常。


    因此他處理傷口的手法很不錯,很快就替謝映軼弄好了傷口,並且重新包紮了回去。


    “大哥——”


    他斟酌著開口道。


    “你的傷口最多三天就能夠愈合,你安心的再躺一下。”


    “三天?”


    謝映軼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能夠察覺到謝齊越抹完藥膏後,他的傷處的痛楚清清涼涼的,痛楚立即就減輕了。但是隻需要三天的時間就可以愈合,他確信沒有弄錯了時間?


    “阿穠給的藥膏不是一般的東西。”


    謝齊越想了想還是決定坦白,“我上回被大石頭砸傷,骨折了,也隻用了幾天的功夫便痊愈了。”


    “上回在紅花村相見,你身上實際上沒有傷?”


    謝映軼很快就明白了過來。


    難怪上回他陪著爹娘前去認親,謝齊越雖然是拄著拐杖,但是身形卻是很輕鬆,並不像是身上有重傷的樣子。


    他和謝將軍當時都有些懷疑了,隻是以為信息有誤,以及他愈合能力好。


    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因為,手中有好此厲害的藥膏。


    回想起二小姐以往的種種,她能夠拿出如此逆天的藥膏,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阿越,你認真的告訴我,她到底是什麽來曆?”


    謝映軼覺得這會兒必須要追問下去。


    “大哥,她不會害我們的。”


    謝齊越搖了搖頭,“其它的事情,我暫時不能夠告訴你。”


    “她是從哪裏來的?家裏麵都有些什麽人?”


    謝映軼不肯放棄地繼續追問。


    “我不能夠說。”


    謝齊越隻是堅定地搖頭。


    “你是怎樣找到我們的?”


    他們沒有泄漏任何消息,按理謝齊越不應該知道,他們躲藏在這個地方。


    從他派人送信到紅花村,再到他快馬趕回到京城,中間不過是七、八天的時間,如此看來他們並沒有經過波折,很順利就找到了他們。


    “阿穠有特殊的找人方法。”


    謝齊越被追問得幾乎要落荒而逃了。


    他的阿穠實在是有太多不同尋常的地方,他不知道應該要怎樣向家人解釋。


    他們能不能夠接受她,來自幾百年的異世時空?


    他不安地垂下了雙眸,既不能夠老實交待,又不想說謊去欺騙大哥。


    謝映軼打量了他很長的時間,但是謝齊越都沒有改變主意,他唯有是歎了口氣道:“阿越,別怪大哥,我隻是想要謹慎一些。”


    “大哥,你放心,阿穠絕對不會害我們的。”


    謝齊越唯一能夠做的,就是再三向兄長保證。


    “嗯。”


    謝映軼仔細地回憶起往事。


    從第一次見到二小姐,再到她在一個月前離開京城。


    她的身上的確是有太多的謎團,但是由此始終,她都沒有流露出加害他們的意思。


    而且從謝齊越在山林裏麵跟她遇見,到眼下將近有一年的時間,他們有過長時間的接觸,他最終還是相信自己的辨人能力。


    假若她真的心存惡意,他以及齊五不可能沒有發現。


    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他們就先相信她吧。


    謝齊越清理幹淨了床鋪,打開房門讓二小姐進來,謝映軼還有些低燒,他需要她幫忙再看看他。


    “傷口處理好了,燒很快就會退了。”


    二小姐詢問過了係統,謝映軼的刀傷並沒有大礙。


    對於皮糙肉厚的外星矽基人來說,即使是開膛破腹也很容易就痊愈。


    所以謝映軼身上的這點傷,在係統的數據庫中,是完全不夠看。


    當二小姐鄭重其事地向它詢問的時候,它甚至是覺得她小題大做浪費時間。


    原本她是打算讓謝映軼先休息一下,至少是等到他的低燒退去了,他們再來商議怎樣救人。但是很明顯謝大公子要比她心急許多,他身上的刀傷抹藥後鬆泛了許多,他便強打起精神跟他們商議了起來。


    二小姐想到他身上如此嚴重的刀傷,也擔心謝將軍以及夫人會有危險。


    他們三個人懷著同樣的目的,都不希望獄中的眾人有損傷。


    謝映軼因為身上的傷勢,沒有辦法離開郊外的莊子,所以這幾日下來,除了派護衛進城去打聽獄中的消息外,還沒有跟齊五聯絡上。


    五皇子府外監視的人不會少,而齊五目前是他們最大的幫手。


    到底要怎樣跟他聯絡上,這個任務就落到了二小姐,以及謝齊越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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