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錦城一看她這個樣子,哪還有心情去揭發南風夜,立刻抱起她,飛快地出了白金宮。


    亞德開著車。


    卜錦城抱著齊飛月坐在後排位置,看她疼的抽筋的樣子,揚聲大喊:“開快點!”


    “是!”


    亞德將速度提至最高。


    卜錦城伸手,去揉齊飛月的腳,


    齊飛月抱住他的腰,眼淚都流出來了,“別碰,很疼。”


    那委屈的聲音,聽的卜錦城的心,一陣一陣的揪緊。


    他說:“不碰,要怎麽樣才會好一點兒?”


    “不知道骨折了沒有,南風夜那一腿,真的是想把我踢殘廢。”


    卜錦城眼角陰狠地眯起,“他不會得意很久了。”


    “你是不是老早就在等他出手?“


    “嗯。”


    “三族長老真的死了?”


    “嗯。”


    “冷梟殺的?”


    “嗯。”


    “所以,夜笙那天去追冷梟,其實就是去弄證據?”


    “是。”


    齊飛月呶呶嘴,“這事為什麽要瞞我?”


    “不想讓你操心,我說過,一切事情有我。”


    齊飛月還要說話。


    他低頭,噙著她的唇,堵住她話的同時,手掌慢慢往下,覆在她受傷的那個骨腿處,輕輕地按捏。


    齊飛月被他吻的暈頭轉向,一時,忘記了問話,也忘記了疼痛。


    一路就這般吻著。


    等到了別墅,亞德很識相地下車。


    卜錦城低笑著看她迷迷糊糊的樣子,“這樣是不是就不疼了?”


    齊飛月一開始沒聽懂,等她再次被他壓在沙發上,肆無忌憚吻著的時候,她才明白,他說的這樣,是哪樣。


    她的臉,紅了,推開他,“我要讓君晚給我上點藥。”


    卜錦城被她推開,也不惱,隻是笑,“嗯,確實需要上藥,雖然我的吻也能止你的疼。”


    齊飛月不理他了,推開門。


    卜錦城也不再逗她了,見她要自己下車,連忙攔腰一抱,踏了出去。


    回到臥室,君晚就拿來各種藥給她敷。


    大冬天的,齊飛月其實穿的不薄,但是,將褲子脫下來,換上短褲,看到那小腿處那麽大一片的烏青時,卜錦城越發的擔憂了。


    這脖頸上的傷剛好,小腿又受傷了。


    這幾天,她似乎特別容易遭傷。


    一邊給她塗藥,一邊聽著她趴在床上痛叫著,卜錦城的臉都陰了。


    終於,塗好。


    他讓她睡在床上不動,然後自己拿了手機,去了書房。


    一進到書房,他就給夜笙打電話,“齊飛月傷的很嚴重,我暫時離開不了,你速去幫助亞瑟,我怕南風夜使詐。”


    “我就在路上。”


    “留活的,我要親自動手殺了他。”


    這句話,夜笙沒應。


    他將電話掛斷。


    冷梟的命,他也要親自動手取來。


    夜笙跟冷梟曾經都是南風夜的人,所以,對於冷梟的住處,夜笙很清楚。他很快就找到了冷梟藏匿之地,但,南風夜在第一時間給冷梟打了電話,所以,夜笙還是撲了空。


    沒人。


    卻有埋伏。


    他一進來,門,忽地被關上。


    然後就是槍聲。


    夜笙反應很快,一下子就避開。


    但是,隱在暗處的狙擊手也不是吃素的,一槍沒中,再發第二槍,夜笙依舊避過,但是,當槍數越來越多,速度也越來越快時,他有點吃力了。


    又一槍過去後,他站著不動,閉上眼睛,用耳朵感知氣流的波動。


    倏地。


    他飛快地掏出一把短槍,對準一個方向。


    “砰!”


    接著又是一聲。


    “砰!”


    狙擊手命中心髒,當場斃命。


    夜笙左側腰腹下中一槍,他踉蹌了一下,飛快地衝出門,上車,方向盤一打,離開了這裏。


    他剛走,又一匹人來了。


    幸虧走的及時,不然,夜笙今天,怕是走不了。


    那些人看著倒地的狙擊手,回去向南風夜覆命,“少爺,夜笙逃脫了。”


    南風夜眯眼,“追!”


    “是!”


    很快的,三輛車出動,分路包抄夜笙。


    夜笙負傷開車,車速依舊快的驚人,速碼都打到了二百,那車像在飛一樣,還好這車質量足夠好,不然,鐵定爆胎。


    三個合力追擊,沒有追上。


    眼看著就要到國王街了,他們停住,沒再向前,而是返回。


    不能再追上去,因為,很可能,追上去,就中了計。


    但是,返回,依舊是中計。


    “都來了,還跑得了嗎?”


    說話的,是凱燕,而凱燕身後,站著君晚,十仇。


    這三個人,手中各拿一把槍,對準三個人。


    對付南風夜的人,當然是,一個不留!


    “砰砰砰!”


    三槍齊發,氣勢淩厲,來勢洶洶。


    三個人都在車裏麵坐的,當然容易躲避,而且,他們既是追著夜笙而來,也是有所準備,是以,當躲過這三發子彈後,他們也迅速掏出武器。


    激戰,在這無人的國王街上爆發。


    卜錦城站在瞭望塔上,嘴裏叼著一根煙,冷眯著那張深邃的眼,靜靜地看著街上的情形。


    他的身邊,站著楚秋。


    卜錦城吸了一口煙,吐出一口白煙出來,然後,單指捏煙,側頭問他:“你覺得,誰會贏?”


    “劍門。”


    “你覺得他們為什麽會輸?”


    “跑錯了地方。”


    楚秋一字一句,一板一眼,說的鎮定無比。


    卜錦城笑著摸了一下他的頭,口氣裏滿是自豪,“不愧是我的兒子。”


    楚秋撇嘴。


    街上的激戰扔在繼續。


    片刻後,一切回歸於平靜。


    那三個人也很厲害,但再厲害,到了卜錦城的地盤,他們也擦翅難逃了。


    最終,死了。


    凱燕收槍,甩了一下頭,臭美地對那個高高的瞭望塔做了一個勝利的手勢。


    君晚很快就回屋。


    十仇也收槍回去。


    卜錦城轉身,離開了瞭望塔。


    楚秋也跟著下來。


    客廳裏。


    卜錦城下來後就對君晚說:“夜笙受了傷,你去看一看。”


    “他上次受傷,我給他治了,他卻反咬我一口,這一次,我不治。”君晚開始鬧脾氣。


    卜錦城挑眉,“他兩次受傷,都是為了我們,你為什麽不治?”


    “龍哥怎麽知道,他這次不會又是個炸彈?”


    “即使是炸彈,炸的也不是我們,快去!”


    卜錦城冷眼一瞪。


    君晚抿唇,不甘不願地去了夜笙的房間。


    等她走後,卜錦城又對凱燕說:“你去找一下亞瑟,他還沒回來,怕是遇到了危險。”


    “是,龍哥。”


    凱燕立馬拿了一把槍出門。


    卜錦城坐在客廳裏,繼續吸煙,也可能是,繼續等。


    楚秋站在那裏,不言,不語。


    兩個人不愧是父子,在某個特定的環境裏,都一樣的沉冷。


    夜笙的房間。


    君晚推門而入,坐在床上的夜笙忽地扯過被子,蓋住自己,轉頭,冷冷盯著不敲門就闖進來的女人。


    “出去!”


    “你以為我想進來,不是龍哥讓我來看看你的傷勢,我才不會來!”


    君晚抱臂,靠牆,不上前,冷冷地回嘴。


    夜笙的傷在腰腹以下,所以,他是脫了上衣,又脫了下衣的,而這個位置,傷的太曖昧,他沒打算讓任何人來幫忙。


    “出去。”


    他又說一遍。


    這一次,他沒看她,隻是閉上眼睛,靠在床頭。


    君晚二話不說,直接拉開門,出去。


    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她回屋,拿了彈傷藥和,鉗子,鑷子,剪刀,消毒液,碘酒,紗布,繃帶,以及一些助傷口恢複,消炎的藥。


    原本還是要破門而入的,但想了想,她還是敲門。


    她也不想闖進去看到不雅的畫麵。


    再說了,他的身材,她也沒想看。


    她敲門。


    門內沒人應聲。


    又敲門,還是沒人應。


    她就又站了一會兒,將準備好的東西放在門邊,走了。


    屋內,夜笙在給自己包紮。


    雖然傷口的位置有點曖昧,但幸好,他自己包紮起來,還是很方便的。


    像他們這樣的人,一年上頭,都會遇到一些特殊情況,所以,包紮這種事情,也是家常便飯了。


    夜笙的動作很快,不到半小時就清洗了傷口,敷了藥,又包紮好,但,子彈沒取。


    不是他不會取,而是沒有工具。


    包紮好,他重新穿上衣服,去洗手間裏洗了把臉,這才拉開門。


    腳步剛邁去,眼眸一動。


    他低頭。


    腳邊,是一個藥箱子。


    不用想,這個藥箱子肯定是君晚放的,因為,整個別墅,隻有她會有這種東西。


    夜笙原本是不想碰的,但想到自己腰腹裏那顆沒有取出來的子彈,他默默地抿了抿唇,彎腰,將藥箱提進屋。


    關門,回床上。


    打開藥箱子看了看,有他需要的工具。


    他也不猶豫,直接又脫掉衣服,拿出剪刀,鉗子,鑷子。


    這三樣東西拿出來後,他又翻著藥箱,想找另一樣東西,可是,找了半天,沒有。


    他想要的局部麻藥沒有。


    所以,那個女人肯定是故意的。


    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放進來了,唯獨不放麻藥。


    夜笙抿住唇,忍著強烈的疼,將子彈取了出來,取出來後,額頭和全身都冒出了汗。


    子彈剛取出來,還沒來得及放在盒子裏。


    門,忽地又開了。


    “忘記放麻藥了,上次幫楚秋和十仇處理傷口,用完了,一時沒放進來,你……”


    房間裏,床上,夜笙光著身子坐在那裏,上衣沒穿,下衣,也,沒穿。


    夜笙是沒想著有人來的,所以,直麵麵地對著門坐著,又加上他剛取完子彈,全身都是汗,因為疼,某個地方也隨之崛起。


    畫麵一時有點不忍直視。


    話,就那般,戛然而止。


    君晚眨眨眼,“咳!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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