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錦城本來就在假睡,他並沒有真的睡著,當齊飛月靠過來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僵了僵,眼皮也跟著動了動,當齊飛月的唇貼上自己唇的時候,他再也裝不了睡著的樣子,猛地睜開了眼。


    伸手,推開她,他凝著臉問:“你在做什麽?”


    齊飛月倒是直白,說:“吻你。”


    卜錦城的呼吸猛地就是一沉,感覺渾身的血液都有點逆流。


    他現在可一點兒都經受不起她的刺激。


    忍著慾望,他又將齊飛月推開了一些,貼得她太近,她的氣息很容易讓自己失控,又加上她現在看他的眼神太過讓人沉醉,卜錦城吸了吸氣,準備起身。


    他覺得他今天晚上不該留下來的。


    手剛撐著床沿,隻傾了一個半肩,腰上就貼來一雙手,接著他的腰就被齊飛月抱住了,卜錦城忍了忍,沒忍住,低下頭來,就看到齊飛月抬起頭,紅唇壓在了他的唇上。


    卜錦城整個人都靜止不動了,任由齊飛月吻著自己,他舍不得推開,但也不敢沉迷,隻僵著身子像個木頭人似的任她吻著。


    齊飛月吻了一陣子,見卜錦城抿唇不動,她就又靠近了幾分,學著他曾經吻她的樣子,格外認真的引起他的共鳴。


    卜錦城放在床畔的另一隻手鬆了又緊,緊了又鬆,極力克製之後,他終是難耐這份心動,慢慢伸出手,搭在了齊飛月的肩頭,又慢慢用力,將她狠狠往懷裏一按,接著就化被動為主動,主宰了戰場。


    漫長的一吻結束,卜錦城不敢再深入,啞著嗓音說:“睡覺。”


    齊飛月不依,又吻。


    卜錦城這次不再錯過,她的唇一貼過來,他就毫不客氣地吻住,但吻過之後,他還是催促她睡覺,顯然是不打算對她有進一步的舉動。


    齊飛月再吻。


    好幾次之後,卜錦城的氣息越來越不穩了,也不催促她去睡覺了,抱著她的手緊的沒有一絲縫隙,終於,在齊飛月的手觸上他的胸口時,卜錦城爆發了。


    “非要做?”他沉著聲音問。


    齊飛月臉紅脖子也紅,聞言,她輕微地點了點頭。


    卜錦城伸手就關了床頭壁燈。


    黑暗中,男人的聲音帶著淺淺的擔憂:“你的身體……”


    “我沒事。”


    卜錦城猶豫半晌,還是道:“疼了就說,我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弄傷了你。你知道,我不是不想碰你……”


    說著說著,聲音就低了下去。


    這是齊飛月出院後,他們第一次做,卜錦城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就怕有個什麽閃失,不過還好,結束後,卜錦城立馬打開燈,觀察齊飛月的情況,她並沒有不適的現象,肌膚紅潤,埋在枕頭裏不出聲,這是又害羞了?卜錦城心情極好地笑著,又關上燈,將她從後背抱住,又做了一次。


    這一次的時間比較長,卜錦城也比較放肆,但放肆歸放肆,他還是邊做邊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直到又一次結束,卜錦城才饜足地抱著她,慵懶地眯著眼睛看向窗戶。


    莫名其秒的冷戰也在這一夜全部消融了。


    齊飛月窩在他的懷裏閉目睡覺,卜錦城卻是怎麽也睡不著,這種事,一旦開始做了,就會上癮,尤其,卜錦城對齊飛月的身體本就沒有抵抗力,之前是慾望,後來是愛,愛一個人,總是想時時刻刻都跟她在一起的,總是想抱著她,做任何想做之事。


    “阿月。”


    卜錦城抵在齊飛月的耳邊輕聲說:“再做一次?”


    齊飛月沒吭聲,但是搖頭。


    卜錦城就著黑暗朦朧的月光看著懷中的女人,見她死死地埋著頭,他就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朦朧裏,一片紅潤絕色。


    卜錦城簡直是愛不釋手,捧著她的臉就吻。


    時間嘀嘀嗒嗒不停地往前走動,即便是卜錦城不想睡,就想這樣一直吻著她,但還是在越來越深的黑夜裏陷入了沉睡中。


    他一睡,齊飛月就醒了。


    “卜錦城?”她輕輕地喊了喊。


    卜錦城沒應,看來真的是睡著了。


    齊飛月就又連續喊了幾聲,卜錦城一直沒響應,這一下,她終於放心,伸手觸到開關,將床頭壁燈打開,又低下頭,小心地從卜錦城的脖頸上把那平安符取下來,走到梳妝台前,拿出小眉剪,小心地將邊緣剪開,拿出藏在裏麵的那張金黃色的字條。


    加上這個,已經是四個了,還有五個。


    齊飛月看著上麵的內容,默默地輸進手機裏麵的備忘錄裏去,做完這一切,她又拿出針和線,不出一絲差錯地將那平安符重新縫起來。


    而她不知道,就在她背轉過身的時候,原本躺在床上已經睡著的卜錦城卻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第二天。


    齊飛月慣常地睡到很晚,睜開眼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了卜錦城的影子。


    她看著那個空缺的位置愣了一愣,掀開被子去了洗浴間。


    在洗浴間泡了好久的溫水澡,她才梳洗好自己,換上衣服,出了臥室。


    樓下。


    夜笙站在餐廳的一角。


    而餐廳的那張奢華的餐桌旁邊,坐著卜錦城,他沒有在吃飯,而是手中拿著一份經濟報,看得很認真,在他的右手邊,還放了一份娛樂報紙。


    她一出現在樓梯處,夜笙就看見了,喊了一聲:“二小姐。”


    卜錦城將視線從報紙上麵挪開,側頭往後看了一眼。


    齊飛月笑著問了一句:“在等我吃飯嗎?”


    卜錦城凝視著她臉上的笑容,將報紙一合,壓在了那份娛樂報紙上麵,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並問:“睡好了?”


    “嗯。”


    齊飛月走過來,卜錦城伸手將她一抱,拉在了自己的腿上。


    看著她正常的臉色,他還是不太放心地問:“身體有沒有不舒服?”


    齊飛月臉一紅:“沒有。”


    卜錦城又認真地看了看她,才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就吃飯,吃罷飯就在家裏休息,下午我來接你。”


    “哦,去哪兒?”


    卜錦城鬆開她,拉開旁邊的位置,讓她坐進去,他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衝夜笙說了句:“把飯端上來,雞湯盛一碗。”


    雞湯是卜錦城做的。


    菜也是卜錦城做的,至於飯,不用想,肯定也是卜錦城做的。


    夜笙一把那準備好的飯菜和雞湯端上來,齊飛月就看出來了,吃著飯,喝著湯,她的心裏卻一點兒都不開心,也一點兒都不舒展。


    她知道他跟明熙訂了婚,她也知道卜老太太是不會允許她進卜家大門的,原來齊虹在的時候,她做什麽事都不會想太多,那個時候,不管她做什麽事都有齊虹在,她不怕。


    但是現在不行。


    齊飛月默默地扒著飯,等吃罷飯她就上了樓。


    卜錦城開車去了公司。


    夜笙在樓下收拾餐盤,整理廚房,等收拾好,齊飛月就把他喊了上去,並對他說:“你幫我去一趟陽山公墓,拿個東西回來。”


    陽山公墓埋的是齊氏夫婦和齊虹,當然還有其他的一些貴族死者,去那裏能拿什麽東西?


    夜笙疑惑,問:“拿什麽?”


    齊飛月遞給他一把極小極小的鑰匙,雖然鑰匙很小,但卻是雙層環,也就是說,可以一次性地打開兩道門坎。


    夜笙接過來。


    齊飛月說:“我姐姐的墓碑邊上有兩個石墩,是我讓工匠們專門砌的,每個石墩裏麵都有一個小型暗格,那裏麵放的全是我姐姐生前喜歡的東西,還有我送給她的那張平安符。”


    夜笙瞬間就明白過來:“你要拿平安符?”


    “嗯。”


    夜笙說:“這樣會不會不太好?拿死者東西……”


    “我隻看一眼,看過之後你再還回去。”齊飛月打斷他。


    夜笙默默瞅她兩眼,說:“好吧。”


    夜笙走後,齊飛月就打算重新躺回床上補一下睡眠,隻是剛剛掀開被子,別墅的門鈴就響了,她透過監控看了一眼,沒有看到門口站的人。


    正想著是誰呢,臥室的陽台下麵,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飛月。”


    這個聲音……


    齊飛月立馬走到陽台,往下一看,果然是林柏呈。


    林柏呈站在陽台下麵,清朗俊逸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我剛回來就聽說你回了別墅,一個人住出來,是身體完全好了嗎?”


    “嗯”


    齊飛月點頭,又說:“我去開門。”


    林柏呈是第一次進齊家別墅,別墅很大,裏麵的擺件和裝飾都很有些年頭,一看就知道是個老宅子,而這個老宅子可能是太大,顯得很是冷清。


    林柏呈將視線從四周的牆壁上收回,接過齊飛月遞過來的水杯,問:“怎麽搬出卜錦城的公寓了?你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


    齊飛月沒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你怎麽樣了?”


    “我?”


    林柏呈溫淡地笑:“挺好的,襄南回來之後我就輕鬆很多,前段時間跟陸湛去了楚城,了解了一下那邊的市場,最近又再跟玉庭追項目。”


    聽起來很忙的樣子。


    齊飛月感慨:“原來我極討厭上班,總覺得上班太束縛了,沒有自由,現在倒是覺得,能上班又何嚐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林柏呈一聽,眼神微微眯了下:“想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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