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月本來因為想到自己有可能不是齊氏夫婦的親生女兒而低落的情緒在卜錦城的這句問話中蕩然無存,她何止是羞惱,她覺得這個男人真是自大的可以。


    她哪點表現像是愛他了?


    也許是有那麽一點喜歡,但絕對談不上愛。


    齊飛月:“開車,我要回家。”


    卜錦城笑著鬆開她:“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看你心情不好,今天就送你回齊宅吧,齊虹應該能讓你心情好起來,我晚上有事,不在公寓,你這個狀態一個人呆在公寓我也不放心。”


    齊飛月說:“好。”


    卜錦城把她送回去,很快就離開。


    齊飛月打開別墅的大門,齊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文件,她的對麵沙發上坐著夏青悠和盛環。


    聽到開門聲,齊虹淡淡往門口掃了一眼。


    盛環說:“二小姐回來了。”


    齊虹收起手機:“今天的事情先說到這裏,剩下的明天開會再說。”


    夏青悠抱著文件站起來。


    盛環跟在她身後。


    往門口走的時候與齊飛月碰了個正著,齊飛月笑著問了句:“在談事情?”


    盛環和夏青悠同時點了點頭。


    等兩人走出去,齊飛月來到客廳,坐在齊虹的對麵。


    齊虹問:“不是說跟陳襄南去了b縣?怎麽你一個人回來?他沒送你回來?”


    齊飛月哦了一聲說:“有點事,所以就提前回來了。”


    齊虹看她一眼,並沒有問是什麽事,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又低下頭去看手中的文件去了。


    齊飛月絞著手指,心中掙紮了很久,鼓足勇氣問了句:“姐,爸媽當年生我的時候,是在哪家醫院生的?”


    齊虹猛地抬起頭來,眯了眯眼:“怎麽了?”


    “沒,就是想問問。”


    齊虹說:“盛和醫院,倒閉了,早就不存在了。”


    齊飛月失望地站起身,沿著樓梯上了二樓,齊虹扭著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臥室門口,她才收回視線,眼底漫上擔憂的神色。


    齊飛月回到臥室就打開電腦,在百度裏輸入:盛和醫院四個字。


    很多個詞條,她翻了好幾頁,都沒翻到一點兒有用的信息,來來回回說的無非是這個醫院的建立時間,發展史以及地址和其它的一些信息,沒有電話,沒有聯係人,最關鍵的是,這家醫院確認倒閉了,在六年前。


    沒有查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齊飛月關掉網頁,撐著下巴對著電腦發呆。


    另一邊,卜錦城離開齊宅,開車去了名莊。


    包廂內坐著好幾個男人,他一進來,雲哲就先開口問了句:“接到她了?”


    卜錦城“嗯”了一聲,將外套掛在衣架上。


    楚弈北倚在寬大的歐式沙發裏,聞言挑了挑眉:“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因為她還是因為南風夜?你就沒問問她,南風夜的情況如何?”


    卜錦城端起一杯酒,飲盡後把玩著空杯:“她情緒不太好。”


    雲哲嘖地一聲,笑了:“阿錦,你可從來不會顧及一個女人的情緒的,她的身份已經很明顯了,如果她真是那個傳承人,那她於你,就是必須要鏟除的,你可要悠著點,不要真喜歡上那個女人。”


    卜錦城煩燥地將空杯放下。


    一直靜默不語的冷無言插話說:“如果齊飛月是皇室傳承者,那她怎麽會出現在豐城,還成了齊建業的女兒?”


    這是個迷。


    眾人陷入了沉思。


    卜錦城淡淡看著眼前的空杯,眼前是齊飛月站在機場出口處,那一臉絕望痛苦的樣子,他突然開口說:“把南風琉豔叫來。”


    如今南風琉豔在霍府。


    霍尊一聽,濃眉跟著就冷凜下來:“你想從她入手?”


    卜錦城:“她與齊飛月長的極為相似,又不遠千裏來到豐城,處心積慮接近我,難道不是因為齊飛月?我可不認為她是因為我。”


    霍尊說:“不行!那個女人太狡猾,放出來再抓,怕是抓不住了。”


    卜錦城分析道:“可以不用再抓了,放回南風夜身邊。”


    楚弈北眉頭一挑:“你是想讓他們主仆生分,產生矛盾?”


    卜錦城想著把南風琉豔放出來,主要是因為齊飛月從英國回來後就情緒不對勁,他看了海瑞調查來的資料,上麵顯示齊飛月很可能與英國皇室有關,而早在多年前,英國皇室因為一次動蕩而皇脈有損,有著女皇印記的繼承人下落不明。


    南風家族是守護英國皇室的首輔大臣,而南風夜如今又是首相,在沒有女皇的英國,他是最權威的存在,而這樣的一個人,有權有勢,又為什麽會在美國,獨自把齊飛月撫養長大?


    確實很可疑。


    南風琉豔來自於南風家族,而她對齊飛月沒有任何敵意,把她留在南風夜身邊,也許可以查出些什麽。


    卜錦城想到這裏,便說:“反正關著她也沒什麽用處,她不是南風夜的棋子,也不是用來對付齊家的人,雖然她的身份挺可疑,但目前為止,她並沒有做有害我們計劃的事,放出來,或許可以利用。”


    楚弈北低頭深思。


    雲哲嗤地笑了一聲,並沒有吭聲。


    霍尊覺得卜錦城說的也有道理,就點頭附和道:“這樣也好。”


    冷無言說:“那就放吧,那個女人也不安分,關起來還那麽囂張,真不知道這脾性是遺傳了誰。”


    卜錦城過來主要就是處理南風琉豔的事情,既然事情處理好了,他也該走了,他晚上是有宴會的,半道從晏會上匆忙趕去機場接人,把明熙一個人丟下,他還得回去。


    再次趕回酒店,晏會已經結束。


    卜錦城打電話給明熙:“回別墅了?”


    明熙:“沒呢,跟小玉在樓上打牌,三樓,你上來吧,晏少爺也在。”


    卜錦城掛了電話就直上三樓。


    推開門,一屋子的熱鬧和喧嘩,有五六桌棋牌,打牌的打牌,搓麻將的搓麻將,卜錦城眼神一掃,就朝最東邊的那一桌走去。


    男人打男人的,女人打女人的,晏慕修叼著煙,摸著牌,看到卜錦城來了,笑著揚唇說了句:“要不要來玩玩?我們好久沒坐過一桌了吧?”


    卜錦城喚了明熙一聲,對晏慕修道:“沒興趣,你自己玩。”


    明熙被他喊走,徐小玉偷偷瞟了兩人離開的背影一眼,小聲問晏慕修:“你說錦城這是什麽意思?他不是在與齊飛月交往嗎?但是我看他對明熙也護的緊,不會是腳踏兩隻船?”


    晏慕修笑著呷了一口煙:“你覺得他像嗎?”


    徐小玉:“不像。”


    晏慕修打出一張牌,撣了下煙灰:“所以,你的好姐妹可能就要成為傷心人了。”


    徐小玉還想著利用明熙來打聽一下卜錦城的背後勢力,聽了晏慕修的話後,她就有點坐不住了,借口身體不舒服先回了家,找到徐國昌。


    徐國昌這段時間很低調,自從打了那個越洋電話後,他除了去公司就是回書房,徐小玉回來的時候,他正在書房裏處理公務,旁邊站著徐傑。


    徐國昌一邊處理公務,一邊向徐傑講授著商業法則以及處理事情的方法。


    “爸,哥。”


    徐小玉推開門,朝裏麵的兩人喊了一聲。


    徐國昌抬頭看了一眼,對徐傑說:“這個文件你先拿出去看看,有問題就標出來,過會兒我再來看。”


    徐傑拿了文件就走。


    徐國昌把徐小玉喚進書房,問她:“你跟肖晚晴的關係怎麽樣?”


    肖晚晴?


    徐小玉想了下說:“肖總監是齊氏文娛部的老大,挺厲害的一個女人,同屬於娛樂圈中的人,我當然不可能去得罪她,但關係也不是很好,點頭之交罷了,爸怎麽突然問起她了?”


    徐國昌說:“想讓你到她的旗下去。”


    “啊?!”


    徐小玉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爸,你知道,我是晏少的人。”


    “慕修那邊我會去說。”徐國昌似乎是打定了主意。


    徐小玉不太想走,她當初之所以進軍娛樂圈,就是因為晏慕修,因為喜歡一個人,所以願意為他去犧牲,現在,她好不容易跟晏慕修走在一起了,卻要另換爐灶?


    徐小玉說:“爸,我不去!”


    徐國昌就有點不高興地皺起眉頭:“當初你執意要進入娛樂圈,我沒攔你,你要去晏慕修的公司,我也沒攔你,可現在,爸需要你幫助,你就不能幫幫爸?”


    徐小玉臉上就現出掙紮之色。


    徐國昌看她一眼,歎息一聲說:“算了,爸不勉強你,你出去吧。”


    徐小玉轉身前問了句:“爸讓我去肖晚晴那裏,是打算對付齊家的嗎?”


    徐國昌嗯了一聲。


    徐小玉說:“非要如此嗎?”


    她不太喜歡這種冤冤相報,她知道,她的母親是因為齊建業而死,徐家與齊家的恩怨也難消,可,她也知道,晏慕修看似絕情,但他對齊家還有著情份。


    如果齊家垮台,齊家姐妹身無可居,晏慕修會如何?


    徐小玉猜測不到晏慕修的心思,就如同她猜測不到他到底是真愛她還是假愛她一樣,她對這個邪魅的男人,除了明麵上的了解外,其它的也是一無所知的。


    徐小玉在問完那句話後,徐國昌並沒回答她,隻說了句:“你姓徐,就注定了要站在與齊家對立的一麵。”


    回到自己臥室的徐小玉想了很久,最終還是同意了。


    徐小玉脫離晏慕修要去齊氏旗下,這讓卜錦城非常意外,當然,也讓晏慕修吃了一驚。


    最平靜的就屬齊虹了。


    齊虹坐在辦公桌前,盯著眼前的女人問:“徐小姐憑什麽以為我會接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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