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埋完人又回到墓中,俟鬥見他突然離開本就詫異,見他去而複返更是暗暗皺眉。沈嶽看了看它,很是真摯地說道:“前輩能給我講解一下這座墓修建的情況嗎?把這墓的布置和陳設講究,哦,還有建築樣式和上麵的雕刻都給我好好講講。”


    俟鬥有些迷糊,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要說他是想盜墓,那沒必要還要我講什麽陳設,什麽雕刻之類的。直接問裏麵有沒有機關布置,寶貝藏哪不就得了?


    見俟鬥發呆,沈嶽笑道:“前輩別胡思亂想,我沒有一丁點盜墓念頭,你可以不用打算怎麽發動裏麵的機關弄死我。”


    俟鬥下意識反駁道:“我沒想這個。”


    它立刻意識到自己說走了嘴,辯解道:“我都迷糊了,不是,裏麵哪還有什麽機關。我不是告訴你當年用過了嘛。”


    沈嶽歎氣道:“前輩啊,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真的隻是出於興趣愛好想知道這墓的建造手法之類的東西,對裏麵的陪葬品沒有興趣。不,應該說也有興趣,但我以前從事過一個神聖的職業,那個職業讓我最痛恨挖墳盜墓的勾當!”


    俟鬥沉默了一會兒,全身抖動一下,氣勢陡然上升。


    它改變了原來有些刻意討好的姿態,變得滄桑又富有傲氣,盯著沈嶽看了一會兒,緩慢道:“你倒是機靈,不過機關不用我發動,是自行運轉的。唉,除了最初宮裏那些高手和剛死的這幾個,這些年一共有48個盜墓的人進來,34個成了樹妖養料,14個則被墓裏機關所殺。”


    沈嶽點點頭問道:“你開始說的是不是實話?那樹妖真的是後來修煉而成,不是開始就作為守墓之妖嗎?”


    俟鬥搖搖頭道:“我雖想把你們誘到裏麵機關,但前麵對你們說的話沒有撒謊。我蘇醒太遲,那樹妖已知曉墓內還有機關,從不進後室一步,不然我早利用機關跟它同歸於盡了。”


    它神色黯然,忽又好奇問道:“你怎麽知道還有機關呢?”


    沈嶽回道:“開始看到姬紅英跟樹妖打鬥,那樹妖的枝條可謂鋪天蓋地,但都非常刻意地避開墓室內部,可見裏麵應有什麽讓它忌憚的東西。你後來又提到用機關殺過那些高手,那時我就基本確定讓樹妖忌憚的就是機關,而且機關還能用。至於你後來支支吾吾說機關用掉了,我就一點也不信了。作為墓主那麽忠心的部下,當年拚著境界大跌都要守護他的棺槨,現在怎麽可能主動告訴一個可能盜他墓的人這麽要命的信息呢?”


    俟鬥歎了口氣道:“你倒是蠻聰明的,不像以前那些利欲熏心的蠢貨。”


    沈嶽搖頭道:“主要不是聰明,就算我沒看出來,也絕不會跑去盜你家大人的棺槨,我沈嶽不幹那種下作的事!”


    他對著俟鬥拱了拱手道:“我不怪前輩,你忠心護主理所應當。既然對我存有戒心,那咱們就此別過吧,你應該還要留在這裏守墓吧?”


    俟鬥鄭重點點頭。


    沈嶽不再多言,提刀徑直向墓外走去,邊走邊道:“我會將外麵的盜洞好好封死,萍水相逢,還是想勸你一句,人死如燈滅,既然你家大人早已作古,恐怕並不希望前輩一生在此守墓。既然你隻剩魂體,還望在地下好好修習,有朝一日修煉有成,還是應該到這世間走一遭的。”


    俟鬥聞言不禁回憶起俟慶臨死前對他說的話:“墓有重開之日,人無再少年華,你複原後當自在遨遊於天地之間,以補多年征戰虛耗之時光。”


    它神情更為悲傷,向著沈嶽拱手行了一禮。沈嶽來到洞口之外,正要施術弄塌盜洞,隻見俟鬥突然從洞中竄了出來,把沈嶽嚇了一跳。它揮爪向沈嶽扔出兩件東西。沈嶽伸手接住,發現是一張麵具和一個玉簡。


    俟鬥歎氣道:“剛才聽你跟那馬隨對話,知你是被通緝之身。這麵具是當年大人清剿西南妖穴之時繳獲的,戴上後能隨心改變容貌,遮掩本身氣機,非六品以上修為難以識破,想來追捕你的也不會安排這種好手。”


    它又指了指那張玉簡道:“這裏麵是大人當年所修習的刀法,跟你一樣,大人也習慣用刀。我觀你刀法雖然不錯,但招法主要為配合發揮龍華威力,並非真正的用刀之術。別驚訝,龍華我還是認識的,木華宗多人當年就在我麾下效力。”


    它頓了頓繼續解釋道:“用刀之人重要的是以人禦刀,而不該過分遷就於刀,成為刀之附庸。那樣的刀法縱使能激發寶刀威力,但刀法繁複雜亂而又過於消耗靈氣,一旦勢均力敵,幾招下來拿不下對方,連跑都沒了氣力。如果換一把刀,你這刀法就事倍功半了。大人的刀法則不同,是他當年博采眾長,參照金木水火土及陰陽之特性,苦研十多年創出,共分八招,凝聚了他對刀意的領悟。這八招練到深處可自行並招使用,若你天賦出眾,能同修多種靈氣,那更是如虎添翼。”


    沈嶽心中大喜,拱手道:“感謝前輩贈與,隻是這玉簡要怎麽使用呢?”


    俟鬥瞠目結舌道:“你不知道玉簡怎麽用?”


    柳靈在刀中捂臉,後悔沒多普及一點修道常識,讓沈嶽這個修行界的菜鳥露怯了。


    沈嶽臉微微一紅,輕咳一聲坦白地解釋道:“我就一鄉巴佬,年前才無意中撿了把刀開始修煉,很多事都不明白。”


    俟鬥恍然,讚許道:“一個自我修行之人短時間內能有這種境界和打鬥技巧,就算有所奇遇,也可見你平時頗為用功。這玉簡你隻要神識探入,自然與你心意相通,能將簡中所記匯入你腦海之中。用過一次,玉簡就會破裂,無法再用。”


    沈嶽點頭,再次稱謝。俟鬥揮揮前爪道:“留在墓裏也無用處,這兩件東西就算是謝你救我脫困的禮物了。對了,那麵具滴血認主即可,戴上後神識探入,自然可隨心操控。這玩意大人繳獲後也沒深究,不知還有沒有其他用處,你自行琢磨吧。”


    它說罷就徑直返回墓中,沈嶽對內拱手行禮後,立刻揮刀連斬,將盜洞徹底轟塌。


    為掩蓋此處泥土的異狀,他又招來二次“打醬油”的帝江,通過它們施展的土係術法,挪移了遠處一塊地皮過來。


    沈嶽又移栽了些花草,直到徹底看不出破綻才率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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