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嶽他們收拾好東西各自睡去,沒人注意到女子正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原因很簡單,沈嶽為讓她幹活把部分經脈解開了,最後收工時竟然沒有重新封禁。這讓她現在仍能維持二品境界,如果暗運功法衝擊一下,最多一個時辰就能完全恢複。


    但女子並未像第一次那樣,急於恢複後逃之夭夭,她不是笨蛋,隻是從小到大一直高高在上慣了,自然地跋扈張揚。現在她細細想來:這個叫沈嶽的男子壓根就沒想殺自己,就是想要懲罰自己的行為。她又是埋屍體又是蓋房子,很是體會了一把勞作的心酸,心境有了很大變化。


    她已經漸漸認識到自己開始隨意毀人房舍是多麽不堪的行為。她還是很想找人收拾沈嶽,也想要逃跑,但內心又奇怪地想在這多待一段時間。這個地方似乎有些魔力,讓人很是舒適,能夠體會到以往沒經曆的人和事物。


    白天蓋房子的經曆讓她很是新奇:這種生活相較以往的錦衣玉食更讓她開心。可……可是那個該死的沈嶽還有他養的靈獸太討厭,根本不知道憐香惜玉,留下的話,搞不好還會變著法地欺負自己,該怎麽辦呢!


    她在亭子裏滾來滾去,一雙玉足不斷蹬踏床尾。過了好一會兒,她突然坐起,削下一塊樹皮,自言自語道:“如果正麵就逃走,反麵就留下。”


    隨即把樹皮朝上一扔,樹皮飄飄搖搖落在床頭,女子突然揮袖輕拂,原本正麵朝上的樹皮翻了過來。


    她自欺欺人地點點頭,心安理得地向後躺倒,沒多久就呼呼睡去,這讓暗中監視的沈嶽很是淩亂,心說:你他麽這是多想留在這兒,貨的精神果然不怎麽正常。


    第二天,沈嶽帶著小歡剛出屋,就看到女子上躥下跳的砍樹枝、搬石頭。


    原本毀的亂七八糟的小院已壘起了參差不齊的矮牆。見到沈嶽他們出來,女子很是得意的道:“我早上洗漱的時候,發現水潭上麵的小溪裏有很多漂亮的鵝卵石,我弄了些壘牆,怎麽樣,好看吧?”


    沈嶽看著衣裙被水打濕而毫不在意的女子,很是驚訝前兩天那個蠻橫小姐轉變竟如此之大。他機械地點點頭,違心地道:“挺……挺好看的,尤其是參差錯落,很有層次感,你繼續吧!”


    說罷帶著小歡一溜煙跑出去修煉了:本來他還糾結是不是給女子重新封禁起來,看她那樣,算了。


    把周圍靈獸打的鬼哭狼嚎後,又到黃昏時分,沈嶽跟小歡拎著山雞、蘑菇之類的野味回到住處,一人一獸很是吃驚地看著院中那已基本蓋好的房子。


    女子正很是認真地用劍在房子四周刻上各種花卉圖案。原本燒成白地的院子也已重新栽上了一些花草,但很不幸,昨天並沒教女子怎麽種植花草,女子直接在附近就近拔了些,隨便埋進土裏,現在基本都蔫了。


    女子在圍牆上刻完一朵花後,看到沈嶽回來,毫不掩飾自己已經恢複的功力,飛掠過來表功一樣地得意道:“怎麽樣,本小姐手藝不錯吧。”


    沈嶽實在不忍心打擊她的積極性,再次違心點頭道:“挺……挺好的。”


    小歡卻頗為直男地道:“你種的花草都快死了,咋種的啊?”


    女子聞言看向花草,發現果然蔫了,小臉頓時一垮,對著小歡嘴硬道:“我怎麽知道,種的時候就這樣!”


    沈嶽擺擺手,製止她倆繼續爭吵。


    他走到院中,對著那些花草暗運靈法,柔和地發出木屬靈氣,滋潤每棵花草。


    不多時,原本蔫掉的花草都棵棵挺立,重獲生機,充滿活力地隨風搖曳起來。


    女子很開心的拍拍手,對著小歡吐了吐舌頭,惹得小歡怒目相向。


    沈嶽對著她招招手,示意她過去。女子聽話地立馬中斷爭吵,來到沈嶽身邊。沈嶽頗有耐心地給她講解了花草如何移植,女子聽得很認真,還時不時問些問題。


    過了好一會兒沈嶽才全都講完,女子現學現用,立馬興衝衝地跑到附近找花草去了。


    沈嶽無奈地看著女子的背影:自己這算是幹了什麽事啊,抓了個美女當仆人,本來還打算執行女仆養成計劃呢,結果這貨直接反客為主,把懲罰當成了樂趣,這可怎麽辦呢?自己的養仆目標難以實現了。


    沈嶽鬱悶的帶著小歡開始準備晚飯。兩人剛把野味剝洗幹淨,女子又興衝衝地拎著一把五顏六色的花草回來了。


    她見沈嶽他們正要做飯,立馬招呼他倆先別動手,等她種好以後再做。


    一人一獸互相對視一眼,都歎了口氣,三隻眼睛(小歡是獨眼哦)呆呆地看著女子在院中忙活。


    她小心翼翼地按照沈嶽教的方法栽種好每一棵花草,沈嶽也不得不承認:這女子是真的樂在其中,很是耐心細致。


    發現新栽種的都很有活力,女子很是開心,柳眉杏眼滿是笑意,隨便地拍了拍手上的土,對有些髒亂的衣裙毫不在意,蹦蹦跳跳地來到他倆跟前道:“教教我怎麽做飯吧?”。


    沈嶽突然很想把這個女子趕走,本來是因為這女子蠻橫無理,準備好好懲罰她,讓她吃苦頭的。怎麽現在自己反而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費心費力教她幹這幹那呢?


    他隻能安慰自己:以後學會了都讓她幹,也算是養仆路上的陣痛吧,到時候自己樂得清閑。但這話他自己也不信……


    沈嶽耐著性子示範了一下如何燉菜、燒烤。女子聽得滿眼放光,很是興奮。


    不多時,沈嶽讓她自己試試,女子有些忐忑地烤了一隻山雞,在沈嶽和小歡不停提醒下,總算順利烤好。她吃著烤好的雞,仿佛這是一件多麽了不起的傑作,雖然鹽加的少了,但卻比她以前吃過的所有山珍海味都要好吃。


    吃完燒烤後,兩人一獸圍著火堆喝蘑菇湯。女子主動插入沈嶽跟小歡的聊天,好奇問道:“你為什麽待在山裏,怎麽不去城裏住?”


    沈嶽還沉浸在養仆難以成功的鬱悶中,敷衍回道:“不喜歡。”


    女子詫異道:“還有你這樣的人,簡直是太奇怪了,城裏多好啊,要什麽有什麽。”


    沈嶽還未答話,小歡就衝了出來,它很是不喜這女人打斷自己跟嶽哥的聊天,立刻嘴炮輸出道:“城裏都是你這樣的壞女人,我們才不去呢!”


    沈嶽正喝了口湯,聞言噗的一下噴了出來,邊咳邊哈哈大笑。


    女子氣極,哼了一聲道:“再壞也沒你們倆壞!”


    小歡衝著女子做了個鬼臉,過來給咳個不停的沈嶽拍背。


    女子更是惱怒,揮劍就要把火上的陶罐打碎泄憤。沈嶽迅疾抓住女子持劍的手,冷聲道:“你這是幹嘛,收起你這大小姐脾氣,這又不是你家的東西,生氣就隨便打砸,能不能尊重一下別人的勞動成果,又想挨打了嗎?”


    女子又羞又氣地聚氣想震開沈嶽的手,但沈嶽卻紋絲不動,這讓女子很是吃驚,她現在已經恢複了七七八八,自身境界已高於沈嶽,但靈氣竟然不如這家夥渾厚!


    她不服氣地用另一隻手運轉火係法訣攻向沈嶽,沈嶽揮手蕩開警告稱:“你再折騰,我可就又要抽你嘴巴子了!”女子見兩次嚐試都沒有奏效,聽聞沈嶽又要抽她,立刻心頭湧起一陣恐懼。


    但從小養成的刁蠻性格哪能隨便克服,她強壓恐懼,竟然不管不顧的直接俯身朝著沈嶽手背咬去


    女子突然耳根一疼,已被沈嶽揪住了耳朵。她哎喲著用另一隻手胡亂拍打沈嶽,沈嶽用腳挑起一根燒著的木柴點向她手心,嚇得她趕緊縮手。


    沈嶽好整以暇地奪下她的劍,右手放開她的耳朵道:“你老實點吧,怎麽跟個潑婦似的,一個修道的人打個架都毫無章法,竟然還想咬人!”


    女子揉著發紅的耳朵,怒罵道:“你才潑呢!我一個大小姐打架沒章法怎麽了,我又不是你這樣的野人,整天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沈嶽拍拍手道:“說得好,我就是野人,我就是除了打架就是打架,所以對付你這樣的大小姐簡直不要太輕鬆,可惜了你這靈藥堆起來的四品境界!”


    女子頓時語塞,哼了一聲轉過身去,氣的使勁在地上蹬腿,激起一陣塵土。


    沈嶽皺眉道:“你能老實點嗎?好好說會兒話不行嗎?怎麽跟沒長大似的!看來我得好好給你搞一下思想政治教育了!”


    女子愕然,實在不知道“思想教育”到底是什麽意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苟在山裏搞五行陰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七孔橋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七孔橋並收藏苟在山裏搞五行陰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