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宇感覺一絲不妙緩緩拔刀,就在這時突聽嘩啦水聲大作,二十餘黑衣人從江邊水裏鑽出來,讓其不由大吃一驚。


    “狗賊實在狡猾”素淨怒罵道,以她的經驗老道竟然也被騙過去了,南方賊兵精通水性潛於岸邊水草裏黑夜蹤跡難覓,她雖上了船卻沒有任何覺察。


    “你是自己束手被擒還是老子動手”王體中嘿嘿冷笑一臉的得意:“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


    常宇一驚之下趨漸平靜,隻要不是弓箭手他就無所畏懼,冷哼一聲:“吳中,擒了他!”說完抽刀便朝王體中砍去。


    “不知死活!”王體中大喝一聲向前一步抽刀格擋,隻聽一聲清脆響聲,刀斷了!頓時心中一寒。


    常宇的青雀是把削鐵如泥的寶刀,一招斷了王體中的刀,反手就朝他頭上劈去,王體中果然廝殺經驗豐富就地一滾雖很狼狽但卻躲過了致命一擊,常宇揮刀再砍時間便被其他賊軍擋住。


    於此同時吳中,陳所樂等人早已撲過來與賊人廝殺起來,素淨心中怒氣最盛長劍出鞘招招狠辣,隻是此非江湖廝殺,賊人皆是軍中好手硬劈硬砍數人圍攻他一個,令其一時疲於應付。


    陳氏兄弟隨軍久矣,早已經習慣這種廝殺,兩人最是年輕氣盛一路呼喝一路砍殺氣勢如虹。


    而最為不要命的則是吳中同常宇,一個刀法無敵中著非死即傷,一個仗著天賦異稟不怕受傷,猶如發瘋了一樣追著王體中砍。


    可憐的王體中雖勇猛,然則被常宇一招斷刀後就再沒機會爬起來正兒八經抵抗,因為小太監不要命的追著他砍,他身邊的護衛雖拚死相救,卻被吳中給殺的連連後退自顧不暇。


    有了吳中的助攻,常宇更是專心的盯著王體中追砍,這廝別提多狼狽了,在江畔泥水地上翻來滾去左擋又避不一會就成了個麵目全非的泥人,身上更是被常宇砍了幾個口子,鮮血直流。


    這太監簡直就是個喪失人性的瘋子,王體中此時又後悔又恐懼,本以為伏兵二十餘便可輕鬆拿下他,可誰知這才剛動手多少會啊就折了一半,他們不是人,是殺人魔!


    “大將軍,快走!”一個親侍從旁邊竄出劈了常宇一刀擋住了王體中:“再不走來不及了……”話沒說完就被吳中一刀斷喉咕咕噴血,正欲向前了結王體中又有賊人不要命的上來阻擋。


    王體中一臉悲憤:“狗太監……”突然瞧見正北亮光越來越近,知道是常宇口中的騎兵來了,於是往後連滾帶翻到了江畔挑上船撐杆離岸。


    “狗太監,這梁子結下了不死不休!”王體中怒喝!


    常宇劈死最後一個賊人渾身是血的站在江畔喘著粗氣:“王體中,你他媽的若是個漢子就該言而有信,如今你敗了就該信守承諾投誠與我,如今算什麽英雄”。


    “你特麽的陰我,又不是靠真本事贏的我,老子不服!”王體中咬牙切齒,常宇冷笑:“無恥之極,剛剛明明是你陰我!”


    “半斤八兩罷了!你若是想我降你,便憑真本事敗了我,老子在對岸等你,你打的過來老子就降你”王體中狂笑道。


    常宇氣急:“你且聽好了,老子不是諸葛亮,你也沒孟獲那好命,老子隻給你一次機會,敗你一次不降再無生機,絕無二次!”


    “一言為定!”王體中的船已近江中央,隱約可見對岸又劃來十餘條船來接應,這廝果然夠謹慎,做了很多準備,不過此時老九已經率黑狼營趕到,就是對方登岸亦無所懼。


    這一場廝殺時間很短,不足半盞茶功夫然則卻極為慘烈不遜真正的戰場,常宇一行六人全部掛彩,其中傷的最重的就是他,竟有七八處刀傷,傷口令人觸目驚心。


    素淨撕了衣衫幫常宇包紮,吳中偷偷的伸手沾了點血放在嘴裏舔了舔被常宇發現,頓時氣的要暴揍他一頓,在眾人的勸慰下方才罷手:“你這廝是不是都想把本督燉了吃!”引得眾人大笑,將剛才廝殺餘留的緊張氣氛一掃而光。


    眾人草草包紮了傷口,老九問要不要回城,常宇想了一下:“去東邊看看”。翻身上馬沿江畔東去留下一地屍體。


    行不過七八裏遇到前來迎接的王雜毛,見常宇一聲血跡自是大吃一驚:“莫非王體中那廝算計了提督大人”。


    “可不是,險些喪命,你可得為本督出口氣啊”常宇淡淡一笑,王雜毛立刻咧嘴笑了:“王體中的人剛到岸就被俺一陣狂射,死傷無數無一上岸!夠大人解氣的吧”。


    “你殺起自己人倒是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啊”況韌嘿嘿笑著,王雜毛一本正經道:“不不不,他們才不是自己人,俺現在是官兵,他們沒投降就是賊軍,官兵剿賊天經地義呀”。


    “說得對,沒毛病”常宇拍了拍他肩膀:“損傷如何?”


    幾無損傷……王雜毛又來了精神,手舞足蹈將剛才的伏擊之事緩緩道來……常宇本來同李慕仙計劃的是,製造大意誘敵登岸後以王雜毛的降兵與其一場硬拚互相消耗,然後他再發兵收尾,隻是後來覺得讓他們這麽消耗兵力太過浪費,畢竟回頭還指望他們南下打白旺呢,所以決定給王體中打明牌,讓他知難而降。


    所以傳令王雜毛去岸邊伏擊王體中的登陸人馬,王雜毛正想著找機會立功呢,於是欣然而往,率手下千餘精兵去伏擊,輕鬆將渡水賊軍擊退,至於他說的殺敵無數那水分就大了。


    任何一支部隊突然遭襲不明對方深淺的情況下必定選擇是撤退而不是兩眼一抹黑還朝前衝,王體中的兵馬一見計劃敗露自是當機立斷回兵,損傷不可能有多慘重。


    有過要罰有功要賞,王雜毛這麽盡心盡力常宇自然也要給他些甜頭,於是邀其入城參加慶功宴,可把這廝激動壞了,有意思的是這廝還把心中擔憂說了出來:“提督大人不會到城裏頭把俺給做了吧?”


    這話立刻引起眾人嘲弄:“殺你隨時可以,還用的著髒了城裏頭的地……”眾人一頓狂噴,王雜毛招架不住連連告饒:“小的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王雜毛得以入城參加慶功,但他麾下的幾個心腹卻無這般待遇,不過常宇也說了會弄些酒菜出來犒勞他們,聽聞有酒潘大虎等人自也開心的不得已。


    不過酒也不是白喝的,常宇令他們巡視青戈江不要讓王體中偷偷渡水過來,並準備舟船備用,雖知道王體中不會再涉險渡水,但總要防備一下的好,這一點王雜毛深以為然,他同王體中現在已算撕破臉了,得防備王體中深夜偷襲他的人。


    回城途中,王雜毛一直纏著常宇求抱大腿:“提督大人,那王體中對俺一定恨之入骨,將來他若降的話少不得整治俺,那時……您可得為俺做主啊!”


    常宇撇了他一眼:“這話你不該給本督說”抬手一指老九況韌等人:“你該給他們說說,給他們搞好交情誰敢欺負你”王雜毛一想是這個理呀,於是腆著臉去巴結況韌老九他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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