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人如此開心,可是有什麽喜事?”就在這時幾匹戰馬奔來,隨即來人翻身下馬,卻是周遇吉,之間他臉色凝重。


    “常公公,汾州府已陷”


    蔡懋德等人大驚。


    常宇微微點頭:“此事咱家已知曉”說著看向周遇吉,眼中帶笑:“周總兵當如何應對”。


    “按先前議,不變應萬變,剛剛末將接到消息後,立刻派了兩萬兵力前往交城防線”說著扭頭看了蔡懋德:“蔡大人,糧草後勤事宜還需您協助些許”。


    “份內之事”蔡懋德點點頭。


    “賊軍主力在汾州府,即將一路北上,周總兵在交城兩萬餘恐不支,而且東路介休想必賊軍也有偏師,在祁縣那邊僅有兩千人馬也顯單薄”。


    “常公公的意思是……”周遇吉挑眉,在他看來交城防線隻是為了暫時拖住賊軍,好讓他有時間布置太原防線,畢竟太原才是和賊軍一決生死的地方。


    但顯然常宇並不這麽想:“既然費盡心力堅壁清野,可不能隻給他撓撓癢,必須要讓他疼一下才行”


    常宇重重的握了一下拳頭:“在交城就先把瞎子李打疼一次”。


    這是一種氣勢,周遇吉和蔡懋德很快讚同,立馬又傳令調三萬兵力前往交城祁縣那道防線。


    “賊軍此時在汾州府,那文水等地自然還有難民北逃,但其中定然夾雜賊軍奸細,諸位大人,您們覺得在他們過交城的時候咱們放不放進來?”長史範誌泰提出一個問題。


    蔡懋德也犯了難,其實普通百姓若不強製驅離,很少主動逃難,隻怕從文水北逃的難民一半以上都有可能是賊軍奸細,畢竟賊軍無論衣著和身份本就是和普通百姓沒啥區別。


    周遇吉看了一眼常宇,一咬牙:“不放,交城,祁縣之南的不放北上”。


    “放”常宇微微一笑:“為何不放,隻準進不準出,即便是賊又如何?”


    “廠督大人,隻控這些奸細在難民中鼓噪,一旦失控,隻怕……”蔡懋德趕緊道。


    “蔡大人,你當東廠和錦衣衛的是吃幹飯的麽?”常宇冷冷一笑:“此事不足懼,這種小細節便交由本督這個閑人來幹,各位大人隻管把控各自份內即可”。


    諸人點頭,常宇又問可還有什麽疑難雜症需要他幫忙的。


    蔡懋德又說,工具不足,幾萬人挖壕,伐木需要大量工具。


    “全城通告,征用城中百姓用具,需要啥征用啥,給予適當補貼”。


    “那補貼費用……”


    “咱家出”


    諸人心下又是暗歎,這廠督真有錢,幾萬人的工錢他包圓了,連征用工具的補貼他也出。


    隻有周遇吉眼色複雜的看著常宇。


    “諸位大人看來在議事,不知本王可否聽聽”原來是朱審烜兄妹來了,但畢竟這裏都是官場的人物,朱芷娥隻是遠遠站在護城河邊欣賞風景,偶爾朝這裏投來目光,目光鎖定常宇。


    眾人趕忙向朱審烜見禮,蔡懋德又簡單說了一下他們剛才議事大概,畢竟太原是晉王的地盤,他是名義的最高軍政長官。


    朱審烜聽的認真,常宇一時插不上話,側立一旁,斜著眼看著不遠處的朱芷娥,雙目相對之時,就情不自禁的拋媚眼,把朱芷娥弄的臉紅心跳隨即暗暗對常宇握拳示威。


    突然幾匹快馬駛來,打斷諸人說話,馬上人翻身落地:“叩見廠督大人”卻是蔣全來了。


    蔣全之前奉命在情緒監督那邊粥棚事宜,現在才匆匆趕來,臉上盡是疲憊之色。


    蔣全是常宇心腹,平日間也沒這麽多規矩,隻是此時城中大佬都在此,禮不可失。


    “大人,清徐……”


    “你來正好,咱家這邊有一重要事要你去做”常宇立刻打斷蔣全的話。


    大人請吩咐。


    “你進城找鄭興國,嚴查成內賊人奸細,重點目標鎖定難民群體,隻要發現有妖言惑眾,來曆可疑者,抓了就砍!


    具體實施除了你等明察暗訪外,也可聯同本地衙役,捕快,甚至地痞流氓,也可在難民中布設眼線,采取舉報有獎機製等,一定要嚴控,本督不準難民中有任何異動,否則拿你倆人頭祭天!”


    “是大人”蔣全領令而去。


    諸人心中不寒而栗,看著常宇各自臉色變幻不定,差點被這愛笑少年人畜無害的笑容騙過了,東廠畢竟是東廠,殺人就想吃飯一樣簡單,三句話不離不開砍人腦袋。


    當然穩定民心僅靠棒打也不行,要雙管齊下,糖果也要跟上,常宇一邊讓手下東廠番子和錦衣衛暗中查訪,一方麵又請晉王和巡撫等官老爺們多出麵與民共樂,軟硬兼施確保民心不散。


    若在平日晉王當不屑為之,但此一時彼一時,穩定民心是當前最重要的事情之一,何況穩民心還不是根本,必須還要調動民心一直對外,所謂民心所向,勝之所往。


    當前形勢緊急,事務繁雜,諸人又聊了幾句,便散開,各自忙活份內之事,護城河邊僅留常宇和晉王兄妹還在吹風賞景。


    “你們東廠是不是特別喜歡殺人?”朱芷娥看著旁邊蹙眉遠眺的常宇忍不住問道。


    “芷娥,休得無禮”朱審烜低聲訓斥道。


    常宇微笑擺擺手,看著朱芷娥道:“不是東廠喜歡殺人,是這世道該殺的人太多”。


    朱芷娥忍不住的打個寒顫。


    “廠督所言,哪些人該殺?”


    “多了去了,禍國殃民者,貪腐受賄者等等一時間說不清楚,但咱家可以告訴王爺的是,對麵就有十幾萬該殺之人!咱家恨不得親手手刃諸賊!”


    朱審烜看著常宇,忽然道:“聽聞常公公善拳腳?”


    常宇扭頭看了他一眼:“王爺消息倒是靈通啊”說著微微一頓,說句不敬的話:“王爺這等十個都不夠咱家打”


    哎呦我去,朱審烜立刻就吹鼻子瞪眼了,這貨哪來的自信的,本王怎麽著也是舞刀弄棒的:“常公公這是吹大氣呢,不如咱們比試比試,看看是常公公打本王十個,還是本王打你十個!”


    常宇搖頭,撇撇嘴:“王爺既知咱家善拳腳,豈是空穴來風,還是不比了,傷了您貴體,咱家可就罪大了”。


    且,常宇這麽一說,朱審烜更不樂意了:“這年頭溜須拍馬者眾,誰知道常公公是否真如傳聞那般,所聞百聞不如一見,此時閑來不若咱們比試比試”。


    “別!”常宇直接拒絕:“咱家早不輕易動手,一來恐傷人,二來沒彩頭不動手”。


    他越是如此說,朱審烜越覺得這貨裝逼,而且他年紀輕一聽還要玩彩頭興趣更甚:“著啊,玩些彩頭才有意思,常公公想玩什麽?”


    “王爺真要比啊”常宇心中無奈,這種小怪硬要送人頭讓自己刷經驗,還要給彩頭,怎麽好意思拒絕呢。


    “五萬兩銀子,玩不玩?”常宇嘿嘿一笑。


    朱審烜一怔,倒不是因為他出不起五萬兩,而是沒想到常宇玩這麽大,更重要的是這小太監有這麽多銀子麽?絕對是虛張聲勢。


    “嘿,多大事,問題是常公公您有這麽多現銀麽,您要是把銀子擺出來,咱現在就比試一番……”朱審烜正說著突然間常宇目光望著他身後,略帶驚喜。


    於是轉頭望去,卻見幾匹馬奔來,


    “叩見廠督大人”秦興一臉風塵仆仆,卻喜色上眉。


    一看他神色常宇便知事情應是辦好了,但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人找到了麽?“


    “幸不辱命!”秦興重重抱拳。


    “太好了”常宇大喜:“在哪?”


    “城上”秦興一指大南門城樓,常宇已經奔了過去,遠遠傳來一句:“秦興,本督給你記大功”


    ”謝廠督大人“秦興大喜,對著常宇背影施禮。


    而一頭霧水的朱審烜有點不知所錯:”喂,常公公,常公公還比不比……“說著就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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