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內宅,常宇忍不住的罵了句老貨,明顯感覺劉掌印嫌棄他上供的太少了,mmp老子賺錢也不容易啊!而且當時他一衝動差點脫口而出表示想跳槽到司禮監的意願,幸好及時刹住車,他現在尚善監可是香餑餑,劉老貨絕對不會放他走,而且提了出來還會產生隔閡,不是一步好旗!


    想跳槽那隻有等獵頭主動找自己了,可是怎樣才能讓司禮監的主動來找呢,常宇有自信隨著自己名聲越來越大必然會引起那邊的注意,到時候順水推舟極有可能就被要走了。


    但凡事都不肯定,自己必須做雙手準備,何況這個守株待兔太耗時間,他決定去司禮監附近溜達溜達看看能不能尋點機會。


    常宇不是防守型選手,他喜歡主動攻擊,就像現在的形勢一樣,他不會坐以待斃,必須要做好一切先手準備,假若太子那邊的事引來殺身之禍他必須要立刻逃走,假若大局並未改變賊軍圍城他依舊要逃出去,所以先鋪好後路,心安。


    他雖自信但也沒盲目到覺得自己一人單槍匹馬能殺出皇宮。


    順著宮牆向北行去,到了玄武門西北角的時候人越來越多,這才真正到了太監窩,二十四衙門大部分都在這區域。


    晌午飯後,陽光又好,當值的腳步匆忙往玄武門走去,不當值的三五成群嘮著嗑曬太陽八卦著各宮各殿的八卦。


    近幾日皇宮最大的八卦莫過於外邊形勢以及內務府尚善監出了個打架高手的小太監。


    宮外形勢那是主子們操心的事,說來說去總覺得距自己十萬八千裏不相幹,但專揍親衛軍的小太監可就是身邊的人,身邊的事啊,所以常宇這幾日一直占據熱搜頭條。


    見過常宇的不少,至少也有百人,但宮中有近兩萬太監宮女,這比例來說還是非常小的,但隻需有一個認出他的便會立刻引來一窩蜂的圍堵,就差合影簽名了。


    現在常宇就正遭受被一圈太監圍住當猴看的尷尬遭遇。


    “常公公什麽還打,跟咱家說聲,咱家到場給您打氣”人群中問的最多的便是這句話。


    到場打氣,還不是想贏錢而已,常宇內心明亮,好不容易擠出人群朝司禮監方向走去。


    畢竟是宮中,畢竟現在的粉絲還不都腦殘,看得出常宇的不耐煩那些圍著的太監也很知趣沒在繼續跟隨,更何況他去的地方是司禮監一般太監怵那個地方。


    司禮監,內務府的總把子,皇上的秘書處,衙門比其他二十三個也體麵的多,現在的扛把子便是後來跟隨崇禎帝自縊殉主的王承恩。


    雖然王承恩隻是個秉筆太監,在他之上還有個掌印的老家夥,隻不過那個老家夥已經快入土,也沒啥權威,幾乎不露臉,所以整個內務府實際上以王承恩為首。


    說道王承恩不得不在此為他的前任曹化淳說幾句話,因為他是史上最悲催的背鍋俠。


    曹鍋俠不是影視劇中武功高手,他不會武功反而精通詩文書畫,曹鍋俠不是魏忠賢的走狗,反而是對頭的手下幹將還曾受到牽連,曹鍋俠不是無惡不作反而在魏宗賢倒台後崇禎帝召回他平反兩千餘冤案,是功德無量的善事。曹鍋俠在崇禎帝死後找到韃子皇帝要求批準自己去守墓。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人,卻突然間被東林黨的那些無恥文人狗誣陷闖賊打京城時曹鍋俠開城門迎賊,事實上那個時候曹鍋俠早告老還鄉好幾年了!


    然東林狗的無恥是沒有底線的,利用他們掌握的資源在文獻野史上著書抹黑曹鍋俠,連當時韃子皇帝順治都為他不平,然並卵。


    可憐曹鍋俠不是大v,不會刪帖也沒有水軍,無奈何隻得把自己掌權時候的一些文件文檔整理保存並且寫下遺書,讓後世證清白,抑鬱而終。


    司禮監衙門口,幾個太監靠在圍牆腳曬著太陽聊天,看見常宇走來也不過眼皮都不抬一下。


    “幾位公公好”常宇走向前,腆著笑臉拱手打招呼。


    看了他一眼,其中一個抖了下手算是還了禮:“有事?”


    實權部門的公務員就是叼。


    “敢問公公,王秉筆可在衙門內?”常宇心中也明白這個時候王承恩根本不可能在司禮監,就是在也不見他這個小魚蝦,他這麽問就是找個話茬。


    “王宮日夜伴聖,幾乎少來衙門,你找王公公何事?”一個太監眉頭皺了下問道。


    “哦,不在啊”常宇裝作很失望的樣子:“那現在是哪位公公坐堂?”司禮監除了掌印,秉筆,提督,還有隨堂太監八名,衙門內的事上邊大佬不在的話就這些當值的隨堂說的算。


    “你啥事啊你?”幾個太監有些不耐煩,臉色也不善起來。


    常宇是老油子了,隨即微微一笑,從懷裏掏出些散銀遞了過去:“咱家尚善監的,來尋個出路,幾位公公給行個方便”


    一見銀子果不其然幾人眼睛亮了,神色也溫和起來:“小公公想要尋什麽出路,對了,尚善監最近名頭可夠響的,聽說有個叫常宇的小公公拳腳功夫厲害無比,你可認得!”


    “幾位公公過獎了,咱家就是常宇”常宇笑道。


    啊,你就是?幾人大驚,上下打量一臉的不置信,也許在他們心中那個打的親衛軍滿地找牙的應該是膀大腰圓的壯漢才對,可眼前就是一個單薄如自己的小太監啊。


    常宇自然知道他們所想,但不想在這事上多廢口舌:“敢問幾位,今兒那位公公坐堂啊?”


    拿人錢財,為人辦事,幾個太監也是明白人:“今兒王德化公公坐堂,要不咱家帶你去見見?”一個太監道。


    那感情好,常宇拱手道謝,心中有些嘀咕:王德化?有些耳熟啊!


    跟著那個胖乎乎的太監走入司禮監的衙門,進了兩重院子直奔東邊的堂屋。


    “王公公,尚善監的一位小公公求見”胖太監示意常宇在門口等待,隨即進去說了一番。


    “不見”裏邊傳來一個尖嗓子,而且很不耐煩的語氣。


    “王公公,是尚善監的常宇公公”


    房內沒了聲音,


    不一會胖太監卻轉身出來,對著常宇擠了擠眼:“常公公進去吧”


    常宇回以微笑,拱手致謝,抬步進了堂屋。


    屋內有些暗,畢竟大冬天的門窗都掛著簾子。


    正堂有桌有椅卻空無一人,左側廂房火炕上一瘦高太監正側躺上邊嘴裏叼著煙袋在吞雲吐霧。


    原來這些掌權太監的內宅本就在司禮監衙門內,但即便當值也極少去衙門坐堂,都是在私宅呆著,從側麵也反應大明末年綱紀鬆弛到了什麽地步,不管宮內宮外,朝廷還是軍隊。


    “你是尚善監的常宇?”王德化側臥炕上斜視眼前小太監,臉上也是那種不相信的神情。


    “小的正是”常宇叩首道,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來這個抽煙的太監是誰了,賊軍破城後把皇親國戚百官集一地羞辱的時候,此人曾破口大罵百官:“誤國賊,天子何在?汝輩來此何幹”


    當然也有傳說他打開德勝門迎闖賊,但未落錘。不管怎麽說作為太監來說還是有些良知。


    “聽說你要來尋些門路,尋什麽門路?”王德化起身坐正,端起旁邊的一杯茶漱了漱口,常宇趕忙拿起腳邊的痰盂遞了過去。


    王德化臉上有了微微讚賞之意。


    “小的想到司禮監當差”常宇說完放下痰盂,從懷裏拿出兩個十兩銀錠:“還望王公公能給走動走動,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皇宮八千太監能輕易拿出二十兩銀子的小太監絕對不超過五十個數,看來這小子身上油水不小,側麵也證明他就是那個打贏親衛的小太監。


    “為什麽想到司禮監?”王德化撇了一眼銀子並未接過。


    “有油水可撈,而且小的得罪不少親衛軍,也想尋個靠山,司禮監可是咱內務府最大柱子”


    常宇這話說的直白,王德化很滿意,微微一笑,示意常宇把銀子放到桌上,隨即揮揮手,“你先回去等消息吧,咱家不敢保證一定能成”。


    常宇拱手告退,心知都是托詞,有錢開路,萬事方便,忽然間有些後悔早知道這麽容易,劉掌印那二十兩就該省下了。


    出了司禮監在門口和那幾個太監又嘮會嗑,常宇便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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