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他們這種有權有勢的人,婚禮辦起來相當迅捷。


    隻是一天的功夫,一切流程已經準備妥當,請帖也已送到各位來賓手中。


    因先前與羅銘說過,二人近日就會完婚,這場戲演起來才不顯得突兀。


    握緊手上的請帖,羅銘年底流竄過一道厲芒,掀唇冷笑。


    “好,很好,好極了。”聲音越發的冷酷,低溫簡直能凍死人。


    “來人,準備一下,我要親自去給他們送份大禮。”


    命令連續發出,手底下人自然照章辦事。


    黑手黨教父的婚事,即便是再低調,也會引得眾人矚目。


    坐在婚車上,看向外麵,藍蘭有些忐忑不安,扯了扯自己的裙角。“你怎麽有這麽多人?”


    先不說層層疊疊的自己人,將婚車周圍圍得水潑不進,確保兩位主角不會受到傷害。


    這是那些跟著看婚禮,在的路上也不在少數。


    她甚至有一種錯覺,就是真正的婚禮。無關利益參雜,也無關陰謀詭計,隻是單純的她與他的婚禮。


    “怎麽,還怕人看?”韓星州含笑看她。


    “沒有,有什麽好怕的。”下意識失口否認,可眼底深處透出的緊張,卻是無法掩蓋的。


    她怕的自然不是人多,而是怕自己會緊張,亦會出錯,毀了這一場夢一般的婚禮。


    韓星州給了她所想要的一切,而她也能給韓新洲想要的一切嗎?


    不知怎麽的,越想越是不安。


    忽的手上一暖,低頭一看,自己的小手被他包在掌中,宛若被堡壘所保護,心安,心暖。


    “有我。”


    湛藍色的瞳孔悠遠深長,含笑的眉角眼梢透著篤定的輕鬆,好似隻要有他,一切便足夠了。


    心跳在他的凝視下漸漸平靜,露出甜笑。


    婚禮進行,是在教堂。


    當地最大的教堂,羅馬柱高聳,圓頂蒼穹,頂壁無數天使嬉戲,彩色玻璃製成的聖母像,低眸憐憫世人。


    濃鬱的羅馬風格,撲麵而來。


    因著韓星洲的特殊身份,原本應該在牧師下等新娘的新郎,與之攜手走來。


    紅色地毯,花童當前開路,白紗垂地,遮掩住新娘容顏,魚尾長裙襯托出姣好曲線,身後長長裙尾曳地,宛若盛開的潔白花朵,聖潔高貴。


    新郎韓星洲一襲白色西裝,芝蘭玉樹的風采,一朵紅玫瑰別再胸前,配上雌雄難辨的俊顏,更增妖嬈。


    彷如是一場視覺盛宴,男俊女靚,攜手向前的場麵美的不可言說,美的令人心醉。


    躲在角落中,掩飾著自己模樣的夏卿卿麵露向往:“好漂亮啊。”


    北辰司不置可否的低笑,“是很漂亮,卿卿,等回頭我們再結一次婚,讓熠兒跟霖兒做花童。”


    “好啊。”夏卿卿忙點頭,等點完才意識到不對,扭頭看他:“你什麽意思?再結一次婚?你打算跟我先離婚嗎?”


    “是為夫說錯了,認罰。”光棍的承認,北辰司一點骨氣都不要。


    確切的說,是為了老婆,不要臉。何況便是丟臉,也沒丟去別人麵前,所以,不要臉更算不得什麽。


    “都要說誓詞了,羅銘怎麽還不來?”夏卿卿滿意點頭,視線投放過去,緊張中不自覺靠向他。


    “你這是盼著羅銘來,還是盼著他不要來?卿卿,這立場可要站定了。”似笑非笑的揶揄,北辰司軟玉溫香在懷,心酥。


    “當然是不希望來,不對,不來好像也不好。”糾結著,夏卿卿已然忘了之前的話題,目光遊走中愣住:“他怎麽也在。”


    順著她眼神望去,不是別人,正是夏瑾墨。


    夏瑾墨會出現,很自然,當初賣了藍蘭消息的,不正是夏瑾墨麽?隻不過這些話,不能對夏卿卿說。


    “大概星洲請了他,畢竟他在這邊不是秘密。”隨口敷衍,北辰司唇角勾出邪邪笑意。


    “也對。”夏卿卿釋然,倒是沒想太多。


    在北辰司身邊,理所當然的不願意用腦子已然成為習慣。


    一個打岔的功夫,新娘新郎已走到牧師麵前站定,就連誓詞都進行了一半,走到交換婚戒的部分了。


    “上帝見證,兩位……”


    牧師年老,須發蒼蒼的念著證婚詞,語速不快。


    “我反對。”


    氣勢洶洶的三個字,伴隨著一聲槍響,震懾全場。


    羅銘緩步進來,一步步直逼新人。


    衝到喉嚨的尖叫被荷槍實彈的黑衣人,硬生生給逼了回去,隻剩下惶恐不安的顫抖。


    混在人群中的北辰司,將夏卿卿緊緊護在懷中,眼中眸光越發冷厲。


    韓星洲同樣擁著藍蘭,狀似不解的問:“羅先生這是?”他是明知故問,故此臉上笑意根本不變。


    相對其他人,他是現場最鎮定的那個。藍蘭亦是,有韓星洲在,這場戲一定能演的下去。


    “搶婚。”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直截了當。


    羅銘手一揮,帶來的人立刻將整個教堂圍得水泄不通,將所有人都給困在其中。


    “不想死的,就給我坐好了。”冷喝,疾步上前,捉住藍蘭的一隻手,“婚禮繼續。”


    他不止想要搶婚,更想借此機會將他跟安婉的婚事給辦了,無論如何,安婉是能是他的。


    不管她是叫安婉,還是叫藍蘭,必然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韓星洲不放,俊顏上的笑意霎那凍結:“羅先生這是欺人太甚。”


    “我便是欺人太甚,又如何?”不是羅銘猖狂,而是他的確有猖狂的本事。“韓星洲,你的人早就被解決了,你想要命還是想要女人?”


    他勝券在握,女人跟命,沒有人會選錯,尤其是韓星洲這種人。


    他了解,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揭穿藍蘭的身份。


    畢竟安婉是仇人,而藍蘭不是,他可以將藍蘭當做全新的另一半,不必在背負仇恨。


    藍蘭就這麽被兩個大男人拉扯住,一邊一隻手被吊在中間,感覺自己就跟拔河時候,被雙方角力的繩索似得。


    疼。


    手腕處疼痛,好似自己隨時都會在兩個男人的角力中,被撕成兩半。


    即便是到現在,她也隻是身在棋局而不自知的棋子麽?3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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