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別哭,你知道,你一哭,我就心疼。”


    北辰司吻了吻她的唇瓣,輕輕的淺啄,如同一道道漣漪在她心頭蕩開。


    眼淚毫無征兆的落下,她哭的隱忍又無助。


    “不用忍,卿卿,我是你的依靠,想哭,就痛痛快快的哭。”北辰司拿出了無與倫比的耐心,鳳眸深深,繾綣成網。


    夏卿卿一直很軟弱,尤其是在司少麵前。


    麵對一個處處幫她護她的北辰司,她無法不軟弱,更無法繼續當一隻蝸牛。


    即便她背上重重的殼,北辰司也會一點點的翹開保護傘,直擊她心底最柔軟的一處。


    這就是司少,勇往直前的北辰司。


    她進一步,北辰司跟進,反之,她若是退一步,那司少便會跟的更緊更進。


    直到她將自己一顆柔軟心髒,徹底奉上為止。


    哭的痛快,直到最後沉沉睡去,夏卿卿也不曾鬆口。


    簡小甜,在她心上的分量太重,尤其又是被楊如萱親手害死的,死而複生的北辰昱出現,將她心裏的愧疚勾到了極致。


    愧疚自己背叛了簡小甜,愧疚自己欠了一顆心髒沒有還。


    其實,以當時的情況來看,簡小甜不一定是必死無疑,隻是以為北辰昱死了,便一心求死,好順理成章的將心髒送給夏卿卿。


    是以,夏卿卿總有一種偷活了簡小甜人生的感覺。


    這些,北辰司都明白,所以他不給她壓力,不讓她為難,用最溫和的手段,無賴也好,不要臉也罷,隻想讓她慢慢走出來。


    “卿卿,從我們重遇的那一刻,我便發過誓,永遠不讓你離開我。”


    指尖描繪著她沉睡中的眉眼,北辰司在她耳畔低語,念出心底最深的眷戀。


    在他心底,夏卿卿就是他的命,是他的一切。


    夏卿卿想要拖延,沒關係,他耗得起,也等得起。


    ***


    再次醒來,是在熟悉的臂彎中。


    柔軟的大床,清晨溫暖的陽光,再加上一抹妥帖的溫度,竟讓夏卿卿生出了歲月靜好的恍惚感。


    好似他們之間,從來就沒有什麽不共戴天的仇恨,隻是一堆尋常的不能再尋常的夫妻。


    睡前相互道晚安,睡醒相視一笑喊一句早安。


    這種生活,是夏卿卿最向往的、家的感覺,而隻有跟北辰司,才能享受這種愜意溫馨。


    一個家,隻有對的人,才能稱之為家。


    “醒了,餓不餓?”北辰司親吻她的麵頰,寵溺溢滿眼底。


    他愛她,不僅是小公主似的愛,更是當做女兒一般的疼,舍不得她皺一皺眉,落一滴淚。


    “有點。”夏卿卿不好意思的移開視線。


    她從昨晚就沒吃飯,一直到這會醒來。


    事實上,自從離開司少,她就沒睡好過,直到昨晚重歸司少懷抱,才安心的一覺睡到天亮。


    “那就起來吃早點。”北辰司笑,順手將她也抱起來,動作溫柔。


    夏卿卿動了動,想拒絕,卻實在貪戀這份溫情,小手不自覺的攥緊他的衣襟。“恩。”


    北辰司就跟得了聖旨似得,飛快將她抱下樓去。


    北辰霖跟北辰熠重回老宅,安撫楊如萱的情緒去了,司少這邊便有了機會,跟夏卿卿兩人世界。


    “孩子吃過了麽?”本能惦念著孩子,夏卿卿問了一句。


    “早就吃過了,放心。”說這話時,北辰司麵上浮現一抹驕傲,似乎在說,‘我的兒子,還用人擔心麽?’


    “哦。”夏卿卿點了點頭,瞥見沐風正站在身後,“沐風管家有事?”


    沐風硬著頭皮點了點頭,看向自家少爺,忐忑。


    他一把老骨頭在這站了這麽久,可少爺就是看不到,他容易麽?


    “那你們聊,我吃我的。”夏卿卿很識相,主動提出。


    “不用,就在這說。”北辰司卻扣住了她的腰肢不放。


    沐風隻好稟告了,“少爺,我在大少爺的住處,發現了一個人。”


    “這種小事,你自行處理就是了,不必特意來問。”


    北辰司漫不經心,他隻要有夏卿卿就夠了,其他女人對他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當然,如果日後他們有一個閨女,那就又不一樣了。


    “是程安安,她非說要跟少爺見一麵,”沐風為難的說著,瞅見少爺麵色一冷,當即轉口,“我自然是告訴她別癡心妄想了。”


    他不敢說的是,程安安提到了北辰霖的身世,似乎在這件事情上,程安安知道的,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多。


    “見一見吧。”夏卿卿忽的說道,“不見麵,我怎麽知道程安安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怎麽說她也是陌陽的親生母親。”


    隻要她要,哪怕是摘月亮,北辰司都毫不猶豫的去做,更別說隻是這種小要求了。


    “好,既然卿卿說想見,那就見一見。”


    沐風鬆了口氣,感激的目光看向夏卿卿。


    果然隻有少奶奶才是少爺的解藥,夏卿卿一句話,司少就變成了乖乖巧巧的小綿羊。


    不多時,程安安就被帶上來了。


    連日來的折磨,讓程安安臉上身上的肉,都變成了滄桑刻骨的愁緒。


    眼神渙散著,似乎連精神也不大好,看上起,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卑微如泥,再也看不到往昔的半分榮光,隻剩下死水般的沉寂,好似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婦人。


    “司少。”她喊了一聲,聲音都是嘶啞的,像是被折磨出來的,活生生的斷絕希望的無望。


    “你想說什麽?”北辰司連眼神也懶得看,聲音盡顯淩厲。


    “我想用一個秘密來交換。”程安安的眼底重新顯出一分熱切,“司少,您絕對不會吃虧的。”


    “代價呢?”北辰司斜睨她,“我要付出的代價,是什麽?”


    “我的女兒,我要見我的女兒,她失蹤了,司少,求求你,幫我找回我的女兒。”以頭搶地,程安安暗淡的眼神亮了幾分。


    人,都是有弱點的,無疑蘇沫離,便是程安安最大的弱點。


    盡管程安安手段毒辣,機關算盡,可還是留著最大的希望,希望自己的女兒,能獲得幸福。


    隻可惜,北辰司太冷酷孤傲,一旦被一個女人降服,心裏便再也裝不下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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