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花紋,就是楊如萱殺害簡小甜的,最直接有力的殺人鐵證。


    夏卿卿怎麽也想不到,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會在這麽巧合的場景下,得到楊如萱的殺人證據。


    是選擇繼續當做什麽都不知道,還是選擇揭穿、還簡小甜一個公道?


    抉擇兩難。


    見她突然怔住不動,神色一下難看下去,北辰司推了推她,“怎麽了?”


    “沒事,就是覺得熠兒好小,抱在手裏,怕他像是冰淇淋一樣,會化掉。”夏卿卿扯了扯嘴角,笑容僵硬,“我太患得患失了。”


    “當了母親,就是這樣。”楊如萱逗弄著小孫子,笑的見牙不見眼,“想當年,我第一次抱阿昱時,也是一樣。”


    她口裏的阿昱,自然是說三年前死去的大兒子,北辰昱。


    夏卿卿抿了抿唇角,沒有接口。


    “事情已經過去了,母親別想太多。”北辰司寬慰了一句,將話題扯回到了北辰熠身上。“看,熠兒在對母親笑了。”


    “哎,我的乖孫子。”楊如萱捏了捏北辰熠的小臉,一副有孫子,就萬事知足的歡喜。


    夏卿卿心裏的糾結更深了幾分。


    楊如萱愛護北辰熠的情感是真,可同樣的,她殺死簡小甜的事情,也是真。


    北辰司凝眸看她,心頭隱憂浮現。


    小孩子貪睡,又是被母親抱在懷裏,北辰熠很快沉沉睡去。


    夏卿卿再沒有理由抱著孩子不放,隻能將北辰熠交給桂嫂帶去睡。


    北辰霖跟小大人似得,沒再纏著要夏卿卿抱,末了更是主動乖乖的、跟著楠嫂去休息了。


    老宅裏,規矩很重要。


    所以才養成從小就自律自主的性格。北辰司如是,北辰霖如是,甚至是未來北辰熠的行為模式,也早早就被定了型。


    隻除了一點,沒有享受到童年,容易養成狂傲暴躁的性格。


    夏卿卿沒有養過孩子,一時也弄不清楚該如何評價這種帶孩子的方式,隻是在心底排斥。


    她寧願孩子可以活的輕鬆一些,哪怕是在楊如萱眼裏看來,是不學好,是浪費天賦。


    她沉默下來不說話,北辰司隨意閑聊幾句,很快起身離開。


    楊如萱有些舍不得兒子,“阿司,以後多回來看看兩個孩子,父親威嚴是要注意,可骨肉血脈也是不能鬆懈的。”


    憑心而論,有個給自己帶娃的婆婆,夏卿卿應該感覺到很慶幸,可她卻輕鬆不起來。


    如果楊如萱沒有害死簡小甜,她跟楊如萱之間,一定可以相處的很好。


    一路回到別墅,北辰司板過她的臉,嚴肅問她,“卿卿,你到底在想什麽?怎麽一直魂不守舍的?”


    搖頭,她不敢直視司少的目光,她害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將事情給曝光出來。


    她太亂了,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


    “夏卿卿,你當我瞎了,還是當我腦子有問題?”北辰司忍了她許久,這會也到極限了。


    他可以縱容夏卿卿對自己胡鬧任性,甚至是肆意妄為,卻無法容忍夏卿卿有事情瞞著他。


    司少的掌控欲,無比強大,更不消說是對夏卿卿了,他恨不得夏卿卿對他,就是個沒有秘密的透明人。


    何況夏卿卿才見過夏瑾墨。


    “真的沒有。”夏卿卿抿了抿唇角,不肯說。


    “你是因為見了夏瑾墨,才這般魂不守舍,才對我如此心虛逃避?”北辰司沒忍住,一聲譏諷出口。


    話說出來,他反倒痛快了。


    夏卿卿微愣,“你怎麽知道?”等看到司少眼底的譏誚,頓時醒悟,“你派人跟蹤我。”


    “我派人跟蹤你?”北辰司冷笑,鳳眸微凝,“你怎麽不認為是我在派人保護你?”


    “我需要什麽保護?我又沒有危險。”說著,夏卿卿似是想到了什麽,“北辰司,你派人跟我多久了?”


    北辰司不答反問,“怎麽,心虛了?”


    “我心虛什麽,你有話就痛快點說,別藏著掖著。”夏卿卿也火了。


    自從生了北辰熠之後,她的情緒就很容易受到刺激,易怒激動,甚至是跟司少叫板,都變成了常態。


    “怎麽,需要我將你跟夏瑾墨之間的談話內容,一字一句複述給你聽麽?”


    北辰司冷笑連連,眼底的冷意寸寸凝結,從黑沉沉的眼底一點點蔓延開來。


    “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夏卿卿氣結,心底的惱恨全被勾了起來。


    “蘇亦鴻跟蘇陌陽的事情,你為什麽瞞著我?如果不是於景陽來找我,你還打算瞞著我到什麽時候?”


    “北辰司,你太霸道武斷了,我又不是你養的寵物,憑什麽你要不顧我的意願!”


    北辰司目光牢牢鎖著她,蹙眉,言語中透出幾分了然,“所以,你現在發覺夏瑾墨的好了?打算跟他走?”


    夏卿卿氣得不行,拿腳踹他,“北辰司,我要跟他走,當初還會嫁給你?!”


    “現在後悔,也不是不行。”北辰司冷笑更甚,一副吃定她遲早會離開的篤定。


    夏卿卿氣苦,破罐子破摔道,“是,我是後悔嫁給你了,北辰司,我沒想到你會是這麽小心眼又脾氣怪異的變態。”


    “我變態?!”北辰司崩直脊背,冷嗖嗖的目光掃過去,線條緊繃的下巴微收,難掩怒火。


    “那我就讓你知道,什麽才是真正的變態。”說著,他不由分說一把抱起她,攔腰扛起就走,直奔房間。


    他其實並不知道夏瑾墨跟夏卿卿說了什麽,但大概也能猜到七八分,此時更從夏卿卿的話語中,得到印證。


    一想到她竟敢後悔同自己結婚,北辰司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再想到她竟真的想離開自己,什麽理智,什麽冷靜,都他麽的去見鬼。


    夏卿卿尖叫著踢他,胃部被他冷硬的肩膀頂住,好險沒被抵的吐出來。


    “北辰司,你瘋了?放我下來。”


    北辰司不管不顧,直接將人往床上一丟,嘴角邪邪勾起。


    “卿卿,我看這段時間,是我對你太好了,才令你膽敢挑釁,膽敢胡作非為的認不清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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