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夏瑾墨看到司少抱著夏卿卿,小心嗬護又心滿意足的笑,隻覺礙眼無比。


    迎上前,不陰不陽道,“司少還有心思陪卿卿來產檢。”


    言下之意是譏諷,最近司少的節節敗退。


    北辰司並不意外。


    他跟夏卿卿要去醫院產檢的消息,不曾特意保密,何況夏瑾墨今時不同往日,原本又是製藥世家,消息瞞不住。


    微微挑眉,冷颼颼的懟回去,“我陪我的妻子來產檢,有什麽問題麽?”


    “倒是夏總裁,現在正春風得意,竟也有時間來醫院,莫非是溫子晴懷孕了?那真是要恭喜夏總裁。”


    簡簡單單的妻子兩個字,就逼得夏瑾墨鬱卒的吐血,更別說還牽連到了溫子晴身上。


    正如司少所言,溫子晴有著楊飄萍作為保護神,又重新恢複到了住在夏家不走的場麵。


    外頭傳言如何,夏瑾墨不是不清楚。


    冷哼一聲,不屑與司少口舌之爭,他看向夏卿卿,“卿卿,你最近心髒可好?”


    夏卿卿本來還想著裝鴕鳥,可被點破了,隻能張開眼睛,示意司少放自己下來。


    北辰司壓根不動,反而炫耀似的抱得更緊了幾分。


    無奈,夏卿卿隻能抬眸看向夏瑾墨,“沒事。”


    她的換心手術,早就在三年前做過了,中間一直沒機會告訴北辰司,隻是夏瑾墨這會明知故問是什麽意思?


    “沒事就好,懷了孩子,可是一人吃兩人補了,要是吃不慣,就回家,爸媽都想著你。”夏瑾墨無視司少,眉眼間是滴水般的柔情。


    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子要撬牆角不死心的感覺,偏偏說的冠冕堂皇,讓人聽著不爽,卻挑不出刺來。


    夏卿卿是饞蟲被勾起來了。


    畢竟在夏家呆了二十三年,早就吃習慣了家裏的菜肴,哪怕司少請來的廚子手藝再好,也沒有記憶中的家的感覺。


    她隻當自己離開小島後,夏瑾墨想明白了,當即揚著笑臉點頭如搗蒜,“好啊好啊,我要吃林嫂做的涼糕,抹茶蛋糕,還有楊枝甘露。”


    沒心沒肺的吃貨。


    司少撇撇嘴角,給出評論。


    懷裏就是隻不安分又養不家的野貓,夏瑾墨隨便拿點甜頭,就跟著暈頭轉向了。


    捏捏她腰肢上的軟肉,北辰司似笑非笑的勾著唇角,“既然卿卿喜歡,大舅哥倒不如把林嫂送過來,這樣卿卿想吃,隨時能吃到。”


    “嗯嗯嗯。”小饞貓兩眼放光,點頭點的飛快。


    “林嫂在夏家做了二十幾年的廚子了,她要是走了,爸媽該吃不習慣了。”夏瑾墨不接茬,軟刀子上。


    “卿卿結婚這麽久,都沒回家,莫非是司少不近人情?”


    惦記著吃的夏卿卿,小臉一垮,有點不樂意了,倒是傻乎乎的沒聽出來夏瑾墨的挑撥。


    北辰司募得想笑。


    夏卿卿打從懷孕以後,智商呈直線下降的厲害,這麽明顯挑撥離間,竟一點沒聽出來,夏瑾墨是媚眼做給瞎子看,白瞎了。


    “我到以為大舅哥是不方便,畢竟溫子晴對卿卿,可是一點都不友好。”司少勾著唇角,不冷不熱的懟了一句。


    夏卿卿原本有點想回去的心思,瞬間歇菜。


    她又不是腦子抽風了,溫子晴先前差點弄死她,就算心寬體胖也不是這麽表現的。


    “我還是不回去了,懷著寶寶呢,我得小心點,可不能亂跑。”


    “卿卿真乖。”司少說著,得意洋洋的掃了某人一眼。


    夏瑾墨一口白牙都要咬碎了,氣得心髒疼。“卿卿,我已經安排好了婦產科醫生。”


    “不用,我已經約好了。”北辰司依舊是不冷不淡的語氣,就差明白說某人是白費心思了。“免得溫子晴誤會。”


    夏瑾墨氣了個仰倒,麵上卻不顯,隻是一雙黑眸時不時的流露出熊熊火焰,又怒又妒。


    “我跟卿卿的關係,誰能誤會,何況卿卿以後生產,我這個主治醫生,總是要陪著她的。”


    北辰司眉心一蹙,想到夏卿卿的心疾,話到嘴邊又給咽了回去。


    夏瑾墨掌握了夏卿卿的身體因素,無論如何,他還得忍一段時間。


    至少等到蘇亦鴻跟蘇陌陽被救,等到夏卿卿能做換心手術後,便不用忍了。


    “啊?”夏卿卿茫茫然看他,一副不明白夏瑾墨意思的蠢萌。


    “卿卿,你的心髒,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夏瑾墨語帶深意,那笑更是暗藏乾坤。


    夏卿卿心一抖,吃不準是不是還有什麽意外,原想等產檢結束告訴北辰司一切,讓夏瑾墨這麽一說,反倒遲疑了。


    “好了,先去產檢,有什麽,一會再說。”夏瑾墨不由分說,去牽夏卿卿的手。


    北辰司眸光一凜,還未動作,就見夏卿卿跟小兔子似得往後退了一步,避開夏瑾墨的同時,主動環住了他的臂彎。


    親疏有別,這一點,他的小妻子做的很好。


    滿意的勾了勾唇角,司少笑的格外愉悅,“卿卿,我們走。”


    夏瑾墨不甘心被無視,抬腳跟上。


    他今天的目的還未達成,怎麽可能走。


    產檢時,兩個大男人被留在門外。


    夏卿卿一走,火藥味瞬間彌漫,偶有眼神交鋒,仿若有金戈相交。


    “司少最近一定很不順。”夏瑾墨冷笑著挑起話頭。


    他最近侵吞了北辰司手下不少產業,就不信北辰司能無動於衷,倒要看看司少能忍到幾時。


    “夏總裁是一帆風順,隻是小心,別太得意忘形。”北辰司冷冷道。


    夏瑾墨的為人,他早就看清楚了。欲叫人死亡,必先叫人瘋狂,而他正在給夏瑾墨瘋狂的本錢。


    “司少還是先顧好自己,再來教訓人。”夏瑾墨回以冷笑,“不過司少很快,就會栽下塵埃,不妨好好珍惜眼下。”


    北辰司冷哼一聲,低垂眉眼,不搭理。


    夏卿卿恰好出來,剛巧聽到後半段,“什麽珍惜眼下?”


    夏瑾墨一下意識到,自己被北辰司挖的坑給埋了,急智答道,“我說讓司少珍惜眼前人,好好對你。”


    北辰司挑了挑眉角,沒點破。


    夏瑾墨淺笑,彼此有種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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