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什麽時候了,司少還隻顧著吃醋戲耍她,她真的一點也不想頂著勾引司少的頭銜嫁給他。


    眼看她委屈不安,卻始終被某人吃的死死的,夏瑾墨到底是不忍心,先開口道,“蘇伯父,我跟卿卿有些話說,你們,先別進來。”


    他這話聽起來說的平靜,實則心頭的醋意洶湧。


    他原可以當著蘇亦鴻的麵,揭穿北辰司的浪蕩,可依著北辰司的不要臉,結果隻怕會讓背負勾引標簽的夏卿卿,直接嫁給北辰司。


    北辰司的陰險打算,夏瑾墨看出來了,如何肯讓賤人司少得逞。


    “哦,那你們先聊著。”蘇亦鴻對夏瑾墨是一萬個放心的,直接在門口收回了腳步,順便叫走了兒子蘇陌陽。


    等到門口腳步聲遠離,夏卿卿才長鬆了一口氣,緊繃的身體有些鬆弛,清澈的眸底,羞憤交加。


    北辰司這混蛋,簡直可惡透頂。


    她氣得狠狠瞪他,死命的瞪。


    北辰司老神在在,壓根不受影響,反而咧開一口白牙,道,“夏卿卿,我知道你愛慕我,可多少得注意一下影響不是,雖然我很受用。”


    夏卿卿氣得牙根癢癢。


    ‘啊啊啊,好想咬他啊。’心裏頭的小人翻滾著,可她這個主人,愣是沒膽子撲上去。


    “起來啦。”她沒好氣的推他踹他,手腳並用。


    北辰司翻身起來,同時將她一道拉起,調笑道,“臉皮真薄,這就害羞了?那以後我們做更親密的事情,你不是會羞死?”


    夏卿卿一張臉直接紅透了,又羞又臊,嚅囁道,“你……你還說……”


    白了他一眼,他是當誰都跟他臉皮一樣厚的麽?不過,親密的時候,她的確是快被羞死了。


    等等,她在想什麽啊?


    捂住發燙的臉頰,完了完了,她被司少帶壞了,她墮落了啊。


    “那下次不說,我們直接做。”北辰司心情大好。


    從始至終,對夏瑾墨這個人,司少,是完全無視之。


    夏瑾墨磨著牙,擠出一句話來,“北辰司,你欺人太甚。”


    北辰司懶懶散散的睨了一眼過去,沒答話,但那眼神明明白白在說,‘恩,本少欺的就是你,怎樣?’


    夏卿卿終於想起來夏瑾墨還在了,推開北辰司的懷抱,想跑過去夏瑾墨的身邊。


    北辰司冷岑的眸光盯著她,冷颼颼的跟刀子似得。


    夏卿卿本能的,弱弱往後退開幾步走,最終明智的同時遠離了司少跟夏瑾墨。


    她誰也不靠近,總行了吧。


    真是奇了怪了,司少失憶了還這麽霸道,不對,是比以前更不講理了才是。


    北辰司入鬢長眉微微一挑,唇角噙著笑。“夏卿卿,你就在這乖乖的等著本少來娶你。”


    總算她識相,沒眼巴巴的當著他的麵跑去別的男人身邊,否則,他可要給不聽話的小東西,一點教訓了。


    “哼。”夏瑾墨一聲冷哼,冷眼瞧著北辰司,“世家聯姻,豈是兒戲,北辰司,別再來招惹卿卿,她是我的。”


    北辰司報以冷笑,鳳眸深處湧起漫天狂傲恣意,自信狂狷道,“她身上的吻痕,是誰的,人就屬於誰。”


    說著,深邃黑眸移向小白兔,意有所指的宣告所有權,“夏卿卿,你身上,本少蓋了章的。”


    夏卿卿聽得心驚肉跳。


    這是一言不合就要開幹的節奏啊,要在她房間裏打起來,她勾引司少一事,算是坐實了。


    “那就看你北辰司有沒有那個能耐,更改聯姻人選,”夏瑾墨緊咬著後牙槽,嘲弄又冷森森道,“趕在你與蘇沫離婚禮舉行之前。”


    夏卿卿微愣。


    莫非,北辰司跟蘇沫離的婚禮……已經提上議程,即將舉辦了?!


    她還以為,訂婚宴上鬧成那樣,北辰司跟蘇沫離之間的婚約會產生變數,可眼下看來,是她太天真。


    也是,北辰沛銘跟楊如萱,是清楚她底細的,會答應北辰司更換聯姻人選才怪。


    北辰司眸光一凝,看向垂頭喪氣的她,輕扯了下嘴角,“笨女人,要相信你的男人,懂麽?”


    他的笑,彷如熾烈陽光,照進她脆弱的心靈深處,驅散所有的不安與猜疑。


    夏卿卿傻乎乎的看他,雖不明白他要做什麽,卻本能的信任他,乖巧的點了點頭,“恩。”


    都到這時候了,北辰司還想著勾引夏卿卿,偏偏夏卿卿心裏,北辰司的比重,遠比他重要的無數倍。


    夏瑾墨氣得心髒都在疼。


    “真乖。”北辰司毫不吝惜的表揚她的乖巧,“我走了,要想我。”


    夏卿卿害羞垂頭,心裏頭有些紛亂,但更多的,是止不住的甜。


    北辰司邁步走出去。


    臨出門時,淡漠眼神,若有似無的落在夏瑾墨身上,眉眼微垂的神態,處處矜貴,低沉嗓音清冷中,帶著禁欲氣息。


    “這世上,就隻有我北辰司要的,或不要的。”


    輕輕的,淡淡的,沒有半分狂妄之處,彷如在陳述一個眾所周知的事實。


    對比起對夏瑾墨方才的冷嘲熱諷,北辰司的姿態是漠不關心的、甚至是孤傲矜貴的。


    如同一尊高高在上的神祗,又怎麽會在意區區一隻撼樹螻蟻的挑釁宣言。


    這一刻,北辰司將他對夏瑾墨的漠視,展現的淋漓盡致。


    司少的語氣,沒有半分譏諷或是嘲弄,猶如是粼粼波光的湖麵,平靜的沒有半絲波瀾,卻在夏瑾墨的心底,投擲出滔天巨浪。


    司少說,‘這世上,隻有他要的,跟不要的。’


    而夏卿卿,就是北辰司要的。


    所以他便要拱手相讓了麽?甚至於眼睜睜看夏卿卿被奪走了,還要對司少感恩戴德?


    夏瑾墨咬緊牙關,黑眸中的恨意,壓過一切。


    總有一天,他會踩在北辰司的身上。


    他會將司少那顆高昂著的頭顱,狠狠踩進泥水之中,沾滿汙泥,一根根拆掉北辰司身上的傲骨,寸寸磨滅成灰。


    眼看著北辰司離開,夏卿卿擔憂的看向夏瑾墨,“哥,你別跟他計較,他一直是這樣的,說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心是好的。”


    夏瑾墨麵色慘白,緊咬著的牙關無力放鬆,一抹血色從唇角蜿蜒,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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