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距離十一點隻有半個小時,夏卿卿又是心焦又是無奈。


    北辰司守著她,別說是去見夏瑾墨了,就連上個廁所,司少都跟的寸步不離。


    夏卿卿猶豫著要不要跟北辰司坦白時,一通電話打亂了所有步驟。


    北辰霖又不見了,楊如萱著急上火,勒令北辰司必須回去。


    該死的小魔王,一天不搗蛋就活不下去麽?!


    “小崽子,上回打的太輕了。”北辰司恨恨磨牙,他隻是想跟小嬌妻沒羞沒臊的過三天麽,怎麽就那麽難。


    “我回別墅那邊看看北辰霖在不在,你乖乖在這睡覺,不許亂跑,”吻著她的眉心,“說好的三天,一天都不能少。”


    夏卿卿點頭如搗蒜,“要不,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太晚了,找他還不知道要折騰到幾時,你先睡,我很快回來。”


    夏卿卿扯著他的衣袖求情,“北辰霖那麽小,大半夜的跑出來,一定是來找我的,你就看我的份上,別揍得太狠,行麽?”


    “不打。”北辰司黑著臉。


    他這回,改用抽的,抽不死那小崽子,他就跟小崽子的姓。


    “額,你別這麽凶,孩子還小,好好教。要是打壞了,我跟你急。”


    “你們兩就合起夥來欺負我吧。”北辰司無可奈何的瞪了她一眼,毫無威懾力。


    夏卿卿嗬嗬笑,裝傻。


    北辰司這個主子都走了,沐風自然也跟著離開。


    夏卿卿等了會,眼看時間差不多,奔著1701就去了。


    她跟北辰司所在的樓層,是十九樓,但因為忌諱十八這個數字,十七樓跟十九樓之間,其實隻是相隔的上下層。


    找到房間,敲門。


    門打開後,露出夏瑾墨半張臉,警惕將人拉進房間,“卿卿,你沒被跟蹤吧。”


    “沒有。”夏卿卿搖頭,“瑾墨,你怎麽不回家?”


    “回去做什麽。”夏瑾墨苦笑,“北辰司不會放過我。”


    夏卿卿微愣,解釋道,“我們家的事情,不是北辰司做的,其實他一直都在暗中保護夏家。”


    夏瑾墨看她,純黑色的眼珠流露一抹受傷,“卿卿,你太單純了,北辰司這樣自編自導的戲碼,你竟也信他。”


    “他不會騙我的。”夏卿卿蹙眉,不知該如何解釋。


    難道她要說,‘瑾墨,是你誤信小人、能力不行,根本不是司少對手,所以司少不屑自編自導來對付你?’


    “我見了於景陽,他親自跟我解釋過,爸媽入獄,隻是做戲,方便警方追查真正的犯人,瑾墨,你跟於警官相識,你知道他不會說謊的。”


    “那是你不知道於景陽在這個案子後得到了什麽。”夏瑾墨恨聲道,“他升遷成了h市的警察局局長。”


    夏卿卿愣住,反駁,“那也可能是他自己努力得來的,隻不過湊巧罷了。”


    “好,就算你說的通。”夏瑾墨盯著她,擰眉質問,“那我墜海呢?北辰司親自帶人來捉我,逼得我墜海,這些也都是假的?”


    夏卿卿噎住。


    她忽然明白,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平衡夏瑾墨跟北辰司之間的矛盾。


    這兩個男人,就是天生注定的仇敵。


    “瑾墨,你能不能不要那麽偏激?是,北辰司是有不對的地方,可那是因為我失了分寸,他沒想要你死的,隻是意外。”


    “他搶走我的新娘,逼得我墜海,九死一生,在你口中,就隻是一句意外?!”夏瑾墨諷笑,緊緊攥住她的雙肩,神情激動。


    “你忘了他是怎麽欺騙你的。北辰司有韓星洲跟蘇沫離,還有一個三歲大的私生子。”


    夏卿卿咬唇,倔強看他,“那又如何?他說過,他不會娶蘇沫離,韓星洲是男人,就算北辰司再喜歡,也不能娶個男人回去。”


    “至於北辰霖,他很依戀我,我也很喜歡他。瑾墨你說過,我難以生育子嗣,我可以把北辰霖當做親生孩子一樣疼。”


    夏瑾墨瞪大眼眸,不敢置信會從他深愛多年的人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如同被瞬間抽取了所有力氣,他頹然放手,整個人踉蹌著往後退。


    “夏卿卿,你知不知道你再說什麽?”


    “我知道,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麽,更清楚自己想要什麽。”夏卿卿固執的將自己的感覺告訴他。


    “夏卿卿,你愛上他了。”他驀然大笑,笑聲漸漸悲涼,黑瞳晦敗頹唐,“你果然還是愛上了北辰司。”


    “那我呢?”夏瑾墨嘶吼出聲,如同被困死的野獸,頭一次在她麵前剖白自己的痛苦,與內心扭曲。


    “卿卿,我愛你,我一直等你長大,等你愛我。卿卿,你跟我走啊,我帶你離開他。”


    “是你說的,你要離開北辰司,你說的讓我帶你走,我可以,我放棄一切,我隻要你。”


    夏瑾墨牽住她的手,往門外衝,語無倫次,“我們走,我帶你離開這裏,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隻有我們。”


    是他錯,夏卿卿當時說要走的時候,他就應該拋下一切帶她走。什麽家庭,什麽事業,什麽抱負,都不如夏卿卿的一根手指頭。


    “瑾墨,你放手吧。”夏卿卿撇開他的手,“別執迷不悟了,你隻做我的哥哥,我們還跟以前一樣,不好嗎?”


    “不好,”夏瑾墨低吼,雙眸猩紅,暴躁道,“我根本就不想當什麽哥哥,我想要你做我女人。”


    “可我已經是北辰司的女人了。”夏卿卿殘忍對他。“當時我以為我能離開北辰司,事實是我做不到,你說的對,我愛上他了。”


    她不是個拖泥帶水的人,如同當初得知北辰司欺騙她時,她可以及時清醒的抽身而退,一如此時麵對夏瑾墨。


    是她的錯,她不該為了擺脫北辰司,而愚蠢的將夏瑾墨拉下水。逃離北辰司的路,有無數條,她偏偏選擇了最笨的那條。


    “北辰司是強占了你,他就是頭禽受,夏卿卿,你可以不愛我,但也決不能愛他。”


    說著,他雙眼射出光彩,“我知道了,你病了,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你不是愛上北辰司,這隻是人質情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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